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
君小心见着爷爷,见他满身风尘,知道必是日夜赶路,何事让他如此焦急?
阴不救又斥道:“你说,你何来胆子,带领人马攻占君山,逼走帮主?”
君小心瘪着脸:“这是……好玩嘛……”
“好玩?也容得你如此玩法?还不快跪下!”
这是君小心第一次闻及爷爷生怒罚跪,也起了惧意,双膝为之落地,他一跪,金王玉和李巨也都下跪,似乎已知事情不妙。
阴不救怒道:“别的事不做,你敢逼迫帮主下台,你不怕天打雷劈?”
君小心哨响过:“君儿知错了……”
“知错、知错,一错就是大错,帮主一生已够可怜,你还给她添麻烦?”
“我没有……是帮主自己也不想干了,她才辞职。”
“若非你来,她岂会辞职?”
这倒是实话,君小心不敢多言,头垂得更低。
阴不救怒道:“还不负荆自缚,跟我去向帮主谢罪?”
君小心不敢抗命,转向李巨:“去拿绳子来。”
李巨犹豫一下,还是起身,拜礼阴不救,赶忙奔去。
君小心低声道:“君儿知错了,爷爷您别生气……那样会坏了身体……”
阴不救何尝忍心责备爱孙,感伤长叹:“你啊!又何知世间悲苦事?人家帮主当的好好,为何要如此做?叫爷爷如何向她交代?”
君小心默然不语,别说爷爷没办法交代,连自己也交代不过去,想找人道歉,都不知从何寻起。
李巨已匆匆赶回,不仅拿了绳索,也把冷月生、徐空雁和梁战也请来。
三长者见着阴不救,立即拱手问候,阴不救一一回礼。
“孽孙冒犯贵派,老夫特来访罪。”
冷月生急道:“神医误会了,帮主并非被今孙逼下台,她早已萌生退意,此刻正好适时辞职而已,怪不得他。”
“不怪他,怪谁?他不来,没事,一来就出事,这又如何说。”
“那只是近因,神医也该知晓,敝帮主一向只是替父代职,她并不眷恋帮主职位,甚至感到困苦,全是老朽因留她,此次有机会,说来还是令孙帮了她的忙呢!”
阴不救轻叹:“不管如何,由他出面,总是不对,他必须向帮主负荆请罪。”
“神医坚持,老朽也不敢干预,只是帮主辞职后,已暂时走避他处,神医恐怕一时见不到她了。”
阴不救盯向君小心,半晌才叹息:“我该想到她不在此,实是罪过,你也别庆幸,爷爷仍要你负荆,直到找及帮主为止。”
这罪罚更重了,君小心虽有道歉意,不禁愁容满面。
冷月生立即说道:“神医请息怒,其实令孙留在此,全是帮主旨意,她要命孙留下来,替丐帮竞选帮主。”
阴不救征道:“帮主要他留下?这是何原因?”
“帮主似知令孙有摄心术之类功夫,所以要他帮忙此次竞选活动。”
“她知道了?她为何知道君儿有超脑力?”
“老朽并不知……”
阴不救茫然一阵,感伤道:“或而她也有此能力吧?唉!既然是帮主交代,老夫也只有听她旨意,等事情办完,再带他向帮主谢罪了。”转向君小心:“还不快向冷长老道谢,若非他求情,爷爷今日绝不放你。”
君小心赶忙拜谢冷月生,阴不救才准他起身,并询及参选事。冷月生大略说了一通。
阴不救道:“你要好好表现,要是让帮主失望.就有你罪受了。”
君小心战战兢兢:“君儿省得……”
阴不救道:“帮主虽然走了,我也得先将此事说明,免得她常日郁闷不乐,负荆一事既然不能行,老夫只有先行告退,免因误了诸位竞选之事。”
冷月生道:“帮主日后可能会回来,神医何妨多待些时日?”
“不了,我跟左天虎有仇,要是他知道我在君山,必定兴风作浪,还是避开好。”
冷月生知道他不愿涉入丐帮帮主之争,遂也不便留难,阴不救来去匆匆,即想告退。
君小心却叫住他,急问:“君儿有事请教,就是君山竹中了酸毒,竹子尽枯,可有解药,使酸毒解去,立即青绿茂盛?”
