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从了本宫吧+番外 作者:司徒水镜(潇湘2013-3-14完结,女强,宫斗)





  疼到骨血……年少,他曾嘲笑过一个江湖卖文养家的弟兄,说他写的东西太夸张没行情,怎么会有把人疼到骨血中去了,如今,他尝到这钻心的滋味了。
  他,再也不会放开她!再也不会……让别人从他身边夺走,已然的所有。
  
  




☆、第153章 桂容倾,庄梦蝶

  是夜,月影圆莹地虚幻着它的淡柔的光晕,风过桃花崖上桃花树,那上面站着一个面容沉静,长得十分英俊的男子,正是落清尘。
  他清缈蓝衣和蓝缎在风中飘扬,仿若要乘着风,踏月去般的神朗。
  他用了很少用的‘影踪’跟着那个入庄的奇怪女子,来到千桀的桃花崖。
  两天两夜的守候,在这里他看见山下宋军蛰伏,密道大宋的文武出入;江湖名剑悄然聚集,多是泰山北斗,他还看到韩潭、惊云,星辰,恶灵……他们一个个都围绕着那个女子,他们的眼中看着她,都是那曾经熟悉不过的爱慕,敬仰,尊崇,依赖,嫉妒,沉迷……
  答案在心口撕疼地几乎呼之欲出……她是谁……
  让落影去查一番,从无名梨庄千桀入手,查到容倾。
  他阖上眼,眉头轻笼……想不透她为何变成如今这般容颜,不似易容,倒像彻底改变了相貌。她又为何隐居在桃花崖,又积聚江湖武林如此大的势力,似乎同她的母后争锋相对。
  “晚居玉灯燃桂香,星蒙晓夜嗅客来。”
  明明是夜,可桂枝上的花朵在琉璃五色的灯中,璀璨而烂漫地盛开着千万只云朵,一片绝美之镜。站着这片琉灯似幻不切实的美景间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红唇似血的妖艳,容貌艳惊压群芳的男子。他的肩腰上缠围着一条棕褐色的貂皮,锁骨微露,透着无尽艳饶的性感。他含笑轻念着这句,微微抬首,看着来人。
  一袭蓝衣飘然落地,带着一股淡而好闻的檀香,落清尘看着这个绝艳的男子,有江湖鬼手换容第一易容师之称的容倾。
  “客是何人?”
  “蜀山,落清尘。”
  “客又为何来?”
  “解一个惑,求一幅画,托一件事。”
  “呵呵,那你可知我这的规矩?”
  “知道。”
  容倾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此人玉树临风,颀长姿颜,身上那如山缈水越间的从容若仙的气质,正是他少见的,喜欢的。
  弯深了那艳血的唇,他朝里庄扬了扬手,“请。”含笑如风地逸了句。
  *
  晨起,清铃碎响,风卷桃花簌簌落下。
  为了能够打败残,只要一闲下来,清铃就是练功,以前蜀山学的,无名教的,白巫传的,自创的心法,剑法,拳法,刀法,暗器,巫境之结……她都一一温习,不让自己有半分的懈怠,让自己一天天更强大起来。
  花千桀的红蛇宝剑抵着她的权杖,身子不断向后退,眼看就要撞上身后的桃树上,越来越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她功力恢复之快地令他吃惊!
  红蛇宝剑用力抵住她手中权杖,他翻身一跃而起,跳入阳中的身影晕暗,只一瞬,便消失在半空不见了。
  清铃抬头眯了眯那双幽冽潋滟的目,下刻,背后一股蓄势待发的磅礴剑锋朝她刺来。
  花千桀并不想伤她,知道她一定躲得过,可是她在那里纹丝不动,让他疑惑了。眼快要刺到她了,急着要收剑但是刚刚那剑太快,他,有点收不住!
  “铃儿!”他不由惊出声!
  就在他的剑要刺入她的背时,花千桀看着她的身子突然细碎成一个个黑白荧光的点,然后那些凝聚她肉体的点,一下子分散开无数个黑白若影似幻的颗粒,凤目颤了颤。
  “啊!”就在他愣住那刻,他瞪大凤目,魅容纠结地扑倒在那群黑白若影的点中,把它们压碎地飞散四扬,摔了个四脚朝天,手脚抽搐着:“啊,啊……”
  一声轻笑,在身后带着些恶作剧的嗓音响起:“千桀,你又输了。”
  花千桀撑着手,知道自己又败在她的‘幻镜’之中,真不知道她这是一门什么邪门的武功,说是专门练出来对付残的!可是想想以后自己再也打不过她,就心里备受打击!
  花千桀转身,有点不服输的挑着不羁的眉,捏紧红蛇宝剑:“再来!”可当转身时,红蛇宝剑“哐当”落地。
  那漫天的桃花下,方才那若白若黑的影点,正一点点如萤卵孵化般,蜕变成只只五色斑斓的蝴蝶,在她周身飞舞盘旋。
  她的肩上,发上,衣上,栖落的都是,飘然的白裙也若绣了数只美丽的蝴蝶华绣……那纤指微蜷着,垂目淡静,含笑望着那指上栖缱的彩蝶,红唇微勾的艳华,笑问向他:“蜀山的剑法结合白巫的障法,我新创的幻镜之齐物篇”庄生梦蝶“,如何?”月牙目敛光波艳地流转令人沉沦的笑意。
