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弟却于垂髫之龄,把它们全破了,只要经过几天的温习,一定能得心应手。”
涤凡也笑道:“此地粮食饮用之物都齐全,我们立刻要走,也用不到了,少侠如没别的事不妨留此多待几天,熟习剑式,再加上杨燕二位喂招,必然大有收获,把那二十五式学成,即使不得令祖秘传,剑术这一项,亦将独步尘世了。”
张自新道:“那我倒不敢想,差得远呢!”
朱梅道:“令祖之学,穷极造化,天龙二十五式,尤为其中精英,否则怎能困住我们十九年,老弟真要能学成了,独步天下是没问题的,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
张自新被他们说得心中跃跃动荡,恨不得马上开始。
朱梅等人也不耽搁,略略整理就相率告辞而去,临行谆谆嘱咐,叫张自新如果要离开定留下行踪,以便找寻。
等他们走了之后,张自新倒是感慨万端,发起呆来。
杨青青笑道:“兄弟,这趟泰山之行,你倒是收获不浅,连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张自新道:“我不过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跟燕大哥都毫无所得,怎么说沾光呢?”
杨青青道:“你明白了自己的身世,知道是天龙大侠的后人,我们跟你结交,身份也抬高了,怎么不是沾光呢!”
张自新一叹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固然是一件安慰的事,但是我反而感到惶恐,恐怕我会损折了爷爷的盛名。”
燕青笑道:“兄弟,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在没有明白身世以前,你的作为已经很轰动了,那都是你自己闯出来的,你祖父并没有增加你的声名……”
杨青青道:“对,剑败长春剑派,气死岑非,气走祁海棠,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为之屈膝,这些豪举都不是靠着你爷爷的名头来的,因此你不必担心折了先人的威名!”
燕青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创业在己,成败也在己,假如你是个庸才,天龙大侠的盛名绝不能帮助你什么,你还是把剑式练好吧!”
张自新高兴起来了,立刻就跟他们俩人把先前洞中的剑势,与记意中的印象,一式一式地研究起来。
燕青与杨青青轮流担任进攻,张自新则根据守势去揣摸攻来的姿势与手法,三个人的兴趣都很浓,乐而不疲,一直把二十五式全都揣摸了出来,由燕青草草录成笔记,天色便已经大亮了。
杨青青望望草堂外面,深吁了一口气道:“恭喜!恭喜!我们竟然过了一夜。”
张自新道:“过了一夜,有什么可恭喜的?”
杨青青笑道:“你忘了昨夜是大年夜,今天是年初一,你又长了一岁……”
张自新一怔道:“真是的,我竟忘了过年了。”
杨青青笑道:“过了年,你就是十七岁了,十七岁是大人了,也是你英雄岁月的开始!
你该给我拜年。”
张自新连忙拱手作揖。
燕青却道:“别忙着给我们拜年,你该先祭祖!”
这一说连杨青青也警觉了,连忙说道:“真的,我也该死,我们也应该在天龙大侠的灵前拜个年。”
燕青道:“山上虽然人少,但也得像个样子,尤其张兄弟是第一次拜祖茔更该隆重些,五大门派的酒菜都是现成的,我们去摆起来!”
杨青青道:“对,对,我去!”
