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君情怯
“‘得到甄妃’是二公子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愿望,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帮他实现。”蒙面人目光炯炯,径直望向曹子桓怀中的女子。
蒙面人的眼神,声音都那么地似曾相识,宓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脸,她不由吃了一大惊,“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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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要交代下关于洛洛失踪的事情,上星期周末参加了一奥运冠军的庆功派对,一直闹到几近凌晨,于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周的浑浑噩噩,连上班都在瞌睡~~~~~~所以小说便耽误了下来。
实在都不好意思再道歉了~~~~~不过,这篇小说也都已经十来万字了,也不可能是坑啦~~~~
嗯。。。。。估计在九月中旬便会完结了吧。至于感情的发展嘛,也不能说是为难吧,只是有些惆怅而已,其实我这种惰性极大的人,能鼓噪这么久,也全仰仗着各位姐妹的留言,鼓励的、批评的等等等等,都督促着洛洛勤快码字,在这里,要正式感谢各位追文追了大半年的亲们!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四十章]
蒙面人的眼神,声音都那么地似曾相识,宓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脸,她不由吃了一大惊,“你。。。你是。。。”
见自己身份被宓儿一眼识破,蒙面人大笑着取下了面巾,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此时此地,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全是往日里从未见过的森冷。
“难为甄妃娘娘你竟认出了是老夫。”
虽已猜出他的身份,可亲眼见到后,宓儿还是不禁瞠圆了美目,失声道:“——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你明明是内宫管事不是吗?!”
李致远不以为意地冲她摇摇头,“我原本身份是袁家家臣,潜伏宫中多年,不过是为了有一日能再为袁家主公效命,又何来背叛一说?”
“我倒没料到那袁本初身边会有你这样的谋士。”这时,曹子桓突然轻轻笑了出来,“若没猜错的话,冬至节那晚街道旁突然倒下的木柱也不是意外吧。”
李致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直认不讳,“甄妃生或死并不重要。”他们之所以要甄妃带走,是为了让她伴着袁显奕长眠地下,“甄妃”在他们眼中不过只是件美丽的陪葬品罢了。
他犀利的老眼盯住曹子桓,大声道:“老夫今日之行只为甄妃,并不想与魏国结怨,还望桓皇子能够行个方便,从今以后自会井水不犯河水!”
曹子桓微眯着狭目,嘴角似有若无地弯起。
“如果,我说‘不’呢?”
李致远脸色一紧,沉声道:“桓皇子是聪明人,不需要老夫将话说得太明白吧。”他带来的手下全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今日纵使曹子桓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有机会全身而退。
曹子桓神色丝毫未变,唇畔笑意渐深,“李致远,你当真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得令我毫无察觉吗?”
李致远闻言一怔,“你。。。。什么意思?”
不只不觉中,天空又渐飘起袅袅的雪花,整个林子仿佛静得哪怕只是一根绣花针掉落在地,都能发出不小的声响。
“出来吧,晴明,子文。”
寥寥几字,可却好似在一结了冰的池塘中投下了一块巨石,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
李致远脸色丕变,惊疑不定地张望起四周来,适才的那份势在必得早已烟消云散。说时迟那时快,乘着李致远一行人心神被扰乱的当口,曹子桓毫不迟疑地从爪黄飞龙身上一跃而下,将怀中物件取出塞入了宓儿手心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转马头,低声沉喝道:“快走!”
宓儿先是一怔,随即便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大惊失色,“不——”
李致远远未料到曹子桓竟是使诈,此时一明白过来,脸色瞬时铁青了一片。他狠狠一挥手,箭如雨林般,簌簌作响地射向两人。
曹子桓凝目屏气,手中长剑宛如一张无形的网,将马上的人儿保护得滴水不漏。纷纷涌上前欲截住宓儿的蒙面人们,都被那柄长剑决然地拦了下来。一时间,林中剑影刀光,数个蒙面人继而连三地倒在地上,在洁白雪地上绽放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
转眼,曹子桓又击毙两人,趁空隙间,他回过身猛地击打了爪黄飞龙一掌。爪黄飞龙仿佛知晓了主人之意,扬起铁蹄,纵力一跃,竟从众人头顶越了过去。
宓儿仓皇回身,“曹。。。子桓。。。子桓!”
