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笨蛋也有翻身的时候。”
摇着直笑,君小心莫可奈何地移往前行,公孙炮则走的凛凛生风。
再行百余丈,未再有任何阻拦,尽头处复有一扇门,半掩半阖,君小心小心翼翼地潜去,伸手推去,石门应指而开,里头雅轩全为石块雕成,连屋瓦也不例外,直如一块巨石,把它挖空,再凿出桌椅、门窗,巧夺天工,把两人看傻了。
“这小妞果然有些道行,连盖房子都用挖的?”君小心赞不绝口。
公孙炮道:“我倒觉得冷冰冰的,跟地牢没什么两样。”
“有这么漂亮的地牢,关一辈子也无所谓,何况宝物似乎就在这里。”
雅轩虽为石块所雕,却具有特色,淡白色主体,配上淡绿色窗户,桌椅,石床,有若白玉中的绿翡翠,鲜中带绿,绿中带鲜,让人好生舒服,尤其左墙矮长石桌上放置了不少千奇百怪的东西,有奇树,有奇物,有奇禽,奇兽,大大小小,红红绿绿,让人目不暇接。
君小心目光落于这奇物之中,顾不得危险,大步走前。
公孙炮也直了眼:“这些宝物,该是价值连城,要是摆在我家,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没志气,这么容易就满足?那些全是假货,值不了钱。”
“假货?”公孙炮先是一惊,随后又有了笑容:“假货弄成这模样,任谁也分不出,总能换些银子。”
“这倒是让你说对了,这些东西搬出去,没见过场面的,还真无法分出真假,骗骗那些土财主,自也财源滚滚,不过这不是天下第一当的作风,传出去实在没面子。”
说及第一当,公孙炮意气为之昂扬:“不错,第一当是不会做这些毛头小事,咱们只要一只血麒麟就够了。”
“这才像话,找吧!”
两人遂在那堆宝物中翻来寻去,一点儿也未将七巧轩放在眼里,几乎将所有宝物寻遍,不见血麒麟,公孙炮不禁焦急。
“咱们会找错地方?”
“不急,石桌上边找不着,石桌里头另有东西。”
君小心早就看穿这长石桌并非四脚落地,而是整块长石摆往墙边,居中大有可能藏东西。
果然在桌上宝物寻遍之下,他在左侧桌角发现一只凤凰浅雕图,伸手往它两眼按去,桌面无声无息地移开数寸,里边露出霞光。
公孙炮睁大眼珠:“真是宝中有宝,一定在这里了。”
两人合力将桌盖搬下,里头宝物较小,种类则更多。
公孙炮开始寻找,君小心则有点累,往床上躺去。
“你慢慢找,碰上较特殊的,拿来我瞧瞧便是,我先躺,待会儿再换你!”
那床虽是翠玉所雕,但已铺上软丝垫,睡起来十分舒服。
岂知君小心方躺上去不到几分钟,懒腰一伸,还来不及享受,那床突然往下沉。
“不好!”
君小心但觉有变,立即腾身暴起岂知他弹射不慢,那丝垫卷得更快,唰然一响,硬将他给裹得紧紧,挥向墙角,墙角射出绳索.将他扣住。
公孙炮见状想扑身救人,然而那箱子突然冒出铁扣,已将他两腕扣住,让他移不了身。
此时屋外已传来轻笑声。
“别的地方你们不去,偏偏找上我,你们不觉得运气太差?”
声音甫落,走进一名绿衣女子,年约二十上下,貌美如花两眼精亮,神韵爽朗,正是老三巧手手。她淡然笑着不见一丝吃惊或匆忙,先瞧向公孙炮,复走往君小心,伸手一划,包住小心脑袋丝垫应指而落,露出小心茫然脸容。
乍见小心,巧千手眉头一皱,心想怎会来了一老一少,看来都不是高手。
她问道:“夜闯本轩,用意何在?”
君小心脑她一眼,没趣地说道:“来此睡觉的啦!"说完已想笑。
巧千手见他十分刁钻.引来不少兴趣:“你会是谁呢?”
“君小心!”
“名叫小心,为何如此不小心?”
“没办法,爷爷交代.女人的床是不能睡的,我老是出差错,原来是被美色所迷。”
巧千手瞄眼:“看你太小.说话倒是挺损人的。”转向公孙炮。问道:“你呢?该不会也是色鬼一个?”
