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恩仇录(旧版)





缀停馐币膊恢ハ颉U庖徽陶蛟讹诰执蟀芸魇洌奈伙谕妨剿懒缴恕1本⑻旖颉⒈6ǜ鞔吹牟犊旃钜菜郎肆似甙巳恕?br />   木卓伦走过来对陈家洛道:“承众位英雄援手,我们大事已了。听公子说,有一位英雄尚未救出,我想命小儿小女带同几名伴当供公子差遣,相救这位英雄。他们武艺低微,不过或可稍效奔走之劳,不知公子准许么?”陈家洛心中大喜,说道:“那是感激不尽。”当下替群雄引见了,双方互道仰慕。木卓伦对无尘道:“道长剑法迅捷无伦,我平生从所未见,幸亏道长剑下留情,否则……哈哈……”无尘笑道:“多多得罪,幸勿见怪。”众维人向来崇拜英雄,刚才见无尘、赵半山、陈家洛、常氏双侠诸人大显身手,心中都十分钦佩,纷纷过来执手致敬。
  正叙话间,忽然西边蹄声急促众人回头观望,只见一个人纵马奔前,翻身下马,竟是一个美貌少年,那人向陆菲青叫了一声“师傅”。此人正是李沅芷,这时又改了男装。她四下一望,没见余鱼同,却见了霍青桐,忙跑过去亲亲热热的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那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我可想死你啦!那部经夺回来没有?”霍青桐欢然道:“刚夺回来,你瞧。”向霍阿伊背上的红包袱一指。李沅芷微一沉吟,道:“你打开看过没有?那经是不是在里面?”霍青桐道:“我们要先祷告阿拉,感谢神他的大能,再来开启圣经。”李沅芷道:“最好先打开来瞧一瞧。”木卓伦一听李沅芷之言,心中惊疑不定,忙把包袱解开,里面竟是一叠废纸,哪里是他们奉为圣物的手抄可兰经。众维人一见,俱都气得大骂。霍阿伊把蹲在地上的一个镖行趟子手抓起来,“拍”的一记耳光,喝道:“那部经书哪里去了?”趟子手哭丧着脸,一手按住被打肿的腮帮子,说不出话来。木卓伦拔出马刀,说道:“你不说我先砍死你。”那趟子手道:“他们镖头……干的事,小的不知道。”一面说,一面指着钱正伦。霍阿伊把钱正伦一把拖过来,说道:“朋友,你要死还是要活?”钱正伦闭目不答,霍阿伊怒火上升,伸手又要打人。霍青桐轻轻把他衣角一拉,他举起的一只手登时慢慢垂了下来,原来霍阿伊虽然生性粗暴,但对两个妹子却最是敬服疼爱。大妹子就是霍青桐。小妹子喀丝丽千娇百媚,明艳无双,大漠上人称香香公主,她不会武功,所以这次夺经没有随同出来。
  霍青桐问李沅芷道:“你怎知道包裹没有经书?”李沅芷笑道:“我叫他们上过一次当,我想人家也会学乖啦。”木卓伦又向钱正伦喝问,他一口咬定说经书已被另外镖师带走。木卓伦将信将疑,命部下在骡驮子各处仔细搜查,丝毫不见影踪,他担心圣物被毁,双眉紧锁,十分烦恼。
  这边李沅芷正向陆菲青询问别来情况。陆菲青道:“这些事将来再对你说,你快回去,你妈又要担心啦。这里的事别对人说起。”李沅芷道:“我当然不说,你当我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吗?这些人是谁啊?师父,你给我引见引见。”陆菲青微一沉吟,说道:“我瞧不必了,你快走吧。”他想李沅芷是将军之女,与这般草莽群豪道路不同,不必让他们相识。李沅芷小嘴一呶,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自己徒弟,宁愿喜欢什么金笛秀才的师侄。师父,我走啦!”说罢拜了一拜,上马就走,驰到霍青桐身边,俯身搂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霍青桐“嗤”的一声笑。李沅芷马上一鞭,向西奔去。
  陈家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霍青桐和这个美貌少年如此亲热,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当场呆呆的出了神。徐天宏走过来道:“总舵主,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救四哥啊。”陈家洛不由得一惊,定了一定神,说道:“正是。心砚,你骑文四奶奶的马,去请章十爷回来。”心砚接令去了。陈家洛又道:“卫九哥,你到峡口会齐十二郎,四下哨探鹰爪行踪,今晚回报。”卫春华也接令去了。陈家洛向众人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一宵,等他们探得消息回来,明儿一早继续追赶。”
