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大的干戈纠纷。”
燕青笑道:“光是周旋一下就能了事吗?”
纯阳子道:“如果不能了,教祖自有适当应付之策,这个阁下无须费心。”
因为有苗天神与公孙述在座,他们的谈话都要十分的小心,所以纯阳子也不便与他们多说话,招待他们入座后,大家尽说些客套话。
喝了两杯香茗后,首先是一名教众进来通报道:“启禀左护法,第二批拜山人由松月院主陪同到来,请示是否予以放行!”
纯阳子道:“拜山之人只有一批,只是分两起而已,来了就请他们进来。”
那人躬身答应,纯阳子朝燕青一使眼色,燕青知道李铁恨与朱梅到了,连忙道:“李大侠与朱掌门人驾莅,我们该去迎接一下。”
张自新早已站了起来,抢着朝门口奔去,但见李铁恨形容憔悴,与几个人站在台阶底下,他心中一阵的冲动,跑过去屈下一腿,哽咽地叫道:“李大叔……”
李铁恨慈和地扶起他来,轻声道:“起来,起来!让我看看你,听说你最近很了不起,干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总算没使我失望,也让我好对你姥姥有个交代了。”
张自新流泪地道:“侄儿全靠大叔栽培!”
李铁恨轻叹了一声道:“别这么说,你是天龙后人,一切的培育计划都是你祖父预先安排好的。
我只是受你姥姥的委托代为执行而已,以前我不能告诉你,完全是怕你分了心,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张自新道:“侄儿感激大叔都来不及,怎么会怪大叔呢?”
李铁恨苦笑道:“感激大可不必,我对你尽的力并不多,造就你的人很多,他们对你的恩情才是真正的深重。
你得好好地谢谢他们才是,像刘老英雄,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收容你,还有哈兄,更是毫无条件地栽培你。”
张自新抬头一看,但见除了朱梅外,刘广泰与哈回回居然也在一旁,背后还有两个女孩子。
她们就是刘小莺与杜月华,不禁怔了一怔,忙上前见礼,然后问道:“哈大叔,你不是回京师去了吗,怎么也来了?”
哈回回笑道:“我走了没多久,就碰到刘老英雄,他说白长庚等人也到了洛阳来了,我想白长庚不在京,邱侯爷总不会有问题,另外叫人给他带了口信去,我就陪老英雄一起赶来这里了。
我们先到汝州去找你们,谁知道你们已经上洛阳来了,我们不放心,赶忙又追了来,却先找到了李大侠。”
李铁恨道:“哈兄一定要我们前来助阵,谁知你们已经连闯六关,倒是我们沾了你们的光了。”
哈回回笑道:“李大侠,我说自新一个人就可力闯六关,你还不相信,现在你该没有话可说吧!”
这时燕青与杨公久父女也迎了出来,大家又是一番忙碌见礼。
燕青道:“大家进去说话吧!”
到了殿中,大家再次入座,杨青青与刘小莺久别重逢,自然是一番密谈。
杨公久与刘广泰也低声互诉,燕青、张自新、朱梅、李铁恨、哈回回等几个人,则另外凑成一组。
东门灵凤回到后殿去了,纯阳子与苗天神、公孙述等人则在主位的后排位子上坐候,松月真人因为目前尚隶属于齐天教辖下,所以也跟他们在一起。
大家所谈的自然是别后的经过,最重要的是将东门灵凤与李铁恨的关系告诉他。
因为燕青的措辞较为得体,这个工作自然由他担任,等他把话说完后,李铁恨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爱恨交替,愧喜兼具,竟不知是怎么一副情状。
哈回回低声笑道:“李大侠,你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你与强永猛还有一重过节。”
燕青却凝重地道:“李大侠,真相告诉你了,最好给你内心作个准备,让你知道东门云娘并未背叛你……”
李铁恨摸着嘴角的那道剑痕苦笑道:“多少年来,我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在云娘跟强永猛的脸上也刺回那一剑,现在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
燕青道:“你不能怪她,那是她身上怀着你的孩子,如果不刺你那一剑,强永猛怎肯放过你们,固然你们不在乎一死,却不能牵累到那个孩子。”
李铁恨道:“叫我的孩子认贼做父,我宁可她不出世。”
燕青道:“东门灵凤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叫过强永猛一声父亲,而且她冠的是母姓,云娘前辈是对得起你的。”
张自新道:“还有一件事,东门灵凤杀死了两位老爷子,您可不能怪她,强永猛派了三名使者人京行刺,她不动手,另外两人也会动手,那样连您都保不住了。”
李铁恨黯然道:“可是我的两位义兄竟死于我亲生的女儿之手上,叫我死后对他们如何交代呢?”