公孙炮呐呐道:“我是……是我宝物来的……”
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照实回答。
君小心斥道:“老炮头,你怎能说?”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
“不会跟我说,是来这里睡觉的?”
公孙炮恍然,正想改口,却已不及。
巧千手淡然一笑:“姑娘我岂是呆子?看你们翻遍大堆宝物,还看不出你们来意?
说吧!你们是为何宝物而来?”
公孙炮不敢再开口,免得又说错话。
君小心眼看已无法隐瞒,遂道:“好吧!你既然不愿相信我是来睡觉的,我只有说实说了.是为了血麒麟而来。”
“血麒麟?”
巧千手闻及此物,顿感惊讶.这不就是金玉楼丢失的宝物?不禁又瞄向这一老一少,忽而想起五妹巧玲珑曾说过,在休刀坪见看两位自称天下第一当,老者一副醉鬼样,少者长的可爱却狡猾而难缠,不就是眼前这两位?”
心中有了底,她轻笑:“原来你们是替金玉楼办案的?”
君小心威凛自得:“不错!”
“你认为我偷了血麒麟?”
“没有。”
“没有?!那你为们找上门来?”巧千手听他所答,感到十分不解。
“理由很简单,我未曾见过血麒麟,所以想来这里瞧瞧。”
“我既未偷,又怎会有血麒麟?”
君小心笑得促狭:“谁不知请巧千手手巧无比,任何东西到你手中,仿造的必定比原货还真实.我不相信你对血麒麟没下过功夫。”
巧千手闻言,不禁多看小心几眼。
“你当真相信我仿造了血麒麟?”
“不错。”
“凭什么?”
“凭你手痒。”
“这是什么答案?”
巧千手想笑,公孙炮也想笑。
君小心则得意地朗朗上口,“谁不知道有一技之长的人,最喜欢把此技艺表现出来,那样才能显出他与众不同,你当然有此技艺,何况你七巧轩和金玉楼素来不合,岂会放过金家传家之宝?”
巧千手抚着自己那只特别纤细柔长的巧手,目光眯着君小心,想一眼把他给看穿,到底有多少斤两。但小心老是表情如一,倒有些讳莫如深,让人猜不着他底子。
“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当传人?”
“不是当真,而是事实!”
“既是他传人,为何功夫如此不济?”
君小心美容一瘪:“没办法啦!英雄难过美人关,很不幸,我正是那英雄。”
“我看是狗熊!”
君小心色眼眯眯:“碰上你,不变狗熊行吗?”
巧千手斥笑道:“少贫嘴,你说是第一当传人,我可不信,除非你拿出什么证明。”
“被你捆得紧紧,我还能拿出什么?”
巧千手目光一亮:“你有第一当独门铜牌?”
“有啊!足足有一布袋,只怕你抬不动、”
巧千手已有了笑容:“在哪里?拿出来让姑娘瞧瞧!”
君小心贼笑:“没那么容易,第一当信物岂是随便可以看让人的?”
“如果你们真是第一当传人,我也不必为难你们。”巧千手忽有灵机:“不如这样好了,你们只要拿出信物,我愿以血麒麟交换。”
“你当真有血麒麟?”
现在反而让君小心感到惊喜,本以为找寻许久不着,说不走巧千手确实没有,心中已有其他盘算,现在又得之消息,正是求之不得。
巧千手含笑道:“只要你交出信物,血麒麟马上可以给你。”
君小心已笃定她有血麒麟,反问;“你要第一当信物做啥?”
“一方面用来证实你们身分,另一方面则是好奇,想瞧瞧,如此而已。”
君小心故作为难地思考一阵,才勉强点头:“好吧!反正我们准备扩大营业,迟早都要曝光,先让你瞧瞧,又有何妨?”
“如此,咱们成交了。”
巧千手顺手一挥,切断君小心身上绳索,让他得以挣脱,复往石桌按去,解掉公孙炮禁制。
君小心恢复自由,余悸犹存:“这机关实在不像话,防不胜防。”
公孙炮睨他一眼;“你不是说普天之下,没有任何机关能难倒你?”
