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飘花令
那细高大汉不再多问,跨步向东南奔去。刘五成藏在塌下瞧的十分清楚,眼看那大汉行去,正待由塌下出来,突闻那佝背老人沉声说道:“下去!”
刘五成心中一动,暗道:“此刻四下无人,这句话定然是对我说的了。心念转动之间,瞥见人影一闪,门口处.陡然间出现一个人来。刘五成凝目望去,不禁心头震,来人竟是那冒充冷手夺魂李天彪的钟子英,钟子英目光流动四顾了一眼,冷冷说道:“客从天外来。”
佝背老人霍然挺身而起,道:“情自心中去,°目光一掠钟子英,道:“阁下怎么称呼?”
钟子英道:“在下受教而来。”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封密函道:“这里密函一封,留呈雷大快,我要去了。”
去字出口,人已走得无踪无影,地上,端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那信距离刘五成很近,刘五成虽然不想瞧那函封上写的什么,但目光一转,却是瞧个明明白自,只见上面写道:
“函上雷大侠化方亲启。”
那佝背老人瞧了函封一眼,收入杯中,伸手一拍木塌,道:“你出来,老夫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刘五成出来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那佝背老人道:“老夫有事必须离此一行,留你一人在此,老夫如何能够放心?”
刘五成怔了一怔,道:“老前辈之意呢?
”佝背老人道:“你知道的密秘愈来愈多了,如若问老夫什么方法最好,那就是杀你灭口,最为安全了,不过,咎不在你,罪不当死……”刘五成暗道:“无缘无故的牵入了这场是非之中,已然从死中逃生一次,这一次是死是活,倒是难以预料了。心中念转,口却不言。佝背老人自言自语地接道:“除死之外,只有把你带着走了。”
刘五成还为未得及接言,那向背老人已自言自语地接道:“不成。不成,带着你走,万一遇上强敌,岂不是碍手碍脚〃…¨抬日一望刘五成道:“这么办吧!”
刘五成道:“老前辈有何高见?”
佝背老人道:“老夫点了你的穴道,把你藏在木塌之下如何?”
刘五成摇摇头道:“不成……”佝背老人道:“不成也得成了。”
举手点了刘五成的穴道,刘五成心道:“既是一定要点,还要和我商量什么?那佝背老人先把刘五成放人塌下一角,又用两张破木椅,和饭锅,竹几,把外面堵起,纵然有人向塌下探看,不留心也很难看得出来,但闻那佝背老人说道:“老夫多则半日,少则一个时辰,就可以回来了。”
转身出室,关上木门而去。刘五成身上三处穴道被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却有目可见物,有耳可闻言,神智亦很清明。那佝背老人似是有意的让他瞧到室中情形。故意把他放个面孔朝外,堵塞之物也留了两个空隙,使他视界可及室中大半。正因他神志清明,想到对自己的无礼,就愈想愈气,但因穴道受制,虽然气愤填胸,却是无可奈何。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一阵敲门之声传了进来。敲门声十分零乱,毫无节奏,显然来人不知联络之法。但闻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虎儿,你取出图来瞧瞧,是不是这地方?”
一个低沉的声音应道:“不会错了,就是此地。”
刘五成只觉这声音十分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人是谁。但闻那清冷的声音又道:
“怎么会没有人呢?那位大师说过的,此地主人,整日守在家中,不会离开的。”
另一个声音应道:“公子说的是啊!也许他睡着了,咱们打开木门,进去看看如何?”
刘五成心中付起那佝背老人出门而去,木门紧闭,自然是锁上了,这两人怎会瞧不到呢?”
付思之间,突然砰的一声大震,那木门竟然被人推开。刘五成看清来人之后,不禁为之一呆。原来进室中的两人,竟然是在茅屋中遇到的蓝衫人和黑衣少年。刘五成心中一动,付道:“看来这两人也和那慕容长青有关了,那雷化方说的不错,这一次发动的规模很大,天下英雄分由四面八方而来,而且组织严谨,充满着神秘,纵然露了部分隐密,也不致牵累到全局。又见那蓝衫书生流目四顾了一眼,道〃室中无人!
“那黑衣少年道:“亦无打斗痕迹,室中主人自是无恙。”
蓝衫人道:“咱们在这里等他一下,也许他因事出去了。”
黑夜劲装少年四下瞧了一阵,行到塌旁,伸手从塌下施出一张木椅,道:“公子请坐。”
那蓝衫人缓缓坐了下去,说道:“虎儿,那位大师给咱们一封密函是吗?”
