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天涯双鱼记 作者:映雪清影(小说阅读网2012.8.23完结)
慕杨看他缓缓抬起头来傻了:在挣扎中若茗的头发已散开,现在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薄薄的衣衫被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女儿家的曲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眼前,“你,你真是女的?!”慕杨大感意外,心中却有几分欣喜。若茗又羞又恼狠狠一掌把他推在湖里,急急上了岸牵过马就要走。慌的慕杨在后面大叫:“若茗,等等我,你还不会骑呀?”
余若茗惘若未闻,试了几次终于上了马。慕杨赶紧跟上,只是再不好意思同骑,就默默牵着缰绳一同走在落日的余辉里。
☆、乌梁索海(2)
回到家天已渐黑,衣服早已穿干。见二人回来;郑浩然端上了饭菜。吃饭时若茗只觉背心发凉喷嚏连连,慕杨偷偷瞄向她;见她狠狠瞪着自己;想要说的话便没说出口。郑浩然感觉气氛怪异便把目光转向慕杨。
慕杨尴尬地说了原由。郑浩然见没出什么大事稍稍放心,就对若茗说:“茗儿,你师兄确有不对之处,但他不知情也无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就知道护着你徒弟!”若茗嘟着嘴说。
郑浩然知她已放开此事,就微微一笑,“杨儿,吃完饭你去给茗儿煎些药,她定是感冒了。这时的湖水还很凉,茗儿从小在南方长大不比你的体质。”
待慕杨煎好药端到若茗房里,见她已和衣睡着,唤了几声也不应,不知她是不理自己还是真睡着了,一时无措。早知还不如知道她的身份,那样倒还随便。想了想,慕杨最终还是走到床前。只见若茗脸色泛红,呼吸急促,连忙放下药碗,用手背触着她额头:好烫!也顾不了那么多,急急弄醒若茗扶着她把药喝下。随后又到师父那里把情况说了,两人一道又去了若茗房中。郑浩然把完脉,抬头对慕杨说:“她只是着了凉又受了惊吓,吃两济药就没事了。看看,这么个小病就把你弄的如此紧张!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啊。”慕杨脸暗暗发烫。
想到是自己添的乱子,慕杨就一直留在若茗房中。半夜,慕杨听见若茗在梦中哭叫道:“爹,你别走!”甚是彷徨、无助,慕杨越发愧疚。先才从师父那里知道若茗来此的原委,没想到若茗看似快
乐,背后却有那样的隐曲,一时也没睡意,便加热药让若茗服下,自己靠在小几旁坐下。
清晨,若茗微微睁开眼感觉额上搭着东西,取下看却是一张叠了几层的手帕,却是男子用的,心里一惊忙撑起身来,见几上伏着一个男人,居然是慕杨!几上还放着半碗药。若茗这才记起昨日之事,难道慕杨守了一夜?他还让自己服了药,自己却全然不知!
原来慕杨守至天放亮,试试若茗烧已退,放下心来不觉有了倦意,一下竟睡沉了。若茗心升暖意遂找来外衣替慕杨轻轻披上,自己则走到洞外,微风迎面,顿感清新!
慕杨醒来只见床已收拾整洁房中却不见若茗,门外小坪上亦无人。遂走到洞外,见原野上立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女子,手拿野花放在鼻下轻嗅。微风中只见她裙发飘飘,娉婷芳姿,碧波转盼,宛若仙子。慕杨第一次见着女装的若茗竟疑如梦。
若茗抬头见到慕杨微微一笑,“慕杨哥哥,谢谢你!”
“茗、茗儿,对不起,我不知你是女子,昨天害你……”看着女装的若茗,一向潇脱自如的慕杨也语无伦次。
“还提呢,我不是告诉了你我是女子?”若茗想起昨天的情形不觉有些羞涩。看的慕杨婉尔:茗儿还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你那也算告诉我!”慕杨有些委屈,还以为你有怪癖呢,“你好些了吗?回家再服药吧!”
