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测,我宁可舍弃功力不要,也不会帮他们的忙。”
巴尔赫勒这才觉得自己太过于激动,连忙道:“师弟你别多心,我们跟强永猛固然有仇,跟燕青他们也有点过节,目前虽然为情势所逼,不得不暂时与其中一边放弃成见,但也不能视他们为朋友,处处全靠着他们。”
哈赤星一叹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怪我们来得太轻率,没有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就贸然来了,你我都折锐于前,三师兄,还受了重伤,根本是技不如人……”
巴尔赫勒也为之黯然叹道:“我们四弟兄前来,已经是动了全教最大的力量,除非是掌教祖师活佛亲出,才比我们强一点,但那是不可能的……”
哈赤星道:“当然是不可能,掌教活佛驻锡拉萨圣寺,为吾族政教的领袖,绝不能介入武林的纷争,今天这场战全靠我们来打,力既不足,只有仰赖外力之助,幸好燕青他们还有求于我们之处,否则不但得不到帮助,还得两面受敌,后果更不堪设想,现在我才明白掌教活佛不让我们前来的理由,我们这一行根本是多余……”
巴尔赫勒道:“赫达与巴鲁克不能白死!”
哈赤星道:“他们二人逞技傲人,不守本分,掌教活佛才遣他们到皇宫大内去传教,原是叫他们磨磨火性的,谁知他们多生事故,不仅自己送了命,还拖累到我们!”
巴尔赫勒道:“怎么是拖累我们呢?”
哈赤星道:“他们原可不必介入的,如果是我,绝不会中朝廷这个借刀杀人的计谋,只怪他们太好名了!”
巴尔赫勒愕然道:“怎么是朝廷的借刀杀人之计呢?”
哈赤星道:“你的脑筋太古板,朝廷知道齐天教的实力太大,故意煽动他们出来应付,成则可喜,失败了,借此挑动我们的仇意,再利用我们的报仇之心来对付齐天教,朝廷对齐天教固然不放心,对我们的声势日壮,何当不怀有戒心呢?这样使我们互相残杀,岂不是一石两鸟之计!”
巴尔赫勒一怔道:“你为什么不对掌教活佛说明呢?”
哈赤星道:“掌教活佛明智觉远,岂有不知之理,所以行前一再劝阻,大师兄坚持要来,他虽然答应了,却声明成败到此为止,本教绝不再派人支援了,争一口气事小,本派必须保有充分的实力,才能免为朝廷所并吞。”
巴尔赫勒问道:“那大师兄知道吗?”
哈赤星道:“活佛晓以利害时,我与大师兄在一起恭聆教论的,他当然知道,不过起先他并不相信中原有什么能手,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所以才会改变态度,答应与燕青合作,以处事之冷静,大师兄比我们都强。
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冲动,静待事情的发展吧!反正要解救张自新,他们必须倚重我,凭这一点,他们也不敢让大师兄吃亏。”
他们的谈话刚告结束,强永猛已徐步出场,朝萨达道:“你要较量什么?太差劲的,强某可没兴趣奉陪。”
萨达淡淡地道:“这一战是为搏命,哪能限制手段,本师是为了已故的两位师弟复仇,也为了我们与东来的群侠生死而搏,任何方法,任何手段都不惜使用。”
强永猛道:“那就不按比武的规矩了?”
萨达道:“当然没有规矩,而且出场的也不止是洒家一人,只要有机会,我们每个人都随时准备出手。”
强永猛大笑道:“要讲人多,本教岂会在乎。”
萨达笑笑道:“今天到此地的无一庸手,兵在精而不在众,认真拼起来,我们仍是占着优势。”
强永猛冷笑道:“你不妨试试看!”
萨达道:“不必试,我有这个把握,如果我们全数发动,齐天教中,大概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强永猛笑道:“那就够了,你们连一个都活不成呢?”
萨达冷笑道:“这也未必是你的胜利,你的徒众全数被残后,剩下你一个人,这个教祖也干不起来。”
强永猛笑道:“这一手的确很绝,但燕青他们未必肯合作,他们讲究的是仁道,不以杀戮为主!”
萨达看看燕青道:“燕公子,你有什么意见?”
