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怨情记
攻守,都配合得紧密神妙之极。
谷中杀声震天,惨叫之声连续发生,黑衣大双方面固然死了六七人,但并步虚、岑澎、大孽尊者、施独足这四人都挂彩负伤,其中只有井步虚伤势最轻,尚能行动,他举目四望,恰恰见到萨哥王子掠过人群,直扑花玉眉。
花玉眉左右扑出四人,却是龙虎庄三老和傅源,井步虚刚刚稍为放心,旋即大吃一惊,原来萨哥王子凶猛如狮,掌扇出处,便把傅源和司徒登瑜两人震开,他突然之间功力大增,远出别人意料之外,荆登龄、荆登韶急急全力拦截时,已慢了一步,被他抢先发招,封住他们的兵刃,接着掌扇齐施,又把他们震开,转瞬之间,萨哥王子已抓住花玉眉,把扇抵住她胸前要穴,满面杀气。
花玉眉以及其他的人都想他突然变得如此,否则以龙虎庄三者和傅源定可挡他一阵,她看见满眼红丝密布,好象要喷出火来,不由得全身一阵寒颤,惊骇得移开眼睛,不再看他。
萨哥王子已得过竺公锡密令,要他杀死花玉眉,这也是竺公锡恶毒过人之处,果然众人全然不防萨哥全力攻袭花玉眉而让他轻轻易便得手。
他面上的肌肉都痉挛发抖,扭曲得不成人形,突然间口中克咬一响,嘴角流血,原来他不知如何咬碎了几颗牙齿,口腔内血如泉涌,但他似毫无痛苦,花玉眉却感到手臂被他抓住之处骨疼欲裂,因而深知他心的狂暴如惊涛骇浪,可是他为何忽然如此狂暴,有如一头疯了的野兽一般?此外,她又感到他扇端内力锋锐如创,已迫任着自己胸口死穴,只要他发出那么一点,她便当场惨死。
荆登龄闷声不响,面寒如水,医足一步一步迫近萨哥王子身后,迫到五尺之内时,人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萨哥突然间大吼一声,手中把扇闪电般向身后扫去,另一只手猛的一推,花玉眉便跌出两文之外,虽是跌伤多处,总算保住一条性命,那荆登龄创鞭齐施,力封他这一扇,砰的一声,震退七八步之远。可是萨哥王子却哼一声,跪倒地上,原来他腰上插着一口短剑,那是傅源出手的,他接着扑倒地上,面上神情慢慢恢复平静,喃喃道:“师父的禁制手法毕竟强不过她的魔力……”
竺公锡基地冲出战圈,只见他身上负伤多处,桓宇虽未受伤,却累得一交跌倒,已爬不起身,三僧二道骇然地守护住桓宇,竺公锡纵目打量谷中形势一眼,厉声大笑道:“老夫称雄一切,岂能丧身在孺子手中。”
当下向西北方斜坡奔去,到了斜坡顶端便是矗天峭壁,只见地涌身而起踏壁直上,晃眼之间已上去了二十余文,此时他身形已渐高渐小,突然间从空中直跌下来,带着惨厉惊人的狂笑之声,划空而坠,最后砰地一声,声息皆寂。
大宗上人等已把黑衣大汉们全部杀死,个个都见到竺公锡的最后结局,花玉眉挣扎起来,取出金针,扎了萨哥王子身上十余处穴道,萨哥王子双目一闭,沉沉睡去,她长吁一声,道:“韩一贴伯伯立刻就赶到了,他终可保住一条性命。”接着便去探看其他的人,岑澎、施独足伤势最重,都被她以金外神技提住一口气,最后,她才走到桓宇身边,叹道:
“你连体内潜力都用尽了,但总算大功告成,天下从此太平,我和施邮妹妹将付出十年时间,日以继夜的照顾着你,终必使你恢复一身武功,称雄字内……”
东边绝壁上有一个长衫老者结绳落谷,她耳中听到大宗上人等寒喧之声,知道韩一贴赶到,美丽的面上泛起安慰的笑容,却没有回顾,缓缓的跪坐地上,让桓宇的头枕在腿上,美眸中流露出无限怜措之意,凝视着这个英俊男儿,耐心等候他再度睁开眼睛。
第二十六章 腰悬金印喜弄湾
半年之后,桓字在金陵举行婚礼,新娘子却有两个之多,一是名满天下的艳冠群芳的龙玉眉,另一个就是性格豪爽的北国四胎施娜。
这件喜事不但轰动了武林,天下各派名家高手都前往观礼道贺,同时由于桓字此次出生人死,救平了可以使国家覆亡的祸患乱事,首输张江陵具悉内情,因此访旨举荐桓字为东营前军者督府经历,准假一年。
故此是日到贺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风光热闹说之不尽。
婚礼过从,桓守在金陵的府第中,不是与两位娇委欢聚,就是与武林一些名家旧友相过后,其乐无穷,以往的艰危苦难已渐渐的淡忘。
如此过了七个多月,花玉眉和施娜都大腹便便,再过两三个月便将生产,桓宇欢欣无限,十分细心地看顾两位桥妻,等闲不出大门一步。这一日上午,天气晴朗,花玉后笑着劝他道:“你怎不到外面走走?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那里用得着你百般照料?”