“好,你帮我把这些花也带回去!”若茗拾起地上的花交给慕杨,此时尽显女孩子的本性。
先有的一些生分在不觉中消失。
此后,若茗就随郑浩然师徒一道出去采药、与人治病,一来二去识得不少草药也懂了一些医理。郑浩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不愧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娃!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快乐的过去。
每当走在草原,看见着草肥水美的塞外平川若茗倍感亲切,就会想起家乡的平原。再看看一碧如洗的天空,鲜碧如画的草原,平川上洒落的白色蒙古包,就会想起那首著名的《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时候慕杨就会静静地听她低声吟唱,看她若有所思,目光悠远……真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布仁托雅
七、八月正是水草丰美羊肥马壮的季节,草原上最隆重的祭祀“祭敖包”将开始举行。
应布仁和托雅的邀请,慕杨和若茗提前到了草原上。
布仁二十五、六岁,质朴、豪爽。身形高健,浅褐色皮肤,一个明显的蒙族汉子。粗犷的外表却难掩眼里的精光,是草原的神射手。托雅是他妻子,美丽善良,好舞姿。早些年慕杨在草原就与布仁相识,两人性格相投,又都赏识对方的为人,遂成了好朋友,慕杨跟着他箭术长进不少。
那年布仁的娘得了重病,持续发烧,咳嗽不止,一直不见清醒,抓了十几副药,家里钱用的所剩无几,仍不见效。急得布仁瘦了一圈,虽然知道郑浩然医术了得但不知其住所。正在焦头烂耳之际,恰逢郑浩然师徒下山,让布仁看到了一线希望。郑浩然看完病人,凝思良久取出自治的一种黑色药丸让老人服下。随后与慕杨一同回山,配好药,对他说了老人的病情及煎治方法。最后慎重的说,如果服药后三日不见好转就只有为老人准备后事。慕杨见师父如此凝重知病情非同一般,即刻下山回到布仁家,煎好药让老人服下。
慕杨知道布仁把娘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布仁爹早年去世,阿妈独自一人把布仁抚养大。阿妈坚强、乐观、善良的性格影响了布仁。她的一番心血没白费,布仁刻苦学习马术,射箭,其中箭术尤为精湛,被称为草原第一箭手。
慕杨自与布仁认识以来就把他当大哥看待,布仁一家也当他自家人一般,慕杨时有劫的银两也就多多给他们。布仁知道慕杨师徒平时行医几乎是分纹不取,遇着条件稍好的也就随别人给,自然是没多余银两,所以坚决不接受。慕杨无奈只好说出实情,布仁一家才知道原来流传的“草原飞鹰”真有其人。
阿妈乐得合不拢嘴:“慕杨,你把我们瞒得好啊,‘飞鹰’就在眼前‘飞’我们都不知道!”
慕杨也被老人的话逗笑了。“阿妈,我只是尽力而为,你就别取笑我了,还请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慕杨在他们那里找到了家的感觉。正是如此,就更加尽心照顾阿妈,并试着使用针灸方法治疗。在第三日上午烧渐渐退了,晚上阿妈清醒过来,咳嗽亦减轻,大家激动不已。
布仁含泪说道:“阿妈,你终于醒来了,这次多亏了慕杨,他想尽了各种办法,还守了你整整两天!”
“你不是也一直守着吗?还说我!”慕杨分辨道。
“我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真是上辈子修的福啊,有你们这么孝顺的孩子!”阿妈由衷说道。“慕杨,我真是糊涂了,还没问过你呢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慕杨握住老人的手含笑道:“阿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你没见我在您这儿就象在自己家一样随便吗?”
“倒是便宜了我,白白捡了这么好一个儿子!”
“那我可就赖着不走了!”
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一扫往日阴霾。慕杨与布仁本就投缘,至此更是情同手足。
若茗到阴山后不久,慕杨就带她一同去了布仁家。
“布仁大哥,你的名字我叫不惯,我就叫你布大哥好不好?”若茗第一次与他们相见亦无生疏感。“托雅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遂以姐姐相称不似慕杨称托雅为“嫂子”。
布仁笑道:“妹子是绕着弯说我名字不好听了?”
若茗看看慕杨笑而不答。若茗出身名门,自有大家闺秀风范,一家人见她乖巧烂漫甚是喜欢。
路上慕杨问若茗说:“布仁的名字哪不好?”
“笨蛋,你多念几遍。”
慕杨念道:“布仁,不仁不义?为富不仁?”慕杨忍俊不已:“这不过是我们汉人的词语,布仁在蒙语里是河流的意思,就你这鬼东西心眼多!”
若茗一脸无辜;“大哥这么好我叫他布仁心里就不舒服。”
“呵呵,你们只不过第一次见面怎么就知道他好了?”慕杨调侃道。
“凭我的感觉啊!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慕杨哥哥好他当然也好啊?”
