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
唐青宣僵硬的身体微微有了丝放松。
苏言感受道腰间的力道小了,再次笑着道:“虽然我确实有爬墙的念头,不过,这也得我寻找了合适的目标不是。”
“不准。”唐青宣埋在苏言肩头闷闷道,“你若爬墙,我替你步梯便好,不过,梯子的另一端,必须还是我。”
苏言笑,“这倒是霸道了。你都能如此了,我还能怎么办?”
言下之意,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怎的还会想着要爬墙?
唐青宣抬起头,正色道:“娘子知道就好。你是聪明人,所以,你肯定明白,你这辈子只能跟定我了。”见苏言也是直直望着他,唐青宣突然一笑,握了她的手道:“而且,我突然发现,娘子也有些喜欢我了。”
苏言侧首而笑,点头道:“不错,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可是喜欢有何用呢?我喜欢的东西太多了。”
唐青宣自信笑着,“你不懂。”
苏言看着他恢复轻松的神情,笑完之后,从唐青宣手中挣出,望着他,问道:“忘了说正事了。金矿和匿名信之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何匿名信会在你手上?”
唐青宣故作无知,摊手道:“它就这么自己来我手上了,我有何法子?”
其实他也没说错,这封信确实不是他有心截下的。说准确些,是有人截下之后,可以送到他手上的。
苏言听唐青宣如此一说,心中有些怪异,等细想了之后,才发现问题出在何处。
“为何那人不给别的人送这信,偏偏要给你呢?”苏言低喃着问,“你莫不是在外仇家多了,他要将你拉下水?这有些怪异。若是单纯要陷害你,为何大费周折地去拦下这给皇子们的信呢?事情往后查的话,那人他自己也没好处啊。”
唐青宣听着苏言静静分析,一双眸子亮了又黯。在苏言抬手与之相对时,唐青宣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就那么狼狈得偏了首。
苏言双眼逐渐眯起,脸色暗沉下来,端坐着,盯着唐青宣看了许久。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眼前这男人,瞒了她许多事。不,应该说是,除却她知道他是淳塘坊的当家,唐家少爷,有个将军公子的朋友,还与贪酒老儿有交情,她确实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苏言轻笑着哧了一声,不知道这是他掩得太深,还是自己这妻子当得太不称职。
她就那么昂着头,整个身体似乎有用不尽的力气,在支撑她,永远都是这么的傲气。
唐青宣忍不住走上前去遮了她的双眼。这双眸子,洞悉力太过强大,他的娘子,真不是一般地聪明。
苏言感受着眼前大掌传来的温度,轻轻扯了扯嘴角,声音平淡无奇,“这是你自己故意揽上的麻烦,还是。。。。。。你自己就是那个麻烦的制造者?”
“唐青宣,还真是我太不称职了,竟连你有什么,是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唐青宣紧了紧手,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想过要将所有事情与她坦白,但那个时候绝对不是此刻。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她,必然会影响到自己。所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不过,既然那是你的秘密,那就继续藏着好了。”苏言笑得坦然,“诚然,你我都是常人,谁能没有个不能说的秘密呢?”
话虽这么说,苏言却不知道,这心底涌起的一阵阵失落,是为何而来。
唐青宣轻叹一声,终是无奈妥协。他确实不忍苏言因为此事,而将好不容易生出的这点情给磨灭了去。
“这信,是我的一个朋友替我截的。”他做出让步,决定将眼前的事摊牌,“至于他为何独独将信给我,是因为,流言中私开煤矿之人,与我脱不开干系。”
苏言一怔,果真是与他有关么?
“他是什么人?为何与你有干系?”苏言强迫自己平静,面对这惊天消息。
“西南凉城知州,何长钧。我父亲的门生。”唐青宣走回矮榻旁,缓缓完了身子坐下。交握着双手搁在两膝上,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你大概不知道,我父亲虽是茶商,却也是传授学识之人。那些关于治国与政权谋略的想法,怕是连京城中的太傅也抵不上他。父亲一生中收过四个弟子,如今他们分别是朝中右相穆云流;南阳王幕僚怀拓;沧州守将李尚以及何长钧。”
“不,应该是五个门生。”苏言低低打断,“还有你,唐青宣。是吗?”