那叫虎儿的应道:“不错,那密函现在小的身上。”
蓝衫人道:“拿给我。”
虎儿探手从杯中摸出一封密函,恭恭敬敬送到那蓝衫人身前。那蓝衫人接过密函,望望天色,道:“咱们等到中午时分,如是这茅室中的主人,还不回来,就拆开这密函瞧瞧。”
刘五成心中想道:“最好能耐心的等等。付思之间,突见被影一闪,一位全身着白衣的少女,悄无声息的窜入了茅舍中来。刘五成定睛一瞧,只见来人白衣白裙,竟是五日前在慕容长青墓前遇到的那位慨赠玉簪的白衣姑娘。心中暗道:“这位自衣姑娘,竟然也是此道中人。只见那白衣少女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了一阵,两道目光才转注那蓝衫人和虎儿身上,冷地间道:“你们来此作甚?”
蓝衫人淡淡应道:“找人。”
那白衣少女双日中神光闪动,冷笑一声,道:“找什么人?蓝衫人缓缓把目光移注那白衣少女的脸上,道:“找这茅舍的主人。”
白衣少女接道:“主人不在,对我说也是一样。”
蓝衫人抬头望望天色道:“此刻时光还早。”
突见白影闪动,一只玉手疾伸过来,直向蓝衫人手中密函抓去。那蓝衫人有手一缩,迅快绝伦的把密函藏入杯中,人也退后三步。那白衣少女似是未料到蓝衫人身法如此迅快,呆了一呆,疾快的拍出一掌,迎胸击去。那蓝衫人左手一扬,硬接了那白衣少女一掌。砰然轻震声中那自衣少女被震得退了两步。但闻那蓝衫人冷冷说道:“姑娘怎的如此无礼。”
那白衣少女长长吁一口气,说道:“你们擅入别人之室,的还能怪人无礼。”
那蓝衫人一皱眉头。道:“姑娘和此室主人,有何关连?”
那白衣少女似是已知武功难是那蓝衫人之敌,突然一晃双肩,退到室门口处。冷冷说道:“你们出不出去?”
虎儿怒声道:“你这小丫头讲不讲理,我家公子已经再三让你,你怎生如此刁蛮?”
那白衣少女冷冷说道:“我问你们出不出去?”
蓝衫人目光转注到那白衣少女的脸上.缓缓说逝“姑娘,如若我等不肯出去.姑娘要如何对付我等?”
白衣少女冷肃地说道:“你武功高强.胜我甚多,再不出去,我只有施展暗器对付你们了。”
蓝衫人淡淡一笑.道:“什么暗器?”
白衣少女怒道:“兵不厌诈,愈诈愈好.彼此为敌,我为什么要先告诉你施用什么暗器呢?”
眨动一下圆圆大眼睛,接道:“不过,先告诉你也好,使你知难而退,免得你死不瞑目。”
那蓝衫人突然摇头接道:“姑娘不用说了。”
白衣少女道:“你这人怎么反反复复。刚刚是你要问.此刻又是你不要问了。”
蓝衫人道:“如若姑娘说出施用的暗器之后,伤不了在下,姑娘岂不是可以藉词推拖了吗?”
白衣少女怒道:“我这暗器十分恶毒凌厉.告诉了你,你也一样的让避不开。”
蓝衫人缓缓说道:“有这等事,姑娘就施用一下瞧瞧吧!”
那自衣少女缓缓探入杯中,冷冷说道:“我这暗器,名叫五芒珠,分淬毒和无毒两种,现在,我用无毒的一种打你。”
蓝衫人一听那暗器的名字,神色突现紧张,举手一挥,道:“虎儿,站我身后……”目光转到那白衣少女的身上,道:“好,姑娘出手吧!”
