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郝步芳脸色一变道:“早知你如此狡猾,我定然不会对你这么客气,假如我也进阵,用我手中的这柄剑跟你交锋,看你此刻还神气得出来?”
夏侯杰微笑道:“我最怕就是这一点,所以才用最笨的方法叫你安心。”
郝步芳气得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黄先青趁着机会道:“剑阵已破,你该履约送我们出去了。”
郝步芳呆了良久才道:“当然了,魔心圣教从不做食诺背信的事。”
说完寒着脸向一名教徒道:“出去牵五匹马来,附带三天的人马口粮食水。”
那人应命而去,郝步芳又冷冷地道:“到殿门口去,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有待解决。”
夏侯杰皱眉道:“我们的事情不是全清楚了吗?”
郝步芳不理他,自顾走出殿门,夏侯杰等人只得也跟着出了殿门,但见郝步芳神色冷漠地站在一边。
不一会儿,带马的人来了,除了五匹沙漠良驹外,果真还附带着水袋与粮包等物一起挂在鞍上。
郝步芳冷冷地道:“先交四匹给他们,留下一匹。”
温玉芹以为郝步芳又变卦不放她走了,眸子中立刻泛上畏惧的神情。
郝步芳却微微一笑道:“玉芹,你放心!我已经答应放你走了,绝不会留难你,我要留下的是夏侯杰的那一匹。”
夏侯杰立刻道:“你凭什么要留下我?”
郝步芳冷漠地道:“姓夏侯的,你已经闯破了剑阵,就是教主在此,也必须依诺容你离去。”
夏侯杰道:“那你留难我就更没有道理了。”
郝步芳现出一个凄凉的笑容道:“不错!我此刻留难你的理由的确很难说出口,因此我只是提出来,接受与否,你有自主的权利。如若你不接受,尽可上马就走。”
夏侯杰怔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郝步芳道:“教主虽然没有把你交给我看管,可是他不在此地,我就是全权负责人,你离去之后,我如何向教主交代呢?”
夏侯杰想到她提出的竟是这么一件事,一时怔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温玉芹道:“夏侯大侠是力闯剑阵而离去的,经过的情形有目共睹,教主似乎也不能责难。”
郝步芳道:“话固然不错,可是你原先中了迷香之毒,根本没有闯阵的能力。”
梅杏雨忍不住道:“解药是你自己给我们的,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你究竟是何用心。”
郝步芳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仍是对夏侯杰道:“姓夏侯的,我尊敬你是中原有名的英雄,所以才斗胆给你解药,摆剑阵来对待你。假如你是凭着真才实学,力闯剑阵而去,我自然没有话说。可是你只仗着利剑与狡猾,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剑阵,如此放你离去,我实在难以交代。”
黄先青道:“武林争强斗胜,原不以技能为限,不战而克敌才是上上之策。”
郝步芳沉声道:“我晓得,我并没有一定想留难他,只要他明白地表示一下。”
夏侯杰沉思片刻道:“赠药之情,夏侯某的确万分感激。假如姑娘会因此而获罪,夏侯某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梅杏雨道:“夏侯大哥,你不走难道要等赫连新回来!”
夏侯杰道:“假如郝姑娘需要如此,我当然应该接受。”
梅杏雨一撇嘴道:“你倒真大方。”
夏侯杰皱眉道:“话不是这么说,郝姑娘先对我们大方,我们不能使他为难。”
郝步芳眼中微泛异光道:“我没有什么为难的。”
梅杏雨叫道:“那你还啰嗦些什么?”
郝步芳漠然道:“教主回来,我最多落个失职之罪,在魔心圣教中,有罪当罚,有罚必死,因此我现在等于是个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可为难得呢?”
夏侯杰皱眉头道:“郝姑娘究竟要我做些什么?”
郝步芳淡淡地道:“请求你一件事。”
夏侯杰毫不考虑地道:“凡是夏侯某自己能作主的事,夏侯某绝不考虑。”
梅杏雨道:“大哥,你把话说得太快了,假如她要你的脑袋,你也毫不考虑地割下来吗?”
夏侯杰笑道:“我相信人家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郝步芳冷漠地道:“不巧得很,我刚好就是这个请求。”
夏侯杰微微一愕道:“姑娘不是开玩笑吧!”