阴不救瞪眼:“你以为爷爷是神仙?说变就变?再说竹子要再生,也得一年半载,来不及啦!”
他知晓君小心想以此做宣传,增加冷秋魂参选力量。
君小心道:“我是想移植……只要土质酸性已除,自能移植不枯。”
“你疯了?大片君山,要移植多久?”
君小心得意一笑:“若非大片,怎能叫奇迹?”
这话又打动阴不救,实在对爱孙又疼又恨,笑骂道:“若非你冒犯帮主,爷爷怎会寅罪于你?”
君小心瘪笑:“下次不敢啦!以后碰到她。我躲起来便是,一句话也不吭地,总行了吧?”
阴不救始放心不少:“早就该如此了,至于那酸毒,通常用水淋洗,将可冲去,若酸度太重,可以拌着石灰翻土,不过你要立即移植,用石灰或任何药物去酸毒,都不适合,只有把泥土一起移来,始能有效。”
“这可是大工程了……”君小心反而觉得有劲,似乎愈困难,他愈有兴趣。
冷月生和徐空雁、梁战也为此事皱眉,说实在,他们自觉也无此魄力办此事,否则怎会让君山秃到现在?
阴不救知道孙子是玩真的,逐道:“移植前,先把旧土翻耕三尺深,下面泥土酸性较弱,自能使用。”
君小心轻笑;“知道啦!没事了。”
随后他问及七音城之事,音不救回答,并未找到神秘妖人。君小心本想告知鬼菩萨之事,但因选举较为重要,以免爷爷多心,他只好另选时间再说了。
阴不救问及未再有事,也匆匆告退。
众人送他坐船离去。
君小心却不解爷爷为何对仙子如此尊重?急得他从大老远亲自赶来,要押着自己向仙子谢罪?这到底有何原因?
他问过冷月生,仙子从未结婚,否则他还以为自己就是仙子的儿子呢!
从小失去母亲的他,总喜欢把心目中理想的女人幻想成自己的母亲,先前有玉情萧,但既是幻想,多几位梦中母亲,又有何妨?
他猜不透爷爷用意,只好把事情往上一代推,也许前任帮主有恩于爷爷,他才会如此尊敬仙子,又怎能叫自己冒犯恩人之女?
但觉这理由十分充足,他也就暂时放下此问题,思维转向选举工作上面。
他转向冷月生,含笑道:“你老该听到,我和爷爷谈及再造竹林之事吧?”
冷月生正为竹林头痛,皱眉道:“你当真要如此做?”
“嗯,很难吗?”
“有一点。”
“请问丐帮弟子有多少人?”
“……南北两派.大约有十万名。”
“访问君山竹有几株?”
“有百顷宽,也差不多此数。”
君小心满意一笑:“如果动用一万名弟子,要多久时间?”
“一人十株,若我得到竹苗,不必一天时间即可栽种完成。”
君小心笑道:“如此听来,只是做与不做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有时,愚公移山,效果反而更好。你不做,得等到酸毒全去,再植竹苗,少则一年,多则十年八年.你忍心看着君山光秃十年?要是我,我一刻都持不下去,不见翠竹,何异君山命脉为之干萎?”
冷月生心神一凛,随即钦服轻叹:“老夫竟然老来糊涂,明知君山竹对丐帮之重要,却无计可施,连愚公都不如了。”
徐空雁叹道:“我竟然也认为此法不妥,原是偷懒、怕麻烦所造成,惭愧。”
梁战轻叹:“老来不如年少,只想等待,不尝硬功夫,我也觉得惭愧。”
他除向李巨,似也要他明白,练功虽可取巧,但硬功夫还是最基本重要着。李巨似懂非懂笑着。
君小心道:“工程听来虽然浩大,做起来也非难事,但现在不做,明天即将后悔,不知长老意见如何?”
冷月生想都不想:“做了,任由少侠调派人手。”
君小心满意笑道:“既然答应,那就是奇迹出现啦!其实重要还是在于寒冬将过,找来绿竹并不容易……”
李巨笑道:“放心,这两年,我和帮中弟子,找遍大江南北,早知哪里有绿竹可寻。”
梁战赞赏道:“徒弟一收,即有用处,还不赖啊!”
摸摸李巨脑袋,两人会心一笑。
君小心笑道:“别的没有,你对打狗棒,贡献倒是不少,我看建议长老,哪天封你打狗堂主,让你实至名归。”
李巨窘笑:“这不太好听吧?”