燕青笑道:“大妹!我倒不是瞧不起你,你恐怕从没下过厨房,还是由我来吧!至少我开过饭店,比你内行些,你不如去把我们的马喂一喂,牵到避风的地方,那三头畜生放在半山里冻了一夜,也够可怜了。”
张自新道:“牵马的事我去,我养马很内行。”
燕青道:“你有你的事,这里你算是主人,把供桌放好,找点香烛,准备祭祖,这些事必须由子孙亲手从事,才显得虔敬。”
张自新果然接纳了他的意见,三个人分头行事。
燕青到外面的帐篷中去整治菜肴,杨青青到半山去牵马,张自新一个人在草堂里,对着洞壁,安好一张灵桌,找了香炉烛台,好在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
燕青先捧来几色水果,干点,还泡了一碗香茗,然后端上鸡鱼三牲,由张自新居中,二人稍稍落后,隆重下拜。
跪叩完毕,燕青见张自新仍是跪在那儿发呆,目中泪光闪烁,知道他感怀身世,也许对从未谋面的祖父,有着无限的孺慕之情,要在默默中申诉,遂朝杨青青一使眼色,不去惊动他,悄悄地出门而去。
由于供祭祀的三牲都是半生熟的,不能食用,他们又到帐篷里去煮菜热酒,准备好好地过一个年。
没有多久,忽然听见草堂中传来呼喝之声,与金铁交鸣之声,知道有变,连忙冲出帐篷。
张自新在草堂中与一个黑衣的蒙面人交手,打得激烈,两人忙冲进去想帮忙,草堂旁边又闪出两个同样装束的蒙面人,手中挺剑拦住了他们。
燕青与杨青青的兵器都出了鞘,各自接住了,各个就对杀起来。
这两个蒙面人的剑法都很犀利,燕青连发了几着狠招,不但没把对方逼退,反而处在下风,对方就式化式变招,差点还刺伤了他。
燕青没办法,只好使出了最新研究出来的天龙剑式,虽然还不太纯熟,但至少把对方稳住了。
杨青青双剑齐发,用的是唯心剑式,一时虽不能胜,但比较轻松一点,可是两人都无法冲进草堂去。
跟张自新交手的那个蒙面人更为凶猛,张自新的唯心剑式简直不是对手,若非眼明手快,变招迅速,早就被人撩倒了,急得他一面打,一面叫:“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进来偷袭暗算?”
然而这三个蒙面人都不开口,闷声不响,只顾埋头急攻,想把他们一下子砍倒似的,燕青与杨青青尚可支持,张自新却危险万分。
燕青见状不佳,连忙叫道:“张兄弟,用天龙剑式。”
张自新被他一言提醒,找到一个机会,忽地一剑划出,正是天龙剑式中的第九招,那人冷笑一声,剑势突翻,解法十分正确,跟着反手撩剑,砍向张自新的腰间。
张自新手中的长剑已被荡开,回剑自救不及,眼看着腰斩之厄难以躲过,一咬牙,挥剑朝那人的肩头砍下来。
那人身子微侧横扫,姿势不变,燕青与杨青青急得眼中喷火,却不敢看过去,只听得叮然一响,那个蒙面人轻哼了一声,猛冲而出,低喝道:“走!”
身形如急箭般地往山下射去,另外两个蒙面人也虚晃一剑,追在那人身后而去。
快到极点,眨眼已不见踪迹。
因为被墙挡住,他们都看不见张自新,连忙扑进草堂,才放了心,张自新仍是好好地站着,地上有一截断下的剑身,一方黑布,一滩血迹。
因为张自新的长剑还是完整地握在手中,那截断剑必然是蒙面人的,黑衣是他衣服上割下来的,血迹也是他的,因为张自新没有受伤的样子,显然是张自新震断了那人的剑,还杀伤了他。
燕青又惊又喜,连忙问道:“兄弟!你没什么吧?”
张自新摇摇头,一脸怔色道:“我没受伤,奇怪了,他的剑砍中了我,怎么会断了呢?”
燕青也是一怔道:“你是说他的剑砍在你的身上,结果他的剑断了,而你没有受伤.,他反而伤了呢?”
张自新道:“是呀!我用了一招天龙剑式,反而被他化开了,砍了进来,中在腰上,我知道没救了,存心拼他一下,结果我倒是削下他一片肉。”
杨青青愕然道:“兄弟,你不会弄错吧?”
张自新道:“怎么会错呢!我的腰上还有感觉呢!像是被人打了一棒,你看衣服都破了。”
他手指之处,果有一条袭痕为剑锋所割。
燕青奇道:“莫非他临时撤剑,不想伤害你?”
杨青青道:“怎么会呢?张兄弟不是说腰上有感觉吗?他的临时撤招,不会有感觉的,而且他的剑也不会断呀!”
燕青道:“那除非是张兄弟练成了金钟罩或铁布衫的功夫,才会刀枪不入。”
张自新道:“没有的事,我从来没练过任何功夫。”
燕青弯腰拾起断剑看了一下,道:“这剑不是震断的,而是被利器削断的,兄弟!你腰上带着什么东西吗?”
张自新用手一摸叫道:“是了,姥姥的拐杖!”
燕青愕然道:“拐杖?”
