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强永猛道:“最好秘密一点,别让对方知道!”
白少夫笑道:“没问题,家父派人在远处观察,属下用的是暗号,别人绝不会晓得的。”
强永猛道:“那我就再去搅扰他们一下,你趁乱发出暗号,等你父亲的人一到,我们就放手大杀一场!”
白少夫微笑道:“属下的暗号已经打出去了……”
强永猛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笑道:“好小子,你真不错,居然连我也瞒过了,你什么时候打的暗号,我竟毫无所知,由此可见,你的机智并不在燕青之下,借这个机会,我先喘口气,你也暗中布置一下,等你父亲一到,我们就展开围剿,先消除敌人,最后对付宫门四杰,这样里里外外,我们都可以安枕无忧了!”
白少夫低头沉思。
强永猛回头朝燕青厉声道:“燕青,你趁早过来自动领死,否则我捉到了你,一定要你受尽苦楚后,再慢慢地将你凌迟碎割……”
燕青滚得一身是沙土,喘息始定,闻言冷笑道:“强永猛,你别吹大气,你今天自己才是死路一条!”
强永猛又要追上去。
白少夫忙道:“教祖请等一下!”
然后又凑到他耳边道:“等家父来到,教祖再发动,佯装追他,别人一定会拦阻,那时教祖才回身出击,碰上一个,解决一个,现在可不行,东门云娘与李灵凤守在旁边不动手,就是想用暗器阻拦我们动手,人来多了,叫她俩防不胜防就可以一举而歼了!”
强永猛笑笑道:“我就是这个主意,还没有告诉你,你已经先想到了,回头你们父子商量着办,我也不多说。”
正说之间,远远蹄尘扬起,来到近前,果然是白长庚带着一批高手涌到,进场后,才下马来。
白少夫忙迎了上去,父子俩交头接耳,密语片刻。
白少夫变色道:“爹!这是真的吗?您怎么不早说呢?”
白长庚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你看怎么办?”
强永猛道:“什么事?”
白少夫笑道:“没什么,宫中发生了一点小事,有几个人人宫搅闹,皇上想请教祖回去镇压一下。”
强永猛道:“那可不行,我无法分身!”
白少夫道:“教祖强敌当前,自然无法分身,还是请宫门四杰赶回去应付一下就够了!”
张长杰道:“宫中有警,白大人该立刻前来镇压,跑到这儿来找人,不是太迟了吗?”
白少夫道:“来人功力很高,家父恐非其敌,再者家父奉有密旨,要交给四位!”
张长杰道:“密旨呢?”
白少夫道:“在家父身边,圣谕必须面交四位。”
张长杰道:“拿过来!”
白少夫一拖白长庚,走到他们身边,白长庚伸手到袖里去掏东西,白少夫忽然撤剑横扫而出。
宫门四杰中有两个人躲避不及,被腰斩于地,可是张长杰的动作也极快,长剑一闪,将白长庚的人头也割下来。
白少夫痛于老父之丧,举剑向张长杰急拼。
而宫门四杰最幼的张叔豪也痛于两位兄长之死,撤剑猛扑白少夫,两个人刚好遭遇上了,一句都不说,立刻展开拼斗。
张叔豪的剑法雄浑磅礴,造诣极高,可是白少夫投入齐天教后,也得了不少进益,否则刚才一剑突袭,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时杀死两名高手,因此这二人战来,居然势钧力敌,一时难见胜负。
强永猛见他们忽然自己干了起来,而且一出手就互拼死伤,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上前问道:“少夫,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跟宫门四杰打起来了?”
白少夫边战边叫道:“教祖,你知道他们是谁?”
强永猛一怔。
张长杰连忙抽剑上前,将决战的两人分开,沉声道:“四弟!先等一下,我们把话说明了再干。”
张叔豪犹自不服,厉声道:“大哥!这小子杀死了两位兄长,凭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张长杰沉下脸道:“老四,杀弟之仇固重,但不会重于杀母之仇,我们应该先找强永猛才对。”
张叔豪这才安静下来。
强永猛颇为奇怪地道:“张大人,强某与各位素无瓜葛,何来杀母之仇?”
白少夫冷笑道:“他们是张天龙的儿子,这个张长杰就是张自新的老子,家父刚才得到了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俱为之一震。
药师忙问道:“张大侠,四位真是天龙大侠的后人吗?”