君小心干笑道:“话是不错,但是我忘了告诉你,女人的床是除外的。”
巧千手斥笑:“少缺德,小小年纪,老是口不饶人,其实。你们在开第一扇门时,我已经知道你们来了。”
闻及此言,君小心和公孙炮互望一眼,瘦窘着笑意。
公孙炮急问:“七加八是多少?”
巧千手回答:“十五。”
“那八加七呢?”
“当然还是十五,难道会变成五十不成?”
公孙炮笑容已僵,搞了老半天,竟还是用错了,实在没什么面子。
然而巧千手瞄的却是君小心,心想这绝活可能出自他手笔。
君小心赶忙指往公孙炮,含带得意地说道:“别老是照我,那答案是他算出来的。”
“可是你也认同了。”
君小心疼笑:“也罢,笨也只笨这么一次,以后自全聪明多了,我倒觉得奇怪,答案错了,那门为何会张开?”
巧千手道:“很简单,我想放你们进来,看你们所为何来?”
“现在知道了,有何感想?”
“有,把第一当招牌拿来。”
巧千手伸手探取,君小心也落落大方,从胸口抓出一口长了铜绿的古旧铜牌交予巧千手。
这铜牌是他听及公孙炮描述所订造,再用药物让它腐蚀变旧,如此用以假冒第一当信物,自能容易过关。
巧千手接过铜牌,但觉老旧,居中只刻有一拳大“当”字,其他并无出奇之处,不免有些失望。
君小心怕她变卦,又遭:“别看它不惹眼,天下人还把它当宝物,要都要不到呢!
若非你以血麒麟来换,我还真不想给你呢!”
这么一说,巧千手也不敢再嫌它粗鄙,小心翼翼地收妥。
“既是说好交换,姑娘也不会失信于你。”
她走向石桌,朝内箱摸去,只听得咋咋石块移动声,想必她在触动机关,果然只一刹那,箱中又浮起一口白玉石箱,她伸手拨开箱盖,已抓出火红般的一只玉麒麟。
公孙炮并未见过赝品,乍见之下已赞不绝口。
君小心不敢说出正牌货只有巴掌大小,立即赞叹道:“果真是绝品,难怪金王天会用它来当传家之宝。”
巧千手轻笑道:“飞保证这只要比金王天那只更出色,拿去吧!若找不到真货,用这只也交代得了。”
君小心接过手,仔细瞧瞧,他已见过金家宝库那假麒麟,两相照眼之下,巧千手所雕这尊,又何只细腻千百倍,不禁暗自佩服她功力匪浅。
他马上将麒麟揣入怀中。
“事已办妥,咱走啦!后会有期!”
说走就走,拉着公孙炮,两人已遁回原路。
巧千手先是一愣,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人已不见,她本可发动机关留下两人,但想及两人来此并无其他目的,而且又是一老一少,该对七巧轩构不成威胁:让他们走,又有何不可?
最重要的是,她想瞧瞧自己功力如何,能否将金王天给瞒过去,误把赝品当成传家之宝,这是何等促狭之事?
然而她却忽略了君小心的狡黠,以为就此无事。
岂知君小心潜出秘道之后,另有图谋,他和公孙炮已潜往凤凰轩。
公孙炮不解小心的用意:“你想做啥?宝物到手,还不走?”
君小心邪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要她这只破麒麟?”
公孙炮更不解了:“那……你又有何用意?”
“真是,我是来栽赃的,你难道不清楚,真麒麟已在我手中?”
“既然如此,又何必潜入秘道,去偷这只假货?”
君小心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既是嫁祸,总得搞得天衣无缝,这秘道,咱们未走过,要是人家问及,或要咱们实地走一趟,不就穿帮了?只要走上一道,又碰上了巧千手,如此一来,她们想脱罪都难峻!”
公孙炮恍然:“原来你是故意引出巧千手,那机关是你故意触发的?”
小心更形得意:“要不然你还以为我的脑袋是豆脑糊成的?”
公孙炮窘笑:“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俺也耍了进去?”
君小心邪笑:“我可没耍你,我是真心想考考你,没想到你算术差的根离谱。”
“也没差多少,只是前后搞错而已。”
君小心猛点头:“有理,我终于发现一样东西能让你百算百中,分毫不差。”
“什么东西?”公孙炮甚为好奇。
“鸭蛋!”
说完两字,君小心已捧腹想大笑,却因身在险地,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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