桓宇道:“那不行,我一定要亲自照顾你们,直到生产之后才有闲心出去走动。”
施娜不禁笑道:“难道你日夜都跟着我们,竟不出大门一步么?”
桓宇认真地点头道:“正是如此。”
话声才歇,一名使女人报,有客人到访。
他走入前宅的大厅,一瞧来客竟是武当派俗家高手居浩,他们当日在京师之时,乃生死之交,彼此间情深义重,因此桓字喜不自胜,过去紧急握着居洁的手,要他到后宅与妻子们相见。
居浩道:“漫着,咱们先公后私,我现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之职,此来金陵,系奉相爷之命,有手浙在此。”
他取出一封书信,桓宇满复疑团地拆开阅着,然后慎重地收起,道:“这是相爷亲笔所书,自当珍藏起来,作为传家宝!”
他们口中的相爷,便是当今宰相张居正,由于张居正雄才大略,是以不但天下吏治肃然,赋税减轻而国富民足,更因他知人善用,对防守将帅函信不绝,指示机宜,因此大明朝声威重振,当时名将如戚继光、俞大欧、李成梁等都对他钦佩得五体投地,桓字限过戚帅,所以也对张居正崇敬万分。
居浩道:“相爷得到镇守辽东的李成梁帅密报,因悉土蛮屡犯辽东不得逞之后,但遣人以重礼聘得一位红衣喇嘛到辽东,一则请这位喇嘛教练部众武术,二则设法乘机刺杀主帅,这件事幸而相爷虚心查问,得到武林中人报告,才知道这红衣喇嘛叶龙乃是密宗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测,相爷晓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修书要休克日赴京,到相府面谒之后再朝见皇上,然后立刻赶赴辽东.但老朽却深恐你尚未完全复元,则此行大是可虑。”
桓宇虽觉此事十分凶险,但他却毫不踏踌地应遵:“小弟功力业已完全恢复,此事关系重大,小弟自当即日启程……”
他迅速回到内宅,向妻子们告辞,她们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禁呆了,但她们既不能阻止他前赴辽东,也不能说出使他十分顾虑的话,因此只好装出十分信任他一身武功的样子,花玉眉还取笑地道:“刚刚一刻钟以前你还说不离开我们,现在就变了卦,瞧你这人说话不大可靠。”
桓宇苦笑一下,道:“情非得已,还望两位贤妻见谅。”
不一会,衣物及健马已准备妥当,花玉眉和施挪一直送他出了大门,含泪而别。
桓宇和居浩两人加急赶路,不一日已到达京城,先入相府拜见宰相张居正。
这两位当代奇人相见之时,桓宇虽然执礼甚恭,但张居正对他也十分推崇器重,似乎是由于彼此爱国的丹诚热忱磊落的人格而使他们忘去年龄、身份的不同,不过他们谈得不算多,张居正只须三言两语,就十分了解这个美男子实在是个可以托以家国的人。
于是,翌日的早朝中,由张居正的建议因而十二岁的神宗皇帝下旨召入朝对,当即决定桓字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之职,这锦衣卫必是天子亲军,保护宫禁,共有十二卫,锦衣卫为首,此卫不但有保护官禁之责,而且掌有巡察侦捕及办理诏狱之机,威权甚重,桓宇立即率了五名锦衣卫骑着长程健马赶赴辽东,不一日,已到达冰天雪地的关外。
他们一路向重兵屯驻的总镇驰去,桓宇但见这些兵马军容远不及戚继光统率的三军那么整肃听今,可是他们的剽悍却又不是戚帅麾下诸军所可以比拟的,因此桓宇才明白何以李成梁屡有战功,封爵号宁远伯的原故。
到了边关总镇府,见过总兵官李成梁,李成梁身材魁梧,声音洪亮态度有点傲慢,虽然桓宇是朝迁亲兵指挥使,仍然不大卖帐。
桓字也不以为意,探询起关于叶龙喇嘛之事,李成梁道:“本镇今晨接获密报,得悉土蛮那厮亲率百余勇士离开大营,想是去迎接那番僧,关于此事,相爷手谕上说桓指挥使的武功已可以应付,那么这个番增就交给你了。”
桓宇道:“总戎放心,本卫带来的都是机警过人武功高强之士,总戎的安全本卫自当负起全责。”
李成梁虽是自傲自大,但见桓宇少年英俊,又十分知趣谦恭,渐渐生出喜欢之心,当即大排盛宴,席间李成梁命部属中擅长技艺勇士斗刀助兴。
这些勇士们虽然骁健凶猛,可是植宇乃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李成梁觉察他毫不动容,忍不问道:“桓指挥,你觉得他们的武艺如何?”
