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朱梅道:“这么说来,别人拿去也没用?”
灵虚上人道:“不错,这种心法惟有老衲一人得知,换了第二个人也没用,天龙大侠是怕我们偷懒,所以才想出这绝招。”
说着将钢丸中一张字条拿起来看一遍,含笑将字条吞人口。
张自新道:“里面没解药呀!”
灵虚上人笑道:“天龙大侠顾虑到会有别人在场,惟恐解药不够,而钢丸中容量有限,所以只写了一味药品,其余几位的钢丸中也是一味药品,五家合起来就是解药,这是个很好的方法,现在你总不会怪令祖处事不慎重了吧?”
张自新笑道:“我没想到这一着。”
朱梅与涤凡、松月三人,因为有了灵虚上人的启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没有经过别种试验,各自用独家手法,启开钢丸。
果然里面都是一张字条,没有解药。
他们看完之后,都将字条吞人口。
只剩下崆峒的那个钢丸,因为崆峒掌门人负气离去,无法开启。
燕青道:“天龙前辈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幸亏不用解药,否则大家都惨了!”
朱梅笑笑道:“没有关系,天龙大侠早就预料到有这一着,因此他也有了预防的指示和说明。”
张自新忙道:“什么指示?”
朱梅笑道:“令祖根本是吓唬人的,所谓毒粉之说,完全没那回事。”
张自新一怔道:“没毒粉?”
朱梅点头道:“这办法只是用来对付你一个人,与我们毫无关系!”
张自新道:“怎么对付我?”
朱梅道:“令祖只传了我们一招剑法,这招剑法对别人没有用,因为启盒之后,你如果存心不良,一定会逼迫我们交出解药,这样我们五个人联手起来,就可以将你制于死地了,如果你良心有愧,坐以待死,我们就告诉你实情,毒粉之说,只是吓吓你的。”
灵虚上人道:“因为张少侠心胸昭日月,老衲首先将字条吞人口中,这一招剑式也不会被别人得去了。”
朱梅道:“我们也是同样的情形,所以吞下字条,以示对老弟的信任,老弟可以完全放心了!”
燕青一笑道:“原来这位老先生是耍的这一套手法,可是如果得盒的不是张兄弟而是别人呢?”
朱梅道:“如果是我们五个人共得,则各自按天龙大侠指示,利用各家的五式精招,各练一套梅花阵式,以抗强敌,如果有一人暗藏奸心,想独占天龙秘籍,则先被毒粉之说吓住了,必会自食后果。”
张自新道:“这是怎么说呢?”
朱梅道:“毒是有的,不过是涂于钢丸之上,如果有人心怀不轨见到第一颗丸上的字,一定会吓得手心冒汗,急急想开另外三颗钢丸,就把毒染上了。”
张自新道:“万一手心不出汗呢?”
朱梅笑道:“不可能的。”
张自新道:“为什么不可能?”
朱梅道:“我们开启钢丸的手法都是独擅一门的,只有在心平气和的状况下,才能安然开启,否则一定会用劲,劲用大了,手心一定会出汗,天龙大侠把我们各家的虚实料得很准,所以他的安排也万无一失。”
张自新道:“这个办法到底不是最好的。”
涤凡道:“不错,可是也没什么不妥,主要是天龙秘籍,那是封藏在你所得的这颗钢丸之中,而这一颗钢丸,只有府上的天龙匕才能开启,别人如果得到了,即使不中毒,也是一场徒劳。”
张自新道:“什么叫天龙匕?”
涤凡一怔道:“天龙匕是一柄薄刃,长约三寸,天龙大侠有一手袖里藏丸的绝招,就是利用此匕发出,因为匕削铁如泥,则有许多妙用。”
张自新道:“我可没有这柄天龙匕。”
大家都是一怔。
朱梅忙道:“令祖母没有交给你吗?”
张自新道:“没有呀!姥姥被人杀死的,我回去的时候,她老人家已死了!”
朱梅失声道:“那她一定藏在什么地方,你找过没有?”
张自新道:“我家就是那么两间破屋子,姥姥死了之后,我就把屋子统统给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朱梅道:“天龙匕是绝世利器,火烧不坏的,你赶快回去找找看!”