张自新道:“姥姥被杀死前,拐杖也被人砍断了,手中只拿着一小截,李大叔叫我藏在身边,留作纪念的,我一直别在腰带上,刚才那一剑就砍在拐杖上。”
燕青的神色一动,说道:“拐杖是圆的,怎么能把剑刃削断呢?兄弟,你拿出来看看是什么……”
张自新取出了那小半截断杖,但见杖上又添了一道剑痕。
燕青道:“这拐杖被砍进一半,可见它并不能抵挡锋利之物,更不能削断剑器,而且我听见叮的一声,那像是金铁交触之声,别是拐杖之中另有他物吧?”
张自新道:“我也不晓得,李大叔叫我好好珍藏,说除了纪念之外,还有别的用处,叫我贴身收好,不要给人看,也不要让人知道。”
燕青道:“李铁恨如此说必有深意的,我们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说着用剑在拐杖头上劈了下去,拐杖裂开后,里面赫然是一柄小剑,刃长四寸许,握手处也不过四寸,护手各有两寸多宽,剑身薄如芦叶,宽约寸许。
握把处绣着一条金龙,半隐云中,龙眼中镶着两颗明珠,剑身作银色,亮可灼目。
燕青失声道:“这一定是天龙匕了,想不到就带在张兄弟身边……”
张自新也愕然道:“我也不知道会藏在拐杖里,难怪李大叔叫我珍重保藏。”
杨青青愕然道:“这件事应该十分隐秘才对,李大叔怎会知道的呢?”
燕青取出短剑,发现里面还有个小纸团。
他忙展开念道:“吾凌翠霞,为天龙之妻,先夫为奸人所害,死前已有预知,嘱我于后人中觅一根骨绝佳者,克承其业,愚夫妇有子女四人,俱非其选,惟幼系自新,得天独厚,我乃携之远离家园,隐居京郊,一则避祸,一则俟其成长……”
燕青念到这里,忽然止口不念了,听的两个自然非常着急。
张自新忙问道:“燕大哥,你怎么停止了?”
燕青道:“我觉得这张字条有问题!”
杨青青愕然道:“有什么问题呢?”
燕青道:“这字条上的口气是张老夫人的自述!”
杨青青道:“那有什么不对吗?她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才可以使张兄弟明白自己的身世!”
燕青摇头道:“不对,这是件绝对秘密的事,如果出于张老夫人的亲笔,她应该只准备留给张兄弟一个人看到,就不会用这种语气!”
杨青青怔了一怔道:“也许她是知道自己会发生意外,才留下这张字笺,准备万一别人得到它,去告诉张兄弟!”
燕青道:“我以为不可能,如果张老夫人要让别人转告,又何必把它藏在这么秘密的地方,而且她根本不必费这么大的事,直接在口头告诉张兄弟就行了……”
张白新道:“也许姥姥是因为还没有到告诉我的时候。”
燕青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你姥姥是为了这个原故,就应该在信上说明白,可是我看信柬上并没有提到这一点,也没有提到天龙二十五式的事,只说明要得到天龙秘籍,必须借重这把天龙匕。”
接着将字条摊开,让他们共同观赏,果然全文很长。
但只是说明天龙匕的用途以及指示天龙秘籍藏在丈人峰旧址的山洞中,同时更说五大门派觊觎天龙秘籍,把守洞中,不让人往前,欲得天龙秘籍,必须先设法驱逐五大门派,而驱逐五大门派,则必须会同三头蛟毛文水,彼为天龙敌人,刻正联络江湖上知名之士,以期共图五大门派等……
看完了字条,张自新也开始怀疑了。
因为五大门派并没有像信上所说的对天龙秘籍有非分之想,相反的,对张自新礼遇非常。
杨青青怔了半天才道:“看来这封信果真不是张老夫人所留的,否则她不会对五大门派存有这种想法!”
张自新奇道:“那究竟是谁留下的呢?”
燕青道:“最大的可能是那个杀死张老夫人的凶手,他想利用这封信,嫁祸五大门派,才自作聪明地留下这封信。
可是他不知道天龙大侠与五大门派的交情,才露出马脚,不过这个人对天龙大侠的事也相当清楚……”
杨青青道:“假如那人存心嫁祸,为什么又要把天龙匕留了下来呢?”
燕青道:“光凭一封信,并不证明张兄弟就是天龙后人,必须要有特别的凭证,而天龙匕正是最有力的证据!”
杨青青道:“可是这封信怎么会跟天龙匕放在一起,又密藏在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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