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容华 作者:紫如妍(起点青云榜vip2014-06-09正文完结)
月眉回来以后,便一直躲着不肯和萧容讲话,萧容明白她是为了巧如的事还在置气,便也不恼。
巧如究竟有没有回到魏荷语的慧心阁,萧容也不再过问。她答应过夏如璎从此以后安分守在钟翠阁,再不生事,听不到外面的消息反而是好的。现在她和夏如璎应该做的,便是静静地等着穆卿出征之日的到来。
如此平静地过了两日,萧容的心也渐渐平稳下来。月眉虽然处处躲着她,却也没再惹出什么乱子。夏如璎更是沉得住性子,整日闭门不出,偶尔看看书,弹弹琴。
可是萧容能看出她掩藏在平静之下的慌乱,因为她看书会不时地走神,琴音也偶有顿滞,尤其到了夜里,她的慌张更是遮掩不住。日子一天天近了,夏如璎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萧容半夜里偶有醒来,都能听见她慌乱的气息和不时的轻叹。
越是宁静,越是令人憋闷。
直到这宁静被打破,张皇和无措才得以释放出来。
钟翠阁再次热闹起来,王妾媵怒气冲冲地跟在魏荷语身后,闯入了夏如璎的房间。
看着他们来势汹汹,萧容心中一凉,连忙将月眉和颖香唤进里屋去,“你们待在这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之前一直对她横眉冷眼的月眉,此刻也慌了神,抓住她的手问道:“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容温尔一笑,抚了抚月眉的脸,柔声道:“没事的,你和颖香只需好好待在这儿,外面的事,自有我和夏妾媵前去应付。”
月眉担忧地咬着唇,点了点头。颖香却一直很沉默,这样的性子倒是随了她的主子夏如璎。
萧容知道,夏如璎虽然嘴上说着对颖香没有任何亏欠和不舍,但是任凭夏如璎愿意煞费苦心地为颖香安顿,便足以证明颖香对夏如璎的重要性。
颖香之于夏如璎,就好比月眉之于萧容,无论此番后果如何,都应该尽可能地保全她们俩。这一点,萧容相信夏如璎也不会否认。那么她此刻的做法,就是正确的。
萧容安顿好月眉和颖香再出来的时候,夏如璎已经跪在了魏荷语脚下。
看到这样的情景,萧容心中一颤。上一回魏荷语也是这般气势汹涌,然后将她交由给吕妾媵处置,接下来就是残酷的棍刑,阴暗的地下黑屋……
魏荷语盛怒地高坐着,周围簇拥满了清一色的侍卫,只是她身旁的人由吕妾媵换成了王妾媵。
萧容连忙上前,跪在夏如璎身侧,“夏妾媵犯了什么事,还要劳夫人如此兴师动众?”
萧容不卑不亢地望向魏荷语,魏荷语暗中使坏已经是惯用的把戏了。表面上魏荷语是贤良温厚的大帅夫人,暗地里却不知害死了多少姬妾。
以前,魏荷语都是趁着穆卿不在府上的时候痛下杀手,可现如今,穆卿还在府上,她都能如此堂而皇之地为难夏如璎,看来这次魏荷语是师出有名的,那么对她们来说有些棘手了。
魏荷语怒目相对,姣好的容颜变得狰狞而扭曲,她没有开口,而是一旁的王妾媵扯着嗓门道:“你们还有脸问!大帅府的每一个池塘都是请了道长前来看过风水的。大帅精心规划,全都种上了水草,施下了鱼种,可你们却往里面投毒!大帅出征在即,你们却在破坏大帅府的上好风水,谋害之心,昭然若揭!”
萧容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穆卿竟然崇信风水之道,这令她震惊。
原来骁勇无比的穆大帅也会怕死,所以才精心地布置他的府邸,以求个安心。
萧容冷冷地看着王妾媵,之前还真是被她给蒙骗了,以为她只是心念着身在宫中的姐姐琴妃,并不是狠辣恶毒之人。那时王妾媵还满脸诚意地送上玉镯,幸而被夏如璎扔到了池塘里。
玉镯,池塘?
萧容猛然醒悟,莫非就是那玉镯含毒,所以才会毒了一池的水!萧容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手腕,当时她还戴过那毒玉镯,竟不知它是如此要命的毒物。
夏如璎将玉镯扔进池塘中,就变成了投毒之人了吗?萧容冷然一笑,“王妾媵,奴婢近日一直和夏妾媵在一起,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证明清白?”王妾媵哼笑着,“萧媵侍,侍卫丫鬟都看见了,夏妾媵投毒的时候,你也在一旁呢!一个帮凶,还想为她证明清白?”
