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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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忽然撞到了正陪着军方代表过来,准备设宴款待的霍逐阳。霍逐阳在这里碰到她们两个,也是颇为惊讶。“你们怎么过来这儿了?”皱着眉看了刘若筠一眼,“你现在身子重,这里人多,万一撞着了怎么办?”
贝凝嫣低垂着眼,其实偷偷在对站在身边的何清平使眼色。这个傻孩子,刚才差一点就要喊她舅娘了。
何清平还她一个明白的眼神,随即调开视线。他师傅先前过来跟他们说这事,气得他当场要出来抢人,他家的漂亮舅娘,怎么可以被人欺负了去。若不是师傅与一直带着他的童平成按住他,正值年轻冲动的小伙子,八成就拉人过来直接抢了回去。
童平成倒是表现良好。在官场上混迹几年,其他的没学会,这表面功夫倒是做得十足。只拿眼角余光偷偷多瞟了几眼这个每次见着都会惊艳的“弟媳妇”。
霍逐阳自然察觉到他偷瞟贝凝嫣,心下不悦,清咳几声,不着痕迹地挡在两位女眷面前,阻住这色眯眯的军爷再看的眼光。“你们赶紧上车回府。”语气里带出几分生硬。
刘若筠一撇嘴,“我和凝嫣一会就回去。你先招待客人吧。”
童平成赶紧接过这话茬,大咧咧地拍了拍霍逐阳的肩膀,“霍兄弟,这两位是你家眷吧?既然是一家人,就一起了吧!”又挤眉弄眼地附在霍逐阳耳边悄声说,“霍兄弟果然是年少有为啊,这两位小娘子都漂亮得紧。有福有福。”
霍逐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像是对他所说的话颇为不适。“哪里,妇道人家,怎么可以出来抛头露面?”
童平成这下可不乐意了,“霍兄弟啊,你这就不对了,没有个女人在家里照顾着,男人怎么能够安心在外面打拼!两位弟妹一看就是了不得。”
他这话,正好说到了刘若筠的心坎里去。她可不管霍逐阳面色难看,笑着应了童平成,“既然是您盛情邀请,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扭转脸对霍逐阳淡淡道,“逐阳,主随客便呢,我们这作东的主人家,哪里能这么来待客呢。凝嫣,你说对不对?”
贝凝嫣抬起头,看着霍逐阳和刘若筠,“若筠说的是。”
童平成像是做成了大买卖一般,嘿嘿地冲着贝凝嫣傻乐。贝凝嫣心里翻个白眼,大哥,我让你装成看上我的样子,你也不要演得这么过头吧!这哪里像是色军爷看上别人家小妾的样子,简直就是他乡遇故知的戏码!
何清平也颇是不乐意地瞪了下童平成这个顶头上司,参将,你都不用演了,直接就差流口水啦。如果岩逍舅舅在这里,见到你这般看着舅娘,你还怕你的大恩人不将你生剥了。
可惜童平成不知道这两人一脸笑意地在心里大力腹诽他,否则他定要去抱着傅岩逍的腿大哭冤枉——他看的戏里面,所有的色狼都是这般瞅姑娘的。
傅岩逍不在这里,但在这里的男人,可就是窝着一股子无名火。霍逐阳看着童平成千方百计地去和贝凝嫣搭话,简直就是要恨不得能够挪挪位置坐到贝凝嫣身边去,就气不打一处来。
贝凝嫣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现在对这军官倒是和颜悦色的。他也只能安慰着自己,虽然贝凝嫣暂时还不愿意与他好好相处,但总算是识大体,懂得在外面替他设想,可以笑着面对这个色鬼军官。这般想着,那火气也就消散了大半,似乎是能够看到一丝光明。
童平成喝酒喝得很猛,也喝得很快。一杯一杯地和霍逐阳喝,还能时不时地和刘若筠碰个几杯,然后,当然就是找机会和贝凝嫣喝酒了。他是越看贝凝嫣越觉得欢喜,啧啧,他就要替傅兄弟抢回媳妇了!以后要好好在傅兄弟面前显摆显摆——看,我这个做大哥的不错吧,够义气吧,把你莫名其妙丢了的媳妇给抢回来了!
看在席上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起了色心的军官,频频地去骚扰主人家如花美妾。就连刘若筠,都被他这种态度激出了火。若是贝凝嫣一直在席下按住她,她保不准就要发作了。
但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待得席散时,喝多了的童平成甩开扶着他的人,踉跄着走到霍逐阳身边,勾着他的肩,自以为很小声地对霍逐阳说,“老弟,我看你这妾很不错!嗯,很不错!”