“你这张嘴几时变甜了?”慕杨被若茗的快乐感染,嘴角上扬,露出好看的笑容。
☆、敖包盛会(1)
敖包是蒙古语,意为土堆子。敖包通常设在高山或丘陵上,用石头堆成一座圆锥形的实心塔,顶端插着一根长杆,杆头上系着牲畜毛角和经文布条,一旁还插满树枝,供有整羊、马奶酒、黄油和奶酪等等。蒙古族牧民沿袭祖先的原始宗教信仰,以为山的高大雄伟,便有通往天堂的道路;高山又是幻想中神灵居住的地方。因而便以祭敖包的形式来表达对高山的崇拜,对神灵的祈祷。仪式大致有四种:血祭、酒祭、火祭、玉祭。这些祭祀方式,都是表示对天地的虔诚,祈求风调雨顺,祈求给予人们以平安和幸福。节日那天,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附近的敖包参加祭祀。祭祀完毕,进行赛马、摔跤摔跤、唱歌、跳舞等文体活动。
一日,慕杨兴冲冲地回来对若茗说:草原上祭祀敖包的活动要开始了,布仁邀他们参加。
若茗好奇地问道;“祭敖包是什么意思?”
“就是蒙古族的一种相当盛大的祭祀活动。你见过草原上那些巨大的石堆吧?”
“是啊,就是觉得奇怪呢。”若茗想起在无际的草原上,时时会看到用大小石块累积起来的巨大的石堆,上面插有柳枝,枝上插有五颜六色的神幡。巨大的石堆矗立在草原上,鲜艳的神幡如手臂般召唤着牧民,“我还以为是路标呢。”
“也有这个作用。”慕杨说:“但主要是一种象征,作为人们的崇拜物。”
“那就是朝着石堆祭拜咯,有什么好看?”若茗没兴趣了。
“你可别乱说话,这是他们的信仰。祭祀后还有赛马,射箭,摔跤,唱歌,跳舞等节目,那才叫闹热!”
“是吗?”若茗雀跃。“那你会参加吗?”
“无可奉告。”慕杨故作神秘。
“哎呀,你这个死羊儿!”每当若茗心中不平时就会这样叫慕杨。“才不稀罕你,我又可以见到小扎西了!”
扎西是布仁才出世的儿子。
那次他们到了草原,远远地见到帐篷外挂了弓箭。慕杨说:“真替大哥高兴,生了个儿子!”
若茗觉得奇怪:“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
“这是他们的风俗。生男孩子门外挂弓箭,生女孩则挂红布条。蒙古妇女生孩子不让外人进产房,客人见了标志就会明白这家有产妇。”
“哦,是这样啊。”
“还有,他们忌讳生人用手摸小孩的头部。我们虽与大哥亲近,他也不同一般人待我,但还是注意不要犯忌。”慕杨随后又同若茗说了很多蒙族人的忌讳。
“哎呀,这么多啊!”若茗如听天书,还是用心一一记下。
布仁毫不掩饰初为人父的喜悦,阿妈抱着扎西亦是满脸慈爱。若茗初次看见这么小的人儿,又爱又怕,扎西睡的正香,小脸粉嘟嘟的,煞是逗人爱,忍不住想摸一摸。布仁见状笑道:“不碍事,你别管我们这儿的禁忌,你们例外。”
“托雅姐姐呢?我可以看她吗?”
“妹子,进来吧,我早听见你声音了。”托雅在里屋说道。
托雅已起身,只是有些虚弱。见若茗看着她的肚子不由一笑,若茗满脸通红,“姐姐你又取笑我了!”不由想起上次见到托雅的情景,那时托雅即将生产大腹便便,行动极为笨重。
“姐姐你难受吗?肚子疼不疼?”若茗满脸同情。若茗在家时极少出门,偶尔听说过女子怀孕的事但知道甚少。见大家哄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侧眼见慕杨也是一副想笑却使劲憋住的模样。
托雅怕她脸薄急忙解围:“姐姐怀着自己爱人的孩子一点也不辛苦,只会觉得幸福。”转眼向布仁瞧去,见他正双眼含笑地看着自己,爱意横流。
阿妈打趣道:“小女娃以后你会明白的。”说完又看看慕杨。羞得若茗一下子冲出了帐篷。
☆、敖包盛会(2)
草原上一下子沸腾了。人们穿着各色鲜艳的节日盛装,骑着马从四面赶来。
祭祀开始,见萨满教巫师先在敖包上插一树枝,树枝上挂五颜六色的布条,旗上写经文。然后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