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神探





我了!”
  郭必克心中一奇,问道:“怎么害惨你了,不打架难道还能死人!”
  谁知那长发怪人严肃的点了点头,道:“谁说不是,假如没有过瘾的架好打,我还活个什么劲?”
  郭必克心中一乐,暗想天下真是绝人绝事无一缺的,竟有为打架而活着的怪物,倒是首次听见。
  当下冷冷说道:“要想我奉陪打架不成问题,可是你得回答我几件事。”
  长发怪人似是“嗜打”如命,毫不犹豫地道:“你问吧!”
  郭必克神色一寒,沉声道:“老和尚是谁?怎么不敢出面?”
  长发怪人一怔,呐呐道:“老和尚是谁?谁是老和尚,这……这,我也不太清楚,他本领可大得很呢,不过已经瘫了!”
  郭必克心中更奇,冷冷道:“瘫了于是个瘫僧?”
  长发怪人不耐地道:“不错,你到底要问几件事?”
  郭必克道:“还有一件,洞中藏了什么宝物?”
  “一把长剑罢了,看掌!”
  “慢来!慢来,这样打太不过瘾!”
  “怎样才能过瘾,快说!”
  “你我交换一下位置,我站在洞口,你站在外面,我守你攻,保险打得过瘾!”
  长发怪人闻言如丧考妣地摇首急道:“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老和尚吩咐过的?”
  “对了,咱们就样打罢,你攻我守!”
  “免谈,我不穷磨菇了,再见!”
  长发怪人五官一扭,眼见郭必克转身欲行,猛然狂喊:  “站住,一切依你就是!”
  郭必克暗暗一笑,无可奈何似的说道:“真烦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长发怪人同意地颔首一下,拔足待行,突然又住足说道:“你可不能趁机溜进洞!”
  “放心!”
  于是,这位疯癫失性而天真幼稚的长发怪人,竟为郭必克的言词所动,缓缓离开他守候数十载的岗位。
  郭必克一副凛然不可犯的样字,与长发怪人交换位置完毕,一挡洞口,冷然道:“你进攻吧!”
  长发怪人迫不及待,厉喝一声,立刻拍—股阳刚至极的威猛掌力。
  郭必克依旧双手合什往外一扬,劲发三分,七分护身!两股劲风一接,郭必克惊呼一声,暴射入洞!长发怪人一怔,怪嗥出口,疾然追逐进洞!郭必克巧计得逞,那长发怪人神智迟钝,果然被人騙离洞口,双方掌风一接,郭必克内力护身,藉力急闪入洞。
  长发怪人微微一怔,突然哇哇大叫一声,追逐进洞。
  身方进洞,眼前猛地—暗,郭必克不假思索,遂即向前疾驰。
  背后传来那长发怪人狂吼之声,急遽凄厉,流露着急躁惶急之意。
  刚由明亮进入黑暗之所,无论如何,目力绝不能马上适应,何况这座古洞幽暗昏暗得异乎寻常,伸手不辨五指还算好的,地形更是凹凸不平,崎岖难行。
  若在洞外,郭必克大可不必顾虑,但此刻却未免险阻重重,不敢尽情放开脚程,然而,凭着潜在过人灵感,他已微微觉得地势斜往下方延伸。
  由于长发怪人起步较慢,是以起初落后一大截,此刻狂吼已近能震耳,郭必克知道,对方必是熟悉洞中地势,无须像自己多方顾虑。
  猛然一一股炎热劲风竟滚滚涌至,隔着数尺,己能觉得热威逼人。
  郭必克心中一凛,反身应敌。
  这一遭自知在龙潭虎穴,对方武功绝强无伦,比自己十八载苦学犹高一筹,稍一失神,极可能就此埋骨荒山古洞,永离生天。
  当下一振精神,甩手便是十八掌,掌势猛如五丁开山,劲风绵绵无尽。
  长发怪人似是深恐郭必克再施故技,微一闪身,竟然避过掌正面,欺身直上,瞬息间放出六招十一式,口中更是哇哇骂道:“狗养的,敢骗老子!”
  郭必克闻风闪身,亳不懈怠地反攻八招,嘲弄似的冷冷笑道:“疯鬼,小爷被你震入洞中,可不是出于自愿叼!嘿嘿!”