燕青道:“那是不可能的,天龙匕既是如此名贵,张老夫人一定不会随便乱放,也许藏在贴身之处。”
张自新道:“假如姥姥是藏在身上,那就是埋在坟里了,我不能为了要这柄匕首,去挖姥姥的坟吧!”
大家都怔住了。
虽然明知事关重大,但谁也说不出为了要得到天龙秘技而去惊动一位死者的遗骸。
过了一会儿,灵虚上人才道:“那当然了,别说天龙匕是否在张老夫人墓中还不能肯定,就是真知道在墓中,也不能去惊动她的遗体。”
朱梅也道:“不错!好在天龙大侠给我们留了一副应付之策,即使那魔头的传人复出,我们也有防备之策,倒是张少侠你自己,今后要特别小心,最好还是隐住身份,以免受到歹人暗算!”
燕青摇头道:“隐身份是没有用的,张老夫人所以受人杀害,一定就是那家伙干的事,否则张老夫人韬光隐晦,潜居京郊,除了一个毛文水外,谁也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而且她老人家采樵为生,家陡四壁,谁会去杀害一个贫苦的老妇人呢?”
张自新想了想道:“姥姥死的时候,用血写了一个‘强’字,说不定是强盗杀死了她老人家的。”
燕青摇头道:“一个能杀死你姥姥的强盗,必定是有超人的绝艺,那种强盗绝不会看中住在茅屋中的老太太,这个强字一定有别的所指。”
杨青青道:“张兄弟的身份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了,我虽然不清楚,可是家父与刘老伯经过一度密谈后,立刻放弃传他武功的念头,我想这其中必有原故。”
朱梅点点头道:“这倒是很有可能的,天龙大侠的事,江湖上各有流传,倒是比我们知道的多。”
大家又谈了一阵,仍是没结果。
最后朱梅道:“我们的联手剑必须要五家配合,崆峒祁海棠不在,这颗钢丸也只有他能开,我们要找他去,张老弟是否有意同行呢?”
张自新道:“我不想见他。”
朱梅道:“也好!祁海棠为人心胸狭窄,今天在老弟手下吃了亏,必然耿耿于怀,他知道老弟是天龙大侠后人,也不好意思计较,但见了面总是尴尬。”
涤凡道:“崆峒与张少侠之间的过节,我们当尽力为之化解,以后对少侠寻事可能还不致于,其他就难说了!”
松月真人道:“为了操演联手剑阵,我们不多作奉陪,少侠的那颗钢丸,还请妥为收藏,说不定哪天找到了天龙匕,开启仍然有望,我们西去崆峒,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回到各家总坛,在这段时间之内,少侠多多留心自己,万一需要人帮忙,我们四家的门下,都可以随时应招,勿须客气!”
张自新道:“我想不会有什么事的。”
松月真人道:“以三位的技艺,我们能尽力之处虽然不多,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这里是武当令符一块,凡属本门道观或俗家弟子,门口必有令符上的标记,少侠持符前去,任何需要,他们都会提供的。”
说着取出一块长方形的铜片,上面刻着一些符录似的花纹,递给张自新,少林、峨嵋与昆仑也都交出一块类似的铜片,除了花纹,大小厚薄都一样。
朱梅道:“这是我们五大门派联盟时共约定的令符,每家只有三块,以备急需求援之用,符主如掌门人亲临,老弟留在身边也方便些,即使不用,也请别遗失……”
张自新见朱梅说得严重,不禁问道:“它的关系很大吗?假如遗失,会有什么后果?”
朱梅笑道:“它是各家最高权令的代表,一牌在手,令出必行,如果落在别人手中,拿着它可以叫各家的门人弟子做任何事情,那不是很糟吗?”
