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急 作者:圆不破(起点vip2012-08-31完结,种田)
“阿锦,我不信你。”锦娘幽幽开口,“你……喜欢上了他,所以我不信你。”
没你这么忘恩负义的!这句话佟锦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她一步步地看着兰青的身影愈来愈近,也一点点地看到他笑容尽褪,脸色渐变苍白。
锦娘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去听,只是想着……果然,他是不愿接受合作以外的关系的……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略显受伤的语气唤回佟锦的思绪。
怎么了?佟锦看不懂他眼底的伤痛,但看到他的唇竟微微地抖了几下。
“我们之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极为虚弱,“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我……没有……”
她听到了锦娘的无措。
“亏我……差点信你!”最后几字他说得极低,也咬得极重!
“什么……”锦娘慌得身上发抖,“为什么……这是……怎么了……”却是在向佟锦求救。
佟锦只觉得胸口越来越沉,跟着是躯干、四肢。
指尖轻动……她竟又能动了!
“刚刚不是我……”这话甫一出口,她便是极骇!
用做到这种地步吗?她竟险些供出锦娘!那么她解释的目的,还是为了完成锦娘的愿望吗?
你……喜欢上了他,所以我不信你。
难道锦娘竟说中了吗?
来不及理清心中的千头万绪,佟锦只想尽快解决这事,可兰青眼中的冷意让她心惊,她同锦娘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不愿两人的合作关系太过复杂,也不用做这样的表现。
“怎么了?”佟锦勉强现出一个笑脸,不顾尚有旁人在场,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只是个玩笑……”
他却避开了。
“我知道是个玩笑。”他渐渐敛了身上的寒意,淡淡地道:“希望以后别再有这样的玩笑。”
佟锦忙不迭的点头,“我保证,我……”
保证的话还没出口,一旁的刑茉华已忿然起身,“佟锦!枉我刚才还觉得与你颇有话说,没想到你……你竟也是那等卑劣之人!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很开心么!”
佟锦万分憋闷,那种感觉就像以全身之力出击,却打中了一团棉花,明明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又不知症结所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明月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眉头大皱地看着佟锦,“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主动接近兰青,就是为了与他表白,然后看他的笑话?”
水明月这次的愤慨倒不似作假,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个两个全都这么想?佟锦摇摇头,“表白的是我,丢的也是我的脸,我如何看他的笑话?”
水明月闻言更是气白了脸,“刚刚你分明承认了!现在又来装无辜!你竟还不如当年的可欣郡主,起码她还敢作敢当一些!”
提及“可欣郡主”,兰青的脸色苍白了些,移开眼睛再不看佟锦一眼,与刑茉华和水明月道:“水兄那边还等我过去,我……先告辞了。”
兰青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水明月再看佟锦的目光便似在看仇人。
“你……他已变成那样……你怎么忍心……”
佟锦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恩国公府,再有记忆的时候,韩林的面孔就在眼前。
“到底什么事啊?”韩林的神情中带着急躁,“水明月莫名其妙的跑来骂我一通,又说我与你串通要害兰青……到底怎么了?”
佟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问:“可欣郡主和兰青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韩林一愣,随即面上现出几分鄙视来。
“两年前,可欣郡主主动接近兰青,百般示好,又主动向他表白,要他到赵王府去提亲,说自己已经说服了父母,他们一定会答应。”
主动接近、百般示好、回应提亲……这过程佟锦听着有些心慌,忙问:“后来呢?”
“后来……啧!”韩林撇撇嘴,“后来他果然去了,迎接他的却不是赵王夫妇,而是一群纨绔子弟,那种情形下……”
佟锦越听心越凉,想到那时他受伤的目光,心里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你那是闭门不出当然不知道。当时事情闹得也不算小,皇上顾着平安王府的面子,重罚了赵王府,还下了禁口令,所有知情和参与的人都不可外传,否则就按欺君治罪,若非是你,我也不会说。”
韩林眉头拧得死紧,“这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佟锦怔怔了半天,迎上韩林关切又狐疑的目光,仿佛失了全部力气一般颓然道:“这次……可是真完了……”
第93章 重生
回到佟府后,佟锦就病了,浑浑噩噩两天,不吃不喝不说的,急坏了老夫人。
公主虽与佟锦一同去的恩国公府,可佟锦先她一步而走,她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又叫来静云细问,静云吱吱唔唔的,只说是定北侯府的韩小公爷拉着佟锦一同离府,回来后她就变成了这样。
静云那日跟在佟锦身后,自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可同时她也知道这种事绝不可外扬,否则佟锦的名声能不能保住不说,恐怕家里的老爷老太太就第一个不答应。
静云的供词让老夫人沉思良久,看着躺在床土一动不动仿佛失了生机的佟锦,面色渐沉。
“可是那小侯爷做了什么……”老夫人握着佟锦的手,关切中带着恼意,“你与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佟锦一言不发,静静地躺在那,半睁半合的双眼不知在看什么。
“锦娘……”这半年来老夫人见刭的尽是佟锦语笑晏晏的模样,何时见过她这样的心灰意冷?终是落下泪来,又忽地起身,“我这便让你爹爹去定北侯府问个究竟!”
佟锦仍是不动,更谈不上阻拦,锦娘却是急疯了。
“阿锦,是我错了,你快点拦住奶奶!”
“阿锦,我以后再不会那么做了……”
“阿锦,别让奶奶去,阿锦,求求你……”
佟锦置若罔闻。
就在老夫人怒气冲冲,即将踏出佟锦房间之时,身后响起了虚弱的唤声。
“奶奶……”
老夫人立时住了脚步,转回去扶住挣扎着想起来的孙女。
“别去……”
委屈的声音让老夫人怒意更炽,“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武威将军府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
“奶奶……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没把我怎么样……”
看着孙女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体,老夫人强压怒意,让丫头出去备些粥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天也没得到回答。
老夫人又问:“可是他不愿承认之前给你的承诺?”
