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_替换
这样画的人是白痴,去买的人更白痴!书呆子要是没有其他原因,便是一个白痴加白痴!还在大街上胡说八道,好像怕别人不知道,故意在招惹人抓他似的。”
婉儿说:“你嘴巴积些阴德好不好!人家已不幸给抓走了,生死未卜,你还说这些古怪不古怪的话来,我看你才古怪哩!”
小神女含笑说:“丫头,你别这样说小兄弟,他的话是有些道理。从这件事看来,不但古怪,而且古怪得不合乎情理。”
“三姐姐,你不是说这书呆子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故意找事让东厂的人去抓他吧?那不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丫头,这事,等我们救出了书呆子,问问他就会知道一些眉目来。”
小怪物说:“还有一件事我也感到古怪。”
婉儿问:“什么事你感到古怪了?”
“就是抓他的那两个鹰犬,也不将书呆子送去衙门或别的地方,偏偏将他抓到一艘官船上。这艘官船总不会是东厂或锦衣卫的一个四处流动的巢穴吧?”
小神女说:“有这个可能。百变星君不也是坐船,在眉州江面上停留过,以后又去了嘉定州乐山大佛的凌云寺吗?害得你这鼻子不起作用。”
小怪物怔了怔:“这艘官船上坐着的不会是蓝魔星君吧?”
婉儿一下跳起来:“真的!?那我们更不能放过这一艘官船了!”
小怪物更猛醒起来:“对了,我记得我盯上杜鹃时,他正在长江边上,打量着江中的一艘官船,看来杜鹃已找到蓝魔星君的踪迹了。可惜他这一行动,却给我破坏了!令他将我丢到江边一间破庙里,悄然而去。”
小神女说:“蓝魔星君要是在这艘官船上,就怪不得杜鹃不时在重庆出现了。”
小怪物说:“三姐,我还是不明白,蓝魔星君派人抓书呆子干什么。在蓝魔星君看来,书呆子这一事,简直是小事一桩,用不着他亲自来处理,随便交给下面的一个人处理就行了。蓝魔这一行动,不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出来,让杜鹃闻风而来吗?他不会这么傻吧?”
小神女说:“或许这官船上坐的不是蓝魔星君,而是他手下的一个头目;或许他真的在这条船上,那两个鹰犬碰上了书呆子,听到书呆子这么大胆,便将他抓起来,去向蓝魔星君请功了。东厂的人,对大骂东厂的文人是从来不会放过的!但不管事情怎样,我们都不能放过这一艘官船!”
婉儿又担心起来:“三姐姐,不知我们坐的这条船,能不能追上那艘官船呢?”
那同来的廖府家人说:“四小姐放心,我们坐的是一艘快船,顺风顺水,我们很快就会追上他们。”
果然,在快到长寿县的长江水面时,已追上了那艘官船,并与那一叶轻舟上的家人见了面。小神女问:“墨二公子就在那一艘官船上?”
“是!三小姐。”
“那艘官船在航行中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没有!它一直在江面上航行,没有靠近岸边,也没有停泊过。”
“好!没事了,你们两人可以回去了。从现在起,这艘官船就由我们来跟踪。回去告诉方姐,请她留意一下,歌乐山庄有什么变化没有。”
“是!”两个家人便告辞而去了。
婉儿不解地问:“三姐姐,留意歌乐山庄的顾老头干吗?”
“丫头!书呆子因这些莫名其妙的画而出事,画这些画的人能没事么?东厂的人不派人去抓这顾老头?”
“这样,书呆子不害了这顾老头了?”
“这就看书呆子在被审时怎么说了。现在,我们主要是盯着这艘船不放,别让它离开我们的视线。”
小怪物问:“三姐,要不要我悄悄蹿到官船上看看?”