金王玉接口道:“还有更过浪的,把你小巨人绰号,从此改成小巨狗,保证名闻天下。”
李巨更形困窘:“这……很危险的……要是有人把我当狗肉吃了,那如何是好?”
君小心讪笑:“物尽其用,你将是最好榜样,可称一代狗王,受丐帮永世膜拜。”
“那我岂非永世不能正身变人?好惨呐!”
君小心弄笑:“何必一定要变人?你不觉得二郎神身边那只天狗,很威风吗?”
李巨窘笑:“我不是怕那些.我是说.要是你也回到天堂.我这狗王性命,必定日日夜夜受到威胁,我受不了。”
此话逗得众人一笑,君小心更是笑得哈腰:“没想到你顾虑还真不少,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死了,不准备上天堂,天堂太挤啦!我要到地狱去,天天跟阎王爷喝老酒,岂不逍遥自在?”
李巨还是不安:“你该不会偷偷潜入天堂,偷抓狗吧?”
“去你的!胆小鬼!”君小心敲他一个脑袋,呵呵笑斥:“那时你的肉已老酸掉了,谁还对你有胃口?真是狗性难改,一辈子怕死了人。”
李巨抚头,未敢再多言。
君小心再消遣几句,才转入正题:“小巨人既然知道绿竹出处,长老应即刻调派人手前去挖苗,以便移植。倒是此事,最好别走侵风声,免得北派知道我们用意。”
冷月生道:“竹枝高长,想掩饰恐怕不容易。”
君小心道:“既然不易掩饰,则行动时间愈短愈好,咱们只好先找人挖松君山泥土,届时立即可栽植。”
“就照少侠指示办理。”
君小心忽有一计:“有一事,必先进行,即是找来万匹快马,那是行动主力。”
冷月生道:“用马匹来运送竹苗?”
“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反正掌握马匹,自有好处,此事也绝对不可泄露出去。”
冷月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仍答应照办,反正只有一个月,再困难也要熬过去。
“绿竹在参选前七天栽种完成,马匹则在前三天,一定要找齐。”
冷月生答应没问题。
君小心满是得意:“接下来该是新帮主表演了,咱们带他到北派去拉票。”
“南派呢?”
“交给你们啦!你不觉得南派对长老忠心耿耿?”
冷月生含笑点头:“南派就由老夫前去招呼,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君小心道:“那就好啦!无后顾之忧,新帮主方可全心全力对抗左天虎。”
事情已有了目标,众人再商讨一阵,随即各自行动。
君小心带领冷秋魂,和金王玉、李巨等人,可说单枪匹马,行向北武林,向势力雄浑的左天虎挑战。
他们找来马车,挂满布条,除了冷秋魂候选布条,也接着天下第一当招牌,和“无所不报”字样,威风八面,直捣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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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拉选票
不一日。
众人已抵第一站,淮阳城。
已是左天虎地盘。城中四处皆挂着拥护左天虎布条,连北派武林人士也都如此认为,对于冷秋魂到来,皆投以不自量力眼光。
冷秋魂有些尴尬,毕竟竞选帮主,受帮众如此冷落,这并不好受。
君小心则要他处之泰然,别把自己当成参选者,当作是丐帮弟子来此认识新朋友,如此即可。冷秋魂试着如此做,虽然仍是显得不自在,却也习惯不少。
君小心仍是频频向丐帮弟子打招呼,然后将马车停在东门大广场,准备开讲。
然而北派弟子,没有一个上门,形势甚是尴尬。
君小心却能处之泰然,他知道丐帮弟子都躲在远方看好戏,迟早还是会上钩。遂敲起铜锣,如卖膏药喊话:“来呀!有耳朵的通通来呀!大家都清楚,丐帮南北两派正在大选,热闹局面可想而见,今天南派代表冷秋魂,单枪匹马前来北派,说是竞选,那是不自量力,他只是不愿使丐帮演变成南北两派,而感到痛心,大家都是兄弟,何须分彼此?所以他来了,也代去南派所有弟兄,不论将来谁当上帮主,他都誓命效忠,也希望丐帮经此选举之后,南北纷争从此终止,丐帮上上下下一团和气,兄弟依然情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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