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三皇圣君





“三元帮主”之外,没有一个人看清。
    “金月使者”面色变了,骄狂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无存,他知道碰上了劲敌。
    斐剑的声音,冷漠的不带半丝感情,再次道:
    “本人的话你听见了,自断一臂,带着收礼物滚!”
    “金月使者”惨然一声冷笑道。
    “掘墓人,你是否想到与盟为敌的后果?”
    “什么后果?”
    “祸及师门家族,百倍偿帐!”
    “本人不在乎这些,你还是照旧吧!”
    “好小……”
    子字尚出口,“啦!”的一声,“金月使者”面颊上现出五条清晰的指印,口角流
出的鲜血,这一个耳光,打得不轻,他竟然毫无闪避的余地。
    “本人数到三,阁下不动手的话,本人只好代劳。”
    一!
    二!
    “金月使者”暴喝一声,攻出一剑……
    “哇!”惨哼声中,“金月使者”执剑的手臂齐落,身形一连几个踉跄,几乎栽了
下来,本来阴沉的面孔,狰狞如鬼。
    早有一名“三元帮”的弟子,把那些珠宝包好带上,“金月使者”的确够狠,仅只
哼了那么一声,疾以左手戳脉止血,然后一把抓过那句珠宝,凶戾地向斐剑道:
    “是否要本使者留下人头?”
    “我说过只要你一臂!”
    “如此后会有期了!”
    “慢着!”
    “阁下还有话说?”
    “这笔帐算在本人名下,与‘三元帮主’无涉!”
    “还有什么没有?”
    “就这么一句话,滚吧!”
    “金月使者”狼狈弹身而去。
    斐剑还剑入鞘,目无表情地向众人扫了一眼,也跟着弹身向庄外奔去。
    “三元老人”望着斐剑的背影感慨的道:
    “此子个性深沉,武功诡异,但仍不失赤子之心,导之正则正,寻之邪则邪,他不
杀“金月使者”,是怕为本庄带来血腥的报复,同时还特别把事情搅在自己头上,其用
心是可感的,只可惜,唉……”
    “三元帮主”惑然道:
    “可惜什么?”
    “他的前途未可逆料,‘金月盟’誓必要得他而甘心!”
    “您老人家相信妹夫不是他杀的?”
    “现在完全相信了!”
    “最遗憾的是‘四海浪荡客’竟然为名利所动……”
    “别再提他了,现在安顿宾客,并处理善后。”
    “掘墓人年过二十,竟然具有这等惊世骇俗的,诡异身手……”
    “为父的自许阅历不浅,竟也看不出他的来路。”
    谈话声中,纷纷动身下屋。
    且说,斐剑离了“倚云山庄”,茫然的上了官道,他此来原本是要在“三元帮主”
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想不到变生肘腋,只好作罢。
    初时,他对“四海浪荡客祝少青”颇具好感,为他缓夹的那几句话使他意存感激,
但后来祝少青竟然接受了“金月盟”的礼聘,使他原先的意念,完全改观,不由自言自
语的道:
    “难道武林中真的找不到一个好人?”
    突地一个声音道:
    “偏见!”
    斐剑转头一看,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心头发毛,难道是白日见鬼不成,如
果是人,决不可能逃出自己的视线,他那声音,明明发自活人之口,而且有些耳熟。
    正当孤疑之际,一阵微风飒然,一条人影,飘絮般从空而降,原来对方是藏在道旁
树密之间,难怪闻声而不见人了。
    现身的,赫然是“四海浪荡客祝少青。”
    斐剑冷冰冰的道:
    “倚云山庄之内,承阁下美言缓夹,在下十分感激!”
    “四海浪荡客”哈哈一笑道:
    “这倒是用不着,掘墓人,你这名号算什么来历?”
    “因为在下立志要挖掘坟墓!”
    “什么意思?”
    “为武林中所有的不肖之徒掘墓,埋尽为非作歹的败类。”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不过……”
    “怎么样?”
    “以杀止杀,未免有伤天和!”
    斐剑鼻也里微微一哼,目中煞芒毕露,“有何不可?”
    “四海浪荡客”将自首微摇道:
    “有部分理由,但仍流于偏激,而且可鄙。心虽如此想,口中却不说出来”,话锋
一转道:
    “阁下匿身此间,似乎是专等在下?”
