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夏侯杰淡然一笑道:“前辈功力与他差不了多少,他对前辈顾忌颇深,可能不会放过。”
乔庄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把剑给他们?”
夏侯杰笑道:“至少乔姑娘可以安全了。”
乔庄怒哼道:“放屁!她能安全多久,赫连新得回宝剑,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夏侯杰正色道:“赫连新多少也是一教之主,说出来的话总不能像是放屁……”
赫连新笑道:“老夫并没有说过什么?”
夏侯杰道:“你说过用宝剑换取乔姑娘的安全。”
赫连新道:“可是这条件并没有被你们接受。”
夏侯杰道:“你该想想神剑是如何取回的!我不但把剑给了你,而且还替你治好了西门玉的伤,这两种好处加在一起,如果你还是不肯放过乔姑娘,你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赫连新怔了怔道:“夏侯杰,老夫行事一向讲究赶尽杀绝,可是今天都被你套住了,我答应你放过这女娃娃,可是她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
夏侯杰道:“你这不是白说,假如你伤了乔前辈,她必然找你拼命。”
赫连新叫道:“那你要我怎么样,难道你要我伸长脖子,让她砍下脑袋。”
夏侯杰微笑道:“你只要不存心杀死她,被她杀死的可能性大概不会有吧!”
赫连新想了一下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保证她的安全。等我死了以后,她如继续跟魔心圣教作对,我就管不着了。”
夏侯杰道:“赫连新,我相信你的保证,也为这件事向你表示衷心的感激,有你这句话,我对乔前辈就可以交代了。”
乔璇姑忍不住道:“夏侯相公,你怎能为了我一个人,置大家的性命于不顾呢?”
夏侯杰道,“我们与赫连新势不两立,生死存亡决在所不免,你却最无缘无故牵进来的。若是牺牲你的性命来换取我们的安全,我们就太惭愧了!”
乔庄道:“夏侯杰,你这种说法是在骂我刚才的做法不对了。”
夏侯杰道:“能辈原也是事外人,义之所趋,舍亲情于不顾,晚辈等十分饮佩,而前辈是璇姑的父亲,有权决定他的生死。晚辈等却无颜因令媛而偷生,事理分明,前辈千万不可多心。”
乔庄又哼了一声,神色更加舒展了,他严肃地道:“璇姑,你知道你这条命是多大代价换来的,你就该好好地活下去,否则你就不是我的女儿。”
乔璇姑怔然道:“爹!我不懂您的意思?”
乔庄道:“我要你珍惜此身,别再作无谓的牺牲。假如我今天被赫连新杀死了,你什么都不要管。”
乔璇姑叫道:“您不要我报仇?”
乔庄冷哼道:“谁说不要!可是你现在的能力报得了仇吗?所以我要你冷静地等待下去,等你有报仇的能力时,再出来找这老贼算账。”
赫连新冷笑道:“那怕很难。”
乔庄大声道:“人只要有诚心,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赫连新微笑道:“老夫不否认这句话,可是以令媛的造诣,要想胜过老夫,至少还得经过廿年的苦练,而且还得机缘凑巧,给她找到什么特殊的武功秘笈。”
乔庄道:“不必碰什么机缘,就把我这金刚指练上二十年,也就够你受的了。”
赫连新道:“阁下的金刚指确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不过阁下的火候也有一二十年了,似乎未见怎么高明。”
乔庄冷笑道:“我开始得太迟,而且为了种种原因,无法专心一致,同时我着手之先,根基已为别的功夫混杂,所以无法大成,这二十年功夫若是放在我女儿身上,就大不相同了。”
赫连新一笑道:“只怕老夫的寿命等不到那么久。”
乔庄冷冷地道:“假如你死了,她可以效伍子胥鞭尸楚王的办法,把你的尸骨从地下挖出来水浸火烤,叫你死后不得安宁。”
赫连新大笑道:“人死无知,老夫岂在乎这些!”
乔庄道:“她可以把你们魔心圣教的余孽杀个精光,捣毁你们的巢穴,这样也过得去了。”
赫连新神色一变,夏侯杰忙道:“前辈如此一说,他还肯放过璇姑吗?”
