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东门灵凤冷冷地道:“苗护法,你还是想想什么地方埋葬他较为适合吧,最好是找一口大酒缸,把你们两个人泡在一起,让你们这一对醉鬼死都分不开。”
苗天神气往上冲道:“燕公子如有不测,洒家绝对照你的话去做。”
东门灵凤道:“人家力闯三关,第四关上是用这种方法把人家搁下来的,你可真会替本教争面子。”
苗天神怔了一怔,燕青已跑远了。
东门灵凤用手一指道:“你快找酒缸去吧。”
苗天神一言不发,大步追了上去。
东门灵凤这才低声一笑道:“行了,我们也去吧,这蛮牛发了性子谁也不让的,可是公孙述有令牌在身,还要我在中间转寰一下。”
四个人跟在后面,燕青已经闯到第四重院落处,公孙述陪着一个中年胖子迎了出来道:
“这是本教徐中行护法,擅长击剑之道,是哪一位赐教?”
燕青叫道:“自然是我,来,咱们别说废话了。”
伸手就要拉剑,才拔出一手,身子摇摇欲倒,苗天神连忙上前扶住叫道:“姓徐的,你认输吧,燕公子过关了。”
胖胖的徐中行一怔道:“这是谁说的?还没有动手怎么就判我输了?”
苗天神大叫道:“是洒家说的,丢下你的破剑认输,否则洒家就先宰了你。”
公孙述愕然道:“苗兄这是什么意思?”
东门灵凤连忙过去说了几句,公孙述皱眉道:“这简直是胡闹。”
苗天神用手一指道:“公孙述,你再多说一句,洒家连你也宰在里面。”
东门灵风低声道:“他们两个人都醉了,公孙先生你看着办吧。”
公孙述伸手要取令符出来,东门灵凤忙道:“公孙先生,狠话我说过了,完全没有用,你取出令符,他听了还好,不听就难以收场了,他人虽然醉,法术还是照样能行的,伸手就能致人死命,而且把他逼反了,教祖面前你自己去交代。”
公孙述道:“可是就让他这样胡闹下去也不行呀!”
东门灵凤道:“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可以用教规来制裁他,他喝醉了,谁也没有办法,你还记得他上次洒醉闹事,连杀了十几个人,教祖也只有笑了笑……”
公孙述道:“可是这次不同!”
东门灵凤道:“没什么不同的,来人已经连闯三关,后三关也未必拦得住,倒不如放他们过去算了,也免得本教丢人太大。
如果他们真的直闯六关,对本教颜面上也不大好看,这是我的意思,该怎么办,还是由你去决定,不过后果也归你一个人负责!”
公孙述道:“教祖已经知道来人力闯三关,也明白后面三关是拦不住他们的,只是想对来人多一番了解,这叫我如何交代呢!”
东门灵凤道:“苗天神自己负一半的责,你我负另一半的责,如果你一定要坚持执法,我就不管了。”
公孙述想了一下,才道:“使者这么说,我也只好同意了,我看燕青是故意装醉的。”
东门灵凤笑道:“醉倒不是装的,他们两个人整整灌下了六七罐陈年老酒,岂有不醉之理的,但我也知道他是故意醉的,你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
所以教祖对此人颇为器重,一定要设法网罗人教重用,教祖做的事,绝无不成之理,你也不如卖分交情吧!”
公孙述想想道:“那我就去向教祖复命了。”
东门灵凤道:“你干脆通知后面两关撤禁,让他们通过算了,我陪他们慢慢上来,你请示一下教祖如何应付吧!”
公孙述回头走了,东门灵凤笑向那胖子道:“徐护法,总执事已经上去复命了,你也不必呆着看,准备两碗茶,让他们喝了,把酒醒一醒,没有你的事了。”
徐中行对东门灵凤的话十分顺从,答应了一声,回身进屋。
苗天神将燕青半扶半抱进了堂内,然后才道:“飞凤使者,多谢你的帮忙,否则洒家真不知道如何才好。”
东门灵凤道:“如果他真拿出令符来,你怎么办?”