郝步芳正色道:“我几时跟你开过玩笑?”
梅杏雨冷笑道:“这下子我看你如何回答她。”
夏侯杰沉思片刻后慨然道:“夏侯某一言既出,千金不毁,郝姑娘是现在就要吗?”
梅杏雨急声道:“夏侯大哥,你真答应她?”
夏侯杰壮重地点点头道:“不错,我不能失信于女子,何况没有她赠解药,断头的还不止我一人,这颗脑袋能换得你们几人的安全,至少不算白丢。”
梅杏雨大为着急,夏侯杰道:“我的性命自己自然能作主,梅小姐不必再说了。”
梅杏雨气得掉下了眼泪,走到一边不作声。
郝步芳见夏侯杰这样豪爽地答应了,神情上现出一种异色道:“我并不白要你的脑袋,而且你也不一定会丢脑袋,因为我只要求你放手一搏。”
夏侯杰微愕道:“你说些什么?”
郝步芳道:“我要你拔出剑来一决生死。”
夏侯杰道:“在圣殿中不是斗过了吗?”
郝步芳道:“不错。我原来是打算在圣殿中跟你一斗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破了剑阵,使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夏侯杰道:“闯破剑阵后,你有的是机会,为什么非要到外面来决斗呢?”
郝步芳庄容道:“当你网破剑阵,我已经失去了挑战的资格,必须履约让你们离去,所以才到外面来向你提出要求,这是要求而不是挑战,你要分清楚。”
夏侯杰摇头道:“我认为不必,夏侯某已经答应将项上人头奉送,又何必多此一战。”
郝步芳正色地道:“我不会接受这种不近情理的赠予。你闯破剑阵,就没有再死的理由,我有亏职守,也很少有再活的希望。因此我只要求一战,假如我死在你的剑下,总比死在教主的处分下好得多,万一我能杀死你,也可以对自己的失职稍作弥补。”
夏侯杰还想说话,梅杏雨却叫道:“打就打好了,大哥,难道你还怕她不成。”
夏侯杰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师出必有名,这一战算是什么呢?”
梅杏雨道:“算是你额外开恩,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但也可以算你知恩报德,酬答她赠解药之惠,现在你们一偿两清,谁也不欠谁了,这一战互定生死,不就完了吗?”
夏侯杰道:“她赠药在先,否则我没有闯阵之力,她自然也不会有失职之咎,报不及施……”
梅杏雨道:“你非要拿性命来报答人家?”
夏侯杰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能受惠不报,更不愿受恩于魔心教中人,因此我宁可丢掉脑袋。”
郝步芳神色突厉,猛地一剑削下叫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一剑劈碎了你……”
夏侯杰坦然受剑,毫不作抵抗或躲闪的准备,倒是梅杏雨一把将他推倒,顺手抽出他的情剑叫道:“慢!你先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夏侯杰在地下一个鲤鱼打挺起立道:“你有什么事?”
梅杏雨道:“我的剑被她抢去了,我非要抢回来,只有借你的剑一用。”
夏侯杰道:“那与我的生死无关。”
梅杏雨冷笑道:“我只认识你,你活着我把它当作情剑,才有借剑的兴趣,你死了,这柄剑就是他们的魔心圣剑,那样我宁可空着双手去拚命,你是否要我这么做。”
夏侯杰怔然无以为答,梅杏雨恶狠狠地挺剑朝郝步芳叫道:“大哥宁死也不屑跟你一斗,我倒不嫌弃你。还是我们来斗一场吧!”