张长杰脸上泛起一片忧伤,黯然地点点头。
强永猛也颇感意外,半晌才冷笑道:“原来张天龙有四个做大官的儿子,倒真是可喜可贺,难怪阁下要处处与强某作对了。”
张长杰沉声道:“强永猛,你不要拿这种话来讥讽我们,我们投身大内,主要是为了躲避你的迫害。”
强永猛冷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强某对天龙后人访求多年,怎么样也想不到你们都寄迹皇宫之内。
张天龙是华夏子孙,他的后人居然会到宫内当异族的鹰犬,倒真是光宗耀祖,天龙地下有知,一定含笑九泉了。”
张长杰正色道:“大隐于朝,小隐于市,为了要求安静,我们只有躲在你想不到的地方,这是先父的遗命,在张家的人不能以武功制服邪恶之前,我们必须保全生命,为培植优秀的下一代而苟活下来。”
强永猛微笑道:“提到下一代,你们倒是值得骄傲的,你的儿子张自新似乎比你有出息得多了。”
张长杰道:“先父是个很细心的人,他从不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我们做万全的准备。”
强永猛微怔道:“照这样说来,除了张自新之外,你们还有其他的准备了?”
张长杰道:“那是必然的措施,只是不能告诉你而已,自新虽然不错,但他锋芒露得太早了,我们不能完全寄望于他,反正张家的人存在一天,就不容许你们这种人横行世上,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们,仍不得安心的。”
强永猛暂时陷入了沉思。
李铁恨道:“张大侠,令郎在京师附近与令堂寄居,各位知不知道?”
张长杰叹了一声道:“不知道,家母在他刚满周岁时,就带着他秘密离去了,此后一直未通音讯,直到他在卢沟桥畔约斗白长庚,我们才得知他的下落,只可惜太迟了一步,家母已惨遭毒手……”
李铁恨愧然道:“那都是李某之过,令堂曾经暗晤李某,托李某暗护此子,李某一心放在他身上,竟没有注意及老夫人的安全,这也是怪毛文水,只有他才可能泄露老夫人的行踪,否则强永猛断然无法找到她的。”
张长杰一叹道:“由于天龙匕失踪,家母非常忧急,故意叫毛文水泄漏行踪的,他是我家的忠仆,绝对不会做不利于我家的事,家母身故后,毛文水曾经秘密来看过我们,说明原故后引咎自裁,我们为了表示对他忠义的感激,对他曾加以厚葬,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引起白长庚的怀疑,进而猜到我们的身世……”
白少夫冷笑道:“你们曾经偷偷到京郊的墓地去祭扫,我父亲是根据这条线索,慢慢查出你们的身份……”
张长杰道:“胡说,我们祭扫母墓时,绝不会有人知道,你父亲怎能得知我们的行踪!”
白少夫道:“我父亲只查出你们曾到西山围猎,可是他再一追查,张自新人狱后,是你们暗中运用压力,才叫刑部大臣用一个死囚将他替换出来,否则凭邱广超一个小小候爵,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根据这个线索,我父亲再到西山去查了一遍,发现了你母亲的坟墓,再从看墓的王寡妇的口中,问出了那是张自新祖母的坟墓,更问出了你们曾经秘密前去祭扫,因而才确定了你们的身份……”
张长杰道:“所以你们父子才想对我们暗下毒手,以图取悦于强永猛!”
白少夫道:“你们心存叛意,暗助叛逆,云中二老的血滴子,就是你们暗施手脚破坏的,我父亲已经将此事奏明中堂,奉命来擒治你们的,现在你杀了他,罪状昭彰,任凭你们躲到哪儿,也逃不了法网的!”
张长杰冷笑道:“我们寄身宫内,与强永猛投身大内一样,只是个权宜之计,并不指望在此安身立命,法网二字,你别拿来吓唬我们,你与强永猛难道又能逍遥法外吗?”
白少夫一脸怒容道:“我父亲将你们的身份明告中堂后,中堂已有口谕,叫我父亲与教祖合作,擒杀叛逆,巨细无遗,除了我父亲带来的这批人手外,中堂还调集了火枪营,将马场整个包围起来,你们谁都跑不了!”
