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
幸好公孙炮已醒过来,叱喝扑前,他虽功夫不高,乱抓乱打,音水萍仍得回身应付,虽一掌逼退,君小心却得以喘息,心知她武功厉害,未敢乱来,先清醒脑袋,再感应地想攻击的方位,采取游斗,这才挽回颓势。
“你干嘛要我命?选美人又不是我没的票,就算我不捧你的场,你也不必那么狠心下毒手!”
“你这小贼,人人得而诛之!”
“听你说,我好像欠你很多?”
“血债血价,拿头来还!”
君小心更迷糊了:“俺出道到现在还没杀过人,何来欠你血债?”身形稍顿。
“去阎王那里问!”
音水萍趁他身形慢下,又分神之际,一掌探劈左肩,他闪过,暗中在掌却打向他胸口,一次连想攻击两部位,君小心分神,来不及感应,唉呀一声,被打得退撞墙头,唉唉痛叫。
“臭婆娘,你再发疯,别怪我不客气了!”
顿时运起胞波,想控制音水萍,架势也摆出来。
音水萍顿觉头晕,攻势较慢.惊诧叫道:“你会摄脑术?”立即运功抵抗,君小心转攻为守,下一喜,立即扑身往她穴道点去。
眼看即将得手,猝有寒光射来,打得他手掌发麻,使不出力道,正惊诧之际,窗口射来电光般黑影,冲向小心,一指点住他齐门穴,反手送指劲.凌空制住公孙炮。
来人年约二十四五,左脸有明显一道粗疤痕,表情冷漠。
音水萍见着他,方嘘口气:“哥,他会摄脑术。”
音水星点头会意,说道:“他不是天下第一当?”
“我清楚,却有可能是他儿子。”
君小心呵呵发笑:“第一当二十年前失踪,我还在天庭,未转世投胎呢!”
音水萍斥道:“不许你多说!”
君小心未敢多开口,免得遭殃。
音水星道;“他说的没错,他只有十来岁,不会是第一当的儿子。”
“那他为何要冒充?”
君小心思不了又道:“谁冒充,我是真实开当铺做生意的,这根本是两回事。”
音水星冷眼瞧他:“你冒充,是为了找出第一当,为什么你要找他?”
君小心讪笑:“同行嘛!找来瞧瞧,有何干系?”
“你没关系,他却有关系!”
音木星转向公孙炮,冷道:“你自称是第一当马僮?”
公孙炮咬咬牙,点头:“不错,你想如何?”
音水星问:“二十年来,第一当没找过你?”
“没有。”
音水星兄妹似不信,音水萍冷道:“待我证明你身份之后,由不得你不说了。”
君小心追问:“你如何证明?”
“不关你的事!”
君小心自讨没趣,自嘲一笑:“我倒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找上我的?”
音水星道:“在飞神峰传来消息,第一当复出,我们才追来。”
“可是我已偷偷溜来江南,你们又如何找到?”
“我妹妹参加选美,你去了。”
看小心恍然:“原来她参加选美,就是在引诱我上钩?奇怪,你们怎知我会去?”
音水萍冷道:“那是我们的事情!”
君小心见她不答,又用起脑波想摄得。
音水萍顿觉晕沉,急道:“他又用摄脑术了!”
音水星立即出指,把君小心点昏。转向公孙炮,也把他点昏。
“走!”
音水萍扣向君小心,音水星抓起公孙抱,两人掠窗而出,趁夜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君小心、公孙炮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冷板石上,双手被反绑,幸好没被蒙眼,四处瞧去,似一山洞,堆着不少木柴,还结了蛛网。
“该不会也把我们当柴火烧了吧?”
君小心自嘲一笑,瞧向公孙炮,他也递来苦笑,还好,两脚能动,两人小心翼翼地潜向洞口,想除个究竟。
方探头,外边雾气轻飞,似有人在练功,仔细瞧清,雾中果真有人翻飞。君小心已看出正是音水萍,他却搞不清她是练何功夫,不仅一身白衣,连脸、眉,甚至乌黑的秀发都染成白色,又柔软地藏在雾中,不出一点儿声音,还真不易发现。
“这是什么武功?”