  众人一日奔驰,半日战斗,俱都又饥又累。木卓伦指挥维人把帐篷搬到路旁搭起,分出几个帐篷来给红花会群雄,又煮了牛羊肉送过来。
  众人吃过东西,陈家洛把吴国栋叫来仔细询问。吴国栋一味痛骂张召重,说文泰来一向坐在这大车里,后来大概张召重发现了敌踪,知道有人要来抢车,所以叫他坐在车里顶缸,施了金蝉脱壳之计。陈家洛再叫钱正伦等人来盘问,也是丝毫没有结果。徐天宏等俘虏带出帐外之后,对陈家洛道:“总舵主,这姓钱的目光闪烁,神情很是狡猾,咱们今晚试他一试。”陈家洛道:“好!”两人低声商量定当。
  到得天黑,卫春华与石双英两人没有一个回来报信,大家挂念不已。徐天宏道:“他们多半发现了四哥的踪迹,所以掇下去了,这倒是好消息。”群雄点头称是,谈了一会就在帐篷中席地而卧。镖行人众和官差都被绳子缚了手脚,睡在帐篷外面,上半夜由蒋四根看守,下半夜由徐天宏看守。
  月到中天,徐天宏从帐篷中出来,把蒋四根叫进去睡,自己四周走了一圈,就坐了下来,用一条毯子裹住身体。钱正伦恰恰躺在徐天宏身旁,刚才他坐下来时不小心在上踏了一脚,一痛就痛醒了,他正要迷迷糊糊再睡,忽听见徐天宏发出微微鼾声,敢情已经睡熟,心中大喜,双手一挣缚着他的绳子竟未缚紧,被他挣扎几下就挣脱了。他屏气停了一会,听见徐天宏鼾声更重,睡得极熟,于是轻轻把脚上的绳子解开,待血脉流通,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了出去。
  钱正伦走到帐篷后面,把缚在木桩上的一匹马解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大路旁,凝神一听,四下完全没有声息,心中暗喜,知道无人知觉,牵着马走到那辆吴国栋坐过的大车旁。车上骡子已被人解下,大车翻倒在地。
  正在这时,一个帐篷中忽然窜出一个人影来,悄没声息跟在后面,那人正是俏李逵周绮。她和霍青桐、骆冰睡一个帐篷里,那两人都有重重心事,翻来覆去的老睡不着。周绮睡梦中好像跌进一个陷坑,好容易有人把她拉上来,一看那人正是徐天宏,心中有气,和他大吵大闹,一吵就吵醒了,一醒就听见帐篷外有人马走动之声,抓帐篷一看,正是钱正伦正偷走向大路,忙拿起单刀,追出帐来。追了几步,张口想叫,忽然背后一人扑了上来,把她的嘴按住。周绮吃了一惊,反手一刀,那人手脚敏捷,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刀翻了开去,低声道:“别嚷,周姑娘,是我。”周绮一听是徐天宏的声音,刀是不砍了,可是左手一拳打了出去,结结实实,正打在徐天宏右胸。徐天宏一半真痛,一半假装,“哼”了一声,向后便倒。周绮吓了一跳,俯身下去,低声说道:“喂,谁叫你按住我的嘴,有人要逃走,你瞧见么?”徐天宏低声道:“别作声,我们盯着他。”两人伏在地上,慢慢爬过去,只见钱正伦把车里的垫子掀起,“格格”两声,似乎是撬开了一块木板,从里面拿出一只木盒来,塞在怀里,正要上马,徐天宏在周绮背后急推一把,叫道:“快拦住他。”周绮一纵身直窜出去。
  钱正伦听见人声,一足刚踏上马镫,来不及上马,右足先在马臀上猛踢一脚,那马受痛,奔出数丈。周绮一提气,随后急追。钱正伦翻身上马,把手一扬,喝道:“照镖!”周绮一凝神,哪知钱正伦这一下是虚招,他身边的兵刃暗器在受缚时早被人搜去了。待周绮呆了一呆,那马又向前一窜。周绮心中大急,眼见已追赶不上。钱正伦哈哈大笑,笑声未毕,忽然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
  周绮又惊又喜,奔上去在钱正伦背上一脚踏住,把刀尖对准他的后心。这时徐天宏也赶了上来,说道:“你看他怀里的盒子是什么东西。”周绮一把将木盒掏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厚厚一叠羊皮,装订成一本书的模样,在月光下翻开来看去,那是古怪的文字,一个也不识,周绮道:“又是你们红花会的怪字,我不识得。”随手向徐天宏一丢。徐天宏接来一看,喜道:“周姑娘,你这功劳不小,这多半是他们维人的可兰经,我们快找总舵主去。”
