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
,如木鸡般直立当地,做声不得。
慧君樱唇翕动,吐言是那么柔美:“金哥哥,快来!”遽明不敢怠慢,赶至遽明前,说了一声:“对不起!”一只手臂业已扣住琅琊真君手腕内关穴上,腾出一臂将慧君一个纤巧玲珑娇躯,抱在自己怀中。
这时,大厅里呼喝不绝,夏鼎郎君正满面怒容,舞起团团拳影足影,穿梭在众太鱼教徒之中。。
遽明心念一动,裂帛般大喝一声:“住手!”
声如古钟夜鸣,拼斗众人只觉耳畔如遭雷击,忍不住各喝一声,跳出场外。
夏鼎郎君“咦”地一声,奇道:“姓金的果然好本事,竟将教主拿下了!”
遽明俊脸飞红,盼顾母亲,但见她一副惊喜模样,不禁心中一喜,喝道:
“你们教主已被我拿住,还不快滚出去,听候发落,难道要想叫你们教主多吃点苦么?”
他言语中仿佛充满了无限慑人心魄的力量,使得这批汉子惊骇地瞧了他一眼,垂头丧气退出厅外,但大都围在门房四周,紧持兵刃,以防教主不测,群起报仇。
遽明笑了笑,朝中年美妇道:“娘,请您先行一步,让我制住他,免得多生麻烦!”
中年美妇惊喜交加,频首安慰地道:“明儿,你要小心,他诡计多端,为人诡诈异常,莫要吃了他的亏!”
遽明应道:“娘,您放心,明儿自当防备就是。”
转眼望见夏鼎郎君,又不禁沉吟起来,想算帐吗?母亲,慧君,琅琊真君将如何处理?放过他吧,自己千辛万苦才找到他,未免太呆惜了!
脑海极快一思忖,只有娘与慧君的安全为要,说道:“夏鼎郎君,金某暂时放过你,不过下次让我遇见,你可要留心点,最好将《南风真集》带在身上,免得我多费手脚!”
夏鼎郎君又喜又怒,冷笑道:“姓金的,你等着好了,今天夏鼎郎君就算栽到你手里,等下次再算吧,恕在下告辞!”
说着,一晃身,窜出房门,如飞而去。
望着他消逝的背影,遽明不知是可惜或是惋惜,深感以无暇清理夏鼎郎君一段旧恨为憾。
这时,琅琊真君开口了,语气中含满怨毒的成份:“姓金的,本教主几十年来,总算栽到你这个小辈手里,不过令我遗憾的是你并非恃着真正武功本事,而是依靠。。”他瞥了慧君一眼,精光闪闪的眸子,竟有依恋不舍之状,继道:“姓金的,本教主希望有各凭真才实学,斗个你死我伤之日。。”
遽明紧紧扣住他内关穴,冷然道:“琅琊真君,你死了这条心吧,真难为你学了一身武功,非但未能替人类造福,反而惨害了一批善良之辈,所以。。”
琅琊真君似感他语中含意深邃,不怀好意,喝道:“所以你待如何?”
遽明沉思片刻,湛湛神光的眸子已露坚决之色:“我想,你还是不该有武功为好!”
琅琊真君大骇,俊脸骤变,遽然道:“姓金的,你敢。。”
遽明插口喝道:“琅琊真君,你该尝尝痛苦的滋味儿!”
说着,二指轻弹,两缕劲风疾朝他胸间气海穴击去!
琅琊真君大惊失色,一挥未脱,急得猛吼一声,用头猛撞遽明胸脯。
遽明冷笑一声,手掌用劲,琅琊真君立时内关穴上如同圈上一道钢箍,武功全失,只感一阵钻心剧痛,大喝一声,已不省人事。遽明手掌一松,琅琊真君“叭哒”摔落地上,溅得灰尘四散飞扬,遽明朗声道:“琅琊真君,休怪我手辣心黑,对不起北掌老前辈,委实你仗恃武功,作恶多端,天理难容,让你自己深深体味一下,没有武功那种饱受欺压的痛苦!”
说着朝房门伫立的一批惊愕汉子喝道:“让开!”
一帮教徒汉子,如同酒醉,纷纷不约而同让出一条路来。遽明挟着慧君大步踱出,然后朝中年美妇说道:“娘,您身体虚弱,明儿背你吧!”
