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谷
阳兄,小侄定要战败那‘金线无影”挽回欧阳兄失去的声誉,还要仗剑去斗那腔蝈派的‘玉
虚’!”
欧阳夫人一听,神情十分肃穆,突然有些激动的说:“天台世家和先夫昔年的声誉,全
靠贤侄来继起了,你欧阳兄虽然剑术也不错,总因他体质单薄,难成大器……”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战,俊面大变,不由惶声说:“伯母……伯母……小侄……
但是,欧阳夫人已毅然起身,望着慕德嫂,沉声吩咐说:“慕德嫂,快设香案,准备衣
剑!”
慕德嫂恭声应是,即和四个持女匆匆奔出阁门。蓝天鹏闹不清为何要设香案,但她总不
能继承这么大的责任,而且,这也太令阳欧阳紫难堪了,于是再度惶急的说:“伯母…伯
母…”
但,神情肃穆的欧阳夫人,已凝重的走出阁门。
蓝天鹏又慌又急,看看欧阳紫,除了低头负手站立,并无不快和难堪之意。
于是,双手握住欧阳紫的右臂,焦急的说:“欧阳兄,小弟只要争回这个面子,并无其
他意思……”
欧阳紫这次没有闪躲,却微红着双颊面有难色的说:“我娘的选择是对的,我希望你不
要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
说着,趁机摆脱蓝天鹏的手,退后两步说:“鹏弟弟,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是个男子
汉,不少江湖上的老棍子,背后里都说我像个女孩子!”
蓝天鹏一听,双颊不禁一热,因为“侠丐”马五叔确实也这样说过,因而,尴尬的一
笑,强自说:“管他们怎么说,体质单薄的白面公子哥多的是,随他们去怎么说!”
话声甫落,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悠扬的长啸,划破夜空传来!
啸声一起,欧阳紫的面色立变,接着是门外欧阳夫人的低沉呼唤:“紫儿,快去看看,
可能有人犯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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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冷香谷》
第七章 艺成出山
蓝天鹏也心中一惊,几乎和欧阳紫同时纵出门来,立即望着欧阳夫人急声说:“小侄听
这声音好像那位黄衫少年白玉甫!”
蓝天鹏听得一愣,正待问:“你认她,另一苍劲雄厚的长啸,也划空伟来。
欧阳紫一听,面色再变,不由急声说:“娘,我去南山看看?”
看字出口,飞身纵上一座嶙峋怪石,直向正南驰去。
蓝天鹏一见,也脱口急声说:“欧阳兄,小弟和你一起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欧阳紫追去——
就这凌空一跃之势,欧阳夫人已心中有数,蓝天鹏的轻身功夫,毕竟要出高欧阳紫一
筹。
蓝天鹏凌空一跃,再一个点石飞扑,已追上了欧阳紫。
两人越过十数磷峋巨石,凌空飞上松林,踏枝疾驰,直奔南峰北麓。
这时,那两声长啸已歇,但啸声的余音,仍在夜空中,群峰间,维绕回转,历久未绝。
两人到达南峰角下,直飞峰巅,由于欧阳紫神色凝重,无意交谈,因而,蓝天鹏也不愿
说什么。
就在如飞上升之际,那声清脆长啸,再度响起,而且,啸声是由西南传来,似乎并不太
远。
欧阳紫一听,立即指了指西南两峰相连的鞍部,折身再向西南发啸的方向驰去。
蓝天鹏身穿破衫,衣布飞舞,好似一个叫化子,他一面折身追上欧阳紫,一面关切的
问:“欧阳兄,你确定这声清啸不是那位白玉甫兄?”
欧阳紫的口气又变了,他指一指数十丈外的鞍部,说:“我们先去看一看,也许是
他!”
蓝天鹏关切地问:“欧阳兄认识他?”
欧阳紫含糊的说:“见过一两面。”
蓝天鹏提醒的说:“你没邀他前来?”