唐青宣轻轻一笑,并不否认。
“父亲说,他的一生遭遇得太多。将逝之时,唯一觉得这一遭没有白走的,便是两件事。一是娶了我娘亲;而是收了这四个门生。大抵是他觉得,所有他不能做的事情,这四人都替他做了吧。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四位师兄,从踏出唐府秘密处的私宅开始,便照着父亲相授的适合他们的仕途,一直努力着。十年了,他们都实现了父亲寄予的希望,而我,却只能与茶叶茶商打交道。”
苏言看着神情落寞的唐青宣,提醒着说:“你也可以选择仕途。但你确定那是你喜欢的?”
唐青宣苦笑,“正是因为确定自己不会喜欢那种生活,我才接受淳塘坊,拼了命想要在经商方面超越父亲。我想让他看到,他的门生,也适合在商场上如鱼得水。”
苏言耸肩一笑,表示理解。
唐青宣抬首看向她,眼中神情,苏言看不分明。
“至于为何与我有关,因为何师兄所做作为,均是为了我。”唐青宣苦笑,“至于为何是为了我,言儿,日后我定然告知你,可好?”
苏言看得出来,唐青宣在挣扎。她预感到,他说的“日后告知你”之事,既然牵连了知州何长均,也定然与其他三人有关。四个身居重要官位的人,都是为了眼前的人,她的夫君,苏言想到这个,便止不住发慌。唐青宣,或者是她未曾谋面的公公,到底想做何事?
“唉。”唐青宣跳起身,扭了扭脖子,凑近苏言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承认我确实未将所有话交代完。但是,言儿,你要试着相信我。总有一日,你会知道这一切,总有一日。”
苏言就那么淡然地望着唐青宣,却紧紧咬着牙。这一瞬间,她宁愿没有“总有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唔,看文的人少了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啊!混蛋
我相死的心都有了
赶紧回来啊,那些姑娘,阿初等着你们呢~~~
明天科目三练习,嘿嘿,踩油门!!
-------------爱你们的初
☆、麻烦,你来啦
镶清得知唐青宣不愿见她;将她放在“陌生人”的位置上时;气的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心中认定是苏言在唐青宣面前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离开之时;便鬼使神差般;在丫鬟惊讶眼神中,蹲在了那夫妻二人卧房之外。
原本只是想确定苏言是否是背后伤人之人,若是苏言当真在唐青宣面前道了她的不好或是其他;她已打算好破门而入。
可结果是;屋内两人;只有听起来便觉暧昧的温言暖语。便是昔日待她这般好的唐青宣,也只字不提她。她心里不好受,一股强大的脱力感席卷了她全身;蔓延开以后;便是一阵全身瘫软的无力感。
顾不得自己影藏偷听者的身份,她就那么直直往后跌倒。她甚至心中有些小小希冀,听到声响,他总会出来见自己一眼吧。哪怕是责备也好。
可接下来唐青宣的一句话,彻底将她希冀打成了泡沫。
“本就是与我们不相干的人,娘子何必要知道得这般清楚呢。”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成了不相干的人么?