  他的目光,再也从她的身上,移不开来。定着,他多希望这刻,可以定格生生世世里……
  “娘亲,娘亲!我在山下捡了一个好看的叔叔,你快去救救他,快去救救他!”星辰骑着小恶朝着清铃挥手奔来。
  那团小身子就朝清铃扑过去,清铃接抱住他。
  “什么好看的叔叔?山下潜伏的全是宋军,你又偷偷下山玩了?”
  星辰黑瞿石的琉璃目鬼灵精怪地转了转,搂着她娘亲的脖子撒娇道:“小恶说他想吃鱼了,作为他的好兄弟,当然要给它捉鱼去了!”
  清铃看了恶灵一眼,见它抬眼也望着她,目光还是一如既往邪酷的摸样。蹲坐下,它闭着那长翘邪魅的细长目线,呼吸轻喘着。那一身银毛湿漉着有些狼狈,水珠凝着在阳光下跳闪着光泽,明显被她家这调皮鬼折腾的不轻。
  恶灵兽心中腹诽,这小子自己想吃鱼还赖我,骗本邪尊说找到夜央了,哄骗到山下却是去瀑泉里捕鱼……想它上千年的邪兽恶灵竟然沦落两只邪爪到抓鱼的地步,呜,夜央,你要再不出来,我就回水泻去了。
  一声怏怏的叹息,外面的世界可真无聊……
  它与夜央之间有契约,如若不是之前夜央就受不小的伤,恶灵倒想用契魂咒找到她。
  清铃感觉到恶灵情绪的低落,让不远处的惊云拿一块软布来给它身子擦干,心想明日就带它去山下见夜央。朝堂的事都商议下去,桃花崖的机关暗道,她与云落也重新设计了严密,是该与她会合了。
  星辰捧着她娘亲的脸转过,“娘亲,你快和我去救那个好看的叔叔吧。”
  “星辰,你在说什么?”
  “娘亲,我刚刚和小恶从山下回来,在路上看见一个身受重伤的蓝衣叔叔,我一开始惊吓地还以为是落叔叔,都是穿蓝衣服的。可是看清后原来不是落叔叔,是另外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娘亲,他受了好重的伤,一直在那说疼,我就把他捡回来了……你救救他,救救他。”星辰比手画脚地说了一通,摇着她娘亲的手臂,大眼满是担忧和真切的着急。
  那叔叔奄奄一息地握着他手的时候,他,就心疼的难受。
  他,一定要救他!
  清铃诧异,星辰这孩子虽然平日调皮,可是早慧的很,而且鬼心眼多的是,这个节骨眼断是不会随随便便捡个陌生人上山的。
  她同花千桀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划出丝诧异。
  *
  待清铃被星辰拉跑到自己的屋里时,看着眼前的人,月牙目轻颤。
  窗下的床榻上躺着名男子,一身冰蓝上好的丝绸,袖口上面纹绣着雅致的竹叶,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剑。眉目清晰着,美姿仪,若竹中仙,即使现下一身的血,那沾染尘落的摸样如落缨般的美。
  “娘亲,你还愣着干嘛?快救就这个好看的叔叔!”星辰摇着清铃的手,才换回她出神的神智。
  清铃走过去,闻到一股清雅的竹香,一开始那突然闯入心头奇怪又熟悉的感觉,消逝不见了。
  坐下,她扣上他的手腕,为他诊脉,“心脉大乱,气若游丝,五脏俱伤,且中剧毒……九死一生。”
  在她娘亲的诊断下,星辰不由张着小口,一脸吃惊地瞅着床上之人……这叔叔怎么伤的如此重?!
  “娘亲,那怎么办,连你也救不了他了吗?”星辰真不想这叔叔死,看着浑身是伤的他,满是心疼。
  清铃看着他如此摸样,一下心软,拉着他的手轻哄道:“辰儿,救是可以救,不过要伤娘三层内力,还需用上许多危急救命时难求的上好药材。且不说我们与他非亲非故,此人来历不明,若是敌人,救了岂不养虎为患。”
  星辰看了看这叔叔,又看看她娘亲,有些为难。
  清铃紧了紧他的手,带着些安抚,嗓音微冷道:“来人。”
  躲在暗处的暗卫出现两个,半跪按剑道:“在。”
  “把此人由密道送往山下医馆救治,付些银两打点,便立马回来。”
  “是!”
  两个暗卫正准备去抬那蓝衣之人,星辰有些不舍得,脚步朝那叔叔移去,可是却被清铃紧在怀中,其中一个暗卫已背起满身是伤的他,正要离开。
  星辰扭身扑在她娘亲的怀里,紧紧揣着她的衣裙,清铃心下一阵奇怪他如此反应。
  那两名暗卫背着那蓝衣之人从清铃身旁走过时,从那男子身上,恰好掉了一件东西,落入清铃眼中。
  清铃看着那古老的牛皮卷缓缓地下落,那么熟悉,凝着指力旋转过来,捏起,垂目轻念上面一行写得很漂亮的楷体:“千层塔,塔千层……”她未念下去,月牙目一阵颤,紧了紧手中的那古老的牛皮卷,猛然侧身道:“慢着!”
  