张长杰脸色一沉道:“没关系,火枪虽然厉害,只能来个玉石俱焚,我们逃不了,你们也别想活命!”
白少夫转脸对强永猛道:“教祖!火枪营只能控制他们不逃走,现在如果发作,我们也要波及在内,因此歼敌之责,最好还是请教祖大力施行,属下率同所有的人力,为教祖作后盾,教祖尽管放心施为好了。”
强永猛道:“假如我杀了这些人,九贝勒会不会用火枪对付我?”
白少夫道:“九贝勒很可能会有此一举的,但是家父有先见之明,已有所安排,谅他也不敢作此存心!”
强永猛不放心地道:“你父亲作了什么安排?”
白少夫道:“家父叫长春剑派的总护法裘世海暗中监视着他的行动,此刻他正带着火枪营在外面埋伏。
我们事成之后,他如稍有异动,裘世海立即以他的性命作为威胁,制住他不敢发令攻击,所以这点已不足为虑。”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假如我不能成事,外面的火枪手也可以将这些人一鼓而灭是吗?”
白少夫点点头道:“是的,反正他们是死定了,而我们则还有一半的生机,这一战是我们赢定的!”
强永猛道:“对方又添了两个高手,我以一人之力,可能难望成事,既然有了那个安排,我就放心了!”
白少夫道:“属下知道教祖对这些人恨之人骨,所以才作了这个安排,当然属下是希望教祖能成功,则今后天下,尽入齐天教的掌握,属下也能分沐余荣,否则就跟他们同归于尽,反正绝不会便宜他们就是。”
强永猛哈哈大笑,声若震雷,手指向东门云娘大声道:“我第一个就要这贱妇的命。”
东门云娘的神色平静,一点都不在乎,倒是她身边的李铁恨与李灵凤、管翩翩等人,个个都凝势备战。
白少夫道:“教祖,杀东门云娘如探囊取物,不必急在一时,最好还是先将张长杰兄弟俩解决了的好。”
强永猛道:“为什么?”
白少夫道:“家父是为了教祖,揭穿他们的身份才被他们杀死的,站在道义上,教祖也应该先为家父报仇。”
花蝶影听得不入耳,厉声斥责道:“白少夫,你是什么身份,难道教祖还要听你的话不成吗?”
白少夫道:“我有我的道理,杀东门云娘,势必要引起很多人拼命,我们的人未必能抵挡得住。”
花蝶影道:“只要把东门云娘制住,我的蝶须针就可以监视住每个人的行动,不怕他们再作怪。”
白少夫冷笑道:“那也未必,燕青的燕尾镖就不见得比你的蝶须针逊色,何况你的蝶须针对管翩翩与梁药师等人就毫无作用,我是为顾全大局,并非私心父仇。”
强永猛一笑道:“我相信白少夫也不是那种孝子,他要先对付张长杰,一定要有更充分的理由。”
白少夫道:“是的,可是属下不能胡说。”
强永猛:“说出来好了,我不怕对方知道。”
白少夫仍然犹豫不定。
张长杰自动地道:“我替他说好了,火枪营的虚实我很清楚,火枪营的管带与我的私交颇笃,假如不先杀死我们,在外面埋伏的火枪手也许会卖个交情,放我们过去,这样你一网打尽的计划就有了漏洞。”
白少夫这才道:“教祖当然不希望今天会有漏网之鱼吧!家父与属下磋商时,特别提及这一点,所以属下才想出其不意,先解决他们,哪知道能力未逮,反而害家父惨死剑下,教祖如果想一举而歼敌,绝不能放过这两个人。”
强永猛道:“这倒有理,我是该先解决他们!”
药师大声道:“没这么容易,张大侠既然有关我们全体安危,我们岂能坐视。”
张长杰连忙摇头表示反对道:“各位千万别过来集中在一起,只有一个个地跟他消耗下去,才是对付他们的办法。”
药师微异道:“这是什么原故呢?”
张长杰道:“你们都被强永猛骗住丁,以为他怕大家一起围攻,其实这正是他狡诈之处,他存心让手下的人次第被消灭,造成他孤身应敌的情况,来诱使大家上当。”
药师仍然不解。
张长杰叹道:“他的玄天神掌是一种邪门武功,对付一个人用多少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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