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飘花令
言下之意,若有憾焉。
慕容云笙心中一动,暗道:“她此刻心神不宁,倒可惜机会多探一些三圣门中隐秘。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就算那金蜂客和飞钹和尚,中了女儿带的埋伏战死,那三圣也不会立时知晓,姐姐还有机会和女儿帮再决胜负。”
蛇娘子两道清澈的目光,突然转到慕容云笙的脸上,道:“兄弟,五更之前,金蜂客和飞尚钹和尚如果还不回来,姐姐就多告诉你三圣门中一些隐秘,那时,姐姐还将指明你一条去路,现在恕姐姐还不能说。”
慕容云笙想到机不可失,脱口接道:“现在,又为何不能说呢?”
蛇娘子摇头笑道:“兄弟,镇静些,似你这般沉不住气,不但姐姐我能看出你的身份,连那金蜂客和飞钹和尚也能瞧得出来。”
其实,慕容云笙话方出口,已经后悔不及,垂首不敢再言。
蛇娘子伸出手去,牵起慕容云笙的右手,缓步行入大厅,一面低声说道:“看你这样,姐姐又觉不忍,你一定想知道,姐姐只好告诉你了,因为我还想多活一些时光,也让你多陪我几日这就是不告诉你的理由了。”
蛇娘子牵着慕容云笙右手,到了厅中一张木桌前面,急急燃起火烛,道:“乖乖的坐好,帮姐姐一个忙。”
慕容云笙看她说的郑重,正想多问,蛇娘子已匆匆行去。
片刻之后,只见蛇娘子瑞着几样小菜和一壶酒,急急行来,摆好小菜,说道:“兄弟,咱们先对干三杯。〃’也不待慕容云笙答话,自行干了面前酒杯。
慕容云笙无可奈何,只好陪她对饮三杯。
蛇娘子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都要带些酒意才成。”
慕容云笙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问道:“为什么?”
蛇娘子举手理了一下长发,道:“我要装作出从容悠闲,一切都在我意料中的神态,不能让那金蜂客和飞钹和尚瞧出我有半点慌张的样子。”
语声一顿,接道:“你必得替我保守秘密,不能露出一点口风。”
慕容云笙接道:“姐姐放心,他们不会问我。”
蛇娘子道:自然他们不会当我之面问你,但他们如若心有所疑,必然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间你,因此,你必须要记着姐姐答复金蜂客和飞钹和尚的话,一旦他们问起你时,你就照着我说过的话答复,因为这是谎言,最易忘记,所以你必须得用心去记,时间匆急,事后我恐怕无暇再对你细说了,”慕容云笙点头应道:“小弟记下了。〃心中却暗暗付道:原来他们之间也是勾心斗角,互不信任。
只见蛇娘子举杯说道:“小兄弟,咱们再喝一杯。”
蛇娘子表面上虽然在和慕容云笙说笑,心中却是焦虑异常,眉宇间隐忧重重。
直到五更过后,才听得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入厅中,金蜂客和飞钹和尚满头大汗,匆匆而来。
蛇娘子愁眉顿展,缓缓放了酒杯,回顾两人一眼,冷漠地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金蜂客道:“五更已过。”
蛇娘子道:“两位临去之际,我如何交代两位?”
飞钹和尚道,〃要我们四更赶回。”
蛇娘子道:“两位既然还记得我的话,那是明知故违了。”
金蜂客道:“我等归途之中,遇上了伏兵,恶斗了一个时辰之久,才突围而出,因此来晚。”
蛇娘子道:“是女儿帮中的伏兵?’金蜂客道:“他们一律身着劲装,黑纱蒙面,无法看出他们身份。”
飞钹和尚接道:“看他们身材娇小,八成是女儿帮中人了。”
蛇娘子目光转动,上下打量了两人一阵,冷冷说道:“如果那恶斗真的十分激烈,两位苦斗了一个时辰之久,才能脱围,对方武功,定然十分高强了。”
飞钹和尚垂首说道:“梁护法可是因我等未受伤,而心中怀疑吗?”
蛇娘子道:“因为两位的迟来,使那女儿带的首脑兔脱而去,这责任该由哪个负担呢?”
金蜂客道:“如非我等遇伏,四更之前,定可赶回。”
蛇娘子道:“女儿帮怎知我们的布置?”
金蜂客道:“属下也是觉得奇怪。”
蛇娘子冷笑一声,道:“两位在运送棺木之时,定然是没有表现出伤感之情,被人瞧出破绽,才有拦阻你们的伏兵布置,影响所及,连那女儿带的首脑,也兔脱而去,难道此等小节,也要藉着代筹吗?”