  两人刚转过身来,只见陈家洛已迎了上来。周绮奇道:“咦!陈大哥,你怎么也出来了?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徐天宏把木盒递过去。陈家洛接来一看,说道:“这九成就是那部可兰经。幸亏你拦住了那个家伙,我们十几个男人都不及你。”周绮听陈家洛和徐天宏两人都称赞他,十分高兴,想谦虚几句,可是不知说什么好,隔了半晌,问徐天宏道:“刚才打痛了你么?”徐天宏一笑,说道:“周姑娘好大力气。”周绮道:“是你自己不好。”转身对钱正伦道:“站起来,走回去。”把脚一松,将刀放开,那知钱正伦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周绮骂道:“我又没伤你,装什么死?”轻轻踢了他一脚,钱正伦仍旧不动。陈家洛微微一下,伸手在他胁下捏按,喝道:“站起来!”钱正伦“哼”了两声,慢慢爬了起来,周绮一楞,恍然大悟,四下注目一看,拾起一颗白色的棋子,交给陈家洛道:“你的围棋子!你飞镖打穴的功夫很不错啊。你们串通了来哄我,哼,我早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陈家洛道:“我们怎么是串通了来哄骗你?是你自己听见这家伙的声音才追出来的。再说,要不是你这么一拦,他心不慌,自然会躲开了我打穴的棋子。”周绮听他的话理由十足,就高兴起来,说道:“那么我们三人都有功劳。”徐天宏道:“你功劳最大。”周绮低声道:“你别告诉爹爹,说我打你一拳。”徐天宏笑道:“告诉了他也不要紧啊!”周绮怒道:“你说了我就永远不跟你说话。”徐天宏一笑不答。
  三人押着钱正伦,拿了经书,走到木卓伦帐篷前。守夜的维人一传报,木卓伦忙披衣出来,把他们迎了进去。陈家洛把经过一说,将那部经书交了过去。木卓伦喜出望外,双手接过,一翻果然是那部他们奉为圣物的手抄可兰经。这时在旁观看的维人把喜讯报了出去,不一会,霍阿伊、霍青桐和众维人全都拥进帐来,纷对徐陈周三人叉手抚胸,俯首致敬。木卓伦打开经文诵读:
  “奉至仁慈的阿拉之名,一切赞颂,全归阿拉,全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报应日的君主。我们只崇拜你,只求你佑助,求你引导我们上正路,你所佑助者的路,不是受谴责者的路,也不是迷误者的路。”
  众维人伏地虔诚祈祷,感谢真神阿拉。祷告已毕,木卓伦对陈家洛道:“陈当家的,你将敝族圣物从奸人手中夺回,我们也不敢言谢。以后陈当家的但有所使,只要传来一信,虽千山万水,亦必赶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陈家洛拱手逊谢。木卓伦又道:“明日兄弟奉圣经回去,小儿小女就请陈当家的指挥教导,等救回文爷之后再让他们回来。那时陈当家的与众位英雄,如能抽空到敝地盘桓一时,让敝族族人得以瞻仰丰采,更是幸事。”陈家洛微一沉吟,说道:“夺回圣经,周姑娘和我们侥幸撞上,我们岂敢居功言德?令郎和令爱还是请老英雄带同回乡。老英雄这番美意,我们感激不尽,但惊动令郎令爱大驾,实在愧不敢当。”
  陈家洛此言一出,木卓伦父子三人俱都出乎意料之外,心想本来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变了卦。木卓伦又说了几遍,陈家洛只是辞谢。霍青桐叫了声:“爹!”轻轻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再说了。这时红花会群雄也都赶到帐来,向木卓伦道喜。
  徐天宏见周仲英进来说道:“这次夺回圣经,周姑娘的功劳最大。”周仲英心下得意,望了女儿几眼,意示奖许。徐天宏忽然按住右胸,叫声:“啊唷!”众人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周绮大急,心想:“他要是在许多人面前把自己打他的事说了出来可怎么办?”周仲英问道:“怎么?”徐天宏道:“刚才这里给人打了一拳。”周仲英道:“谁打的?受伤了么?”徐天宏道:“没伤,不过是有点痛,还不是这个坏蛋打的。这人下手好狠。”大家以为他说钱正伦,杨成协走去,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喝道:“你还敢打人?”钱正伦道:“我……我没有呀!”徐天宏道:“八弟,算了,谁打了,自己肚里明白。”杨成协把钱正伦在地上一扔,“呸”了一口。周绮横眼看着徐天宏,心道:“好,你这小子,又绕了弯来骂我。”
  众人告辞出去,各自安息。次日清晨,木卓伦率领众维人与群雄道别。双方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