霍逐阳脸都绿了,使劲将他推过去塞给跟在后面的亲兵,咬牙切齿道,“将军,你喝多了!”
没过几天,那边果然就隐晦地递过话来,说是偶尔一见,惊为天人,还望霍逐阳能够割爱。这下,别说霍逐阳了,就连刘若筠都被气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气哼哼地跑到贝凝嫣住着的小院里,“那个狗军官,瞎了他的狗眼了!我驿帮岂是这么容易欺负的?!想要人,下辈子吧!”她叽里瓜啦地说了一大通,才转过来安慰一直笑着看她的贝凝嫣,“凝嫣,你别怕,我绝对不会让那狗官得逞的。”
贝凝嫣淡淡一笑,像是全不放在心上,递了茶给她,让她喝着顺气,慢悠悠道,“若筠,我倒是觉得,不如就允了他吧。”
刘若筠“噗”地一下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一点都没浪费。“凝嫣,你,你,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想当初,她软硬兼施各般手段用尽,最后为了保住傅岩逍,贝凝嫣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入门,而且,还只是名义上的!
现在是她吃错药了,还是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怎么就跟去菜市场买颗白菜一般轻易就应允了?她说这话,就好像在说,“若筠,这颗白菜咱们就买了吧。”这么随意轻松。
贝凝嫣毕竟是霍逐阳名义上的妾,若是这边不松口,就算是童平成硬是将她接了出去,也只能算是私逃——若真是告上官府,驿帮这边的关系,肯定是比童平成的要硬得多,到最后,不过是损了声名又害了童平成。
获得刘若筠的支持是极其重要的,至于霍逐阳那边——还是算了吧。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同意的。而且这事,还得是瞒着他来进行。当家主母作主将个妾侍送人,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顶多是再担一个妒妇之名罢了。只是,倒真的是可能会导致霍逐阳与刘若筠的关系恶化。
她半真半假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刘若筠沉默了半晌,眯着眼,像是盘算着这事情的利敝。
“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少不得要担个恶名了,而且,我担心逐阳会迁怒于你,影响你们俩感情。”贝凝嫣心有愧意,自己半真半假的说话,并没有完全吐实,但刘若筠若是真答应了,损害却是实实在在的。
“说不上什么恶名。”刘若筠的表情像是这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再说,我和他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只不过是不讨厌罢了。其实我和他都没有理由阻止你的,当时你入门,就说明了是个交易。”
她想了一会,“过一阵,应该是要去其他分号查帐的日子,就那段时间办吧。再晚一点,我家中长辈过来,这事就棘手许多。”
刘若筠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主,现在的贝凝嫣也不是个手软的人。两个人凑在一起,自然这事情办得妥当周密,一丝风声也不漏。万事准备好,只等着霍逐阳出门离开太原这几日的东风了。
一顶花轿悄无声息地从太原刘府里出来,送到童平成暂时住着的宅邸里。虽然是纳个妾,童平成仍是请了当地官府里一些打交道的人来喝杯喜酒。花轿从角门进,直接送入新房。童平成并没有穿新郎服饰,开玩笑,这是傅岩逍的老婆,就算是作戏,他也不用牺牲这么大吧,以后被傅岩逍秋后算帐麻烦就大了去了。
——再说了,纳妾,是完全不需要摆排场的,也没有什么礼仪,就像是买个丫环一般随便。要不是为了造成既成事实的假像,让霍逐阳日后无话可说,连把柄都抓不到,连宾客都不用请的。
童平成一脸平静地掀开轿帘,随即吓得退后两步——这里面的人,不是他弟妹吧,活生生就是一个女鬼,而且还是满脸鲜血的女鬼啊!
抬轿的脚夫和陪着过来的婆子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传说中绝色姿容的贝凝嫣,脸上纵横交错的几道新添上去的伤痕,手中仍拿着沾了血的发簪——得要多心狠的人,才能忍着痛不吭声地往自己脸上划那么多道伤啊,皮肉翻开,可不就像是个女鬼!
“这是怎么回事?!”童平成气急败坏地转身斥责脚夫和婆子,“好好的人,你们路上就不能好好看住?!快快,快去叫大夫过来!”