金蜂客、飞钹和尚相互望了一眼,齐齐垂首抱拳说道:“我等设想不周,愿受责罚。”
蛇娘子缓缓说道:“好在我己作亡羊补牢之计,两位暂时记罚,日后将功折罪。”
金蜂客、飞钹和尚齐声应道:“多谢护法。”
语声甫落,突闻一阵强劲的鸟羽划空之声,传入耳际。
金蜂客、飞钹和尚脸色大变,失声说道:“神雕使者,”蛇娘子柳腰一挫,疾如脱弦之箭,窜出厅外。
慕容云笙心中大为奇怪,暗道:“什么是神雕使者?”
付思间,只见蛇娘子拿着一张白笺,缓步行了进来。
金蜂客、飞钹和尚部已失去往常的镇静,满脸焦急之容,望着蛇娘子道:“便者如何吩咐?”
蛇娘子缓缓说道:“圣恩浩汤,使者并未责怪两位,°缓缓把白笺放在木案之上,金蜂客、飞钹和尚齐齐探首望去,只见那白笺之上写道:〃梁护法料敌正确,本使者自当报呈三圣,金蜂客、飞钹和尚两位护法,虽未能按照梁护法时限赶回,使女儿帮中首脑兔脱,但已尽了心力,格于本身武功,可恕其罪。
字用朱砂写成,鲜红耀目,金蜂客和飞钹和尚看完那留笺之后。长长吁一口气,那惊惶万状的神情,也缓缓恢复平静。
蛇娘子目光一掠金蜂客和飞钹和尚.道:“两位和那女儿帮中人动手之时,是否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相助?”
金蜂客沉吟了一阵,道:“我们被围恶斗时,似乎有两个女儿帮中人,突然倒了下来。”
蛇娘子接道:“那就不会错了。神雕使者一直在追踪着你们,暗中相助你们脱险,所以,他知道你们尽到了心力。”
飞钹和尚沉声说道:“四大使者武功已登峰造极,自非我们能望其项背了。”
他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大,似是有意让那神雕使者听到。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大师父,使者乘雕飞行,一日间来去千里,此刻恐已在十里之外了。”
飞钹和尚被那蛇娘子当面揭穿用心,不禁脸上一热,垂首不言。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那神雕使者,不知是何许人物,看来,蛇娘子等都对他有着极深的敬畏。
但闻蛇娘子缓缓说道:“神雕使者留柬嘉勉我们,那是说明,他对我们对付女儿帮的能力,仍有着很深的信心。”
金蜂客道:“我等愿遵梁护法的调度。”
此人本杰骜不驯,对蛇娘子隐隐敌视,尤以对慕容云笙仇视甚深,但自见那神雕使者留柬之后,对待蛇娘子突然间变的恭顺起来。
蛇娘子缓缓收起留柬,道:“两位受伤了没有?”
金蜂客和飞钹和尚齐声应道:“我等虽出全力而战,但却未曾受伤。”
蛇娘子突然想到了那金蜂客的毒蜂,说道:“你睥睨天下的活暗器呢?”
金蜂客道:“梁护法要我等四更之前赶回,在下未带毒蜂同行,哼,如是带了毒蜂,就够那些丫头受的了。”
蛇娘子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一场搏斗,咱们没有胜,但也未败,急的是必要迎接下一场恶斗,明天我要去赴那女儿帮中首脑之约。”
金蜂客道:“我和飞钹大师随行,合咱们三人之力,〃纵然遇上伏兵,也不用怕。”
蛇娘子摇摇头,道:“那女儿帮的首脑只准我带一人随行。”
金蜂客望了飞钹和尚一眼,道:“区区和飞钹大师的武功,半斤八两,那要梁护法自做决定,带我们哪一个去了。”
蛇娘子道:“两位都有独当一面的重任,不能和我同行。”
金蜂客道:“梁护法一个人去吗?”
蛇娘子道:“我准备带张保同行,两位奔波力战,想必甚为疲倦,请回房休息一下,明日我走之前,自会指派两位的工作。”
金蜂客和飞钱和尚也不多言,起身告辞而退。
蛇娘子回顾了慕容云笙一眼,道:“你也回房休息去吧。”
慕容云笙知她为了此次的安排全盘漏,已然提高了惊觉,也不多问,自行回房。
将近中午时分,蛇娘子才来叫他,匆匆用过午餐,又要他换过一身天蓝劲装,带了宝剑,离庄而去。
慕容云笙心中明白,此时不宜多间,只有听命行事,强忍下胸中重重疑问,默然不语。
蛇娘子也一反常态,一路疾行,不发一言。
两人奔行迅速,片刻工夫,已到了江畔,蛇娘子流目四顾了一眼,才微微一笑,道:
“兄弟,你害怕吗?”