赫连新道:“老夫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绝不反侮,再说老夫还不信她真能做得到。”
乔庄冷道:“你恐怕是对我的金刚指发生兴趣了吧!否则你不会如此大方。”
赫连新道:“阁下目盲心不盲,想得果然周到,老夫先前答应不伤害令媛,是认为她无可作为,现在答应不伤害她,的确是为了想从她身上得到金刚指的练法,因此阁下大可放心,无论如何,令媛是绝对安全了。”
乔庄不理他,回头对乔璇姑道:“你听见了,复仇之机,全在于金刚指功的秘诀,你可得好好地保存住。”
乔璇姑一怔道:“爹!您并没有把练功的方法教给我呀?叫我跟谁学去?”
乔庄道:“跟你母亲。”
乔璇姑一怔道:“跟母亲,她不是死了吗?”
乔庄怒声道:“你要是这么笨,我就先杀了你,我不能让你活着丢人,更不敢指望你报仇了。”
乔璇姑怔了片刻道:“我知道了,练功的方法在母亲的坟墓里。”
乔庄哼道:“知道了就好,用不着叫出来,不过我先声明了也好,至少你去的时候,不会被人盯住了。”
乔璇姑沉重地点点头道:“爹放心吧,女儿懂得如何处理的。我倒是希望有人能跟踪,那样我可以利用您的布置先杀死他们几个。”
乔庄哈哈一笑道:“我说你笨你就是笨,这一说出来,人家还会跟去送死吗?”
乔璇姑道:“杀死别人并没有多大用处,我报仇的对象是赫连新,因此我才先说给他听听。”
乔庄大笑道:“够了!够了!再说下去,这老贼寒了心,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先杀了你。”
赫连新对他们父女的谈话的确是十分注意,这时哼了一声道:“老夫又不是纸糊的,被你们吹吹就破了。”
乔庄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怕吗?”
赫连新点点头道:“老夫是有点担心,不过并不是担心阁下的布置,而是担心令媛太厉害了。”
黄先青忍不住道:“她还是小孩子。”
赫连新道:“这个小孩子可不简单,居然在老夫面前玩起花招来了。”
夏侯杰道:“是的,乔姑娘,你这时可不能表现太聪明,赫连新老奸巨猾,你斗不过他的。”
祁连山道:“我不懂你们的话,乔姑娘几时玩过心机了?”
乔庄一笑道:“赫连新既然对我的金刚指功如此感兴趣,他一定不放心叫别人跟踪而想自己弄到手中……”
祁连山叫道:“对呀,魔心圣教中完全是因利害而结合的,若是那种功夫真能威胁到赫连新,别人得到手中,也不会交给他。”
赫连新道:“所以这女娃娃把坟墓中的布置说出来,想吓住我不去跟踪她。”
乔璇姑道:“你错了,我知道吓不了你,所以才说出来,叫你不服气,偏要去试一试,那样我就可以利用爹的布置杀死你,而不必等那么久。”
赫连新傲然道:“所谓布置,不外是机关暗器与毒药,这些玩意儿老夫都不是外行。”
乔庄冷冷地道:“不错,我可以先告诉你,我在那坟墓中密布七十二种剧毒,你敢不敢前去试试厉害?”
赫连新笑道:“不敢!阁下在制伤药方面比老夫高明多了,配制的毒药自然也比老夫高明,可是老夫也不会就此被你们吓退的,只要你没有说,老夫自然有办法取得那金刚指功的秘笈。”
乔庄微怔道:“什么方法?”
赫连新笑道:“天机不可泄漏,反正老夫说过这句话,定然不放弃随令媛一行。”
乔庄低头不响了,赫连新又道:“小姑娘,这就是你玩弄心机的教训,你如不多嘴,老夫不知道你的厉害,糊里糊涂跟了去,说不定会上个大当。弄不好还会死在你的手里。
现在老夫提高了警觉,该轮到你倒楣了,”
乔庄沉声道:“你且慢得意。要想得到金刚指功,必须等我死了之后才有机会一试。”
赫连新提起手中的神剑道:“在宝剑的利锋之下,你还想不死吗?”
乔庄沉奋地道:“这还难说,你不过占了七成优势,我仍然有三分机会。”
赫连新大笑道:“老夫以力只要有一分优势已经够多了。”
夏侯杰朝祁连山与黄先青作了个手势,三个人同时进前与乔庄各据一方道:“加上我们,你还占多少优势?”
赫连新一愕道:“你们打算一起上?”