“不!现在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到了夜里再说。”
这时,已是红日西斜,官船不在长寿县靠岸,一直往涪州而去。看来,这艘官船要连夜航行了。小神女的快船,远远尾随着这艘官船,看它夜里会在何处靠岸。
再说两条大汉架着书呆子上了江边的一艘官船,将他扔在前舱里,一个汉子看守着他,另一个汉子进内舱报告去了。
书呆子惊恐万状地问:“你们捉在下来这里干什么?”
大汉喝道:“闭嘴!”
“你们凭什么捉在下?”
“你犯了灭门的大罪,难道还不知道?”
“在下不过信口开河评画,怎么说是灭门的大罪了?”
“诋毁东厂,污蔑朝廷,骂皇帝昏庸。酸秀才,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下来,怎不是灭门大罪了?”
书呆子吓得不知怎么说话了。内舱里,一个神态威严的老人一听说将一个胡言乱语的书生抓了起来,有些不悦地说:“现在你们还嫌事情不够多吗?抓这么一个书生干什么?”
“三爷!这个书生胆大包天,公然在大街上放肆胡言骂我们东厂无法无天,小人疑心他是一个反叛我们的乱党分子,所以将他抓了起来。”
“你们将他送去府衙审问不就行了,为什么带到船上来?”
“小人见案情重大,所以……”
“你们抓他时,惊动了不少人吧?”
“是!惊动了不少的人。”
“蠢材!快出去下令开船,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再也不能停留了!”
“是!”
这个汉子立刻转身出去下令开船,往长江下游而去。船在江面上航行着,三爷走出来提问书呆子墨滴了。他一双锐利如电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书呆子一会,似乎先来一个下马威,用目光震慑着书呆子,从心理上压住了要审问的犯人。显然,这个所谓的三爷,在审问人方面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这时书呆子墨滴更加惊慌了。三爷骤然沉声喝问:“秀才。你知不知犯了死罪?”
书呆子说:“我,我,我不知道。”
“大胆!你还敢说不知道,你在大街上肆意辱骂朝廷,毁誉官府,蛊惑人心,意图谋反。说!你是不是东林的残存余党?”
“冤枉!在下祖先没一人入仕为官,也没有与朝廷任何一个官员来往,就是在下,也只读了二年书,连个秀才也考取不上,怎是什么东林余党了?”
“那你在大街上胡说了什么?”
“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在下不过胡乱议论几幅画而已。”
“你议论什么画了?”
一个大汉拿着那两幅不成画的画摆在三爷的面前说:“三爷,他议论的就是这些画。”
三爷看了愕然地说:“这不是顾老酒后乱涂的东西吗?怎么是画了?”
汉子说:“三爷,这书生可不是这么说,他说这画大有含意和隐喻,一般人看不出来。”
“唔?他说什么了?”
“三爷,小人不敢直说,叫这书生说。”
三爷转问书呆子:“书生,你怎样议论这些画了?”
书呆子说:“在下说那幅黑夜景,既然是黑夜,当然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不用去画什么山呀,水呀,房舍呀等其他的景物了!”
汉子忙说:“三爷,看来这刁滑的书生,不打是不会招供。只要这书生招供了,我们就有证据去抓那姓顾的老头。”
“胡闹!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三、三爷……”
“滚!我要和这书生好好地说话!”
“是!三爷。”
两个大汉有点颓丧地走到舱外船头上去了。两个大汉一走,三爷和颜悦色地对书呆子说:“先生,对不起!老夫两个手下对先生冒犯了。先生,请坐!”
书呆子一时有点受宠若惊,神态迷惘地说:“在下不敢。”他不知这威严的老者是什么人。是朝廷的官员,还是东厂的一位要员?但绝不是锦衣卫的人。”
“先生,你坐下就是,老夫有话与你说。”
“那在下告罪坐下。”
“先生贵姓?何处人士?”
“在下姓胡名,湖广岳州人士。”
“唔!听先生口音,的确是湖广人;至于胡,恐怕不是先生的真实姓名吧?”