“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这样的态度被老夫人被为默认,再三确认了孙女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后,她缓缓坐了下来,面色仍是极怒,“简直岂有此理!你也不用难过,这样言而无信之人何苦为他伤神?这门亲事,我们不攀也罢!”
暂时停工的佟锦听着老夫人的话,暗想,倒又是连累了韩林。
“阿锦!”锦娘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乞求,”你来和奶奶说吧,不然大家都会误会韩林的。”
佟锦不理她,继续装死。
锦娘倚在老夫人怀里,心中十分无措。往日见佟锦和老夫人相处融洽,慢慢的她也不那么害怕老夫人了,可如令佟锦是铁了心思不理她,她又开始有点害怕了。万一一会老夫人和她说话,她该怎么应答才不会让老夫人生气呢?
好在老夫人怜惜锦娘两天不吃不喝的身体虚弱,并没有怎么和她说话,亲自看静云服侍着锦娘喝了粥,又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锦娘仍是躺在床上,手掌贴着床架土的纹理,这是她用了十几年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竟觉得有些陌生。
她喜欢的素色系床帐换成了温暖的颜色,盖着的锦被丝滑柔软,就连身上的中衣也是最好的料子,一切都变了。
以前,她总是等着柳氏想起她,给她发些东西,被褥等物都是从公中领的,从来没有特别为她定制的时候,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原来……她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原来只要她勇敢一点,她的生活便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锦,你在吗?”锦娘恍恍开口,“阿锦,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我这一生做过的所有事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件事做的好,我曾经想过,下辈子就要做你这样的人,我再不会胆小懦弱了。”
说这话的时候,锦娘的语气中带了笃笃的坚决与信心。
佟锦没有出现过,也没再说过一句话。下辈子?何必等下辈子?这身体原本就是她的,她想丢就丢,想拿就拿,她佟锦又算什么!难道争取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刻夺回身体,然后再把自己彻底的抛弃吗?这算盘打得倒响!
佟锦的不加理会让锦娘有些难过,但她不会像佟锦那样自虐,她开始吃饭,开始说话,开始在挑选衣服的时候发表自己的看法,粗粗看去,似乎和以往并无什么不同。
随后几天,锦娘一直试着和佟锦说话,佟锦却像消失了一般了无音讯。锦娘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佟锦,心里又有些小小的跃动,她如今的地位不同往日了,心志更是比以前不知坚定了多少,要是她能重新拥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比以前过得更好!
莫非……这才是上天安排佟锦出现的真正用意?锦娘心中羞愧,却也对重生后的自巳充满信心,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比之前过得更好!
静云却有些担心,起因是一个庄子。
过完年后佟锦便让她自银庄里又提了一张庄子的地契交给了刘长空,让他将庄子修缮一下,再雇些工人,趁着开春,看看庄子里能不能种些什么贴补点进项。
刘长空便辞了回春堂的工作,和家里就说在郊外的一个庄子里找了新工作,继母虽然不愿刘长空脱离自己的控制,但人已走了,也只能认了。
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是很顺利的,刘长空起早贪黑地找人把庄子修了,工人也雇了几个,可这几日有人跑来说这庄子的地他们已种了十来年,按大周律,占地超过十五年以上而未有反对者,土地自动归占地者所有,所以他们才是这块地的新主,以前的地契却是儆不得数了。
刘长空为了这事曾来过佟府想求见佟锦,可那两天佟锦正是浑浑噩噩的时候,静云也没办法,现在好不容易等人清醒了,她把这事一说,佟锦竟迷茫起来,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主意。
如果只是没主意,静云也不会这么担心,可过去半年,自家姑娘就算再没主意,表面上也都是稳稳当当的,但如今倒像没了主心骨一样,看来情字着实害人不浅,那日恩国公府发生的事虽然没有在外流传,但看佟锦的样子,就知道她受伤极深。
姑娘这边没主意,静云只能让刘长空暂停了工程,先拖着对方,一切等姑娘的指示。
锦娘倒也不是没想这件事,只是又是房产地契,又是有人争地的,这些事听起来就让人没有头绪,虽说这半年来跟着佟锦看她做事也有了些长进,但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些事,听静云一说,顿时觉得自己头如斗大,想了好几夭,也没想出什么对策。
是不是该找谁帮忙呢?锦娘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佟锦,可佟锦也没有给她惊喜,还是杳无音讯,其他人……老夫人和自己的关系倒是好转了不少,可那庄子却是佟锦私下里自姨婆那里收回来的,若要解释,免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锦娘这边正头疼庄子的事,那边又收到畅松园守门的刘婆子的密报,说韩林刚过府找她,让老夫人斥了出去。
锦娘又有些慌了。
这事从始至终和韩林都没有什么关系,却是自己连累了他,可……她又要该怎样解才这个结?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以佟介远的脾气,这几日恐怕在朝中对韩林乃至定北侯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要是追究起来,又是一团乱。
这两件事让锦娘纠结万分,可她就是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怎么做都有风险,要是再牵出更难处理的局面……那该如何是好?
还是再想想……锦娘不断的回想佟锦做事时的样子,似乎无论处理什么事,她都显得那么轻松,她的主意怎么会那么多呢?要是现在她是主导,又该怎么处理这两件事?面对这团乱线,她也……未必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吧!
给了自己一点安慰,锦娘决定去见见老夫人,她觉得在韩林这件事上,只有老夫人能够帮她,让她和韩林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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