桓宇肃然道:“他们上阵杀敌,目是能得以一当百,骁勇无匹,不过若是碰上叶龙喇嘛,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李成梁大笑道:“然则指挥使你教导教导他们如何?”
桓宇心想,我若不露一手,你定然不肯与我合作,反而予敌人可乘之机,当下起身离席,向那八名勇土道:“诸位尽管放手杀来,我要在一通鼓声中,夺下你们八柄长刀!”这等口气惊人之极,李成梁大喝道:“击鼓!”
鼓声震耳欲聋的响起来,那八名骁勇军士被鼓声激起凶悍之性,一齐挥刀进扑,桓宇飘来闪去,一霎眼间已把八柄长刀尽行夺下,而这时一通鼓尚未击完。
这一幕搏得彩声雷动,李成梁顿时刮目相看,连连敬酒。
过了一个月之久,敌人方面毫无动静,但根据密报,叶龙喇嘛已到达许久,日日教练一些勇士,而桓宇这一边也没有荒废时间,挑选出一百二十名精悍勇武之土,由五名锦衣卫分别教授武功,这些武功都是桓宇特别为这些人创研出来的,较为容易学会。
又过了数日,土蛮派使者递来战书,说是他的国师要会一会中国能人,约定在双方距离相等的一片草原中会面。
约定的那一日,天气特别晴朗,双方大军出动,各有数万之众,隔着一片平原,人喊马嘶,旗旗蔽日,李成梁盔甲鲜明,威风凛凛,面上流露出凶悍欲斗的神情,他恨不得大军冲上去狠狠的斗一场,但这时平原中双方的约斗之人已经会面。
桓字带了手下五人和一百二十名受过训练的武士,对方人数也约略相等,为首的是一名清瘦颀长的红衣番僧,年约五旬左右,眼中神光外射,显然内功深厚无比。
这叶龙喇嘛甚是客气,似是晓得桓手身份,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议定须得这一场比斗分出胜负之后,双方大军才可以出击接战。
他们各派一人回去禀明主帅,由主帅同意后传令三军,顿时雅雀无声,十余万对眼睛都集中在草原当中。
桓宇掣出长剑,叶龙喇嘛手提禅杖,步入场中,面对面说一声清,随即移步绕圈,双方相距尚有四五尺之远,叶龙喇嘛左手手臂抛出,五指抓向桓宇面门,他的手臂忽然加长了两尺,所以及得上部位。
桓宇晓得密宗大手印功夫,哪敢怠慢,长剑疾转,袭取敌拿要穴,这一剑快如电光石火,但叶龙的手臂编得更快,霎时收回。
双方由此得知彼此内外功都极具火候,更需慎重行事。互相窥同了一阵,突然间一齐出手,只见剑如虹飞,杖似电掣,顿然之间,已拆了七八招之多。
紧接着双方各施绝艺,源源不绝的发出煞手,旁人但见他们封来杖去,忽进忽退,快时有通风电,慢时宛若游戏,但终究是快时多,慢时少,因此不是长剑桃开禅枝,就是禅杖招及长剑。
这等斗法双方数万大军未曾见过,以他们的交战经验,总是三两个照面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七,那有斗上半日还分不出胜负的,正因此放,他们更感到这两人武艺高强,大有棋逢对手之概。
李成梁在此时,一面遥现场中之斗,一面口头传今,神态十分阴驾沉着,一派大将风度。
大明兵马的阵势暗暗转变,早先是步卒在前,骑兵在后,而现在渐渐改为骑兵移到前面之势,可是阵势转移之时,毫无动乱迹象,所以对方数万人马都注意着草原当中的激斗,竟没发觉个中变化。
桓字激战至此,已不得不施展出独步天下的逆运其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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