欧阳紫神情凝重的摇摇头,说:“他不知道我住在天台。”
话声甫落,清脆长啸已止,但是,那声苍劲啸声,又呼应的响起来,而且,似乎在正南
较远的方向。
蓝天鹏一听,不由关切的问:“欧阳兄,你不认为这声长啸是欧阳慕德发出的警告讯
号?”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要他另办别的事去了,他早已离开天台。”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两峰之间的鞍部,同时隐身在一方岩石后,游目一看,只见南山
群峰高低起伏,在中旬皎洁的月光下,葱林白动,境界清新,十八日的微缺明月,虽近拂
晓,但仍高挂中天。
这时,那声苍劲长啸,内力充沛,音质高昂,而且,愈来愈近,也愈来愈听得真切了。
著然,蓝天鹏的星目一亮,立即碰了一下身边的欧阳紫,同时悄声说:“欧阳兄快看,
来了呀!”
说着,举手一指正南一百多丈外的一道崎险断崖上。
欧阳紫随着蓝天鹏的指向一看,只见一道灰色低矮身形,沿着那道斜斜上升的崎险断
崖,快如星飞丸射,正向西南一座连崖高峰驰去。
蓝天鹏断定方才发出清脆啸声的那人,可能就是在那座连崖高峰上,于是,凝目一看,
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
只见在那座连崖高峰上的光平突岩上,赫然立着一人,正是那天在辰溪诚酒楼相遇的蓝
衫美少年。
由于看清了蓝衫美少年,那个飞驰奔向高峰突岩的灰小人影,自然是被蓝衫美少年秋为
“严七叔”的那个灰衣瘦小老人。
凝目再看那道灰色快速人影,不错,正是那个目光炯炯有神的灰衣瘦小老人。
正在打量,右臂著然被身边的欧阳紫,用力碰了一下,同时,生气的悄声说:“有什么
好看的,都看傻了,跟你讲话也不知道回答!”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悄声说:“欧阳兄,你看到了没有?”
话刚开口,欧阳紫已不高兴地说:“早看到了还用你告诉我?”
蓝天鹏看得一愣,知道方才自己看出了神,没有理欧阳紫,因而惹他生了气,于是,歉
然一笑,说:“这个穿宝蓝公子衫的少年,小弟在城南湖见过他,那个穿灰衣的老人,也非
等闲人物呢?”
欧阳紫这时神色较方才缓和多了,立即点了点头,说:“我也曾见他们主仆!”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奇怪,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问:“欧阳见可是与他们交过手,结下梁子?”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们虽见过两次面,却没有谈过话,更谈不上动手了。”
说话之间,那个灰衣瘦小老人已到了蓝衫美少年的身前。
只见两人比手点头,继而又游目察看全山,显然是前来找什么!
蓝天鹏一见,立即沉声说:“让小弟过去问问他们!”
说话之间,闪身就要出去。
就在刚要出去的同时,欧阳紫已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时悄声说:“绝对不可和他们
照面广
蓝天鹏不由一愣,心中十分迷惑,因而也忘了欧阳紫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有何异样,于
是不解的问:“为何不能和他们照面?”
欧阳紫毫不迟疑的说:“我爹仙逝此地,武林中没有任何一人晓得,假设这两人发现了
我们,知道我和我娘隐居此地5势必惹来许事端!”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立即点了点头,于是又将身形隐在石后,但他却依然关切的
问:“假设他们过来发现了怎么办?”
欧阳紫摇一摇头,说:“他们不可能发现,因为这三座峰四周都是深涧绝壁,只有一处
相隔最近,但也有七八丈距离……”
蓝天鹏一听,恍然想起,不由插言道:“可是小弟方才来时经过的那道古木独桥?”
欧阳紫颔首说:‘’不错,那是一株高逾十丈的插天古木改造的厂
蓝天鹏听罢不由关切的问:“万一他们找到那根古妃桥过来怎么办?”
欧阳紫冷冷一笑,说:“那他们就休想活走也天台山,而且就以他们现在立身的位置来
说,他们除非背搬插双翅,休想过来!”
蓝天鹏转首看去,发现蓝衫美少年,游目望着全山,显得十分焦急,而那位灰衣老人,
则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蓝衫美少年。
摹然,蓝衫美少年,再度扬首发出一声悠长清啸!
啸声清越,震撼山野,音质锦拔,直冲霄汉,瞬即布满全山。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再看欧阳紫俊美的面庞也为之一变,因而悄声说:“这少年的内
功好精纯!”