这样的贼喊捉贼的戏码,王妾媵竟能演得如此投入,萧容冷冷一笑,看向王妾媵,“王妾媵,不知那些侍卫丫鬟是不是见到夏妾媵扔进去一支玉镯啊?”
那玉镯本就是王妾媵的,萧容还天真地以为,找到了玉镯便能洗清夏如璎的冤屈。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王妾媵竟毫不回避,狞笑着道:“没错,夏妾媵正是通过玉镯投毒!这手段可真是高明啊,若不是有人当场看见,还真是让她逍遥法外了!”
萧容愤然地望着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破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笑得那么得意。而一旁的夏如璎却面无表情地跪着,不求饶,不争辩,也不认罪,似乎这一切根本与她无关。
令萧容更加想不到的是,王妾媵竟然命人呈上了那支玉镯,“夫人,这就是那罪证!药师已经验过了,这玉镯在毒水中至少浸泡了十天半月,早已吸尽了毒物,正是因此这小小玉镯才能毒坏一池的水。”
☆、第068章 小贱人
萧容抬眼看着那玉镯,的确是王妾媵送给她的那只。虽然已然是毒物,但它的色泽依旧清润明丽,就好像王妾媵依旧艳丽,可她的心已经如蛇蝎般狠毒。
“不错,这的确是大帅赏给夏妾媵的镯子。”魏荷语终于开了口,可她这一开口,才是真正的将夏如璎推向了深渊。
萧容错愕地看向夏如璎,“夏姐姐,这真是你的镯子?怎么可能?”
夏如璎依旧云淡风轻地垂着眸,对萧容的话置若罔闻。
“如今证据确凿,你们已经无可抵赖。”魏荷语冷冷地说着,将她身为正室的威严展露无遗。
萧容这才才真的慌了神,焦急地摇着夏如璎,“夏姐姐,你说句话啊!我们是被冤枉的,那镯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夫人明察秋毫,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的,夏姐姐你说句话啊!”
夏如璎任由萧容摇晃着她,只露出淡然的苦笑。
萧容的心慢慢地凉了下去,她嘴上说着夫人会明察秋毫,心里又何尝不知道魏荷语根本不可能放过她们。这样的把戏还少了么?即便夏如璎没有将那镯子扔进去,说不准都一样会被无缘无故地扣上罪名,更何况是如今这般的局面呢?
夏如璎自然是明白的,因此从一开始她就沉默着,魏荷语铁了心想要整死她,她的挣扎与辩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夏如璎瞥了萧容一眼,萧容倒是个例外,曾经几度从魏荷语的手掌中逃了出来。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同萧容这般地幸运,又或者说,是幸福。
“大帅府的军杖放在兵库屋里都积了好厚的灰尘了。”魏荷语抽嘴一笑,斜视着萧容,“来人,将这两个贱人拖下去,军杖伺候,打不死,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夏如璎无力地垂下眉,低声道:“多谢夫人为卑妾留了一个全尸。”
萧容简直不敢相信。夏如璎沉静自持她是老早就见识过了,可是面临生死的时候,试问又有几人能毫无畏惧?而夏如璎,她竟连此刻都能如此冷静。要是换做其他时刻,萧容一定会钦佩她的生死无畏,可看着现在的夏如璎,她心中只有愤恨和悲哀。
“夏姐姐,你就这样认罪了?”萧容拽住她瘦削的肩膀,恨恨地追问,“若是就这样死了,你会甘心吗?”
其实萧容想说的是,董樊胜也许还在等着你,你两年都熬过来了,怎么能就这样认命?
可夏如璎却淡然地向魏荷语再拜一拜,“夫人,投毒之事是卑妾一人所为,萧媵侍全然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希望夫人宽宏大量,饶萧媵侍一命。”
萧容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见到夏如璎终于有了点反应,还以为她愿意为了董樊胜而挣扎一下,却不知她竟认了罪!
萧容心下一横,猛地一把推开夏如璎,夏如璎无力地扑倒在地,如同一朵被风雨摧残的白莲。
萧容哼笑一声,沉声道:“夏如璎,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若真是投毒之人,那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在其他池塘和饮食中投毒?”
夏如璎愕然地看着萧容,却不知如何回话。一旁的王妾媵更是被这突发的状况弄懵了,她无措地看向魏荷语,魏荷语也是眉心紧拧。
萧容向魏荷语拜了一下,一脸正色地说:“夫人,夏妾媵若真是投毒之人,岂能这般轻易地让她死了?她必须讲出其他投毒点的位置,还要交出解药!”