燕青道:“这的确不太妥当,我们学武以行侠,诛恶固为天职,但不能滥杀无辜,何况这些人都是武林同道……”
萨达冷笑道:“燕公子被一个仁字拘束住了,这些人不是同道,只是武林败类,如果不加诛戮,受害者将是中原的无数生灵,强永猛一个人不能杀多少生命的,他为恶全靠这批爪牙,虎豹虽猛,拔其爪牙,也就无能为力了!”
群侠都为之一怔,这个道理是大家从没想到过的,可是仔细地一推究,还真是有其道理存在。
萨达又道:“当然这些人都是你们汉族同胞,洒家以一个外族的身份,疏不问亲,倡此议未必会得各位同意,但各位仔细想想,如果纵容这些人为虎作伥,中原将遭受涂炭的千万生灵,也是你们同胞。”
燕青连连点头道:“佛爷见教极是,我们都明白了!”
萨达笑道:“公子是明白人,我也不必多说了,我跟强永猛交手,可以挡住他十招,各位可以办很多事。”
哈赤星低声对巴尔赫勒道:“大师兄毕竟不凡,这几句话不亚于当年刘邦的一夜楚歌,吹散了项王十万雄兵。”
巴尔赫勒配合得更好,拿起那面飞钹叫道:“对,大师兄,你一动手,我的飞钹也跟着出手,燕公子,你看哪两个人比较扎手的就指出来给我,由我负责解决。”
燕青笑道:“齐天教除了一个强永猛,没有一个是扎手的,大师看着办好了,谁靠得近就先解决谁。”
巴尔赫勒飞钹之威已经露过一手了,以拂云叟的功力,也只能击落而已,齐天教中还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三仙二老相当的高手,因此除了强永猛之外,人人都为之变色,有几个靠得近点的,还赶快跑得远一点。
强永猛见状怒喝道:“你们就这么怕死?”
徐中行忙步出说道:“教祖,这倒不能怪他们的,实在是他们的武功太差了,抗不了一钹之威。”
花蝶影道:“教祖,这些人所以追随您,无非是图个出头,假如连头都保不住,还贪图些什么?”
强永猛也深感为难道:“那要怎么办?”
花蝶影道:“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请教祖下来,稳住阵势,有教祖居后镇压,我相信他们还动不了。”
强永猛道:“我下来了,谁来对付这些人?”
花蝶影笑道:“很简单,一个个次第收拾他们,教祖临阵镇压,他们如果敢不按规矩,多出场一个人,教祖就专门对付那个人,我想他们还不敢一起上。”
强永猛道:“万一他们一起上呢?”
花蝶影道:“我们立刻撤退,有教祖挡住,至少可以逃出一半的人,然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强永猛哈哈一笑道:“蝶影,还是你行,这下子可整住他们了,我原来不打算用阴谋对付他们的,他们要出这一手绝招,我倒被提醒了,七妹你训练的那批血滴子呢?”
七妹躬身道:“集中在后殿厅里。”
强永猛道:“把他们叫出来守住殿的两边道路,如果他们想群殴的话,你就领导血滴子断后,放我们自己的人撤退,然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七妹笑道:“不劳教祖吩咐,夫人早就防到这一着,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还是不必出来,他们每个人都占好了掩护的位置,除了我们自己人,谁都别想通得过。”
强永猛一怔道:“蝶影,你倒想得很仔细。”
花喋影笑道:“我相信教祖神功无敌,但也不能不防一手,这只是为教祖留个退路而已。”
强永猛笑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花蝶影道:“教祖这次东山再起,雄心万丈,准备以武功而有天下,妾身如果早说了,教祖定认为多余。”
强永猛笑道:“这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现在发现光靠武功还是不足以成事的,谢谢你的安排。”
花蝶影笑笑,然后转向齐天教众人道:“群殴的方法对教祖毫无威胁,教祖之所以临阵慎重,不敢硬来,完全是为了爱惜你们,你们千万别辜负了教祖这番心意。”
徐中行感动地道:“属下等受恩深重,恨不得杀身以报。”
花蝶影笑道:“客气话不必讲了,红花虽好,仍须绿叶扶持,教祖能成大业,大家也有好处,教祖为了要防备他们暴起突袭,不能轻易应战。”
顿了一下,又道:“徐兄看看叫谁出战来对付这个番僧较为适合,对方不讲规矩,我们却必须讲究身份器度,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徐中行想了一下道:“廖兄,你出身大内,对藏派的武功较清楚,而且你幡龙棒专破横练功夫,这一阵劳你一下吧!”