这时东方已呈鱼肚白之色,遽明想起沈齐尚在焦灼等待,不禁将娘轻挟起,一展身形,飒飒人如临空隼鹰,转眼不见踪迹。。
三十一
且说遽明如风掣电闪,夹着慧君与中年美妇的身子,如飞掠去。
这时东方露白,太鱼教总坛突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钟声,划破了宁静的长空。
遽明冷笑一声,暗忖:此后,太鱼教群龙无首,乌合之众,再也难以兴风作浪,为害武林了。
又忖道:琅琊真君被自己废去武功,他师父北掌虽遗憾收徒不慎,使其为害江湖,但终究是他亲传徒弟,恐闻耗之下,绝对不会甘心,倒是自己一项忧虑。
慧君似有所觉,抬起美眸,但见他剑眉深皱,俊脸笼霜,不禁轻声问道:
“遽明,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闻言,遽明忙收敛忧容,笑道:“慧君,你别多心,我现在想,如果不是你突出奇峰,制住琅琊真君那厮,我们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时候,才能相会。”
慧君抿嘴甜甜一笑,羞道:“我。。我也是忽然想起来的,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挟我,还有那个。。”
说到此,她突然噤然不语,原来小姑娘生性聪慧,深怕讲出夏鼎郎君的名字,会引起遽明的不快,是以从发现夏鼎郎君后,她一颗悬宕跳动的芳心,就一直隐蕴着,不敢漏口说出。
遽明并没想到其他方面,仍然安祥地道:“琅琊真君那厮,身为太鱼教教主,竟不顾江湖人士耻笑,欲强迫你做他的妻子,慧君,你想可怕不可恨,还有那夏鼎郎君,也势在必得,必谋占你的身子。。”
慧君娇靥飞霞,不敢再问下去,惟恐引起遽明误会。
中年美妇静静听他俩说话,一张面上满浮幸福的笑容,说道:“明儿,你要好好待她,这姑娘人长得美极,心性又极聪慧、善良,的确是人间难得的佳丽!”
她又似有所感慨地说道:“明儿,一个血性男子,最重要的是感情要忠实,要真纯,不能花言巧语,面作忠厚。就象娘吧,我在十余年前年轻的时候,武功、姿容虽不敢说天下难觅,但能与我相比者,屈指可数。为娘一向孤芳自赏,视男人如粪土。但最后,尚免不了身受厄难,折磨十余年才重见天日。这间接可以说是你爹爹感情不坚的责任,希望你千万不要象你爹爹一样,为娘就放心了!”
遽明听得心神一凛,急问道:“娘,您说我爹爹感情不坚,害您苦了十余年吗?”
中年美妇颔首叹道:“唉!这也许是场误会。但是,总而言之,他不该把琅琊真君带回家里,引狼入室,后有何话可说!”
遽明晾道:“娘,您还理不理我爹爹呢!”
中年美妇奇异地望他一眼,慈爱悠悠地叹道:“明儿,不是娘不理你爹爹,而是这场误会恐怕将永无澄清之日!”
遽明惊道:“娘,那是为什么呢?”
中年美妇面容一暗,说道:“明儿,你不会知道的。总之,娘喜欢你,娘永远细心爱护你,别的你就不用管了。”
遽明说道:“不,娘,明儿希望全家团圆,不要四分五裂!”
中年美妇一怔,说道:“明儿,凡事不要太勉强,否则非但不能圆满解决,反而弄得更糟。明儿,你懂得娘的意思吗?”
遽明失望之情倏现,呼道:“娘,您绝对不跟爹爹相聚了吗?”
中年美妇眼眸闪耀,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颔首道:“明儿,你要体谅为娘的苦衷,你是全家的独生子,你该相信,为娘十余年来,不论昼夜黄昏,不论暑晒寒侵,都在盼望着你回到娘的身边,因为娘能够忍受折磨,偷生下来,完全是为了你的缘故。。”
遽明凄然道:“娘,明儿知道,明儿一定好好服侍您!”
中年美妇闻言,略敛凄容,安慰地浮上一丝慈笑,说道:“娘很满足,有了这样一个乖孩子,为娘就是吃了更多的革,也是值得的。”
遽明惶恐地再道:“娘,明儿是否应该跟爹爹讲一声,然后再回到您身边,陪伴着您。”
中年美妇微吃一惊,说道:“什么?难道你爹爹还真的活在人间?”