“大人,小女子身不由己,非能自己作主,但一女不侍二夫,绝不受此辱。只求大人赐得一死,留之清白之身,也不至于辱没家门。”贝凝嫣像是忍着脸上的伤痛,极度艰难地一字一顿吐出话来。
童平成一脸的沉痛。在众目睽睽之下,颇是心痛地要扶起从轿里出来,跪在地上的求赐罪的贝凝嫣——我说,弟妹,你演戏也不要玩这么真吧,要是傅兄弟知道你在我面前下跪,我好惨的啊!
喟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只是爱惜你,才起意要纳妾,只是童某家中并无妻室,若是日后相宜,扶你为正室也未为不可,怎的这么想不开要做这事呢。”——喂喂,弟妹,你原本说的可没有说你要搞这个毁容啊,吓死我老童了。
“大人不过是因着小女子这张容貌才心生喜爱,可见红颜祸水自招祸,若是小女子没了这张脸,又得蒙大人不怪罪,从此可平安度日,也算是一桩好事了。”贝凝嫣不肯起来,抽抽咽咽如是说。
旁边围观的宾客倒是一时唏嘘。自古是红颜祸水,怀壁其罪。若不是这贝氏生过太过美貌,这童大人也不会见色起意要纳来为妾吧。啧啧,这下可就好看了,妾没纳成,倒是要生出祸端来了。——若是上面的人听得这事,有好事的御史奏上一本,说什么强娶民妇,那这童大人的前程,啧啧,可就是堪忧了。
“唉,其实你不必如此的。”童大人端是撑得起场子,情真意切,一副要为民作主的模样。“我先前也是太过鲁莽,贸然相求,不知道你却是不愿意的,竟刚烈至此!”他一副追思的模样,“我朝太祖皇帝曾说过,贞妇烈女当是值得尊敬的,倒是童某太过唐突了,你又何罪之有?”他一跺脚,“罢了罢了,你一心要守住清白之身,童某又怎能强人所难,就还你自由之身吧。”
他像是极悲痛地低下身子去扶起贝凝嫣,悄悄跟她咬耳朵,“弟妹,一会大夫来了穿帮就不好办了。”他一用力,贝凝嫣自然就顺势起身,也悄悄回了一句,“不用担心。”
果然,不一会,何清平很是机灵地跑进来,“将军将军,大夫请过来了。快将这位小娘子扶进去给她疗伤吧。”
童平成悄悄抹了把汗,赶紧让人搀扶着贝凝嫣往里屋走。转过身来,很是抱歉地对请来的宾客抱拳致歉,“各位,今天是兄弟不周,闹出来这么一回事,但请各位作个见证,我童某人,绝对不会做出德行有亏之事,既是答应了是还这小娘子一个清白的自由之身,一会也就请各位再作一次见证罢!各位还请继续入席喝酒,小弟去看看情况,待清理好伤口之后,再遣人将她送回家乡吧。”
一走进里屋,何清平就在那里面好奇地问着正在洗去易容的贝凝嫣,“舅娘,你说,那上面全都是师傅给你弄上去的啊?”他问完也没等贝凝嫣回答,就转脸过去问仇岩,“师傅师傅,你以后也教我这个好不好?”
仇岩还没说话呢。童平成就一副牙疼的样子闪进来,又赶紧关上门。满脸苦色,“弟妹,你说你怎么突然来这出呢?若是岩逍从别处得知你毁容这事,又再知道竟然是在我手下搞成这样的,她还不得气坏了啊!”
贝凝嫣旁若无人地用毛巾擦干净脸,似笑非笑的,“反正又不是我气。”
何清平悄悄拍拍心口,漂亮舅娘越来越可怕了,以前多好啊,又温柔又好说话。幸好婉儿不像漂亮舅娘一样,以折腾岩逍舅舅为最大乐趣。
童平成很是纠结,是,是不是她气,但是,傅岩逍生气,遭殃的可是他啊!
仇岩的嘴角不停抽动,说实话,跟在傅岩逍身边那么多年,她整治别人的手段多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但是,像夫人这样,要拿被人送作妾,容貌尽毁来吓自己夫君的戏码,倒是生平仅见。
何日再相逢
傅岩逍强自打起精神,怀着一定要报仇雪恨的熊熊怒气,绞尽脑汁要替皇后娘娘来夺权谋天下。
太宗李世民曾说,天下英雄尽入毂中,希望的就是能够群策群力,兴盛大唐。奈何如今门阀权贵横行,多少人空有英雄志,而无施展地。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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