魏荷语眉头深锁地看着萧容,眼中满是欲除之后快的焦急。可是萧容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一来,的确不该立刻杀了夏如璎。
魏荷语皱起眉,轻咳一声,瞥了瞥王妾媵。王妾媵立马心领神会,对着萧容厉声道:“如今证据确凿,你们俩就是投毒的罪人!毒物大帅已然清理,你们休得在这儿妖言惑众,来人,赶紧拖下去!”
“王妾媵还真是急性子,这般草率地处置了我们,就不怕大帅怪罪吗?如今你冤枉我们,我们无能为力,若是他日大帅查明真相,将王妾媵也赐死。到时候黄泉路上再狭路相逢,我们也不会孤单。”萧容哼笑着道。
王妾媵顿时花容失色,指着萧容骂道:“你这个投毒的小贱人,竟敢诅咒我?”
萧容还以为王妾媵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却没想到寥寥几句话就能将她气得炸开了锅。
王妾媵那恼羞成怒的样子煞是可笑,和一旁冷静沉稳的夏如璎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人如花,如果说夏如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那么王妾媵就是山野里的一朵红苕花,艳得腻人,丑得粗鄙。
萧容本想冷眼观看王妾媵如何暴跳如雷,却不料她不止是骂几句就了事。
王妾媵骂了一通,见萧容和夏如璎都冷着脸没什么反应,心中更加窝火,冲上来便扬起手要打萧容。
萧容本就身怀武功,对付不了穆卿,还对付不了一朵油腻的红苕花吗?王妾媵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怀着一巴掌拍死萧容的决心,高高地扬起了手。
可她的手还没落到萧容的脸上,便被逮住了。
感觉到手腕的痛意传来,王妾媵更加羞愤了,她扭动了几下想要抽回手,却始终没能如愿。恼怒之下,扬起另一只手胡乱抓向萧容,狠声骂道:“放开我,你这个贱人!”
“骂谁是贱人呢?”
萧容本想还手,却被门口的声音制止了。众人听到这声,齐刷刷地向门口望去,皆是脸色一变。
萧容松开已经愣住的王妾媵,回过头去,墨黑色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穆卿正洋洋洒洒地走进来。
“大帅……”
听到王妾媵这一声娇唤,萧容活生生惹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错愕地回过头来,果然赶上了王妾媵一脸献媚的模样。萧容甚至开始钦佩穆卿,连媚得如此油腻的女人,他都能咽得下口。
“凶手就是这两个贱人!”王妾媵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模样,指着萧容和夏如璎恨恨地说道。
夏如璎面无表情地跌坐在地上,根本不理会王妾媵的叫嚣和指证。萧容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然后不屑地侧开脸去。
面对萧容和夏如璎的无视,王妾媵更加羞怒,只好撩起袖口,眼泪汪汪地望向穆卿,“大帅,这个小贱人非但投毒,还出手伤了卑妾!卑妾的手都快被她捏碎了,幸好大帅及时赶到,否则……”
王妾媵只顾着滔滔不绝地诉苦,却没发觉穆卿的脸已然阴沉得厉害。本来还高坐着的魏荷语都起身迎了过来,满脸恭顺地走到穆卿身边。可王妾媵还没收敛住喷发而出的感情,继续泪雨涟涟地向穆卿展示着她那被萧容捏红了的手腕。
穆卿冷冷地看着她裸露出来的手臂,“否则?否则怎样?”
王妾媵一时间噎住了,她求助式地望向魏荷语,却只得到一记白眼,她有些惶恐地垂下眉。
“否则……卑妾的手就会被这小贱人给折断了……”她说着,却已经底气不足。
“若她真有心将你的手折断,你现在就哭不出来了。”穆卿冷冷地瞪了王妾媵一眼,然后将跪在地上的萧容拉起来,“小贱人这样的字眼,还是少用为妙。琴妃娘娘端庄淑德,不应该有这样一个粗俗无礼的姐妹。”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王妾媵惊惶地看着穆卿,手足无措。
魏荷语走上前来,低吼道:“王妾媵,还不快请罪?”
王妾媵立马双膝一软,连声道:“卑妾言语无状,还望大帅恕罪……”
魏荷语厌恶地恨了王妾媵一眼,然后又一脸温婉地看向穆卿。
“相公,如今证据确凿,夏妾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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