    “对了一点不错,我是在等你。”
    “有何见教?”
    “在倚云山庄大厅之内,看你神情,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斐剑不由哈佩此老眼光的犀利,洞烛机微,当下一颔首道:
    “阁下说的不错。”
    “什么话,说吧!”
    “在下此来,‘倚云山庄’初意是要向“三元帮主”打探两件事,想不到一时疏忽
被人愚弄,几乎酿成大祸,意外地发现阁下在座,所以改变了愿意,那两件事如请教阁
下,最好不过,以阁下的渊博,定能为在下解惑!”
    “看你冷如水,寒似雪,倒还会戴高帽子,渊博二字再也体提,我祝少青一向自负
见闻不差,想不到竟栽在你手下!”
    “栽在我手下?”
    “是呀!”
    “此语怎样?”
    “从你出手招式中,认不出你师承来历,这岂非是栽了。”
    “不尽然,天下武学浩瀚如海,有开门立户,公开传授的,有秘技自珍,一脉单传
的,也有超人之士,研创起发始的,也有失传若干年代重新现世的……”
    “好!好!你口才不错,现在谈谈所谓的两件事吧!”
    斐剑轻易不动色的面孔,微微显出一丝激动,但也仅只是一闪而逝,又回复了冷漠,
无情,仇恨而又抑郁的表情,幽幽的道:
    “第一件事,阁下足迹遍天下,是否知道‘屠龙剑客’的下落?”
    “你说的是‘屠龙剑客司马宣’?”
    “是的!”
    “小友,你失望了,我无法答复这问题!”
    “为什么?”
    “屠龙剑客司马宣失踪江湖已十余年,无人知其生死下落。”
    斐剑愤恨地咬了咬牙,喃喃自语到:
    “我会找到他的,无论上天入地,走遍天涯海角……”
    “你……与他有仇?”
    “不错,死了也要鞭他的尸!”声音冷酷阴寒,令人为之股栗。
    “上一代的仇?”
    “这一点恕难奉告。”
    “你说第二件吧?”
    斐剑从怀中取出一支三寸长的风头金钗,托在掌心之内,道:
    “请问,武林中有谁以凤头金钗作暗器?”
    “四海浪荡客”又目如电张,把金钗取在手中,反复看了数遍,颓然道:
    “你尽出的难题,我祝少青栽惨了,不知道!”说着,把金钗递回斐剑手中。
    斐剑一颗心直往下沉,捻地叹了一口气,道:
    “有劳了,告辞!”
    一拱手举步向前道走去……
    “慢着!”
    斐剑闻声止步,回身道:
    “阁下还有什么指教?”
    “四海浪荡客”道: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能解开凤头金钗暗器之谜……”

 
第四章 有女无魂



    斐剑迫不及待的道:
    “阁下想到了什么样的人?”
    “金钗魔女!”
    “金钗?魔女”
    “不错,‘金钗魔女’一甲子前的武林尤物,算来已是百岁之人,数十年来,从未
听说她现身江湖,我也是在初出道时听说这神秘的尤物,武功之高,手段之辣,堪称百
中仅见,不过,对方虽号称‘金钗魔女’是不是以金钗作为暗器则不得而知,因为她当
年纵横江湖,极少十招以上的对手,从未听说使用过暗器,当然,这不能证明不用暗
器……
    “她人在何处?”
    “据说,当年出没在巫山十峰之间,是否尚在人世,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指点,在下誓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再见!”
    斐剑别了“四海浪荡客”沿官路向西奔去,心中叨念着“金钗魔女”四个字,极有
可能,“金钗魔女”便是杀害母亲,火焚家屋的凶手,耳边,又响起了亡母厉的呼声,
“女魔……金钗……杀……屠龙剑……”
    如果他当时年岁稍长,或时间许可,他会问清楚就不至于盲目摸索。
    推心切骨的往事,惨绝人寰的遭遇,凝固成了化不开的恨,塞满了他的心胸,使他
变得冷酷,偏激,若非一点天赋的良知,他不知要走上什么邪恶的道路,他脑海里除了
恨,似乎已容不得任何东西。
    正行之间,道旁的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格格荡笑之声。
    笑声入耳,斐剑急杀身形,正应了一句俗语,怒从心上来,恶向胆边生,脚步一挪,
便朝那片树林飘去。
    林中,一青一黑两个儒衫少年,角斗鸡也似的怒目相向,旁边,一个二十许的红衣
女子,美极,艳极,玲珑浮凸的曲线,丰满成熟的诱惑。
    青衫少年怒声向黑衫少年道:
    “江帆,我最后警告你,离开,否则别怒我做表兄的手狠手辣!”
