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_替换
“慢着,你出来时,我婷姐姐怎么跟你说的?”
“少夫人说,要我今后就跟着三小姐,听三小姐的话,千万别给三小姐赶了回来,不然少夫人说她就没面子了!要我给她争口气!”
“她真的这么说?”
“是呀!我敢骗你吗?三小姐,回去后,你不会不要我吧?”
“你这个宝贝小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了?你以后就永远跟着我好了!”
婉儿高兴了:“三小姐,我真害怕回去后你不要我了!”
“丫头,你今后跟着我,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
“今后不准叫我为三小姐。”
“不叫三小姐叫什么?叫三公子?三小姐,你不会一味的女扮男装吧?”
“什么公子小姐的,叫我为姐姐。”
“叫姐姐?”
“是呀!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这怎么行!哪不是上下尊卑不分了?”
“什么尊卑的,你没听那书呆子说,人都是父母所生,天地所养,有什么尊卑可分了?丫头,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敢要你了,你回你的紫竹山庄,我回我的听泉山庄。”
“三小姐,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什么?你叫我一声姐姐,就要了你这小丫头的命了?”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三小姐将我赶回紫竹山庄,等于要了我的命了!”
“那你答不答应的?”
“三小姐,我敢不答应吗?就是让我叫三小姐为仙子娘娘我也答应。”
“你说什么?”
“我,我……三小姐,你别生气呀!”
“算了!你既然不想认我这个姐姐,我也不敢勉强。”
“不不!我是从心里认姐姐你的,我只是害怕呀!”
“你害怕什么?”
“害怕别人笑我,嘀咕我这只小乌鸦,不知轻重,飞到凤凰枝头上去了!”
“你呀!这只小乌鸦,其实是一只真正的小凤凰,心地、人品、行为、性格,不知比多少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强多了!她们跟你提鞋也不配!”
“不会吧?千金小姐睡觉会掉下床吗?”
小神女又是忍不住笑:“好了!今后我们就是姐妹相称,我是你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妹妹。”
“姐姐,我今后就是你的人了!不论是生是死,我都跟定了姐姐。可是,现在我们怎么称呼?叫公子哥哥吗?”
“有你这么叫的吗?为了不在那书呆子面前暴露出我们是冒牌的假小子,我们依然如上船时的称呼,只是我们心中是姐妹就行了!”
船只一过下滠,航行了一段水路,夜幕便慢慢降临,小神女和白衣书生在灯下吃晚饭。不知为什么,白衣书生在饭后有些神绪不宁,不时打量前面两岸黑沉沉的田野与狰狞似野兽蹲着的山峰。小神女看在眼里,心生奇异,问:“先生!你怎么了?不会有什么心事吧?”
白衣书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在下只是对前面的水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船只夜里航行,不会有危险吧?”
婉儿问:“先生!你担心翻船吗?”
“我,我,我不知道。”
“那你恐惧什么呀!”
“在下也说不清楚,在下只感到有些心惊胆跳。兄台,你能不能叫船家选一处有人家的岸边停下一夜,明天天亮时才航行好不好?似乎前面的水面不平静。”
小神女奇异地问:“先生,你能预知凶险么?““在下不知道,总之,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小神女不由凝神倾听,以小神女这时的功力,尽管有风声浪声,她可以察觉到四周十里之内的一切动静,不论是水面上的船只航行和两岸一些人的走动和说话声,她都可以听得出来。她是听到前面有一些船只来往和人们在岸边的走动声,可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不准渔家在夜间江面上打鱼和一些夜行人赶路回家么?小神女又再次在灯下打量了白衣书生一眼,暗想:难道这个与众不同的书呆子,也听出了前面的船只航行和两岸一些人的走动声?如果是,那他一身的内力,是相当的深厚了!我怎么看不出来的?无论怎么看,他只是一个牢骚满腹近乎狂妄的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小神女不动声色地说:“先生既然如此担心,我去和船家谈谈,能否找一处江岸停泊一夜。”
白衣书生向小神女一揖说:“兄台要是能说动船家,在下就可以放心高卧了!”
婉儿说:“先生,你不是这般怕死吧?”
“小哥!蝼蚁尚且贪生,人哪有不怕死的?在下在这方面说,是贪生怕死。”
小神女说:“婉儿,先生担心也有一定的情由,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白衣书生忙说:“对呀!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们何必在夜间航行?万一出了事,我们在江心,连个逃生的机会也没有。”
小神女一笑,进中舱和成管说了。成管听了皱了皱眉:“不错!这一带水面,是两府交界之地,以往也有一些盗贼出没,但他们成不了气候,不是我们的手脚。”
“你的意思,继续在夜里航行了?”
“公子!夜间停泊在江岸更危险。万一劫匪人多,一哄上船,我们就会应付不及,就算最后能全杀了他们,我们也会有损失。要是在江中心,他们登船的人有限,我们可以逐一击破。”
“你不怕水贼们潜水凿船底吗?”
“公子放心,我们这条船之底,都钉上了厚厚坚实的竹片,他们一时不易凿穿,再说,我们船上的人员,个个水性极好,恐怕他们还未潜到我们船底,我们就将他们在水下解决了。反过来我们将他们的船放沉江底,叫他们有来没回头。
“那么说,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的好?”
“当然连夜行船的好!”
“那我去对那书呆子说说。”
“公子!你请他放心,真的遇上水贼,哪怕我们就是一船的货物不要,也可护着他的安全。”
“成爷!你别忘了,还有我和婉儿哩!”