张自新仍是不明白。
涤凡一叹道:“敝派的弟子曾经出过一次事,那次贫尼因事不能分身,才将一块令牌交一名弟子,叫他代行传令,他不慎遗失了,落在一个奸徒手中,那奸人利用此牌假传令,敝门弟子,追杀两名武当门人,几乎引起两派械斗。
幸而松月道长深明大义,知道其中必有误会,一面阻止门下的弟子不得妄动,一面会同朱掌门人找到贫尼理论。才知道是出于受人愚弄,大家合力擒住那奸徒,追回令牌,才将此事平息下去,此后我们对于使用令牌都十分慎重……”
张自新忙道:“既然它们的关系如此重大,我还是不要的好……”
朱梅正色道:“老弟,我们交出令符,第一是表示对你的信任,第二是表示对令祖天龙大侠的尊敬。
而最重要的是你一旦公开身份,那隐名魔头的传人一定会找上你,有了这四块令符,你可以任意找到一家的门下,或者要求帮助,或者通个消息,我们就可以赶来会合。
因为五大门派有一种特殊的通信联络方式,在极为短暂的时间之内,能达及千里之外,这一种通信的方式,非紧急的事故是不准使用的,所以老弟必须先出示令符,门下弟子才肯依令传信……”
张自新道:“真要遇上这个家伙,我自己会跟他作个解决,把杀死姥姥的事弄个清楚,不想惊动各位。”
朱梅一叹道:“老弟,我们不是帮你的忙,此人一出,不仅对老弟是个威胁,对我们也是个威胁。
我们也想尽快弄清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他所找的对象,第一个必是老弟,所以我们才作此要求,现在老弟总可以收下吧?”
张自新听他如此一说,才收起令符道:“那我就收下了,一有他的消息,我立刻就通知各位便了!”
朱梅道:“本来我们可以不必费事,每家派个人追随少侠就行了,只是我们在此的人手不多。
我们自己要去崆峒会合掌门人祁海棠,同来的两三个人则必须赶回去,通知各处的门人小心应变,因而分不出人手来,再者,弄一批人跟在老弟身后,对老弟也不大方便,所以才想这个省事的方法。”
张自新道:“既是如此,各位请吧!”
朱梅道:“老弟今后行止如何?能否先留个方向,我们有事也好找一找。”
张自新道:“我没有一定的行止……”
顿了下,他又道:“目前我想在山上住两天,为爷爷守两天灵,尽尽做后人的心,以后我想先找毛叔叔,问问我家人的消息。”
朱梅道:“毛文水现在行踪无着,我们也会留心的,但是找他难,不如将消息放出去,由他来找老弟快捷得多,老弟以为如何?”
张自新道:“他会来找我吗?”
燕青道:“假如他知道你得到天龙之秘,一定会来找你的。”
杨青青忙道:“这怎么行,张兄弟只得到一颗钢丸,并没得到他祖传武技,如果消息传出去,被那魔头的传人知道,那不是太危险了。”
燕青道:“我的想法不同,那人如果得知张兄弟得到天龙秘籍,慑于先人之威,也许不敢妄动,否则五大门派突然撤离,他知道此地有变故,对张兄弟存了敌对之心,在有恃无恐的情形下,危险还大一点。”
朱梅点点头道:“燕老弟说得有道理。由于张老夫人的惨死,那邪魔已开始活动了,只是因为二十年之期未满,才不便公然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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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箭难防
灵虚上人也道:“也许张少侠的行踪早在他注意之中,倒不如把张少侠夸张得神奇一点,使他有所畏惧,否则他为斩草除根计,一定会对张老弟不利。”
杨青青苦笑着道:“万一他真来了,跟张兄弟一动上手,虚实立知,那又有什么用?”
朱梅笑道:“这一点倒是有个疑兵之计,张老弟天资过人,已经有了一套唯心剑式可以唬唬人,如果能将化解天龙二十五式的手法记住,剑术一道,成就颇为惊人了。”
张自新道:“化解的手法都是守势,有什么用呢?”
朱梅道:“守势是针对攻势而发的,根据守势,老弟可以把天龙二十五手攻势回忆出来,稍加练习,就是一套厉害剑法。”
张自新一怔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朱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的练吧!”
张自新笑道:“看来倒是可行,只是不知能否记得全了。”
朱梅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老弟天赋之高,举世无匹,那天龙二十五式何等凌厉,我们五个人穷十九年之深研,也只破了十九式,老弟却于垂髫之龄,把它们全破了,只要经过几天的温习,一定能得心应手。”
涤凡也笑道:“此地粮食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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