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云兮+番外 作者:莎莎君(凤鸣轩2012.11.15完结,后宫江湖,腹黑)
前一刻,他还翘着个二郎腿,在众人讨好的嘴脸下,色眼眯眯地与站在二楼凭栏处衣襟微露风情万种的老相好眉来眼去,脑中猥琐的构思着今晚又该是如何一场翻云覆雨的温柔乡。才刚想到紧要关头,谁知突然凭空冒出个贤王!吓得县太爷“嗷”得一声嚎,就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来,费了好半天才站起身子。
莫谦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白里隐隐透着青。他显然没有心情应付身后一串谄媚摇尾的官员们,只管抬脚大步地跨着,直奔竞价台下方的贵宾坐席。
待到了那里,贤王大人定睛一瞧,鼻子差点给气歪!
挽云左侧紧挨着一位皮肤细腻白皙、五官秀美如玉琢的外邦男子,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已经聊得很欢,手舞足蹈前仰后合的,连莫谦然来了挽云也不瞧一眼。挽云的另一侧,则坐着哈欠连连的梁叶,这也是个素来懒散惯了的人,心里压根没有什么阶级规矩,见莫谦然来了,只是简单的点头摇爪:“嗨~”。
梁叶右侧的林荌荌更好,这一路玩累了,她干脆直接瘫椅子上睡着了。
莫谦然瞟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挽云,又瞅瞅林荌荌身侧唯一一个留给自己的位置,什么也没说,一挥袖子便坐了下来。
骤然之间,莫谦然的身周三尺范围内气温突降,无形的冷风萧瑟冰凉,吹得身后一群官员齐齐打了个冷颤。
安县县太爷见眼前这些“爷”一个个视贤王为无物,聊天的抠指甲的流口水的睡觉的此起彼伏,谁也没停下,气得他血压蹭蹭地往上涨。
好些个没眼见的贱民!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难道他们都没看见?让贤王瞧见了,还以为是我治县无能!
气昏了头的县太爷张嘴就吼道:“尔等放肆小民,见了贤王为何不下跪!”
“大人!”龟公猛地扯了把县太爷,满脸地阴悴,“那些是贤王大人的家眷!”
可怜的县太爷一天之内两次遭受挫伤,扑腾一声再次跪地,哆哆嗦嗦的抖声道:“下臣参见各位王妃、公子。”
“他,为什么要,下跪,对我们?”异族男子眼角余光瞥见脸涨成猪肝色的县太爷,疑惑地用夹生的汉语问挽云。
“不用管他。”挽云两眼放光,“来,咱再聊聊你们国家的趣事。”
一切能得到这个世界信息的机会,她从不放过。更何况,挽云真心觉得这个异族男孩挺有意思的。他说话就跟演台湾言情剧似的,几句话里就要插一个她听不懂的、属于他们国度的词汇。遇见一些无法表达清楚的语句,他就试图手舞足蹈的表演解释给她看,白皙细如凝脂的脸上,时时都挂着灿若日晖的笑容。
不像某人——挽云斜睨了她右边的右边的右边那位白衣男子一眼,负气地一甩头。
哼,冷着个脸吓谁呢?我好心好意地想跟你辞别,你居然摆出一副“你就是我的你永远别想离开我”的高姿态,也不想当初我们明明约定了各取所需,说好了的契约夫妻,现在你说反悔就反悔啊?
“夫妻吵架了?”昏昏欲睡的梁叶只觉得凉风铺面,又说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冷得瞌睡顿时醒了一半。他瞧瞧左边这个,又瞅瞅右边这个,以就近原则很有劝架责任感的扯了扯挽云的袖,探头压低了声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位和,但是不管怎样,好歹在外面给他留点面子,毕竟男人的面子很金贵……”
挽云现在对“夫妻”这词很敏感,光听都冒火,直接转头对梁叶磨牙霍霍:“不准鸡婆!”