廖天化是上次在齐天教与大内交锋时被铁笛仙乐和收服的,虽然乐和胜过了他,但也挨了他龙口中的暗须一刺,以齐天教现有人手来说,他还算是个高手,徐中行将他派了出来,倒是个恰当人选。
廖天化斟酌一下,觉得自己还可以应付,遂应命出场:“谨遵吩咐,请问徐兄要如何应战呢?”
徐中行道:“这个要请示教祖了,因为廖兄以后在教祖那儿得了不少进益,也只有教祖才明白廖兄的实力。”
强永猛道:“杀无赦,这个番僧居然敢倡议不讲规矩,滥杀本教的同仁,绝对不能轻饶他的。”
廖天化躬身应是,然后一抖腰间软丝幡龙棒说道:“番僧,你先把后事交待一下,上前领死吧!”
燕青连忙道:“金龙佛爷,你还是下来吧,他的兵器中内藏淬毒暗器,专破气功,让我来应付。”
可是萨达却激起了好胜之心,大声道:“不必,对强永猛我不敢说有把握,这个家伙却不在佛爷眼中。”
燕青道:“佛爷千万不可逞性。”
萨达道:“我说不妨就不妨。”
燕青冷冷一扫向四周道:“在下借重之处尚多,如果佛爷不小心受了暗算,令师弟们就会误会了!”
巴尔赫勒与哈赤星窃窃私语,虽然别人听不见,燕青冷眼旁观,却已猜到他们谈的是些什么,一口叫破了。
巴尔赫勒一面暗暗佩服燕青的料事如神,一面也激发了好强之心,连忙道:“燕公子,敝师兄如果连这一场都应付不了,也无颜与贵方谈合作,怎么能误会贵方呢?”
燕青听他们的语气,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会被对方认为是瞧不起他们。
只得退后低声道:“师父,多注意一点,金龙佛技胜廖天化有余,可是逃不过他的暗器,您必须预作准备,在他出手后,立刻抢救下来,验出是什么毒物而加以解救,因为此人对我们的关系很大。”
药师皱眉道:“廖天化用的毒很秘密,上次乐和中了他的暗算,他只肯献出解药,却不肯说出毒方……”.
燕青道:“乐和没有用他的解药,却也未曾中毒……”
药师道:“那是乐和预先服过各种解毒的药物……”
燕青道:“乐和所服的解药都是师父配的,师父可以斟酌情形,每样尝试一下,总有一样行的。”
药师道:“你知道有些药物得之不易,我手头存量不多,这样子糟蹋可不行。”
燕青道:“值得的,解救张兄弟要靠他们,何况金龙佛曾言能敌强永猛十招,那就是我们一个绝佳帮手。”
管翩翩也笑道:“梁兄,你也别太小气了,如果今天活不成,你的药还不是便宜了强永猛他们……”
药师一叹道:“你们不知道采药炼药的艰苦,自然不心疼,我宁可牺牲性命,也舍不得糟蹋一颗药丸。”
管翩翩笑道:“你炼这些药都是为了自己吃吗?”
药师道:“我深知医道,自己很难生病,一病就无药可救,我的药都是为了济世活人。”
管翩翩道:“那不就结了,反正是为了救人,只要能救活人,你的药就不算糟蹋掉,我相信如果有个人死在你眼前你救不了,你的心里恐怕比糟蹋几颗药还难过呢!”
药师无可奈何地叹道:“我身上带的各种药散,都是搜求不易的珍品,每颗药都可救活一命,见死不救固非医者之心,但如果把许多药用在一个人身上,只为了救活一条命,这个代价似乎太大了一点吧?”
东门云娘这时才插嘴道:“廖天化知道我们这儿有位神医国手,他选用的毒物一定是不让梁兄有充分诊断的机会。
可是燕侄又说这个金龙佛与我们全体关系至巨,梁兄活他一命,就等于是救活我们全体,梁兄把其余浪费的药当做是救我们的命而施用,不就用得其所了吗?”
药师想想笑道:“我并没说不给,只是有点心疼而已,云娘夫人这一譬喻,倒是使我心中再无不安之感了。”
管翩翩笑道:“云姐,我现在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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