  




☆、第154章 凤求凰,寒江水

  室内,暮色昏蒙,燃香雾袅,银白的灰烟屑落在沉香的炉中。
  炉后,清铃将今日新党文武拿过来一些军辎账务修改完,揉了揉眉心,容颜显得有些疲累。
  她抬了抬目,见那抹冰蓝还躺在那纹丝不动,撑着椅子,朝他走过去。
  在清铃的记忆里,她认为很难再有男子能够美过那个只要愿意,祸国朝夕的舒月了。可是如今躺在她身前的男子,竹中仙,美姿仪,倒不逊色舒月半分。
  “千层塔,塔千层,葵丑夕,月食影;三寸偏,斧山震,邪龙出,冰山倾。”清铃扣着他的手腕诊脉,经过她的三层内力输送和名贵药材调养,现下脉息平稳多了。
  看着他,她困惑了……他是谁?这两日令人完全查不到他的来历。虽然他这卷上和她之前手握的易昇宝藏秘密有些不同,但大抵是相似的。而这世上知道完整谜底的人,她用手指就能数出来,这个人……又从何得知,又到底知道多少?
  “水,水……”轻沙的嗓音逸出,令清铃回了神。
  倒了一杯茶水,清铃将他扶起,杯水靠在他的唇边。他扶住茶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按扣住她的手指,咕咕地喝得有些急切。
  “咳咳……”
  “慢点,没人和你抢。”清铃将手指费了一番力气抽出。
  这若竹仙的美貌男子喝完,轻喘了一口气,慢慢地,他的目光转向清铃,陌生地诧异:“你……是谁?”
  清铃道:“这话该我问才是?”
  那男子目光困惑地看着她,打量她,虽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被他这种好似被丢弃的小狗找不到家的无辜眼神看着,也颇为压力。
  清铃问:“你是谁?”窗外的日光因她的询问,微冷。
  “我是谁?”这男子重复着清铃的这句问句,更为困惑地眨着翘长的睫毛看着她。
  清铃眯了眯眼,目光锁着他,想看出丝表演的成分。可他这貌美的容颜上,除了错愕还带着一丝惊吓向后缩了缩身子。清铃嘴角不由抽了两下,她有那么吓人?
  而他修白的指开始攒着身下的蚕丝帛,把自己蒙了个彻底,轻颤楚楚:“我好似……不记得自己了,在,在下敢问和姑娘什么关系?主仆?兄妹?朋友?……还,还是夫妻?”
  “……你猜。”
  “我失忆了。”顿了顿,他颤着身子静然片刻,仿若深思熟虑一番,嗓音好听的如竹泉之声,得出结论道:“不过我看姑娘气质非凡,如若真的猜,想也是主仆关系。”
  一阵沉默:“你已经猜了,竟然你这么想的话……从今天开始你留下做我的侍卫,名为蓝青。”
  “蓝青……”
  *
  暮霭的深宅中,一扇门紧紧地闭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轻声呢喃。
  “夜华,这水温可合适?你怎么睡了那么久还不醒呢……舒月要与苏家的女儿成亲了,我们的女儿央儿日日夜夜在‘居闲酒庄’买醉,她身边还有一个傻孩子守着她,满脸的心疼和痛楚……你要是醒着多好,你总是最有办法的,可以劝劝她。”一声苦涩轻嘲:“不若我,只敢远远看着那孩子……我真是个失败的爹爹哪,呵呵,我又怎能算她爹爹,又怎能算……”
  谣琴手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