苗天神顿了一顿才道:“那也没办法,洒家只好先宰了他们,然后再到教祖面前领罪自裁了。”
东门灵凤道:“我就晓得你会这么蛮干的,才把公孙述压住了,不过你回头在教祖面前,还是难以交代的。”
苗天神道:“教祖要洒家脑袋,洒家绝不皱一下眉头,换了别人,洒家可不能受这种的闲气。”
东门灵凤笑道:“教祖这是看中你这番忠诚,才处处纵容你,不过这一次你破坏教规,使教祖威令不行,教祖如果不处分你,今后何以服众,如果处分你,又太伤教祖爱惜你之心,你不是给教祖为难吗?”
苗天神怔住了,摸摸脑袋叫道:“是啊!东门使者,你看这该怎么办才好?”
东门灵凤笑道:“我是没办法的,不过燕公子机智百出,一定能替你想个完善之策。所以你最好设法把燕公子的酒解一解,叫他替你出个主意。”
苗天神连忙道:“对,对,徐中行,叫你泡浓茶的,你怎么还不快点送出来。”
徐中行已经命人泡了好几碗苦茶,送了出来,苗天神端起一碗,硬灌在燕青口里,燕青苦得直皱眉头。
东门灵凤笑道:“浓茶跟酒一中,马上就要吐的,你快扶到外面去。”
苗天神叫道:“出去干吗?就吐在这里好了!这批混账整天吃饱了没事干,让他们打扫打扫也好。”
东门灵凤知道燕青酒醉是假的,不用手挖吐不出来,而且被苦茶一激,肚子里会十分难受的,乃沉下脸道:“你不怕脏,我可受不了这酒气熏天,还不快扶他出去。”
杨公久怕拆穿马脚忙道:“我扶他出去吧。”
架起燕青到了门外,装着用身子替他挡风,掩住大家视线,燕青连忙伸手在喉间一掏,将腹中的宿酒吐了出来,然后回到座里,东门灵凤命人送水给他漱了口。
燕青这才装模作样的神智清醒过来,朝苗天神拱手称谢道:“天神隆情厚意,燕某铭感无已!”
苗天神一笑道:“没什么,这三关上的守护人并不太高明,各位硬闯也没有问题,只是洒家对燕公子颇为心折,乃帮点小忙,使各位早点见到教祖而已,这样各位都有点好处的。”
燕青问道:“有什么好处呢?”
苗天神道:“教祖曾经说过,江湖中人,能安闯六关者,如果留本教效力,立可荣居要职的,不愿留本教者,亦可受到本教的礼遇保护,无论做出什么不利于本教的行为,本教绝不加害。”
燕青笑道:“这个条件倒是很优厚。”
东门灵凤道:“这个限制仅是指本教其他人而言,如果你想跟教祖过不去,教祖仍然可以亲手杀死你。”
燕青道:“那不等于是白送人情,我能通过六关,自然是比贵教别人强,别人根本就害不了我。”
东门灵凤冷冷地道:“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这六关的守护者并不是本教的顶尖人物。”
燕青知道东门灵凤是在提醒自己别太卖狂,却故意笑笑道:“难道苗天神还不能算是顶尖人物吗?”
东门灵凤道:“苗护法是以他的神术出类拔萃,以武功而言,苗护法实在不能算是第一流的。”
苗天神虽然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道:“洒家承认武功不行,但武功也只是用来杀人而已,洒家不仗武功,照样能做得到这一点,绝不比他们差到哪里。”
东门灵凤冷笑道:“教祖身边还有三仙二老,你的法术是否能强过他们呢?”
苗天神这才不开口了,燕青问道:“三仙二老又是何方神圣?居然也把苗天神比下去了。”
东门灵凤道:“三仙是左护法纯阳子,右护法铁笛仙乐和,散花仙子管翩翩,二老是赤霞客与拂云叟,这五个人是教祖的贴身知友,除了左右护法外,其余三人都不大管事,可是他们在教中的地位很超然,连教祖对他们都特别客气。”
燕青道:“他们的武功比教祖又如何呢?”
