仙剑
那女子变色道:“她会给你解药吗?”
夏侯杰摇头道:“自然不会,可是我自己认识解药是什么样子,我把她赶跑了,就可以取得解药。”
那女子忙道:“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敢再带路了。”
夏侯杰双目一瞪道:“你非带路不可,而且我还要叫你把她约出来,在密室之中,我胜她比较困难。”
那女子神色极端恐惧地道:“我绝不带你去。”
夏侯杰用剑一指道:“除非你不要命!”
那女子连忙朝后一退,接着飞快地伸手去按第二个圆纽。
夏侯杰动作比她更快,一剑擦过去,平拍在她的手背上,将她打得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厉声叫道:“你果然想捣蛋,这按钮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那女子道:“是停止机关的。”
夏侯杰含笑道:“你还想说谎。”
那女子道:“不是说谎。这个圆钮确实可以停止机关,但是也可以通知里面的人。”
夏侯杰道:“里面还有人吗?”
那女子道:“地牢中自然有看守的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本教精选的高手。”
夏侯杰冷冷地道:“你以为他们能救得了你吗?”
那女子带着哭声道:“不管救不救得了,至少可以使他们知道我是在胁迫下带你进来的,而且事先尽到了报警的责任,日后教主怪罪下来,我的罪也可以轻一点。”
夏侯杰道:“你带我去见郝步芳,有她替你作证,岂不更有力量。”
那女子想了一想道:“这也许行,我可以试试看。”
说完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夏侯杰以为她完全屈服了,遂不疑她,而且也放松了戒备。
谁知那女子十分狡猾,利用这个机会,又伸手往按钮上按去。夏侯杰来不及阻止,而且也想到那按钮必然是发动什么机关之用,遂急忙退了两步,挺剑作应变的准备。
那女子按下按钮之后,神情变得十分得意,跨步向门内冲去,夏侯杰倒是不敢冒昧追上去。
可是那女子才走进两三步,还没有完全隐入黑暗之中,忽地一声尖叫,跌了出来,已是身首异处。
夏侯杰也是一怔,但见暗中急窜出一条人影,手中也挺着长剑。夏侯杰忙挥剑待敌,那人却急急地低声道:“夏侯大侠,不要误会!是我。”
夏侯杰闻声收剑,却见那人是一个女子,全身都包着白布,只留出长长的头发与一对眼睛。
他大喝道:“你是谁?”
那女子低声道:“夏侯大侠,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温玉芹。”
夏侯杰又是一怔,听声音倒象。而且温玉芹被赫连新借以为立威,严刑拷打得遍体鳞伤,所以全身才包着白布,大概是不会错了。不过温玉芹也是魔心圣教中人,她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温玉芹着急地指着地下的尸体道:“夏侯大侠!你上她的当了,这里不是地牢,幸亏我在里面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割断了按钮的线路。”
夏侯杰忙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温玉芹道:“是教主的书房,郝步芳正在里面练剑,这家伙把你带来,是想叫她来对付你的。”
夏侯杰怔了一怔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温玉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道:“偷解药。”
夏侯杰连忙问道:“这药能解毒吗?”
温玉芹摇头道:“不能!真正的解药在郝步芳那儿,这药与你服下去的一样,可以使毒性稍轻……”
夏侯杰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温玉芹道:“我随着大家离开圣殿后,又偷偷地溜了回来,看见教主喂了你一颗药,使你能行动了,我记起教主的书房外室中也放着一瓶同样的解药,才冒死进来偷取,准备拿去给梅小姐服用,然后再设法帮她逃出去……”
夏侯杰微感意外地道:“你怎么会叛教帮助我们呢?”
温玉芹一叹道:“我对教主忠心耿耿,教主却不拿我当人看待,为了取信白驼派,对我横加酷虐。而梅小姐是敌人,却肯为我抱不平而救了我,同时我又偷听了教主与他门下两个得意弟子的谈话,才知道魔心圣教一切都是骗人的,我才决心脱离他们。”
夏侯杰也轻轻一叹道:“你总算觉悟了,以暴刑为规约,以奴役欺骗为手段的组织,必然不会有善终的。”
温玉芹惨然道:“我虽然有悔悟之心,可是教主不会放过我的,因此我只想以此死去,为梅小姐尽一点力,报答她对我的深思,也就死而无憾了。”
夏侯杰忙道:“你别怕!只要你有心弃暗投明,我们会保护你的。”
温玉芹摇头叹道:“夏侯大侠!目前只有我知道你的功力未复,趁着郝步芳还在闭门练剑,我们赶紧救出梅小姐他们,离开此地才是上策。”
夏侯杰独在沉吟,温玉芹道:“夏侯大侠!你的功力是否真的失去了?”