张自新道:“那也没什么难以交代的,罪魁祸首是强永猛,两位老爷子泉下也能瞑目了。”
李铁恨低头不语,燕青道:“张兄弟的话不错,只是强永猛的功夫不凡,目前尚无人能敌的。
在强獠未翦之前,您见了东门云娘及东门灵凤时,可不能露出声色来,否则就是害了她们俩了。
云娘前辈每年含垢忍辱,屈身事仇,就是为了要保全这一个孩子,所以您要体谅她一番的苦心。”
李铁恨的情绪一直在极端的激动中,对燕青的话不知听见了没有,幸好这时候又有人进来通报道:“京师锦衣卫统领白长庚到。”
纯阳子只说了一个请字,叫公孙述出去迎接他们,没有多久,公孙述陪着白长庚,带了一批人进来。
除了白长庚与白少夫外,只有一个赛无常是长春剑派中人,其余的老老少少,竟没有一个是他们认识的。
行列中有两名是红衣番僧最为引人注目,豹头狮鼻,绕颊黄虬,碧眼如电,身躯体岸壮猛。
白长庚的架子很大,进殿后只对李铁恨一人微微点头,笑道:李大侠近来无恙,闻说二老仙游,浊世三神龙仅余其一,白某深感惋惜,且因俗务羁身,未克吊唁,尤感歉疚,尚请大侠见谅。”
李铁恨冷冷地道:“白大人太客气了。”
张自新见白长庚腰下佩着的那枝剑,正是从自己这儿骗过去的那一枝,忍不住怒叫道:
“白长庚把剑还我。”
白长庚微微一笑道:“阁下在京师杀了人,凶器充公入库,敝人是从宫中领出来的,怎么能算是你的呢?”
张自新怒道:“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杀人的事,根本就是你们布下的圈套陷害我的。”
白长庚笑道:“老弟这话可说得没道理了,阁下在京师闹市行凶,有目共睹,怎么说是白某布局陷害呢。
因为老弟最近创下了赫赫盛名,又是天龙后人,白某卖一份交情,不好意思追究,否则白某现膺官职,大可将老弟缉捕归案交付官局。”
张自新大叫道:“你有本事就将我拿下。”
白长庚脸色微沉道:“你以为我不敢抓你,当初在京郊,我是不好意思跟你动手,其实像你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在江湖上称英雄,还差得远呢。”
这番话倚老卖老,本不算什么,可是他却选错了地方,因为张自新今天拜山,连闯六关,虽然实际上只闯四关,却已将齐天教中高手击败了好几个,白长庚看不起张自新,使得齐天教的几个人听来很不是滋味。
公孙述首先表示了不满道:“白大人,张自新今天已经击败了本教的伏虎使者卞京与三位护法,在白大人眼中是不算什么,敝教祖对他却颇为看重。”
白长庚微怔后忙笑道:“贵教祖因为他是天龙后人,他的祖父与教祖的尊师曾有先约,自然要对他客气些,否则敝人相信他断然过不了关。”
公孙述道:“教祖是有命不得伤害他,不过在过关考较他的能耐时,并没有示意要特别通融,齐天教人才济济,居然未能拦住他。
白大人此次出京,携来大批大内高手,趁着这次到来,何不先教训教训他几下,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白长庚一听语气不对,连忙笑道:“公孙先生在说笑话了,白某远来是客,怎可在贵教里放肆。”
公孙述笑道:“在下说的是真话,大人透过令郎的关系,直接上山,未经测验,似乎觉得上山太容易了一点,在下不是卖狂,如果大人要像张自新一样,一关关地闯上来,只怕还到不了此地呢!”