话来说完,忽有一团雾气冲来,君小心唉呀尖叫,脖子被抓个正着。原是音水星无声无息地欺来,他也是一身白茫茫。
君小心挣扎尖叫:“放手用!仇人就仇人.还抓什么脖子?”
音水星冷道:“谁叫你偷看我们练功?”
君小心叫道:“你有没有头脑,这种情况下,我哪还有心情看你练功?我想逃啊!”
“想逃也不行!”
“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音水星瞪他一眼.想教训他,音水萍已掠来,一个巴掌刮下来,打得君小心唉唉痛叫。
“死到临头,还敢耍嘴皮?等我娘来了,看你还有命在?”
君小心未敢说话,免得吃眼前亏,两眼像做错事股的小孩,想瞧又不敢瞧地溜转着。
忽有声音传来:“放了他们……”
音水星、水萍立即松手,转身拱手道声娘。
只见雾中行来一素衣女子,面罩白纱,只露出两颗含带幽怨的眼珠,她伸袖一扇,雾气被吹得远远,眼前一片清朗。
她瞧向君小心和公孙炮,再回瞧君小心,目光似已停顿。君小心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一声:“夫人你好!”
那女子并不做答,转向音水星,问道:“他就是天下第一当?”
音水星道:“他太小,该不是,不过他却如此自称。”
那女子转向君小心:“你为何要自称第一当?”
君小心道:“难道我开当铺也不行?呵呵!你是同行吗?怕我吃掉你们是不是?”
音水萍斥道:“你敢如此对我娘说话?”一掌猛刮出去,却无母亲命令,只能虚张声势。
君小心吓得往后躲闪,不敢再寻人开心。
那女子转瞧音水星:“他不是第一当,你们抓他来此何用?”
音水星道:“他会摄脑术。”
“当真?”女子颇为吃惊。
音水萍点头:“女儿曾被地摄过,要不是哥哥赶来,女儿就遭殃了!”
那女子目光凌厉,冷道;“你这邪功,跟谁学的?”
“天生的。”
“胡说!”
“跟我爷爷学的。”
“你爷爷是谁?”
“阴不救。”
“死命活医?”
“正是。”君小心呵呵笑道;“你现在该相信了吧!我爷爷亦正亦邪,正邪两派功夫他都会,何况区区摄脑术?”
闻及阴不救,音水星不禁伸手往脸上疤痕摸去,似乎觉得这一代邪医不知能否消除这道疤痕,目光瞧向母亲,目露怅然。
那女子沉队一阵。才道:“若真是阴不救。他自有可能会这功夫了。”
音水萍道:“娘,我们可以用他来找七音城……”
“往口!”那女子喝止,却慢了一步。
音水萍脸容一愣,未敢多说。
公孙炮惊诧:“你们找第一当,就是为了寻七音城下落?”
这和他心愿自是不谋而合。
那女子转向音水星:“他又是谁?”
“公孙炮,听说是第一当马僮。”
公孙炮凛凛生威:“不惜,老夫正是。”
那女子问:“你确定?”
音水星道:“孩儿正想证实。”
那女子点头:“带他去!”
说着已转身离去,音水星兄妹押着君小心、公孙炮跟随其后。
君小心但觉奇怪,自己乃是以摄脑方式得知公孙炮身份,他们又能用何种方式证明?
走出雾区,是一高原,长有不少野草,居中有一小池,清碧如镜。
公孙炮心头怦怦乱跳,他似乎感觉出某种事情即将发生。
君小心弄笑道:“你也有摄脑术了?”
公孙炮干笑:“有一点儿。”
果然话未说完。一声马嘶远远传来,紧接着蹄声四起,一朵白云快速射来。
公孙抱惊喜地尖叫:“天霸王!”
他冲上去,没人阻止。那匹马掠来,四蹄一落,定在公孙炮的前头,亲昵嘶磨,伸舌直舔,公孙炮则已热泪纵横。
“天霸王,我找得你好苦啊!”
君小心暗自轻叹:“看来那匹白马即是第一当坐骑了。”
那女子似是不忍,凌空一指点落公孙炮绳索,他得以拥抱马匹。
“天霸王你没了,简直不成样,白毛也脏兮兮,不见一丝光彩,二十年……二十年,也真难为你了!”