闻言,遽明奇道:“娘,你怎。。”
中年美妇叹了一声,喃喃道:“琅琊真君告诉我,说他在括苍山身受群雄围击,也已跳崖身死,行之有效才我见你屡次提起爹爹来,尚以为你心念爹爹,说些希望的话就是了,哪知他真在人世。”
遽明点头,愤然道:“娘,爹爹的确虎口余生,但他武功已失,宛如常人。虽然武功门径、招式,尚能紧记于心,但手足无劲,发不得力道,他老人家的仇恨,已交给明儿处理。”
闻言,中年美妇脸色微变,急问道:“明儿,你爹爹现在落身何处,又有谁在照料他呢?”
遽明毫不犹豫,脱口说道:“他老人家现在开封城内,等待我的消息,至于照料之人、她。。”
他心头猛震,忽然眼前浮出一副唐琪蹙眉苦有全,望穿秋水地盼望自己回来之情景,不禁愧疚地闷哼一声,声音虽然响亮,却充满了感情被烤炙的痛苦。
是的,唐琪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在他充满慧君倩影的心目中,已逐渐缩小了占据的部位。他尽想之下,还感到有点生疏的味道。
他紧咬着嘴唇,暗骂自己,怎么如此糊涂,竟把这全部交付于他的女孩子给淡淡地遗忘了。
慧君发觉了,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遽明,你怎么了?”
遽明不答,心灵愧疚,羞惭交加,对自己喜亲厌旧的个性,感到痛心。
但是,咎由自取,他又无可奈何。
“慧君,没有什么,我只感到有点难过!”
他灵机一动,急忙加以掩饰。
慧君芳心一震,问道:“难过?你有什么难过?是否身体不适?”
遽明故意做出苦容道:“慧君,为什么你那么憔悴,记得以前你容光焕发,朝气满面。”
他又似想起什么,急问道:“慧君,我曾听玉面书生说,你好象遭到什么不幸,但是,为什么你除了有点憔悴以外,别的方面并无大碍?”
闻言,慧君似被触及隐痛,轻布在绝世美容的淡淡憔悴之色,显得更加憔翠了。她眼圈一红,两滴晶莹泪珠立刻夺眶而出,委屈地拼出几个短字道:
“我不知道!”
遽明大感奇异,怜惜地问道:“奇怪了,慧君,难道你对本身经历的事情,都懵然不知吗?”
慧君凄然道:“那玉面书生点中我太抒死穴后,我就昏倒在地,以后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她怀疑地又道:“不知怎地,我死穴校他点中,却没有死去,不知经过多少时候,我又苏醒过来。但是,自从这次以后,我身体内老感到有逆血冲激的现象,每到子午时分,就觉得脑后十分痛楚,象刀割一样。”
遽明心头一震,疾忖道:是否玉面书生点穴之时,出手太轻,或者点穴时略有偏差,使他体内留有暗症而不至于死亡的缘故?
想着,不禁焦灼地问道:“慧君,每到子午时分,你脑枕部位是否有那好似蚯蚓在爬行感觉,而使脑后发生剧痛?”
慧君一怔,惊道:“金哥哥,你怎么知道?”
遽明只觉脑中“轰”然一声,眸光发直,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惊骇过分所致!
慧君见状,更是忧疑,一种不祥之感极快浮上心头,她惨然问道:“金哥哥,你说话呀,是否我。。”
遽明有点清醒了,他望了慧君一眼,突然将中年美妇放落地上。
他不言不语,剑眉无由地一挑,右掌陡出,疾如闪电,“拍拍拍”连拍在慧君鸠尾、黑独、腹结要穴上。
目睹遽明疯癫似的神态,中年美妇吃惊之余,已来不及考虑,一把抓住遽明手臂,匆匆道:“明儿,你疯了吗?为什么将她要穴封闭,你知道那是会导致她气血翻逆,身受重伤的呀!”
遽明悠悠一叹,喃喃道:“娘,明儿并没有疯,明儿此举是不得已的,请你息怒,待明儿试试看,是否能解救她!”
说着,右掌再动,“拍拍拍”又自封住慧君奇门、幽风、活里三穴。
这样一来,慧君全身重要穴道,几乎全给遽明封死了。中年美妇熟谙武技,当然知道厉害,闻言之下,虽稍感释然,但人不放心地问道:“明儿,这样医人,不是太过于危险了吗?万一弄巧成拙,你是要抱憾终生。”
遽明喘了口气,说道:“娘,您不知道,明儿非这样冒险不可,迟了她一定会气血翻逆,痉挛而死。。”
中年美妇惊道:“真的那么严重?”
遽明匆匆点着头,一面运足全身纯阳真气,在慧君腹间揉抚,一面紧张说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