  黑暗中也不知长发怪人是恼是怒,竟然闷葫芦似的再不答话。
  但那排山倒海般的重重攻势,却是最明显的无声答复!郭必克也不再分神多话,尽力展开生平所学,与长发怪人争抢先机。
  洞中幽暗得有如黑地狱,根本看不清二人拚斗的—·招一式,但那激荡澎湃而四溢狂卷的呼呼劲风,却显明表示了一桩事实——“恶斗”!恶斗在无言中进行,渐渐,双方均已施展开自己精心绝学……”
  一种极为奇异的感觉,在这时猛地袭上郭必克心头,他仿佛隐隐觉得自己所学招式,竟与长发怪人有不谋而合之处,尽管本身所学如何精妙奥秘,但对方却应付自如,似乎极方熟悉自己的招式,往往先手封解,使得下面的无穷变化均无从施展!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落于下风!猛然——一声令人魂飞魄散,胆落心寒的“呜呜”怪音,突如其来的响澈洞中。
  长发怪人怒吼一声,暴退如矢!郭必克双手一抢,灵机一动,竟将狂龙客昔年威震江湖,严嘱不许轻用的“齐天大圣棒”撤人掌中。
  此棒在三十年前威震大江南北,外观只是一根黑黝黝的短棒,其实棒上暗藏两机钮,—
  管伸缩自如,一管喷射毒液,威力霸道,防不胜防。
  狂龙客昔年学艺衡山,偶于少阴峰侧一古洞中发现此棒,因见棒身有无数牛毛细孔,偶一挥动,呜呜怪音足能慑人心神。
  步人江湖之后狂龙客仗此棒扬名天下,黑白两道无不闻声丧胆。
  “齐天大圣棒”这一响亮的称号,是江湖一致奉赠,含有畏惧的意义在内。
  郭必克被迫无奈,施出这最后的杀手锏,果然十分奏效,立即惊退长发怪人。
  但长发怪人一退即进,掌势加紧,较前更悍不畏死的猛攻狂袭!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郭必克岂是省油之灯,本来尚疑心长发怪人与自己武学同出一辙,可能对于那末可知的身世有所关连,是以虽在下风,煞手仍未尽数出笼。
  此刻渐渐习于洞中黑暗,眼见对方咄咄逼人,狞恶之关隐约可见,分明立心置己于万劫不复之地,当下不由杀机大生,暴喝出口!“齐天大圣棒”毅然一挥,唰唰唰,一连攻出三九二十七棒。
  长发怪人凄厉地鬼叫一声,双手连抓带劈,毫不畏缩地迎向重重棒影! 就在这另一更激烈更凶猛的接触之际,蓦然一缕悠扬悦耳的琴间,不知由何方铮铮传来。
  长发怪人忽地吐气开眼,眼看即将冲人重重棒影的身形,突然暴退不迭!突如其来的情势转变,使郭必克为之一怔,竟忘了乘胜追击。
  而更奇怪的是那长发怪人一退不再进,暗影中隐约可见他愕然呆立。
  一时之间,洞中又恢复那种幽冥的寂静,只余下悠扬琴音仍仍铮铮不断,琴音中仿佛有一股古朴纯真的韵味,令人争战之心不禁消敛。
  郭必克凝神一听,只觉那琴音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地心深处,但虽自如此远方奏来,却依然清晰入微。
  方自大惑不解,忽听琴声曲调一变,“宫商角微羽”五音齐奏,但却每音分明一丝也不混淆,曲调中的意义仿佛表示:久隔尘凡,忽来嘉宾,无上欢迎之至!郭必克心中更觉奇怪,须知他追随狂龙客十八载,习文修武,无论文武两途皆有不凡造诣、这时听出那琴音所奏乃是一曲“迓宾调”,但韵味却与中士一脉相传之奏法,颇相迳庭,似是另一种独门手法。
  怔了一怔,那长发怪人蓦地喝道:“老和尚请你啦,随我来!”
  说罢,竟闪过郭必克身侧,疾往洞深之处奔去。
  郭必克愣着一肚子闷闷不能解的葫芦,但好奇心却压制了一切,当下不加思索,紧随着长发怪人身后,心中忖道:“这怪人似疯未疯,假如是疯,他对于眼前的判断力并不太差,甚至于逮能听懂琴音之意,难道他是装疯,抑或是先天神经错乱,时病时发?而且此人来历大为可疑,武功竞似与我同出一辙,颇有异曲同功,殊途同归之妙,难道他对于我那未知的身世,会有关连不成?”
  想至此处不禁暗想一咬牙决定:无论如何,必然千方百计设法探出其中秘密!这洞真仿佛是伸向地心深处,坡度愈来愈斜往下方,郭必克暗自盘算一下,大约已奔了许久,若以他们轻功衡量,至少奔驰将近十里,怎么尚未到达尽头?同时地势愈低,黑暗更深,即使凝足目光也瞧不出一尺之外,阵阵阴风,莫知由来的微微拂过,刺肤砭骨,透骨生寒。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喂,究竞还有多久才到地头?”
