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三折剑





寒之气,已经先尺涌了过来。心知以自己所学的剑法,绝难是两个人的对手,因此没待他玉
尺,点到.软剑一折,斜挥出去。
  这正是金铁口代师传授的第一折剑法。(第一折剑法,该有一个曲折,他使出来的只是
一折,那就是只使了前半招)金铁口在他伤愈之后,又教他第二折剑法,这一路上,也早就
练熟了。
  他虽然只是使了第一折的前半招,而且挥剑出手,看出只是随手挥出,但剑势如迅雷忽
发,势道极为强劲!
  右首老人究非等闲之辈,他这一发觉不对,面色一变,急待收尺,已是不及,但听
“叮”的一声,剑尺交击,右首老人一支墨玉尺,竞被直荡开去,急忙向旁跃开七八尺远。
  左首老人目光厉芒闪动,沉声道:“老四,此子似已练成剑气功夫!”
  右首老人面色狰厉,哼道:“所以非把他除去不可!”崆峒四皓平时自视甚高,对付一
个后生小辈,岂肯联手?但这回可不再客气!
  左首老人口中“唔”了一声,右首老人已然身如飞隼,一闪即至。
  左首老人“唔”声方出,两人已同时攻上,两支墨玉通天尺,化作两道乌光,分从左右
攻到。
  岳少俊没有作声,手中软剑只是剑尖向前摆动,作了一个曲折之势。
  试想剑尖向前作个曲折模佯,摆动的幅度,当然不会很大,更谈不上大开大圃,但他这
一摆动,剑上真气,就突然暴涨,说也奇怪,左右两个老人的墨玉尺,就像自己凑上去的一
般,又是“叮、叮”两声,先左后右,两支墨玉尺,同时撞上软剑,居然一下就拆解了对方
两人的攻势!
  不,两支墨玉尺又被直荡开去,左右二老也同时被逼得后退了两步。
  三人攻守之间。一合即分。
  崆峒二皓本以为联手合攻之下,最低限度也总该把岳少俊迫得招架不迭,那知这联手一
击,依然毫无结果,而且岳少俊只不过使了一记简单的剑式,就把他们逼退出去,不禁暗暗
感到凛骇!
  岳少俊这一招,看去剑尖摆动,十分轻松,就把对方两柄玉尺荡开,其实他这一条右臂
也被震得感到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软剑,心头同样暗暗震惊不止。
  三人静默了一回,左首老人看了他一眼,徐徐说道:“年轻人,你能架开老夫兄弟合击
一剑放眼江湖,已是寥寥无几,你究是何人门下?”
  岳少俊依然手抱软剑,昂然说道:“在下师门,说出来了,二位也未必知道。”
  右首老人不耐道:“老二,你还和他噜嗦则甚?”
  墨玉通天尺一指,疾然欺进,一道如虹乌光,随着他手臂挥舞,左右飞旋,也看不出他
发出来的招数,转瞬之间,化作了一片网罟,缓慢的朝岳少俊面前推来!
  左首老人微唱一声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老夫了。”
  同样舞动墨玉尺,挥起一片网罟,缓缓推动,和他老四的网罟,渐渐合拢。
  两面墨王尺交织的网署,愈合愈近,岳少俊站立在两人之间,只觉酷寒之气,愈来愈
烈,全身血液,好像冻得快要凝结了,但两方面交织的网罟,来势极为缓慢,在对方还未到
某一距离之际,他剑招自然不好出手。
  因此只是凝立不动,暗暗运起玄功,抵抗酷寒之气,依然觉得奇寒澈骨,忍不住连上下
齿都冷得打起战来!
  左右二老看在眼里,暗暗冷笑,两柄墨尺挥舞得更加快速,阵阵酷寒之气也随着加强。
  这不过是瞬间的事,左右两片网署,此时距离合拢之势,也随着愈近!
  岳少俊自然看得出对方两人一路挥动玉尺,缓缓推进,无非是凭仗挥舞之势,增加他们
的威力,这两面网罟,当然极难对付,因此也运起了全力,软剑一曲一折之间,幅度加大,
朝左右挥去。
  他这一招剑身上布满的罡气,剑势出手,剑风铮然有声,青光大盛!
  正因两面玉尺交织的网署,来势极缓,故而压力奇重,他挥出的软剑,剑光虽强,只能
把左右两面网罟撑住,再也无法把两人逼退一步。
  岳少俊心头一急,手腕一振,剑尖左右摇动,再次使出第一折剑法来!