乔庄也是一怔道:“走开,谁要你们帮忙?”
夏侯杰道:“乔前辈,此时此地可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我们能争取一分胜机,就不能放弃。”
赫连新颇感意外地道:“你们有的是一派之长,有的是名门之后,居然好意思倚多为胜。”
夏侯杰朗声道:“不错,因为这不是比武,而是生死存亡之争,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乔庄忽然退后道:“我不干,生死事小,失节事大,我宁死也不要人帮忙。”
乔璇姑急叫道:“爹,这怎么能算是失节呢?”
乔庄怫然道:“武林中人最重荣誉,决斗中生死是小事,保持荣誉才是第一要务,这就是武林的气节!以众凌寡,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夏侯杰道:“前辈之言固是有理,但是要看对象,刚才赫连新挟持令媛的性命作为换回宝剑的条件,就不光明,他失义在先……”
乔庄怒声道:“那是他的事,不能因为对方不义,我们也跟着卑鄙起来。”
夏侯杰默默片刻道:“前辈坚持洁身自爱,晚辈不敢勉强,不过请前辈退后一步,让我们先斗他一场。”
乔庄站着不动,脸上现出卑微之色道:“我离中原二十多年,满以为应该有点长进了,谁知道还是这么没出息!”
夏侯杰忙道:“前辈不可这么说,联手合斗乃是晚辈出的主意,与中原侠道无关。”
乔庄冷笑道:“你是泰山剑会的盟主,这次西行又是你领的头,你的行动就是中原武林的代表……”
夏侯杰不禁低下头去。乔庄又冷冷地道:“不过你还可以原谅,因为你的出身只是一个二流武师的门下,机缘凑巧才让你爬上了剑会盟主的位置,其他两个人就不值得原谅了。黄先青,你是武当门下,武当向为名门正派,也曾膺过几届剑会之冠,除了少林之外,诸孙足与之相提并论,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人?还有祁连山……”
说着脸色更沉道:“白驼派虽不属中原,在西域也算是一个大门户,多少年来,都能与魔心圣教分庭抗礼,而你以一门之长,居然也好意思倚多为胜,白驼派在你这种人领导下,怎么能强壮得起来。”
乔璇姑急得叫道:“爹,您到底站在哪一边?”
乔庄冷笑道:“我哪一边都不是,虽然我是中原来的,可是早就跟中原脱离关系了,对于白驼派,我更没好感,照理说我应该帮帮赫连新的忙才对……”
赫连新道:“阁下如欲加入本教,老朽一定给你一个最崇高的职位。”
乔庄怒道:“放你的屁,我对你们魔心圣教的人更是深恶痛绝,以前我是懒得多事,今天碰上了,我绝不肯放过,只是我不屑于跟他们一起动手而已。”
乔庄这个人的脾气当真怪到极点,不过他的立场倒是十分坚定,将两方都骂了个狗血喷头。
赫连新倒是无所思,而且乔庄一上来对他的情势有利,所以他不再开口去触动乔庄的怒意。
夏侯杰与祁连山都羞惭地低下了头,对乔壮的责骂他们无言可答,因为这的确是丢人的事,若非情势危急,谁也不肯这么做。
只有黄先青淡淡—笑道:“乔前辈义正词严,晚辈十分佩服,可是前辈涉及晚辈师门,晚辈难以缄默……”
乔庄哼道:“你有什么话说?”
黄先青道:“晚辈年纪太轻,知道的事不多,以前辈的年岁,对于六十年前武林的一件大事该有所风闻。”
乔庄微怔道:“六十年前?有什么事?”
黄先青道:“六十年前前辈也没有出世武林,发生了一件大事,九门十三老合诛武林第一凶人廖道海于邛崃山中,前辈可能不知道……”
乔庄神色一掀道:“那件事我当然知道,十三老有两个是我的师执辈。”
黄先青道:“这就好了,那次只有晚辈的师祖参加,事后也未对外宣扬,所以知晓者不多,既然十三老中有前辈的熟人,前辈是否觉得那一次行动不够光明呢?”
乔庄道:“那不同,廖道海荼毒武林,人神共愤,大家是为了不得已……”
黄先青一笑道:“廖道海不过行之于先而已,今天赫连新若是得了手,可能比廖道诲更厉害。因为廖道海只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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