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魅恕?br /> 刘金泰苦笑道:“贤侄女,你说这话可不公平,我们只是不教他而已,可没有打击他。”
杨青青道:“怎么没有,您不教他武功就是打击他,您明知刘奎的气量很窄,一定会找他麻烦的,还要把他赶出镖局去,不是明明让他受人欺负?是我瞧不顺眼,才教他几手自卫的剑法。”
杨公久又是一叹道:“唉!你不知道会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
杨青青道:“我不怕,你只说不肯教他,可没有限制我也不能教他。”
刘金泰却微愕道:“你来到此地不过十来天,就这十来天工夫,他能学得多少……”
白少夫笑道:“学得不多,不过令侄的传家金刀却不堪他一击,肩上挂了彩,败下阵来。”
刘金泰又是愕然道:“有这种事?”
白少夫道:“刘奎还在这里,他不会故意受伤来塌你们刘家的台吧?”
刘金泰愕然道:“什么?刘奎已经败在他手下?而且还受了伤?”
杨青青十分得意地道:“受伤与落败都不是第一次了,今天不过是斗兵器失败吧!”
刘金泰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哼了一声道:“刘奎,你可真有脸,张自新才学了十几天的杨家剑,你跟我却练了几十年的刘家刀……”
杨公久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连忙道:“大哥!你可别误会,青青有多大的能耐你还不清楚,我的剑法你也清楚,如果说青青教出来的人有这么大的成就,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白少夫哈哈一笑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否则我怎么会出手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呢?”
哈回回急忙道:“刘老爷子,杨大侠,别的话慢慢再说,请二位先设法把他救出来要紧。”
刘金泰究竟是保镖出身的,虽然丢脸的是他侄子,但跟他本人被击败是一样的丢人,因此他哈哈地道:“我这点本事还够资格替他解围?”
杨公久怕引起刘金泰更深的误会,忙也道:“杨家剑法也没有如此高明,他一定另有师承传授,而且比我们高明得多,因此我相信他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解围。”
两个老人一推托,张自新听得就光火了,大声说:“哈掌柜,不要求人,该杀该砍是我自己的事!”
杨青青也听得不入耳,沉声对杨公久道:“爹!您不管就别开口,刚才如果不是您叫他们住手,张兄弟也不会受人家的暗算,更不会受人威胁了!”
杨公久脸上一热,显得万分为难地道:“白少夫!你先把他放开,然后你们再斗好了。”
白少夫微笑道:“杨大侠的面子,我好意思不卖吗?不过长春剑派门下从不轻易放过一人的,只要他丢下剑认输,我也不想伤他性命,马上放开他!”
张自新怒叫道:“放屁!你靠着暗算把我制住了,又不是仗着真本事,凭什么要我认输?”
白少夫嘿嘿冷笑道:“杨大侠,这是他不给你面子,可怪不得我了!”
哈回回十分着急地叹道:“唉!小兄弟,认一次输有什么关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
张自新表现了他天性中的顽强叫道:“不行,我宁可让他杀了,也不弃剑认输!”
白少夫哈哈一笑道:“好!够硬的,如果你的脖子像你的话一样硬就好了。”
说着用了一劲,剑尖刺破了张自新的皮肤,有一缕鲜血流了稍来,在月光下看得十分清楚。
小沙丽发出一声怪叫,不顾性命地向前扑去,白少夫毫不在乎,等她扑近了,才飞起一脚朝她踢去。
在他以为这一脚必可将那小女孩踢个跟斗,谁知小沙丽抄出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脚头,猛力朝上一撤,把白少夫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还不会讲话,却凭空手将名噪关外的剑派首领摔在地上,这给人震惊的程度远胜于张自新折败了刘奎。
白少夫起先也是太大意,才伸脚贸然去踢她。殊不知摔跤是回人的拿手特技,小沙丽是从小跟父亲学的,身手矫捷,力气也大,为了怕张自新被人杀死,更是奋不顾身,猛力施为。
白少夫是仰天摔下去的,后脑在地下撞了一下,幸好是泥土地,没有摔破脑袋,却已撞得昏沉沉,挺腰跳起来后,气红了眼,挺剑就朝小沙丽刺去。
他也是在急怒之下,出手就是狠招,恨不得一下子把小沙丽刺死。
小沙丽摔跤的功夫精湛,兵刃上却很平常,只是跟杨青青学了几手普通剑法,何况此刻赤拳空手,白少夫的剑招又快又狠,根本无法抵抗,幸好仗着身形灵活,躲过了第一招,而白少夫的第二剑,接着又来了。
杨青青急叫道:“喂!白少夫,你别欺负女孩子,她手中没有武器!”