白长庚眉心微皱道:“公孙先生是想考较白某一番。”
公孙述道:“考较不敢当,但是大人对张自新如此轻视,似乎令本教太难堪。”
白长庚道:“他不是贵教的人,与贵教毫无关系。”
公孙述道:“他虽不是敝教的人,而且还与本教站在作对的立场,但是他连闯六关,才能取得教祖接见的资格,比大人不费一点力气,空口说白话要实在得多。”
白长庚的脸上很下不了台。
公孙述又道:“大人既然不拿他当一回事,何不教训他一下,也好给我们开开眼界。”
白少夫忙道:“公孙先生,家父是来见教祖商谈事务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公孙述冷冷地道:“教祖看在你的分上,才对令尊破格优遇,可是令尊的态度对本教过于轻视。”
白少夫道:“张自新的进境是最近这一两个月的事,家父以前对他的了解,确是不甚高明,所以听说他能连闯六关,还不大相信。”
公孙述冷笑一声道:“张自新闯六关是事实,令尊既然看不起他,多少总该有点把握,而且上次在京郊比武,令尊所率的长春剑派,也是折败在他手中的……”
白长庚气往上冲道:“公孙先生一定要考较白某一下,白某自可从命,但只怕会伤了和气的。”
公孙述微笑道:“本教奉教祖之谕,不得留难大人,但大人在张自新身上一展雄风不在限制之内,更不会伤和气。
何况教祖对大人仅是耳闻,并不知大人拥有多少本钱前来谈交易,大人不表现一下,教祖在商谈时也没多大兴趣,令郎在本教任事有时,对本教的情形应该是清楚的。”
白少夫在白长庚耳旁低语数句,白长庚点点头道:“那就遵从先生之意,但不知先生要白某如何出手呢?”
公孙述笑道:“这个在下倒不敢硬做主张,反正张自新是杀人的凶犯,大人缉凶有责,尽可奉公处理。”
白长庚笑道:“在贵教抓人似乎说不过去吧!”
公孙述笑道:“没关系,张自新并未投效本教,本教也没有庇护他的义务,更不能妨碍大人的公务。”
从他这番话,大家都明白了,公孙述所以敢如此擅做主张,一定是受了强永猛的指示,要他挑起事端。一方面测试白长庚方面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对张自新进一层的探测,强永猛到现在不出头,可能是躲在暗中观察。
同时纯阳子也没作什么表示,必然是知道内情而不加以阻止,否则他绝不会听任公孙述胡闹的。
白长庚大概是受到了白少夫的指示,也不再坚持了,微微一笑道:“秦护卫,你去把那小子抓下来,等我们见过强教祖后再行发落。”
一个微瘦的中年人应声而出道:“抓下来多费事,干脆一刀杀了岂不省事!”
白长庚笑道:“事实上他杀人的案子已经由邱侯出头另外买了个死囚顶替结案了,大家卖个交情放过就算了。
而且他与强教祖尚有一场约会是由前人代定的,我们不便越俎代庖,所以只要把他抓下来即可,然后交给强教祖送一份见面礼。”
那姓秦的瘦子大刺刺地走出来,朝张自新喝道:“小子!你还不乖乖地就缚,难道还要等老爷动手不成?”
张自新望了他一眼,起身来到殿中心,泰然而立,伸出两只手道:“民不与官斗,我是吃过官家的亏了,绝不敢再违抗秦老爷的命令,请秦老爷下手捆吧。”
姓秦的瘦子见张自新居然不动受擒。倒是很感意外,顿了顿才喝道:“老爷没那份闲情来捆你,自己捆上吧!”
张自新道:“总也得要绳子呀!”
姓秦的怔住了,他们这次离京而来,并没有准备抓人,今天来拜访齐天教,更没有这个准备,身上自然没有锁人的工具。
姓秦的想想道:“老爷不想带你回京,留下你给强教祖发落的,不必费事,给你一指头,叫你趴下吧!”
说着伸指突戳,点在张自新肋下的穴道上,张自新的身子动都不动,底下一腿突扫,姓秦的瘦子猝不及防,自己反而倒下了。
张自新伸手拉他起来道:“秦老爷,我怕痒,您呵我的痒,我忍不住失态乱动,摔着您没有?”
姓秦的瘦子脸色一变,应声道:“好小子,你敢消遣老爷,本老爷非要你的命不可。”
伸手急扣张自新脉门,白长庚忙叫道:“秦护卫,使不得……”
叫声未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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