“不不!事不到万一,公子还是别出面的好!一切由我们来对付。好歹我们也会护着公子、婉小哥上岸。”
“成爷,你不知我也是一条水中的蛟龙吗?在水下杀起贼人来,一点也不比你们逊色。真的有事,你不用分心护着我们,全力对付贼人们好了!”
“公子这样说,我就更放心了!”
小神女和成管谈好了之后,转到前舱对白衣书生说:“先生,对不起,船家不愿停泊,继续夜航。但请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白衣书生无奈地说:“没事就好了!但愿上天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婉儿说:“先生,你要是害怕,那就回房间蒙头大睡呀!睡着了,不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了?更不知道害怕啦!”
白衣书生说:“不错!不错!睡着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脑袋掉下来也不知道,胜过担惊受怕而死,何不乐哉!”
婉儿说:“没有你说得这么可怕吧?”
“在下也是自嘲而已,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担心也担心不来。”
小神女笑着说:“先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去睡好了!”
“对对!在下现在就回房蒙头大睡,但愿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看见衡山。”这个书呆子说完,真的回房间去睡了!
婉儿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小神女:“这个书生怎么了!不会是他的疯癫又发作了吧?不然,怎么无端端的害怕起来?”
小神女说:“谁知道他的!不过,今夜里我们醒睡一点,你千万别掉下床来也不知道。”
“公子!今夜里不会真的有事发生吧?”
“他说得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小心点没有坏处。来,我们也回房睡去。”
是夜,不见月光,却繁星满天。婉儿听小神女这么说,和衣而睡,就是突然发生了事,也能够迅速跃起出手。船航行了近一个时辰,除了浪拍船舷声外,没任何事情发生,船依然在江心行走。
婉儿暗暗嘀咕起来,埋怨那个书呆子,无端端的说什么有凶险,看来他一定发神经病了!弄得自己不能安心地睡。再看看小神女,早已在她对面床上气息均匀地入睡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睡得蛮香哩!她心里说,姐姐倒好,叫我醒点睡,她却睡着了!
婉儿忍不住爬起来,伸头往窗外望,只见外面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看来今晚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我还是放心去睡的好,于是倒下床便睡。
婉儿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感到有人轻轻推了自己一下。她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星光一看,见一条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前,一时间吓了一跳,要跳起来。那人影轻轻“嘘”了一声:“丫头,轻声点,别弄出响声来。”
“姐姐,是你吗?”
“不是我,有人能走近你身边吗?”
“姐姐,有事发生了?”
“现在还没有。”
“那姐姐起身干吗?”
“现在虽然没有,不久可能有事发生。”
“真的?”婉儿一下纵身从床上跳了下来。看来婉儿练了半天的狸猫千变身法,有些效应了,房间虽小,居然轻灵敏捷,没碰到什么东西,更落舱板无声。
原来小神女虽然入睡,并没有睡着,她凭着自己一身惊人的深厚内力,察觉有一条大船,在二里之外的水面上,乘风破浪顺流而下,朝这条船的方向而来。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小神女竟然听到那船上人的说话声,从说话中她一下感到,这不是一般来往商人和水手之间的对话,是江湖中人的对话,用的是黑道人物中的黑语,同时也隅尔听到兵器相碰的声音。她一下警惕起来。来船可能是一条贼船,所以她叫醒了婉儿。
婉儿又轻轻问:“姐姐怎么知道会有事发生了?”
“你别问,小心呆在房间别动,现在我跃上船篷看看。”
“姐姐,我也去!”
“你会水性吗?在黑夜里,万一你掉下水怎么办?你最好还是呆在房间里别动。真的有贼人闯上船来了,要出手,你最好蒙了面,在船舱里与他们交锋好了,别到船头船尾上去,更不可跑到船舷上去,知道吗?”
“姐姐,我要是会水性就好了!”
“丫头,我以后一定教会你水性。”
小神女说完,身形一闪,轻轻地已从窗口无声无息地跃到船篷上去了。她伏在船篷凝神倾听,也放眼在星光下四下打量,似乎成管和三个船工没有什么动静,只有掌舵的旺叔和船头上的一名船工,在紧守自己的岗位。至于那个书生,呼呼入睡,跃入梦乡,不知天南地北了!恐怕敲锣也敲不醒。这个书呆子,真的在蒙头大睡,将自己的一条命,交付给船家,不理外面天崩地裂了。
小神女更发现有一条快船,尾随着这条船而来。一般夜航的船只,在船头上都挂着一盏风雨灯,而这条快船却没有,似乎不让人发觉它似的。要不是小神女内力深厚,听出了这条尾随的快船有人说话,几乎难以发觉哩!小神女这下更警惕起来。要是前面来的是水盗船,这条快船无疑是一个盯梢者,水贼们的线眼。显然,水贼们是有计划向这条船下手了!暗想:难道那个书生真的有预感?知道今夜会发生凶险?这真叫人奇异了!一个人的身内,有预感凶兆这种功能吗?
不久,在船头上的那位船工,发现了一艘巨大的船只在远处的江面上出现,并乘风破浪,挟着风浪之势,直朝自己迎面而来。这位船工不但机警,更富有江面上航行的经验。感到来势不对,用哨声向船尾的旺叔示警,注意方向,一面飞身向成管报告。
当他再转到船头时,这条巨船似座山样向前压来,旺叔在船尾将大橹一摆,船头一偏,避开来船带来的巨大浪力,以免发生撞船的危险,船毁人亡。这又显示了旺叔高超的水上驾船功夫。
船头上的船工不满地朝大船喝问:“你们是怎样驾船的?没看见我们船头上的灯火吗?乱闯水道?”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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