白少夫杀红了眼,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仗剑拦腰横扫,想把小沙丽砍倒,小沙丽侥幸躲过了第一剑,只好眼睁睁地瞧着剑锋扫过来。
杨青青、杨公久、刘金泰,两枝剑与一柄刀,差不多是同时插上去为小沙丽解危。
刘金泰与杨公久经验老到,知道挡剑不如攻敌,一刀一剑,取的都是白少夫的要害,只有杨青青是出手挡架他的剑,照理说她是后出手,恐怕时间上慢了一步。
可是白少夫眼见三般兵器递到,只是怔了一怔,随即继续向小沙丽进逼,他了解得很清楚,刘金泰与杨公久都是逼他撤剑自保,并没有存心伤他,而不杀死小沙丽,他心中实在难消恶气
果然刘金泰、杨公久的刀剑递到他身边寸许处,招式已经用足,不过也幸亏他们使白少夫略一迟,出手较慢,杨青青的剑恰好及时递到,当的一声激响,解救了小沙丽腰斩之危。
只是杨青青腕力较弱,一招架开,手中的长剑也掌握不住,被击飞了出去。
白少夫虎吼了一声,像疯了一般,撩剑再砍,竟然以杨青青作为。
刘金泰与杨公久临战经验老到,手下拿捏分寸很准,吃亏也在这里,他们攻白少夫那一招很险,可是不存心伤人,刃锋只到他身前寸许处为止,在任何情形下,对方都应该回剑自救才是。
没想到白少夫会存心拼命,不加理会。
他们这一招用老了,无法再前进寸许以伤敌,抽手换招再攻,时间却已嫌迟,白少夫急攻杨青青的那一剑已抢先出了手。
杨青青丢了兵器,人也怔住了,像小沙丽一样,空着两只手,瞠目待毙。
连刘奎也急了,大声叫道:“白兄,手下留情!”
这一声等于白叫,白少夫杀红了眼,急于报一跌之辱,谁碍他的事,他就杀谁泄愤。眼看着剑锋即将触及杨青青的腰际,平空中寒光急闪,铮然震鸣,是张自新奋勇一剑下劈,替杨青青解了围。
当小沙丽濒危之际,张自新刚从危急中脱身,一时来不及施援,等他清醒出手时,小沙丽的危机已过,他这一剑原是为了救小沙丽而发的,动作慢了一步,恰好赶上替杨青青解危。
而且他恨透了白少夫的卑劣,一剑之后,跟着又是一剑,直削白少夫的左肩。
白少夫的腕力相当雄厚,先前一剑震飞了杨青青的兵器就可见其造诣,可是遇上了张自新,竟不知是着了什么邪,满身的力气都无从发挥了,两剑交触,张自新剑上如有万钧之力将他的剑直震垂地。
拼命掌握住,总算没让剑脱手。
可是虎口已经震破了,同时张自新的第二剑也劈到了。
尽管打得很激烈,他的方寸未乱,应变判断仍是从容而精确,所以他敢险置刘金泰与杨公久的快攻而不理。
对张自新他却不敢如此大意,因为他知道张自新的控制火候太浅,一剑出手,用足了全身力量,绝不可能临时收手的。
再者,看张自新的情形,也像是恨透了自己,这一剑绝不容情。
因为刚才含愤出手进逼杨青青,已经触犯了众怒,尤其是把杨青青的剑击脱了手,等于是扫了杨公久的脸皮。
如果闪身避剑,刚好转到杨公久面前,给那老儿抢到了先手,自己吃亏更大。
念头一闪即过,情况也不容他多加思索,曲肘横剑,使剑叶紧贴着小臂迎了上去,他知道张自新的力大无穷,凌空招架,一定无法承受得住,剑非脱手不可,惟有这个办法,才可以利用手臂的支撑,挡过这一招。
而且这是他长春剑派中的拿手精招,挡过对方的狠攻后,利用手臂的推力,可以迅速出招反击,攻人无备,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杀伤一人,才可以扳回面子。
打算得虽如意,情势的演变却不如他所想,张自新那一削的劲道简直不是他所能想像,差一点被弹起来的断剑刺伤了脑袋。
张自新这一剑虽然震断了对方的兵器,本身却不像用了多大的劲,步态从容,又刺出了第三剑。
这一剑却是发白杨家剑法中的精招“轻云出岫”,飘忽雅逸,又快又稳,白少夫不敢大意,连忙挥剑去拨,他忘了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长度不够,拨丁个空,张自新的剑又比寻常的剑长了几寸,因此牢牢地钉在他的咽喉前,像他不久前制住张自新的方式一模一样。
刘奎带来的那批人一齐鼓噪起来,有的挥动兵器,打算上前围殴。
张自新沉声喝道:“站住,都不许动!”