郝步芳瞟了她一眼道:“姓梅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老实说我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
梅杏雨一科情剑,剑光如万点银星般地罩上去,她出手就是家传虬枝剑法中的精招“落梅如雪”。
郝步芳则轻轻一剑居中划出,分光碎影,铮然轻呜中,梅杏雨攻出的剑花象是飘雪飞入了水中,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
郝步芳倒未趁势追击,反而按剑冷笑道:“姓梅的,你第一招就用了‘落梅如雪’。
在兆头上就弱了气,我本来可以乘胜追击,只是如此轻易地要了你的性命,我也感到没有多大的意思。”
梅杏雨咬紧牙关,刷地又劈出第二招,剑去无声,好象轻飘飘地不带不丝劲力。郝步芳轻而易举地振剑一格,已将梅杏雨的长剑荡了开去,然后挺剑直指梅杏雨的前胸,出招如电,既稳且狠。
夏侯杰见状大惊,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两手齐发。
一手按住梅杏肩头,将她推了开去。另一双手则巧妙地贴着郝步芳的剑叶,硬将长剑的攻势引偏。
看起来似乎两个人的纠战被他分开了,其实却是将他自己陷入了最危险的绝地。
因为梅杏雨一招无功,早已横定了心,第二招根本就是虚招,目的在诱敌深入,好施展她最拿手的杀着。
人虽然被夏侯杰推开了,招式却未能及时止住,长剑一圈,一片茫茫的剑影盖天遮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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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郝步芳知道梅杏雨并非庸手,攻胸的那一剑也只是做做姿态,实际上却全力于下一招的急攻中!
夏侯杰推开她的剑也是她意料中的变化,只是没想到会换了一个人,因为她出剑的速度虽急,但始终给对万留下了应付的余地。
这一推该是梅杏雨自己来推的,两个人各怀心思,想出奇招来致对方于死命。
孰料两支剑所指的对象都变成了夏侯杰,前后左右都在剑影的威力之内,夏侯杰只好闭目受死了。
可是他只觉得颈子上与腰间同时一凉,那是两个女子都发觉攻错了人,及时改变了剑势。
郝步芳一剑削颈,因势编过剑身,平贴在夏侯杰的腮下轻轻地掠过。
梅杏雨这一招还是首次施用,比较难以控制。她费了全身的气力,才勉强煞住剑势。
然而已经将夏侯杰腰间的衣服绞得粉碎,只差一点没伤及肌虞。
两个女孩都同时怔住了,夏侯杰如若不出手,又将是什么后果呢?
一个断首……
一个腰斩,显然是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梅杏雨首先大叫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郝步芳也叫道:“夏侯杰!你凭什么插进来?”夏侯杰呆住了,没想到两个人会同时怪他多事,因此只好一声不响。
黄先青在旁道:“梅小姐!你怎么还在怪夏侯兄,若非他及时介入,你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梅杏雨冷冷地道:“那有这么简单,他明明知道我还有一招最具威力的精式尚未使出。”
郝步芳也厉声叫道:“姓梅的!不管你那一招有多厉害,你也无法逃过那一剑断首。”
梅杏雨怒叫道:“放屁!假如不是他把我推开,你的剑招再凶,也要比我慢上一步。”
郝步芳冷笑道:“你不妨问问夏侯杰,他应该懂得厉害的。你若不是因为那一推而移开了原位,根本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梅杏雨立刻叫道:“大哥!你说!”
夏侯杰怔了片刻才道:“照我所知道的情形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梅杏雨的神色一松道:“那么你是为了救我才进来的?”
夏侯杰点点头道:“不错!我冲进来的时候,只是为了救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在剑中暗藏变化。”
梅杏雨含笑地道:“那么你认为我后来的一剑如何?”
夏侯杰道:“精彩绝伦,如若不是你收手得快,我恐怕难逃腰斩之危。”
梅杏雨继续追问道:“假如你不出来,我会被她杀死吗?她的剑能先我而至吗?”
夏侯杰想了一下道:“这可很难说,因为这仅是刹那间的差异,我事先没作准备,所以无从体会。”
郝步芳的脸色一阵激变,眸子中几度射出凶光。
可是她居然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道:“夏侯杰,你走吧,今天我也不想再找你决斗了,可是下次再见面……”
梅杏雨挺剑又扑上来道:“没有下次了,今天你不把剑还给我,连明天的日子都没有的。”
郝步芳的脸上再次涌现杀机,手挺宝剑叫道:“姓梅的,我因为夏侯杰的缘故,才把解药给了你们。你却一再找我纠缠不清,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梅杏雨的剑招将待递出,忽然听见她这句话,不禁接剑问道:“你说什么?”
郝步芳顿了一顿道:“没什么?”
梅杏雨追问道:“你说为了大哥的原故,才把解药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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