  他因金铁口说过,第二折剑法,威力极强,如非万不得已,不可妄使,是以依然不曾展
露,这接连两招,连续使出,果然立见颜色,剑光一闪,把两片网罟椎得一阵波动,但却仍
然未能把网署逼退。
  右首老人看得大笑道:“老二,这小子只会这一招!”左首老人咦然道:“就是只此一
招,也够神奇的了,可惜……”
  两面网罟眼看就要合拢,这一合拢,立可把岳少俊击成粉未!
  就在之电光石火之间,但见岳少俊身形一晃,一道青影,像淡烟幻影,一闪而逝,从两
片网署中闪了出去。他使的自然是“避剑身法”了,但左右二老却看得不禁神情一震!
  在两面墨玉尺交织的网署,要合未合之际,中间较宽,两面上边,空隙已仅余一线,要
从这一线空隙中逃出去,可说绝无仅有;但这年轻人毕竟趁这一丝空隙,飞了出去。
  二老虽然心头震动,但既已出手,岂容他漏网?右首老人口中大喝一声,急如飘凤,紧
迫岳少俊身后,手腕一翻,把墨尺交织成的一片网罟,倏然带转;像玩大旗一般,贴地疾卷
过去。
  左首老人在老四追出去的同时,双足一点,一个人登时凌空飞起,手中玉尺挥舞,同样
把交织成一的网署,朝岳少俊当头撤下。
  这两面网署,每面足有八尺方圆,方才是左右合拢,如今却变成上下交合。
  左右合拢之时,是缓缓推来,势道较慢,这回变成上下交合,一个贴地席卷,一个当头
罩落,来势就像迅雷惊霆,快速无匹!
  岳少俊从两片网署中闪身而出,身形还未站稳,陡觉身后寒气潮涌过来,一片网罟横向
脚下扫来,一片网罟当头罩落!
  如果左右夹击,自己学的天山剑法还可挡一下,但如今他们来势,变成一上一下,自己
剑尖,曲折如何使法?他心念迅速一转,权衡轻重,立即决走先对付上面罩落的一片网署,
心念方动,人已吸气上腾,软剑一曲再伸,朝上挥去,这回临危保身,迫得他不得不使出天
山第二折剑来。
  剑势才出,果然矫若天龙,一道曲曲折折的剑光,向空展开,紧接着就响起一阵密如连
珠的“叮、叮”暴响,剑风迫荡,银光飞洒!
  左首老人墨玉尺织成的乌光网署,本待紧紧收束,往下压去,在一阵叮叮声中,玉尺脱
手,光网倏然消失,一个人头下脚上,垂直跌下!
  这时右手老人的一片网罟,正好横扫过来,看到岳少俊纵身上腾,手腕再次翻动,带转
一片网罟,正待朝上兜去。
  瞥见老二一个斤斗摔了下来,心头猛然一惊,匆忙之间,急急撤招,硬行把正待往上兜
去的网罟及时收回,口中急着问道:“老二,你怎么了?”
  左首老人身上受了几处剑伤,但伤势不算很重,落到地上、勉强站住,惨然道:“老
四、这是老夫第一次败在人家剑下……”
  数十年来,第一次落败,自然十分痛苦!
  岳少俊对第一折剑法,使用过多次,已是运用成熟,但对这第二折剑法,虽已练熟,但
从未使过,只是依样葫芦,照式挥出。
  他身在半空,只知破了左首老人罩下的网署,并不知道他这一剑的威力,到底如何?左
首老人摔下之时,他也相继落在地上。
  右首老人没待老二说完,眼看岳少俊落到右首,相距较近,口中嘿的一声,抡起墨玉量
天尺,猛向岳少俊背后砸去。
  岳少俊堪堪落到地上,突觉一股寒气,朝身后袭来,心头不觉大怒,身形疾转软剑曲折
挥出。
  这下他含愤出手,使的虽然只是第一折,但却使了十成力道,他方才连续使出第一折剑
法,那是对付两个老人,两支玉尺,这回却只对付右首老人一个,又使了全力,威力自然极
强。
  但听“当”的一声狂鸣,右首老人一柄墨玉尺立被直荡开去,一点寒光,如飞星入户,
一下点在右首老人咽喉之上!
  右首老人几乎连他剑招都未看清,森寒剑尖已经直点咽喉,要待闪避,都来不及。
  岳少俊点到为止,就把软剑收了回去,冷然道:“在下不想伤人,二位请吧!”