“不许回头看!”
曹子桓大声喝道,使尽全力阻住追兵。
“子桓——!”
宓儿无助地嘶喊着,爪黄飞龙载着她疾风般地往前奔去,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纷扬着散落空中——她亲眼望见,数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同时冲他刺去,缕缕鲜血,顺着他的臂往下流淌着,滑过剑柄,滑过雪亮的剑身,一滴滴,落在地上。。。。。
剑,直直地支在地面上。曹子桓半倚住剑站着,低头轻喘着气。他身上已负伤多处,就连站立的那块雪地都已被血彻底浸透。
可,他的手却始终未从剑柄上移开。
李致远冷睇着他道:“我手下的兵器上都喂有剧毒,你若现在赶回宫去,尚能保住性命。”见自己久未得到应答,李致远的声音中多了一丝难以置信,“你难道真不要命了!?”
曹子桓的幽深鹰眸紧盯着马上老叟,半晌,薄唇微启,只轻轻吐出了一句话,“要想伤害她,就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过是简单短小的一句话,却着实令人骇然生畏。
李致远的脸仿佛被冻住了般,良久,突地大笑道:“曹子桓,你以为以你现在的情况能支持多久!?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曹子桓缓缓站直身,拔起长剑,抬手轻轻抹去了唇角的血迹。他的脸色虽已是一片煞白,可眸中目光却依旧冷厉依旧。
“不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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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一章]
幽幽的山林显得骇人的清静和阴冷。
男子倏地将剑抽回,鲜血倏地从蒙面人的身体里喷薄而出。最后一个敌人,直挺挺地倒在了他面前。与此同时,男子也猛地呕出了口鲜血,洒落在雪地上就像一个朱红色的烙印。
苍茫一片的雪地上,妖冶的红,慢慢地,慢慢地,聚在一起,汇成了一条刺目的河,在皑皑银白上流淌蔓延着,泊泊不断,渐渐,终于融入了银白之中。
他扶住剑,跌撞着走至株大树旁,缓缓坐了下来。
伤处的血,泛着黑,潺潺地往外涌着,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男子的面色极差,惨白得骇人。可他却仿佛全然感觉不到一般,眯住黑瞳,轻轻伸出掌,托接住几片雪花儿,凝视着它们,痴迷而专注。
这霏霏小雪,飘飘洒洒,像极了春日里,从树梢枝头轻轻飘落的桃花花瓣。
那时,满山的桃花正艳,徐徐吹送的春风温柔得好像是情人的秋波。扬扬轻坠的软玉香红中,她一袭白衣,像只顽皮小猫咪,小心翼翼地攀在桃树上,去取那只纸鸢。。。。。。然后,跌落在了他的怀中。。。。这一切,就好像还只是昨天一般。
暗红不断地从曹子桓唇畔漫出,他的脸上却浮出微微的笑来——她,此时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
“不。。。不。。。。不要——子桓——!”
女子突地从噩梦中醒来,满额冷汗。她环顾了下四周,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芳华阁,而此时守在床塌旁的正是安若初。女子先是怔忡了片刻,随即便立马想起了什么,一把扶住她肩头,急声问道:“大皇子殿下呢?!他现在在哪?!”
“大皇子殿下他。。。。”安若初神情复杂,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他在茏憩阁。”
安若初话音刚落,宓儿已推开门,冲曹子桓寝宫的方向跑了去。屋外雪很大,她仅穿了件贴身的薄衫,白皙的脸在刺骨寒风中被冻得发青,可她却跑得飞快,几乎用上了生平所有的力气,只为了求证一个结果,一个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的结果。
终于到达那扇朱红大门前,她急急将其推开,却见到偌大的厅堂中,只有曹子建与曹子文两人,而她心中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却全然不见踪影。
曹子建见她突然闯进来,先是一怔,随即走上前笑道:“看来小蜜糖你的精神恢复得不错嘛,怎么不多穿些衣服就跑过来了?可别又着凉了。”他脸上的笑虽如往日里那般温熙,却始终多了分勉强。
“他在哪里?子桓他在哪里?”她一心只想早些见到他。曹子建却意外地沉默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径直将件厚披麾罩在了她身上。见曹子建神情有异,她心腾地沉了半截,虽然依旧强迫自己镇定,可嗓音却已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二皇子殿下,子桓。。。他怎么了?他在哪儿?”