但是,欧阳紫却有些轻蔑的说:‘身临绝峰,寂静晨空,莫说练武之人提气长啸,就是
樵夫一声咳嗽,也可传至二三里外。”
蓝天鹏觉得这话也不能说没理,但他总觉得欧阳紫与那个蓝衫美少年似乎有什么嫌隙似
的。
既然有些感受,自然不便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望着崖那面的灰衣老人和蓝衫美少年。
蓝衫美少年一听啸罢,立即凝神听罢,似乎和他要找的什么人取得呼应,或是察看什么
动静的。
稍顿之后,只见灰衣老人又恭谨的向着蓝衫美少年,说了几句话。
蓝衫美少年,默然一会,失望的点点头,毅然转身,沿着灰衣老人方才驰来的斜伸崖,
如飞驰去。
灰衣老人,似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展开轻功追去——
两人身法奇快无比,疾如流矢,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欧阳紫一看,立即转首望着蓝天鹏,宽心地笑一笑,说:“我们回去吧!”
蓝天鹏微笑颔首,即和欧阳紫展开轻功,径向那片磷峋怪石间,如飞驰去,身法之快,
疾如流星!
越过松林,踏石而飞,远远看来,欧阳夫人和慕德嫂以及四个待女仍立在丽阁前的花园
间。
但是,在一片如茵的小草坪上,已多了一张香案,而香案香炉的后面似乎放的是一个包
袱,另一件东西便是那柄“彩华银虹剑”。
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丽阁附近的房屋和小楼上的灯火都熄了,唯独花园北面鳞峋怪石
间一座长楼上,仍亮着灯火,显然那座长楼就是举止文静,不喜言笑的欧阳姑娘的闺阁。
打量间两人已到了丽图前,双双飞身纵下。
欧阳夫人首先含笑关切的问:“是什么人发啸?”
欧阳紫抢先说:“是孩儿以前遇到的那个蓝衫少年和他的老奴。”
欧阳夫人听得脱口一声“嗯”,顿时愣了。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判定欧阳紫与那个蓝衫美少年如非有嫌凶,便是蓝衫美少年,是个
大有来历的人。
心意未毕,欧阳夫人已自语似的说:“他们来此作什么?”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看情形好像是找人或找什么东西似的!”
欧阳夫人又脱口说:“找人?找什么人?……”
欧阳紫一听,立即有些不耐的说:“他们已经走了,管他们作什么……香案不是摆好了
吗?还是为鹏弟弟完成赠衣赠剑的仪式吧!”
一句话提醒了欧阳夫人,立即望着慕德嫂,催促说:“焚香上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惶声说:“伯母,小侄深感责任重大
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接口解释说:“这是先夫的遗言,我必须遵照先夫的遗志去作广
蓝天鹏仍觉不妥的说:“小侄觉得欧阳兄,剑术精纯,聪慧超群。
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再度接口说:“你只看到他武功方面的一面,须知他还有另一面,
否则先夫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至死仍郁郁不得开怀!”
说话之间,神色黯然,目有泪光。
蓝天鹏一看这情形,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否则,欧阳夫人何必如此激动,几至浩然欲
泣。
再看欧阳紫,神情复杂,低头不语,更令他不解,看他们母子两人如此伤怀,自然不便
再坚拒了。
这时,慕德嫂已将香焚来,恭谨的捧交给欧阳夫人。
欧阳夫人接过线香,共有四枝,她先走至香案前,面向南峰洞府方向,神情安然,双膝
跪在蒲团上。
欧阳紫和慕德嫂以及四个侍女,各就各地,面向洞府方向下跪,每个人的表情,都极悲
戚,欧阳紫和目中亦有泪光。
蓝天鹏知道这是人家的家祭,自己授剑仪式则稍后,是以缓步退至一侧,垂手肃立。
欧阳夫人,手奉四柱线香,仰面望着洞府方向,凄惋低沉的说:“彦哥,现在你的心
愿,终于达成了,鹏儿不但武功超绝,心地尤为善良,他接承你的衣体后,定然可补你我平
生之憾,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两个孩子吧!”
说罢上香,俯身仰首,随之站起来!
欧阳夫人立即望着蓝天鹏,肃容中含着亲切的声音说:“鹏儿,现在我要把先夫的衣物
和宝剑转赠与你,希望你继承先夫遗志,主持武林正义,光大你我两家门媚,至于先夫的为
人,想必你已清楚,不必我再赘述,你今后应该如何作,可向先夫禀明,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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