慕容云笙摇摇头,道:“不怕。”
蛇娘子道:“你知道三圣的厉害了吧!”
慕容云笙道:“姐姐可是指那神雕使者而言?”
蛇娘子道:“不错,那神雕使者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语声一顿,突然改了话题,说道:“这次咱们和女儿帮首脑会晤,非不得已,不要动手。”
慕容云笙道:“小弟一切听姐姐吩咐就是,〃“谈话之间,瞥见白浪翻动,一只快舟疾驰而至,直冲向两人停身之处。
小舟刚刚靠岸,两个劲装少女已然从舟中跃了出来。
慕容云笙目光一转,只见那两个少女,都在十五六岁左右,身着青色劲装,背插宝剑,血红的剑穗在江风中飘动。
两个少女都长的十分娇艳,四道目光一齐投注在蛇娘子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阵,道:
“两位可是赴约而来吗?”
蛇娘子道:“不错。”
两个青衣少女闪开身子,道:“那就请上船吧!”
蛇娘子跃上小舟,慕容云笙和两位青衣少女随后翻身而起,三人紧随蛇娘子身后,一齐落到甲板。
左首那青衣少女说道:“舟中已为二位备下了几样点心,哪一位腹中饥饿,尽管请入舱中食用。”
蛇娘子暗施传杳之木,说道:“兄弟,守在舱门外面,一有举动,立刻叫我。”
慕容云笙微微领首,代表答复。
蛇娘子举步行入舱中,只见窗明儿净,洗扫得纤尘不染。
靠壁处一张木几上,果然放着四盘点心。
左首那青衣少女望了慕容云笙一眼,道:“阁下请入舱中,咱们也好开船了。”
慕容云笙道:“不要紧,我要观赏江上风光,站在这里也是一样。”
两个少女似是已知那慕容云笙用心,也不再多言,摇橹行舟,小船立时破浪而进。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朗朗干坤,青天白日,倒要看她们的秘密居所究竟何在。
只见那小舟,驶人江心之后,突然一转舵,顺流而下。
顺水行舟,其速倍增,行约一顿饭工夫之久,小舟突然打了两个旋身,停了下来。
两个青衣少女年纪虽轻,但扁舟的技术,却是熟练异常,只见小舟打了两个转,在一艘大船前面停了下来。
慕容云笙抬头打量那大船一眼,只见那巨舟之上装满了各种货物,心中大为奇怪,暗道:“难道女儿帮中人,还兼做生意不成。”
但闻那左首少女说道:“两位请上大船去吧。”
蛇娘子缓步出舱,抬头看了那巨舟一眼.一提真气,身子疾飞而起,登上巨舟。
慕容云笙和两个青年少女,也紧跟着跃上巨舟,只见甲板上堆满了货物,却不见一个人影。
一个青衣少女行到舱门所在,低声说道:“蛇娘子赴约来了。”
舱门呀然大开,一个黑夜蒙面女子出现于舱门口处。说道:〃两位请入舱中来吧!”
蛇娘子回顾了慕容云笙一眼,缓步行入舱中,慕容云笙付道:女儿帮中人大约很精通水里功夫,如若在江心中动起手来,我们心理上先已输了三分,心中念转,人却随在蛇娘子的身后,行入舱中。
舱中布置很简单,但却打扫的很干净,一张方桌上,摆了四样佳肴和一瓶花摊,黑衣女欠身作礼,道:“两位请坐吧!”
蛇娘子缓步入坐,冷冷说道:“那夜和我动手之人,可是你姑娘吗?”
黑衣蒙面女子笑道:“不错,蛇娘子三个字,名不虚传,”蛇娘子道:“咱们在订约之时,姑娘答应我一件事,不知忘了没有?”
黑衣蒙面女子道:“没有,你要我取下面纱,以真面目和你相见,是吗?”
蛇娘子道:“不错,姑娘此刻,似是不用再挂上掩面黑纱了。”
黑衣女道:“我如答应了你,决不会令两位失望。〃伸手取下面纱,露出了一张吹弹可破的嫩脸。
蛇娘子打量了那黑衣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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