“不不!在下的确是姓胡名,不敢相欺。”书呆子听这所谓的三爷一说,内心暗惊,这老者的目光如电,他怎么察觉我用的是假姓名了?于是他更加谨慎地回答,以免连累家人。
三爷一笑:“老夫不管先生姓甚名谁,先生认识重庆的顾老?”
“顾老!?在下从没听闻,更谈不上认识(sept5 九月中 文网』地 球 来客整理了,这顾老是谁?”
“先生既不认识顾老,怎么对顾老的画如此欣赏?”
“在下欣赏,并不在乎画者是谁,只是就画论画而已。”
“这画有什么可欣赏之处?”
“笔法老练,泼墨有劲,一气呵成,没有几十年的苦练,不可能有此笔锋走墨,至于画中原先的含意,在下并不知道,只是自己主观想象而已。在下之想,恐非画者之意。”
“所以先生借画讥讽朝廷无道,天下漆黑一片,百姓暗无天日了!”
书呆子一下无言。三爷“嗯”了一声:“先生怎不说话?”
书呆子惶恐地说:“在下是一时性起,信口开河,当不了真。”
“那先生也是有感而发了!”
书呆子长叹一声:“当今各地官府横行,民不聊生,清廉正直之官,可以说没有几人。”
“看来老夫手下并没有看错先生,先生确是东林党残余之辈。”
“这是天大的冤枉,在下从不与任何人来往交谈,往往独自一人寄情于山水之间,怎会是东林党之流了?”
“那先生起码对朝廷不满,对东厂看不惯,还在大街上肆意而言,蛊惑人心。”
“那,那,那怎么办?”
“请先生随老夫走一趟了!”
“你们要带在下去哪里?”
“去酆都城!”
“你们要杀在下?”
“先生想不死,只有一条路,老实说出你是什么人,同党人是谁?”
“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有什么同党了?”
三爷不再理睬书呆子,拍手叫那两汉子进来,对他们说:“你们好好招呼这先生,带他到舱下去。”
“是!”
两条汉子顿时抓起了书呆子,掀起舱板,将他扔进舱下了。然后便盖上舱板,问三爷:“三爷,要不要先拷打这秀才一顿?叫他说出实话来。”
“唔!到夜里无人处再说。”
“三爷,要是这秀才什么也不说怎样?”
“那就将他杀了,沉尸江底。看来这秀才也没有多少料,只是不满朝廷的一个书呆子。既然捉了来,就放他不得。”
“三爷,哪怕这秀才是铜皮铁骨,小人也要从他口中扒出一些话来。”
“唔!你们看着办好了,千万不可惊动了过往的船只。”三爷心想:你们这两个蠢材,他不过是一介不满现状的书生而已,也将他捉来邀功。看来,以往你们不知冤死了多少人!这个书生,也是活该。
这个三爷,一向不将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明知是冤枉,捉了也能放,干掉了了事,何况书呆子还有一些所谓大逆不道的言论,杀了也不冤枉,只是用刑过重而已。
三爷走到船头四下打量,他身后家人打扮的四位武士也跟随出来。这四位武士,一个个深藏不露,都有一身独步武林的武功,是三爷贴身的保镖,也是三爷的心腹悍将。其他十二个人,包括那两个汉子在内,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至于船上的水手、梢公,都是化了装的东厂鹰爪。这一艘官船,的确是三爷四下流动的巢穴,不为武林人士注意。三爷,更是行踪莫测,时而在船上,时而在陆上的某处深宅大院。但他贴身的四位保镖,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管三爷去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他们除了保护三爷外,什么事也不用做,出外活动抓人,杀人和跟踪人,是三爷的另一批鹰犬的事。三爷是什么人,除了四位保镖和他另一些心腹外,就是船上的武士、水手也不知道,只知道三爷是一位可怕的人物,在官场上,地位显赫,只要他亮出身上的腰牌,州?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