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谷
萧琼华立即镇定的颔首说:“不错!”
蓝天鹏不由焦急的问:“这么说,兰香姬岂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萧琼华淡淡的说:“我相她这时仍在途中还没到吗?”
蓝天鹏听罢,也不答话;起身就急步向厅外走去。
萧琼华一见,不由急声问:“喂,表弟,你要去哪里?”
蓝天鹏止步转身,说;“我去找李舵主,要他以飞鸽通知那方面的分舵,要他们即时将
兰香姬和严七截住……”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的说:“正好,又给她加上一条‘通敌叛派’之罪!”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怎么呢?”
萧琼华立即肃容解释说:“一进陕西境界,已是崆峒派总坛的势力范围,虽然也有‘龙
凤会’的人员活动,但已处处受到监视,假设我们人前去警告,兰香姬听不听我们暂且不
说,至少全部落人崆峒派眼线的眼里……”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即使他们看到了,兰香姬已转道走
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兰香姬不是平凡人物,崆峒总坛的人,哪一个不知,哪一个不
晓,她和‘龙凤会’的接头后,突然改道不回崆峒了,你想会有什么后果。”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生气大声说:“照这样说,我们就任由她前去送死了?”
萧琼华依然好整以暇的说:“当然不会,我们可以马上动身追去!”
蓝天鹏沉哼一声说:“等到我到达,兰香姬的尸体恐怕早凉了!”
萧琼华一听,也有些不高兴的说:“哪能那么快?兰香姬是‘玉虚’亲手栽培,费了他
十多年的心血,哪能就一怒之下,不问个一清二白就将人杀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看你方才说的那么急迫,真吓人……”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一笑,暗含讥讽的说:“不是我说得急迫,而是兰香姬对你太
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惊觉自己的举止,的确表现得太迫切了,于是,俊面一红,
立即有些歉意的仙仙说:“救人嘛,俗语说:救人如救火…”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淡淡的说:“没有那么急,兰香姬也有嘴巴,她也会向‘玉虚’解
释。”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因而愈显得自己沉不住气,想想当着表组的面,对另外一个美
丽的女孩子表示过份的关心,她的心中该是什么滋味?
如此一想,似乎又增长了不少经验,只得望着萧琼华,表情漠然的问:“我们什么时候
动身上姐姐自己决定,小弟绝对听从!”
萧琼华一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又觉得他仍象一个大孩子,只得举手一指厅
外,说:“急也不在一顿饭的时间,我们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蓝天鹏回头一看,发现两个店伙每人提一个大提篮,已将午饭送来。
两人匆匆饭罢,立即通知店伙备马,两人又计划了一下路线,径自走出店来。
蓝天鹏经过了店中的教训,不敢再表现的那么急切,但是,萧琼华,并没有丝毫惜故拖
延行程之意。
反而,有时趁月白风清之夜,萧琼华主动决定星夜兼程,蓝天鹏心争师仇,自然并不反
对。
饥餐露宿,星夜兼程,行行夏行行,这天中午,两人已飞马出了四川边境的大城——巴
峡关口。
沿途行来,暗自打听,竟没有兰香姬和严七的行程!
一进入陕西境界,“龙凤会”的分舵已极少了,虽然没有什么不法之事,但他们言谈举
止,总有些凌人之势。
由于已过中午,为了赶上宿头、两人沿着官道,直奔两郑。
未末时分,一座高耸的巍峨楼,已现出一截灰色楼影。
蓝天鹏马上一指,说:“表姐,那里可能就是南郑县城了?”