东门灵凤道:“当然是差一点,否则教祖也不可能将他们羁留在此了,可是比诸天下,很难有人比他们更高了。”
燕青笑道:“他们不大管事,我跟他们遭遇的机会就不多,大可不必操心。”
东门灵凤道:“现在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苗天神替你出死力帮忙,你就未可乐观。”
燕青一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东门灵凤道:“教祖对天下武林人物了解还不够,才订下了过六关的优遇办法,在教祖的想像中,宇内高手能连闯六关的绝无可能,他把较强的人放在前面三关是个试探性质,你们过了前三关,他可能会临时改调人选,将三仙二老中人物放在后两关,你们就很难闯过了。”
苗天神叫道:“对呀!洒家倒没想这一层。”
东门灵凤笑道:“所以你强自出头的确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
苗天神道:“洒家是一心想跟燕公子交个朋友,希望他能见到教祖而大展其才而获得重用的,以后也可以多盘桓一下,这是为本教招揽人才,教祖总应该见谅的。”
东门灵凤笑道:“教祖对燕公子是颇为器重,但是燕公子硬要以闯关的方式求见,教祖是否能见谅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跟燕公子商量一下,如何对教祖交代。”
苗天神道:“燕公子,你一定要替洒家想个办法。”
东门灵凤道:“燕公子足智多谋,为了报答你的一番盛情,必然会有个办法的,公孙述被我唬住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通过了那两处关口,就不怕公孙述临时变更了,我们边走边谈好了。”
说着催促他们起身,苗天神心急,拉着燕青打头先走,众人跟在后面。
东门灵凤见张自新神色不愉,乃低声道:“你又在发什么怔了,今天能过得如此顺利,实在已经超出我的想像,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张自新道:“既然我们的能力足可闯关,为什么又要玩那些花样呢?”
东门灵凤一叹道:“我不是为你们担心,而是为了李铁恨与朱梅他们,我已经接到消息,他们带着刘小莺与杜月华开始上山了,教祖对你们不想留难,对李铁恨却不然,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他们上山……”
张自新一愕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东门灵凤道:“我们在喝酒的时候,纯阳子暗中派人告诉我,他把消息压住,叫我们尽快设法通过关口,免得他们受阻。
目前他们是利用你们的名义拜山的,教祖还不知道,底下的人不明底细,也糊里糊涂地放过了,如果教祖知道了,连你们也不见得能顺利过关,因为教祖绝不肯让李铁恨与娘见面。”
张自新道:“那我们为什么不等他们一起走呢?”
东门灵凤道:“等不及,如果跟他们会合了,上山就阻难重重,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地过关才是。”
张自新想想道:“大家一起上山见了面,以后又该如何解决呢?”
东门灵凤黯然道:“那可不知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纯阳子也很急,赶上山去设法布置了,但是究竟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谁也不敢预料。”
张自新想想又道:“杜月华也来了,那个五梅剑阵一定练成了。”
东门灵凤轻叹道:“你可太寄望那个剑阵,凭那个剑阵要胜过教祖是不可能的,纯阳子寄望在你身上。
但是以你目前的功力仍是不足与教祖一抗,只希望你能收敛一点,别使教祖对你起疑,慢慢再想办法。
教祖筹组这个齐天教并非一日之功,你想一下子把它瓦解也是不可能的,三仙二老,十大护法,你已经见过好几个了,哪一个是好惹的,你们的力量实在太单薄了。”
张自新沉声不语,杨青青道:“东门小姐,既然强永猛对李大侠如此仇视,目前又无力为抗,你应该设法阻止他前来呀!”
东门灵凤道:“纯阳子说没办法,李铁恨这次好像横定了心,非要来不可,如果让他一个人摸了来,事情更糟糕,不得已,只好让他们跟你们凑在一起了。”
张自新道:“你已经知道李大叔是你的生身父亲了,怎么还是对他直呼其名呢?”
东门灵凤道:“这个我还不能确定,谁是我的父亲只有我娘清楚,我要等她一句话。”
杨青青道:“不会错的,令堂不敢告诉你,是为了强永猛的原故。”
东门灵凤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在事情未能确定前,我还是把他当做个陌生人为佳,这对他也好一点,否则会害了我们母女俩。”
大家都不说话了,默默地前进着,到了第五道院落时,果然已经没有人留守,燕青与苗天神已越关而行,他们也不耽搁,继续向前行去,却见燕青与苗天神被阻于第六道院落门前。
苗天神正在与一个花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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