抚着瘦马、公孙炮说不尽的激情与满足,赶忙拉着它,往小池行去,白马通灵,自行落水,公孙炮开始洗刷。
“我要你变得跟往常一样,威风凛凛,气霸天下。”
见着人马如此亲昵,那女子轻轻一叹,转向两个子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放了他们吧!”
“是……”
水萍、水星两兄妹齐声回答。水星立即割断君小心的绳索,想替他恢复功力,又怕他施展摄脑邪术,迟迟下不了手。
那女子则伸指解去君小心功力,君小心感激在心,却也不敢再用脑被偷得人家的秘密。
四人静默地瞧着公孙炮刷马,心头各自沉重。
公孙炮刷得起劲,一时忘了他人存在,还是马匹提醒他有人瞪他,他才又想起君小心,欣喜转头:“小心眼儿,它就是天霸王,第一当的坐骑……”
发现八颗眼睛照来,把他的笑容给冻住,一时不知所措。
君小心于笑一声:“他放了我们……”
“真的?那……我们可以走了?”
“大概……”
公孙炮爬出水池,马匹也跟着走出池面,他轻轻地说道:“天霸王,我们就要走了……”
岂知马匹却低沉悲鸣。
公孙炮惊讶:“你不走?”
马匹点头,叫的更悲。
公孙炮已能会通马儿意思,凄心道:“你一定也在找主人了。”
马匹拥向他,悲切地嘶磨着。
不久,公孙炮转向君小心:“小心眼儿,天霸王说第一当就在此附近失踪的,它要等主人。”
君小心一阵欣喜,往四处瞧去,见得高原外,群峰林立。
“七音城会在这里?”
传说中的七音城,仍对他充满吸引力。
公孙炮点头:“大概是了。”
君小心转向那女子,问道:“你们也是在找第一当?而且和他有仇?”
那女子没回答。
音水萍斥道:“放你走,你还罗嗦什么?”
君小心已然轻笑:“是了,你想杀我,原是把我当成第一当,自是有仇了。不过你们和他有仇,我管不了,我们不如合作,找出第一当下落,如何?”
那女子问:“你当真和第一当全无关系?”
“没有,从无瓜葛。”君小心大打包票,指向公孙炮:“他就不一样了。”
公孙地急忙道:“第一当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一定误会他了。”
音水萍斥道:“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还把他当神?”
目光利如刀,就要杀人。
公孙炮虽有俱意,却不信:“我愿意帮你们找出第一当,向你们证明。”
“恐怕到时,你也得赔上性命。”
“老夫不怕。”
公孙炮表现坚决,音水萍想教训他,碍于母亲,只能狠瞪眼。
君小心问道:“夫人是长住于此,还是找来的?”
那女子沉默地注视君小心,不久才道:“我是寻来的,发现马匹,才在此往下。”
“这么说,你们已找过七音城了。”
那女子道:“云雾密布,无从找起。”
君小心似已猜出方才音水萍兄妹为何在雾中练功,大概就为了找寻神秘的古城。
“你们方才提及可以用摄脑术找寻七音城,如何找法?”
事情已说开.那女子也不再隐瞒:“或许你能感应出七音城的位置,总比在雾中乱摸得好。”
君小心点头:“好吧!我就试试,现在可以走吗?”
那女子沉吟半晌才答应。
随后回住处拿了一些东西,除了马匹外,五人已往雾区行去。
那雾区甚广,几乎无垠无涯,也不知添了多少座高峰,如何寻得?
只见得音水萍和音水星往山峰探空,不知作何探查,以决定是否该爬此山峰。
询问结果,原来在雾中无法瞧及一切,有若睁眼瞎子,他们不得不用其他方法,这找来能留下味道的香精木石,往寻过的路线做记号,以能辨别。
看他们走的甚远,想必找寻日期不短。
及至新地区,那女子才道:“过了这里,完全陌生,全靠你了。”
君小心见及此处自雾故得吓人,几乎三尺以外,即无法瞧清,不禁苦笑:“就算第一当在里边,我也搞不清他如何摸得出来?”
那女子道:“也许另有通路,只是我们不知晓而已。”
君小心想起阴不救所说阵法之中,即有雾阵,该是如此了,当下不再多说,运起脑力,往四处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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