全然不顾丫鬟小雅伸过来的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的身,怎么出的随园,曾经她最熟悉的随园。
跌跌撞撞,似失了魂魄,这是后来小雅对当时的她的形容。
纵然再如何心如锥扎,她依旧不得不好颜面对屋中的太子。她心里很清楚,如今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太子了。
所以,这一夜,她彻底疯了。从前都是她忍受着太子的亲热,这一次,她主动脱去外衫,将桌上刚摆好的晚膳一并推了去。
她记得她笑得极尽妩媚,无声邀请着她的筹码。
看到太子愈渐变弄的眸色,她知道她成功了,他果然是一个好筹码。辗转翻腾欢好一夜,她强忍着腹中酸呕,疲软的身子屡次主动缠上不知靥足的人。
终于在他惊喜满足的眼神中,她将身子窝进他臂弯之间。
然而,滚热的身体,却是冰凉的心。
“萱儿,总有一日,你会是站在我身旁,与我比肩之人。”太子尚未从这一刻销|魂的甜蜜中走出,搂着胸前女子,感慨道。
闻言,她只是埋首冷冷一笑。比肩又如何?她不稀罕,可是她此刻却说不得。
“爷,二皇子为何会在淮安。”
她故作不经意地问。那是他最大的对手,帝王之路,荆棘无数,而二皇子显然是太子最深的忌惮。
“怕是跟我一样,对那样东西有兴趣。”果然,太子声音变得暗沉。
她只轻勾了嘴角,说,“二皇子或许是想与唐家合作。淮安首富的好处,怕是比一个死物卷轴要多的多。”
“本太子也有此意。唐家同华大将军有姻亲关系。唐夫人是华将军嫡亲的妹妹,虽说当年唐夫人也算是违背父母之命逃来淮安。但毕竟有那层关系横在中间。若是可以使华将军站在本太子这边,那就后患无忧了。萱儿只管等着做皇后,接下来的事情只是时间而已。”
“华将军很重要?”
“萱儿对朝堂还真是不了解,呵,不怪你。华将军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又在朝中声望显赫,只要他一句话,大抵就能左右父皇的意思。”太子眯起眼,声音逐渐转冷,玩味道:“可这只老狐狸太狡猾,他深知若是行为太过举止太过超出父皇的希冀,父皇便会忌惮他。因此,他从未在皇储之事上表明过立场。要拉拢他,也唯有从他身边之人下手。”
镶清挑眉,果真如那人说的,这太子只是表面光鲜?她不动生色,继续问:“爷不是太子么?该着急的应该是与太子之位无缘之人吧?”
“哼,本太子也就跟萱儿你说说,我这太子之位,是当年我母后以死相逼得来的。父皇当年能负了我母后,指不定哪天也能废了我。当年母后为了成全父皇和她心爱的女子,便选择将父皇对她的誓言带进陵墓。他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才应下母后临死前的意愿,立我为太子。”
太子说着上一辈的纠葛,语气却出奇地平淡。仿若只是叙述着一出好戏,而自己是从戏中获益最多的旁观者。
镶清在太子面前,向来是个懂事的女人,于是,她抚着他的后背,低声细语:“不管如何,这是你母后留给你的,皇上他不会违诺的。”
“或许吧。二弟的党羽,父亲近年来都若有似无地在打压着。三弟虽是那个女人生的,却先天不足,自然无法担任皇储之位。不过,这几年父皇倒是逐渐不让我进御书房议事了,二弟也被他削权夺了封号。我是越来越摸不透父皇他老人家的想法了。”
这么无奈?
她装作无意,随口道:“华家二公子似乎于二皇子走得很近。爷,你说二皇子会不会早就借了唐家的势?这样一来,是不是华将军他?”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事发生。”
其实太子爷自己也不信,步渐离打小放在将军府养着,同将军府的人自然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即使华将军曾在皇帝面前说过,二皇子只是二皇子,可有些东西,存在过了就是存在的。这其实也是皇帝打压步渐离的一个原因。
“我看着二皇子倒是对唐少夫人有些意思。”
镶清低低呢喃,听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在太子爷心湖中投入了一块石子。
漫漫长夜,一边是满腹盘算着相拥的两人。另一边随园里的主卧内,唐青宣从背后拥着苏言,大掌紧紧捂在苏言小腹上,不用多看便知他一副欲求不满样。全然不是之前与苏言谈论之时的沉重复杂心态。
眼睛一闭,天黑了又白,每个人心中想法也是焕然一新。今日的人,已然非昨日之人。
第二日并未有苏言所说的小宴。原本为苏瑾接风的宴会,又因为他的匆忙离开而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