夏侯杰道:“自然是真的!”
温玉芹略有怀疑地道:“那你怎么能够夺回圣剑,而且还杀死了赵大祭司!”
夏侯杰想了一想,觉得还是把赵景云隐身在此的事情暂时保密的好,遂苦笑一下道:
“我功力虽失,却因为服过赫连新的解药,行动已能自如,剑招还没有忘记,在出其不意之下,才杀死了赵景霞!”
温玉芹追问道:“那你是如何得到圣剑的?”
夏侯杰只得继续编谎道:“剑是赵景霞拿来的,她准备放回圣殿的神像上去,因为她对我失去了戒意,才被我得了手!”
温玉芹叹了一声道:“那只有逃亡一策了!不过你功力未复,怎么想到去找郝步芳要解药呢?”
夏侯杰道:“魔心迷魂香的厉害是我亲身领略过的,其他三人中毒的情形比我更严重。要我带着三个无法行动的人离开此地是绝不可能的,而我又不能抛下他们独自离开,所以只好冒险找郝步芳一斗,也许可以凭着招式将她折服,逼她交出解药。”
温玉芹连连摇头道:“郝步芳已得教主的真传,剑法武功都不比你差多少,这个办法是绝对行不通的。”
夏侯杰道:“我明白!不过我别无选择,只有行此下策,现在有了你的帮助,我自然不必冒险了。”
温玉芹擎着手中的玉瓶道:“这种解药只能恢复行动,并不能彻底解毒,纵然你们能逃出城堡,要想躲开教主的追击,回到中原,仍是相当困难。”
夏侯杰苦笑道:“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将来我会另外想出解毒的方法!我们快救人去吧!”
温玉芹默然地点点头,领着夏侯杰向上走去,一直走到塔的顶层,才伸手推开一扇门,走向另一条地道。
夏侯杰诧然道:“原来地牢在这里!”
温玉芹道:“不错!刚才那个死鬼故意将地牢与书房的位置颠倒过来,是想把你引到郝步芳那儿去的。”
夏侯杰吁了一口气道:“那我叫她带我到郝步芳那儿去时,她为什么不肯呢?”
温玉芹叹道:“她骗你在先,见你自动要去找郝步芳倒是大出意外,更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夏侯杰道:“她只要告诉我实话就行了。”
温玉芹摇头道:“魔心圣教把人训练得猜忌诡诈,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她想告诉你实话,又怕你不相信而杀了她,只有拚命报警以求自保了。”
夏侯杰摇头道:“愚蠢,愚蠢!实在太愚蠢了,我一向不愿意轻易杀人,更不会杀死一个赤手空拳的女子,她如告诉我实话,我绝对不会杀她的。”
温玉芹道:“魔心圣教中人人如此,我若不是因为身受酷刑而觉醒了,定也会跟她一样。”
夏侯杰道:“赫连新对人如此残酷无情,为什么你们会如此驯从他呢?”
温玉芹叹道:“魔心圣教中人都知道那神像是凭空捏造,可是进入圣殿之后,面对那尊神像,不知怎的居然会从心中生出一种敬畏之心而不敢反抗。”
夏侯杰默然片刻才道:“赫连新真不愧为一代奇才,他这种控制人心的手段实在太厉害了。”
温玉芹道:“所以魔心圣教的势力能在西域如此稳固,每个教中的弟子明知身入牢笼,也许会永沦苦海而无法自拔,却很少有人会生叛念,而且有很多人还拼命想加入本教而不可得。”
夏侯杰问道:“你们究竟贪图些什么呢?”