曹子建脸色凝郁,缄默不语。皇兄全身上下受了十几处伤,处处深可见骨,再加上又中了剧毒,他们寻着他时,他已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近乎没有,犹如风中残烛,性命岌岌可危,便是晴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见从曹子建那得不到答案,宓儿转而望向曹子文,冰凉的双手不由自己地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子桓他没事对不对?对吗?”那双仰起的美眸中有企盼有哀求,更透着浓浓的绝望,“请你告诉我他安然无恙。。。。三皇子殿下请你亲口告诉我。。好吗。。。”
曹子文深深地合住狭目,随即又睁了开了,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般,低声说道:“已经一宿了,晴明一直都未出来,皇兄他目前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如晴天里面炸响的霹雳。宓儿呆住,一时间竟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了她手心的这个物件,他在危急关头把它放入了她手中,让她带上它逃离险境。
玉佩,她娘亲留给她的玉佩,那块曾经被摔碎的玉佩。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它修补好的,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它收起来的——
而她,竟已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对他说一声“谢谢”。。。。。
她站在门旁,兀自愣愣出神,仿佛没了知觉般。曹子建突然想起了什么,走近她身侧,将一荷包递交给她,边说道:“我们找见皇兄时,虽然他已不省人事,可手里却始终紧攥着这个东西,想来定是有什么重要意义的东西了。你就暂时先替他保管一下吧。”
见着那荷包时,宓儿先一怔然,随即颤抖着手缓缓接过了它。只见,那上边的绣花已被血染红了一片,看不清楚图案,也分不出底色,只有一团暗红。可她却知道那荷包上绣着什么,因为那是她当年做给他的,做工粗糙而笨拙,只是没想到他竟会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她纤细的指尖细细摩挲着荷包,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自眼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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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二章]
不知过了多久,阳隐从内室走了出来,当他看见宓儿时,略愣了一愣,随即拘身行了个礼。
曹子建俊眸一亮,上前一步,急声问道:“皇兄他醒了?”
阳隐沉凝着脸,微微地一颔首,随即又缓缓摇了摇头,“二皇子、三皇子殿下,南宫大人让我请你们二位进屋商议。”他停顿了一下,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宓儿,低声道:“请甄妃娘。。。甄姑娘先回寝宫安歇,稍后。。。”
“不,我要见大皇子殿下。”
他的话语被宓儿断然打断。“只要我还身在华祁宫中,我便还是甄妃,是他的女人。”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盈盈美目中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所以,他的伤势情况,无论是好还是坏,我都必须知道。”
阳隐抿紧唇,沉默了下来,略纠起的长眉透露出他正思虑着什么。少许一会,他浅叹了口气,没再出言劝阻宓儿,而是转过身径直将她与曹子建、曹子文三人领往了内室方向。
行至房前,阳隐轻敲了三下,南宫晴明打开房门将来人迎入了屋内,他依旧是一身月白衣衫,不沾一尘,只是神情略显疲惫,不似往常那般神采奕奕。当他见着宓儿时,并未表现得太讶异,只是微微一笑,往冲屏风后的内间走去。
内间床榻上的男子正微阖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剑眉微蹙,细薄的唇紧抿成了一道刚毅的弧线。他的上半身,从肩胛至胸前全缠裹着厚纱布,透过层层纱布,依旧可见隐隐的血迹。男子一察觉到有人进来,即凝住神,侧耳注听。稍许,他才微侧了侧脸,轻声唤道:“。。。。宓儿?”虚弱的声音中夹带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