    黑衫少年江帆冷极的一哼道:
    “胡守智,我也警告你离开!”
    “你什么意思?”
    “你又算什么意思?”
    “江帆,你别追我?”
    “胡守智,彼此!彼此!”
    江帆转目向红衣女子道:
    “姑娘,你说一句,到底爱谁?”
    红衣女子翠袖掩口,秀眉紧蹙,娇滴滴的道:
    “我不知爱谁好,你俩一样的英俊,一样的……”
    “你不能两个人都爱呀!”
    “当然,但我……不知该……”
    你必须选择其中之一?
    “我……不能呀!这样好了,我谁都不爱,只当没有这回事吧,我走了!”
    胡守智一扬手道:
    “姑娘,你别走……”
    “红衣女子媚眼斜目瞟,口角含春,腰肢一扭,风情万种的道:“
    “不,我不能让你们表兄弟因我而成仇!”
    “请稍待,我有解决的办法,”声落,面色一沉,转向江帆过:“我看在已故的姑
妈面上,再次警告你,离开,保持表兄弟情份!”
    江帆道毫不示弱的道:
    “如果我说不呢?”
    胡守智面上立泛杀机,恶狠狠的道:
    “你可以想象得到后果。”
    “什么后果”
    “别忘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莫不成你要杀我?
    “非常可能!”
    红衣女子娇嗔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唉!实在………我不愿见你们流血……
    胡守智目光一转,栗声道:
    “姑娘,如果只有在下一人,你会别无考虑吗?”
    “当然!可是……你们是两个人呀!”
    “好一句话,”唰的一声,长剑出鞘,阴森森地向江帆一道
    “表弟,别怪我,这是你迫我这样做的!”
    江帆咬牙怒哼一声,也拨出了长剑。
    红衣女子把手连摇道:
    “你们不能这样做!”
    暴喝声中,两表兄弟已战在一起,各出全力,尽朝对方致命之处下手,象是彼此有
三江四海之仇,必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已。
    红衣少女,悠闲地站在一旁,媚态不改,他在欣赏一曲趣剧。”
    “呛!”挟以一声惊呼,江帆长剑被胡守智挑飞,冷森森的剑尖,已抵在心窝。
    “江帆,我有言在先,可别怨我心狠……”
    “你……你……敢杀我?”
    “这是你自己找死!”
    江帆顿时面如死灰,汗珠滚滚而落,死亡的恐怖,使他脸孔扭曲得失了原形。
    “住手!”
    冷喝声中,一个白衣人幽灵般闪现场中,他,正是循声而至的“掘墓人斐剑”。胡
守智下意识地收剑后跃。
    红衣女子粉脸一变,继之冶荡一笑道:
    “呀!是你!”
    斐剑冷森寒的目光朝红衣女子一扫,然后面对江湖二人道:
    “武士而无行,该死,竟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子而表兄弟相残,呸!”
    “啪!啪!”两声脆响,胡守智与江帆口血飞迸,踉跄退了七八步,半边脸巳成了
紫酱之色。
    红衣女子荡态倏敛,厉声道:
    “谁是不要脸的女人?”
    斐剑阴寒的神色毫无改变,吐字如水珠似的道:
    “此地除了你大概没有第二个女子。”
    红衣少女粉腮骤寒,杀机上了脸……
    斐剑凌厉的目光一扫胡江二人,道:
    “你俩还不快滚,是在等死?”
    胡守智一抖手中剑,向前数了三步,暴喝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出口伤人……”
    “不杀你算你运气,还要晓舌?”
    胡守智仍不死心,瞥了红衣少女一眼,瞪视着斐剑道:
    “好大的口气,报名?”
    “掘—墓—人。”
    胡守智与江帆同时骇然惊呼道:“
    “阁下是掘墓人?”
    惊呼之后,不管对方反应,双双狠狠地鼠而去。
    斐剑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