  右首老人几乎气疯了心,瞪着双目,半响说不出话来,气愤填胸,切齿的道:“好,小
子,记着,崆峒四皓会向你要还这笔帐的。”
  岳少俊俊目放光,冷然道:“老丈最好也记住了,岳某今日若非看在你年事已高,剑下
留情,只怕你走不出这长春洞府!”
  左首老人从地上拾起墨玉尺,黯然道:“老四,咱们技不如人,一切都不用说了。”转
身往洞外行去。
  右首老人跟着走去,回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崆峒四皓的厉害。”
  岳少俊惦着琼姐姐安危,无暇和他多说,右手执着软剑,转身往洞内走入。
  ***仲飞琼恨透了黎嫂,当然也关切着爷爷的安危,因此有岳少俊替他挡住了崆峒二
皓,她就双足一点,身如穿帘之燕,“唆”的一声,朝洞门中窜去。
  黎嫂迅快后退,口中娇笑道:“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在她后退之际,手腕一抖,但见十来缕非金非丝的绳索,长短错落,向仲飞琼当头撒
来。
  这石门之内,是一条长廊,相当宽阔、壁间每隔一丈,点着一盏玻璃灯,故而虽在山窟
之内,光线依然十分明亮。
  仲飞琼目光一注,但见这十几条络索上,还附着蓝光闪闪的小钩,分明钩上有毒,这就
抬腕撤剑,扬起寒英剑.往她绳上削去。
  黎嫂娇笑道:“我的二小姐,寒英剑可以斩金截铁,但未必削得断我的十二锦索。”
  她虽在和人敌对,依然软语如珠,又娇又脆。
  仲飞琼冷嘿一声,剑光如练,依然横削过去。
  黎嫂口中虽说寒英剑削不断她的十二锦索,但说归说,双手还是疾然翻起,改直撤为横
扫,拦腰卷来。
  她双手控制着十二根锦索,长短不同,粗细各异,使出一招来,长的钩人,短的防身,
粗的攻敌,细的为辅。
  在一招之间,可以四面八方,同时打到,同时有的收回,有的才攻出去,有攻有守,参
差不齐,却毫无破绽。
  仲飞琼连发了七八剑,剑光连闪,却连人家一根锦索都没有削到。
  不,但听“嗤”一声,自己左手衣袖,竟被一根锦索上的小钩钩住,撕破了一块,心中
不禁又惊又怒!
  乘对方一招使老,六根攻出的索子正待收回,另外六根守护的索子已畜势将发之际,突
然施展雪山“天衣身法”,身如一缕青烟,从十二根锦索缝隙闪入,一点剑光,直指她胸
口,叱道:“再不撒手,我就要你尝尝一剑穿心的滋味!”
  黎嫂这十二根锦索,都有八尺来长,一旦被人欺近了身,就再也使不出花样来了。
  此时眼看仲飞琼业己欺到身前,寒英剑光离自己胸脯不过三寸,心头发慌,口中惊
“啊”一声,急忙双手一抖,放弃锦索,一个鲤鱼倒窜波,往后倒跃出去。
  仲飞琼一招得手,岂肯容你后跃躲闪,一个人如影随形,飘飞跟进,寒英剑剑锋指着胸
口依然不过三寸距离。
  但就当她追上黎嫂之时,眼前银光一闪,耳中听到“当”
  的一声,同时感觉手上一震,寒英剑居然被荡了开去。
  黎嫂又退后了一步,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她手上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银钩。
  寒英剑是爷爷用寒铁精铸;功能斩金截铁,居然没有削断对方的银钩,而且一招之间,
能把自己长剑荡开,足见她腕上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了。
  突然间,仲飞琼想起一个人,她姓黎,莫要是姬山主二个侍姬之一的黎姬!
  不错,她化名黎嫂,一定是黎姬无疑!她手上使的准是姬山主的吴钩剑了!心念转动,
目光一注,冷峻的道:“你是黎姬!”
  黎姬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娇声道:“你随便叫咯!”
  仲飞琼切齿道:“我爷爷和姬山主无怨无仇,你们处心积虑要计算我爷爷,是何居
心?”
  黎姬光嫣然轻笑道:“二小姐,你这话可不对了,我是奉山主之命,来照顾老神仙的
呀!”
  仲飞琼道:“好了,爷爷和姬山主相交数十年,我不想多说,你还是给我走吧!”
  “走?”黎姬道:“那可没这么简单,我这一走,你叫我如何向山主交代法子?”
  仲飞琼长剑一指,凛然道:“你不肯走,那可别怪我仲飞琼出手无情。”
  黎姬笑道:“咱们方才不是已经交过手了么?你二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