温玉芹道:“权势!教中的弟子虽然在思想与行动上失去了自由,可是在别的地方却具有相当大的权势,除了白驼派的势力范围外,本教弟子在西域各地都很受尊敬,操生杀之大权,予取予求,从没有人敢反抗,为着这一点,大家才拼命想挤进本教来。”
夏侯杰愤然道:“这简直是个假恶魔的组织,若是由它发展到中原去,真不知会引起多大的后患。”
温玉芹道:“夏侯大侠!当今之计,你们先保全性命为上策,至于要想摧毁魔心圣教的势力,恐怕还要经过一番努力,尤其要想在武功上胜过教主,更是难上加难。”
夏侯杰眉头深皱地跟着她走到一处石室中,室门装着粗如人臂的铁栅,室内分为三个小格。
梅铁风祖孙与黄先青各被关在一间铁格中,由淡黄的灯光照着,神色憔悴,软绵绵地卧倒在地上。
夏侯杰连忙举起手中的宝剑,想砍断铁栅,把他们救出来。
温玉芹拦住他道:“不行!这铁栅是空的,里面藏有毒水,喷出来能致人于死命。”
夏侯杰骇然止手道:“那要怎样才能救他们出来呢?”
温玉芹道:“把门上的铁锁砍断,就能把门打开了,本来这里还有很多机关,幸亏前天进来的两个人把机关都破坏了,否则我们还很难到此地呢!”
夏侯杰心里一动,对于那两个人充满了怀疑,很后悔没向赵景云问个明白,因此忙问道:“那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温玉芹道:“难道你不知道?”
夏侯杰摇头道:“我若知道又何必问你呢?”
温玉芹道:“那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打着你与梅小姐的字号来的,武功很强,教主亲自出手才把他们制住了,也是关在这地牢内,谁知他们居然破坏了许多机关逃走了。教主也发现夺得的圣剑是假的,因此十分震怒,认为是你们故意玩的花样。”
夏侯杰问不出头绪,只有暂时搁下,举剑去削栅门铁锁,谁知那铁锁十分坚固,锐利的剑锋砍上去,只削下一点铁屑。温玉芹急声道:“夏侯大侠!你手里的圣剑是不是真的?”
夏侯杰道:“当然是真的!假剑被西门玉带走了。”
温玉芹道:“这就怪了,这铁锁虽是精钢所铸,却挡不住圣剑的利锋,怎么会砍不断呢?”
夏侯杰又用刀砍了两下,依然只能削下一些碎屑,他只得把剑交给温玉芹道:“我的功力已失,劲道不足,你来试试看吧!”
温玉芹接过剑来,振腕一剑,果然将铁锁砍断了,打开铁门后,她将剑还给夏侯杰道:“夏侯大侠,等一下你出去时,可千万小心,别跟人动手,否则让人知道你的功力不足,想离开此地就难了。”
夏侯杰苦笑着接过宝剑,温玉芹已匆匆进入栅内,首先把解药喂入梅杏雨口中,然后又顺次解救梅铁风与黄先青,过了约摸一盅茶的功夫,三个人都先后苏醒过来,看见夏侯杰与温玉芹在面前,觉得异常惊奇!
梅杏雨首先叫道:“夏侯大哥!你把魔心圣教中的人全杀死了?”
夏侯杰手摇摇头,她不禁诧然道:“那你怎么前来解救我们呢?”
夏侯杰手指温玉芹道:“那是多亏这位大姐的帮忙。”
梅杏雨望望温玉芹,失声惊叫道:“咦,你不是……”
温玉芹低声道:“梅小姐……玉芹误投歧途,几伤残生,幸蒙仗义援手,厚恩无以为报。”
梅杏雨连忙握住她的手道:“温小姐!别说这种话,你身受之惨,任何人都无法坐视,何况我们都是女孩子。”
夏侯杰道:“梅姑娘等一下再说这些话吧,目前我们必须从速离开这个地方。”
梅杏雨望望他手中的剑道:“大哥!你的情剑又夺回来了,那还怕什么,谁都不敢接你剑锋。”
夏侯杰苦笑道:“能这样就好了。”
梅杏雨忙道:“为什么不能呢?”
夏侯杰知道她好性倔强,在此地吃了大亏,绝不甘心轻易言退,只得告诉她实情道:
“剑虽在手,却只能摆个样子来唬唬人,幸好赫连新带着西门玉离开了,郝步芳又深闭在密室练功,我们才可乘机溜走,否则……”
他说了半天,却没有说明真正的理由,梅杏雨自然没有听懂,诧声问道:“难道这柄是假的?”
夏侯杰叹道:“剑虽不假,我们四个人却因为余毒未清,只能行动而无功力,不能再与人交手决斗。”
此言一出,梅杏雨一怔,其余二人也呆住了,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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