  谁知那长发怪人竟似充耳不闻,闷声不语!郭必克心头一火,忽听遥远前方隐隐传来一缕苍老语音,直贯耳膜:“来者可是郭施主吗?”
  仿佛是凭空降临晴天霹雳,郭必克身形猛然—挫,那长发怪人已将他抛脱三丈!自然,郭必克并非因那缕语言隐含内家至高无上的“万里一线”功力而惊,虽然目前他还无法达到将语音凝成一线不散,但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至于那般境地。
  他所惊惶不解的自然是长发怪人口中的“老和尚”既然深藏地洞之内,并末目击自己怎会一口便能道出自己姓氏?才只一怔,长发怪人身形已杳如黄鹤。
  郭必克猛然心头一动,忖道:“对了,必是‘齐天大圣棒’的特异啸音之故,洞中老僧或许昔年曾经目睹此棒威力,竟以为是老鬼大驾光临!”
  难题一通,心中大定,展开身法向前探路。
  大约奔了盏茶时光,洞势更低,仿佛已深入山腹之内,但空气却奇异地并不沉闷。
  蓦然——黑暗中传来那长发怪人的一声急吼:“站住!”
  随声而起的是一大片薰热劲风,挡住去路。
  郭必克冷笑一声,手中“齐夫大圣棒”疾抡如飞,直往薰风之中冲去同时朗朗喝道:
  “在下郭必克,洞中是那位老前辈?”
  那缕语音回旋空间,听来近在十丈左右。
  “琴痴退下,放他过来!”
  只听那长发怪人“哦”了一声,薰风顿时收敛无踪。
  郭必克疾收棒招,一振心神,缓步向前走去。
  这一次果然不受阻挡,洞中地势却变得回曲盘旋如蛇,同时路径也更加显窄。
  转了几弯,眼前猛然大明,一幢奇亮如电的银光,耀眼生花!郭必克微微一顿,凝目望去。
  只见那是一处宽大石洞,洞中右侧站着长发怪人,那奇亮银光如一幢光罩,起自石桐中央,直冲洞顶。
  洞顶竟有一孔,约莫三尺方圆,宛如天窗一般。
  咦?奇怪,除此以外别无他人,那二度发话的“老和尚”何在?他向前进一步,四下打量,口中朗朗道:“既蒙宠召,老前辈何以吝现法身?”
  只听那幢银光之中,有人答道:“老衲在此,你且往左行四步半便可看见!”
  郭必克心想:“莫非这老僧隐身于光幢之内?”
  须知那幢银光奇亮无比,刺目耀眼,令人不可逼视,即使郭必克这等锐利目光,亦不敢正面相对,因此他所起的念头实在乎怪诞!一念方了,依言在左侧行了四步半,扭首定睛一望。
  奇迹!银光不再耀眼,只是一屡薄薄的光影,柔和霭目!在那淡薄稀微的朦艨光影之内,盘膝坐定一位貌相奇古的老僧。
  那老僧髭眉皆白,丰额广颐,方面大耳,灰布僧袍虽仍干净,仍己千疮百孔勉堪蔽骨,自膝以下、双腿裸露袍外……
  啁!那腿!与其说那是腿,不如说是两条紫黑色的巨蟒,还来得更为真切吻合。
  只因为那腿已失原形,粗如长缸,上面布满紫黑色的疮疤,往外直冒液,令人恶心之至。
  但那老僧似是甘之如饴,面含详和笑容,双手合十,目光却落在身前尺许地上。
  地上并排放着两样物件,左面是一具古琴,琴形绝怪。竟然似一条舞爪的龙,龙首龙身乌鳞闪闪,龙髭龙尾青莹蒙蒙,并在龙尾尺端有一护手,似乎这具龙形古琴还能当作兵器使用。
  这已教郭必克惊奇不止,而右面那样物件,更是绝中之绝使他咄咄称奇,叹为观止。
  那是什么“绝中之绝”的“绝物”?嘿嘿!一只普通武林常见的剑柄而已!但这“剑柄”
  形虽普通,却鸟青暗五色泽,看来如同木制一般,而那幢奇亮银光便是自剑柄护手中冒出,形成一幢光罩,不但将老僧身形包洠г谀冢⑶艺粽舳希背宥炊ブ醒氲奶齑埃】沼薪1次奕猩淼谋#蛑蔽盘次牛铱涮煜露酪晃薅∧抢仙婧确乜司癜捕ㄒ院螅判煨煨Φ溃骸袄像摹辉鹗ァ哟艘呀患鬃邮奔洌┲髑朐傧蚯靶兴牟桨耄 ?br />   郭必克沉吟一下,依言前行四步半。
  他估计自己离那老僧足有八九步之远,想是老僧眼力不佳才教自己走近。
  谁知四步半才地走完,微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