蓝天鹏吁一口气说:“今天就早些落宿吧?也好让‘小青’和你的‘血火龙’,叫他们
店伙好好洗刷洗刷,晒一晒鞍垫……”
话未说完,身后奔雷似的驰来两匹快马。
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是长途跋涉,并非短程赛马,是以,两人很放马飞驰。
两人正待回头察看,一个粉衣亮缎劲衣背插长剑的青年,乘着一匹高大白马,运由萧琼
华的马侧经过。
而另一个红面膛,黄劲衣,背插钢鞭的中年人,骑着一匹大花马,却由蓝天鹏侧擦了过
去。
两人一超过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马头,立即转首回头,一见萧琼华,立即仰面发出一阵狂
狂的哈哈大笑。
蓝天鹏一见,顿时大怒,目光一扫,同时也看清了粉衣青年,只见对方油头粉面,一脸
的邪气,而黄衣红面膛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的煞气,一望而知,均非善类。
打量间,正待怒声喝斥,狂笑的人,再度挥鞭猛打马股,两匹快马,挟着悠长怒嘶,直
向南郑城如飞驰去——
蓝天鹏哪能容得两人如此嚣张,一颔马级,就和待追去。
萧琼华一见,却淡淡的阻止说:“何必追他?当心累坏了马匹,他们是今天不见阎罗,
决不甘心!”
蓝天鹏一听,只得作罢,但心中的怒火,却一直无法捺下,尤其,前面两匹马的疯驰狂
奔,扬起一阵又浓又生的灰尘,久久不能散去,心中更加有气。
就在这时,前面扬尘中,又如飞驰来一匹快马。
由于灰尘尚未散去,看不清马上坐着何等样人,但隐约间似是一个躬伏在鞍头上,目光
闪烁的老人。
蓝天鹏心中有气,并未过份注意,待等那匹快马驰至近前不远,突然觉得那匹马十分熟
悉,因而,也本能的脱口发出一声惊“咦。
就在蓝天鹏发出惊“咦”的同时,伏在马上的老人,也正转首向他偷看。
蓝天鹏一见马上老人,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而马上老人,却立即惶张的戚然
呼声“少爷!”
就在马上老人抬戚呼“少爷”的同时,蓝天鹏已看清了伏在马鞍上的老人,竟是跟随兰
香姬的“索子鞭”严七。
“索子鞭”严七已换了一身土布衫裤,也经过了一番化妆,设非蓝天鹏对他的座马引起
注意,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蓝天鹏急忙勒马,同时转首急呼:“你不是严世怕吗?”
但是,也急忙勒马的严七,却机警的看了一眼前后,发现确无可疑之人,才慌急的低声
说:“少谷主,快随我来!”
说话之间,急拔马头,沿着一条乡道,当先向前驰去。
拔马驰回的萧琼华,曾在仙居客店见过“索子鞭”严七,是以,未待“小青”停稳,已
惊异的低声说:“那不是和兰香姬在一起的严七吗?”
蓝天鹏紧勒着“血火龙”等候萧琼华,这时见问,不答反而焦急的说:“可能真的被你
猜中了,我们快追上去吧!”
吧字出口,纵马向前,如飞向严七追去。
萧琼华催马跟在一侧,同时急声问;“你是说兰香姬已被‘玉虚’怀疑的事?”
蓝天鹏仅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前面急急奔驰的严七,伏在马鞍上,不时回头察看,神色十分焦急,似乎有些嫌蓝天鹏
两人太慢了,又似乎怕后面有人追来。
蓝天鹏的“血火龙”和萧琼华的“小青”,都是千中选一的良马,不出一里已赶上了前
面的严七。
严七一见,立拔马头,冲下乡道,越野直奔东北方的一片树林。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严七有紧急大事相告,又竭力避人耳目,所以才选在的树林隐僻
之处。
一阵如飞急驰,严七第一个驰进树林。
紧接着,蓝大鹏和萧琼华也双双纵马而人。
两人一进树林,即见飞身纵下马的严七已慌急的迎过来。
严七未待蓝天鹏的身形立稳,已慌急的急声说:“蓝少谷主,你不能再去找‘玉虚’
了!”
蓝天鹏一见急步前进,一面震惊的问:“严世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严七看了一眼萧琼华,有些怀疑的间:“这位姑娘是……”
蓝天鹏知道严七有所顾忌,立即宽声说:“严世伯,有话尽管说,这位是小侄的表姐萧
琼华!”
说着,又向萧琼华,简扼的介绍说:“这位是严世伯,以前常去冷香谷!”
由于气氛急切。心情紧张,双方仅颔首为礼,“索子鞭”严七,也仅呼了声“萧姑
娘”,继续说:“这件事都坏在‘了净’和‘了尘’两人的身上……”
蓝天鹏知道严七指的是兰香姬被“玉虚”关在后山水牢里了!”