别看他年纪轻,这一喝倒是颇有气势,不严自威,将那些人都镇住了。
张自新将剑又前一点,紧靠着白少夫的咽头道:“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先杀了他。”
白少夫凄然道:“小子,你杀了我吧,我身为一派之长,竟会折在你手里,活着也没脸回到关外去。”
刘金泰与杨公久也怔住了,他们看出张自新确是不会别的功夫,一招“轻云出岫”倒是使得四平八稳,但是白少夫的剑不断他也不会胜,主要是靠着他的蛮力震断了白少夫的剑才侥幸获胜的。
但是白少夫的那柄剑听声音也是精钢炼的利器,怎么可能轻易被弄断的呢?难道张自新的剑特别坚利吗?
他们又忍不住朝张自新的手上望去,只觉得剑身特长,形式古雅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自新先前对白少夫固然痛恨万分,但此刻胜机在握,倒又不忍心下手杀死他了,何况他从来也没有杀过人。
白少夫反而催促地道:“小子,你快下手呀!杀了我,我长春剑派自然会找你报仇的,难道你不敢下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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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莫测高深
白少夫一心想死,倒使张自新感到为难了。人哪有不想活的,刚才自己被剑尖威胁着时虽然一肚子气,还是忍着,就是为了不想被杀死,虽然在刘金泰与杨公久拒绝杨青青的请求为自己解危时,自己也曾赌过一阵气,而且哈回回劝自己弃剑认输时,自己也曾发过大话,宁愿被杀而不屈,但心中的确是不想死的。
但是,现在看白少夫,居然把生死不当回事,甚至一再迫切地求死,这倒使他糊涂了。
白少夫见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满脸现了鄙夷的神色,冷笑道:“小子!你的手干吗发抖呢?难道你连杀个人都不敢吗?还是怕我们长春剑派找你报仇?”
张自新怒叫道:“白少夫,你别逼我,弄得我火了,真会杀你的。”
白少夫冷冷一笑道:“那你就快下手呀!”
张自新虽然用剑比住了白少夫,一伸手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但此刻反而气馁了,吃吃地说道:“我……我跟你无怨无仇,并不想杀死你,可是你太欺负人了,我要教训你一下,你得向我磕头认输。”
白少夫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在做梦,要我磕头认输,除非是你把我的脑袋砍下来!”
张自新的气焰更弱了,道:“至少你也得把手里的剑丢掉,刚才你就是那样逼我的!”
白少夫笑得更狂了道:“刚才你自己都不曾弃剑,难道我会比你更没出息吗?要杀就杀,否则我就不跟你穷磨蹭了,肚子饿了,今天还没吃晚饭呢!”
说着转身就走,张自新用剑逼得更紧,道:“你敢动一下,我就刺穿你的脖子!”
白少夫看透了张自新不敢杀他,才作不在乎,可是他的身子才动,张自新的剑尖已逼了进来,脖子里一阵冰凉,大概也刺透了外皮,倒是不敢轻动了,他怕这愣小子一个失手,会真的刺过来。
僵持了片刻,白少夫冷冷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张自新道:“我要你弃剑认输!”
白少夫道:“假如我不干呢?”
张自新想了一下,脸色忽转沉毅道:“那我只好杀了你,因为我看出你不是个好人,仗着你会武功欺凌弱小,将来不知会害多少人。”
白少夫察言观色,知道张自新已经下定决心,持剑的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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