那脾气暴急的虎儿,这次倒是听话得很,迅快的躲入了那蓝衫人的身后。白衣少女慢慢由怀中取出右手,说道:“小心了。”
陡然一扬右手,一片寒芒电射而出,直向那蓝衫人飞了过去。那蓝衫人肃然而立,眼看一片寒芒飞来,立时挥扬右手,闪起一片银光,有如匹练绕体,蓝衫人完全隐入那银光之中。只听一阵呼呼啦啦之声不绝于耳,那一片寒芒尽吃银光击。银光乍敛,人影重现,那蓝衫人仍然是赤手空拳的站在茅舍正中。他一瞬之间,用兵刃击落暗器,又把兵刃归回原位,刘五成瞪着眼睛瞧着,竟然未瞧出他如何拔出兵刃,用的什么兵刃。那击向蓝衫人的五芒珠,不下十粒之多,吃那银光击散,四下横飞,大部嵌人那泥壁之中,有几颗深入横梁之中。那自衣少女想不到那蓝衫人随手一击,竟然把自己一把五芒珠震的四下纷飞,不禁为之一呆。蓝衫人神色肃然地缓缓说道:“姑娘已经试用过暗器了,在下等仍安然无恙,可以留在这茅室中了吧。”
白衣少女似已知难以是此人敌手,犹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双目中泪水盈睫,咬牙说道:“不能留在这里。”
那蓝衫人看上去神情虽然冷漠,但言语却甚和气,淡淡一笑,道:“姑娘既非本室主人,和在下等同是做客身份,为什么非要把在下等逐离此地不可呢?”
白衣少女还未来得及答话,那名叫虎儿的已抢先说道:“你已经用出了压箱底的本领,还有什么法子能够把我们逐出此地呢?”
那白衣少女冷笑一声,道:“还有,你们如若迫我过甚,就不顾后果的施展出来了。”
蓝衫人虽然武功卓绝,但他对那白衣少女施展的五芒珠威力,亦是有些震骇,自己虽然无碍,但虎儿决是难当一击,听她口气似乎还有更恶毒的暗器,不禁一皱眉头,说道:“咱们无怨无仇,在下极不思伤害姑娘,但姑娘亦不能逼人过甚。”
那白衣少女右手突然向怀中一探,手上已带上了一个鹿皮手套,缓缓说道:“你可听说过一种七毒粉的暗器吗?”
蓝衫人看她带上了鹿皮手套,心知那暗器定然恶毒,不禁脸色一变,冷冷说道:“姑娘,不要迫在下施下毒手还击。”
那白衣少女缓缓说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蓝衫人双日盯在那白衣少女的右手之上,冷冷说道:“姑娘手中此刻尚无毒粉,在下自信能在你取出毒粉之前,制服姑娘。”
白衣少女道:“我这鹿皮手套之上早已沾有毒粉,只要我一举手间,毒粉就可以随手酒出。蓝衫人半信半疑的瞧了那白衣少女一眼,缓缓说道:“姑娘如是当真要施用毒粉,就算在下为毒粉击中,但在下亦能在毒性尚未发作之前,取你之命。
“白衣少女道:“我如死去,无人能解去你们身中之毒,你也别想再活,大家同归于尽。”
白衣少女正待扬手打出毒粉,突闻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小丫头……”三个字说出口,人已到了茅舍门前。刘五成目光转动,只见来人竟是紫云宫中见过的雷化方。白衣少女回目一顾来人,娇声说道:“雷叔叔,这人可恶的很,你去打他一顿,给我出出气吧。”
雷化方缓步入室,目光一掠蓝衫少年,立时为之一呆。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阁下贵姓?”
蓝衫人心中并无伤那白衣少女的用心,但见她刁蛮不可理喻,非要施出毒粉不可,为了自保安全,正准备反击,已暗中提聚了十成功力。雷化方陡然现身,消除了双方的剑拔弩张之势,蓝衫人长长吐一口气,反问道:“阁下是谁?”
白衣少女抢先道:“雷叔叔,你瞧他多么可恶,对你老人家也是这般不敬,你要不好好给他吃上一顿苦头,你老人家还有何颜在江湖之上走动。”
言词之间,充满着挑拨之意。刘五成心中付道:“此女词锋犀利,每字每句,都击在武林人好名的要害之处,那雷化方虽然修养很好,只怕也无法忍耐得下。哪知事情竟然大出了刘五成的意料之外,雷化方竟有着过人的修养,淡淡一笑,道:“在下雷化方。”
蓝衫人低声诵吟道:“雷化方,雷化方……”白衣少女接道:“雷叔叔,你瞧他连你老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出身了,不用和他谈了。”
只见那蓝衫人抱拳一礼,道:“在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老前辈的大名,还望多多原宥。”
雷化方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不过,在下既然奉告了姓名,兄白也该见告姓名才是。”
蓝衫人沉吟不语。白衣少女急道:“雷叔叔.人家分明是瞧你不起,你还不信,此刻事实俱在,应该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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