萧琼华一听,不由又惊又怒的说:“什么这么狠心,竟将自己的堂妹关进水牢里?”
严七一跺脚,又悲痛的说:“要不是我家小姐极力辩驳,当场就处死了!”
萧琼华愈加生气的说:“竟有这等事?‘玉虚’老道的头脑也未免太简单了嘛!”
三天鹏早已气得目闪冷电眉透煞气,他却淡淡的说:“严世伯,请你仔细的讲一遍!”
严七颔首应是,回头看了一眼左右,恰有几块光滑岩石,立即肃手说:“我们坐下来;
慢慢谈。”
于是,三人各拣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严七吁了口气,仍有此紧张的说:“我陪着小姐离开了仙居城,途中没敢耽搁,直奔峻
切总坛,一路行来,和往常回来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但是,一进峨蝈总坛,便惊觉情形有些不对,因为往日我家小姐去见玉虚上人,随便出
来,可是,这一次却被在院门外等候通知。
我当时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暗示我家小姐,我为防意外,趁机溜进了‘了因’的房里等
候消息……”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听说‘了因’不是正坐关吗?”
严七解释说:“关期已满,前几于才出来!”
萧琼华淡淡的间:“这么说,他的武功更进一层了?”
严七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
说罢,立即拉回正题,继续说:“因为‘了因’为人正直,而且对我家小姐也不错,这
时候只有求他设法了,而且,‘玉虚’也最喜欢他,他在‘玉虚’面前讲话,也算数,我
想,不管为什么阻止我家小姐进人,他一定知道原因。
当时我溜进‘了因’房内,房里没有人,直到掌灯时分,‘了因’才神情凝重的走进屋
来。
‘了因’一见我,立即紧张的说:‘严前辈,你怎的还没逃走?’
当时我的确吓了一跳,但仍镇定的问:‘兰姑娘怎样了?’
了因黯然说:‘被师父关在后山水牢里了!’
我当时大吃一惊,立即埋怨说:‘你为什么不讲个情?’
了因却懊恼的说:‘要不是我跪在地上苦苦求,师父当场就把兰姑娘给杀了。’
我听得呆了,不由关切的问;‘我家小姐犯的什么错?’
了因见问,反而以严肃的口吻,沉声问:‘严前辈,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明知故问?’
我当时用力的摇摇头,正色说:‘我绝对不知道!’
了因冷哼一声说:‘她将师父传给她的玄奥剑法,私下里传给了蓝天鹏!’
我当时一听,顿时吓呆了!
了因看了我震惊的神色,也有些相信我确实不知道了。
我当时竭力替我家小姐辩护说:‘了因,你应该相信,我严七敢拿人头来打赌……’
话未说完,了因已冷冷的说:‘给我说有什么用,你最好去对大师兄去说!”
我听得一愣,心知糟了,因为‘了尘’和‘了净’妒嫉我家小姐得庞‘玉虚’,学得玄
奥剑法,视我们小姐如眼中钉,肉中刺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一笑说:“了尘和了净想除去你家小姐,恐怕不仅只是为了学
剑!”
严七听得惊然一惊,不由脱口道:“萧姑娘是说…”
蓝天鹏深怕萧琼华泄露了这个关系重大的秘密,是以,立即岔开话题问:“了净也在崆
峒总坛吗?”
严七摇摇头说:“了净在不在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问。”
萧琼华则揣测说:“恐怕还没那么快吧?”
严七一听,立即迷惑的问:“怎么,两位曾在途中遇见了‘了净’?”
蓝天鹏解释说:“我们来时,曾去老潭玄真观的‘松云’,追问‘黑手三郎’的行踪,
‘了净’恰好也在那里……”
未说完,萧琼华突然想起什么,不由急声关切的问:“严前辈,‘黑手三郎’可在崆峒
总坛?”
“索子鞭”严七立即懊恼抱歉的说:“我去时还未找别人谈话,就碰上了我家小姐被阻
门外的事,我为了见机脱身,好以‘黄鹤楼’去等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迷惑的问:“奇怪,这是上一次分手时讲妥的呀,这次在仙居离开
时,并没有地订‘黄鹤楼’相会的日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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