趁挽云偏过头的空隙,异族男子身侧的粉衣异族少女立即凑上他的耳畔。粉衣少女的神情有些诡异,似是激动,又似是愤怒,还带着一抹泫然若泣。
“太子殿下!”她抖着手从袖中捧出一罐巴掌大小的玉壶,用眼神狠狠剜向挽云。“这个女人一坐下,姐姐养的蛊虫就开始骚动,茗熙能肯定,她一定接触过姐姐!”
“岂止是若熙的蛊虫……”被唤作太子的异族男子邪魅一笑,抬手抚了抚袖——宽大衣袂之下,放置着一个小小雪瓷罐。如玉般的质地灼灼地发烫,里面的蛊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断地撞击着瓷罐,发出簌簌地细小声响。
“就连本宫的血玉蛊,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呢……”
“就连……”粉衣少女发出一声惊呼,尖尖细细地像是被扼住脖子的鸟鸣,引得挽云又再次转过头来,好奇地瞅向她。
粉衣少女赶忙以手捂嘴,却怎么也掩不去满脸的惊异神色。
怎么可能!太子殿下的蛊虫乃北宫皇族一脉代代以血养之的千年神蛊,誉命万蛊之王,千百年来一直沉眠不醒,是北宫皇族宇文氏当之无愧的传家宝,亦是北宫皇位的最有利证明。此次若不是太子殿下要出游四方,皇上也不会交予他血玉蛊,希望他带着它一同接受尘世的历练,好助得沉眠的蛊虫早日苏醒。
但是为何!?为何血玉蛊会在千百年后的今天……
“冷静,冷静。”北宫太子宇文拓笑着拍拍粉衣少女的手,“茗熙,本宫的蛊虫苏醒,本宫都没激动,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茗熙身子一僵,嘴角抽搐。万蛊之王苏醒了,莫说是她,恐怕连向来从容淡定面不改色的若熙姐姐,知道了照样一奔三尺高。太子殿下怎么就不明白血玉蛊对北宫一族的独特意义呢?
“诶,你说的是你们国家的语言吗?”极力忽略落在自己背上某人灼灼的目光,挽云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反手拉了梁叶一齐来凑热闹:“梁叶你听你听,他们的语言跟韩语似的。”
再也忍受不了挽云的刻意无视,莫谦然铁青着脸色腾地站起。
梁叶瞬间感知到左侧隔位射来的那滚滚烈火般的不悦,也噌地一下弹起身来,面带微笑地朝莫氏超级醋坛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坐……”
夫妻掐架神马的,还是不要围观的好……
莫谦然毫不讲客气,黑这个脸扭身坐下。挽云也不阻拦,依旧秉承着“无视乃最大的鄙视”原则,转过身子热络的与异族男子谈天说地,只留给莫谦然一个冷冷的背影。
因为经过再三沟通无效后,现在沐大小姐对贤王的不可理喻表示十万分的恼怒:忒过分了,亏我还心心念念地为你着想,你怎么就不肯讲道理呢?
挽云小嘴一撅,寻思道:算了,不提这事了!想来就郁闷,给自己找气受还不如与小拓聊天长点见识呢!
挽云极富自我安慰精神的叹了口气,转身就对异族男子笑得呵呵:“诶,小拓,你今儿的来这是凑热闹还是……”挑挑眉毛,“也想买几个漂亮姑娘回家?”
“都不是。”宇文拓眯眯眼,他本就是个随性的人,再者对身边这个脸蒙红纱的姑娘也挺有好感,虽瞧不见她的容貌,但她清脆纯净的声音入耳即化,如一潭泉水一弯琼月一缕清风般纯粹宜人,令他怎么也提不起防备来。
“听说有才子,饱读诗书的学问人,想,我带回国。”
76。凤起璎珞…第七十五章 异族公子
“听说有才子,饱读诗书的学问人,想,我带回国。”宇文拓的汉语凑合凑合勉强还能听懂。
“你也想要带走陈文翰?”挽云双手抱胸,柳眉蹙起,“真不巧,我也想带走他呢……”
沐同学历来公事公办,投缘归投缘,人可是不能随便让的。
“那个,不担心。”宇文拓摆摆手,他的五官秀美中不失英气,此时一对箭眉斜斜挑起,看模样,竟像是有些心神不宁。
袖中滚烫的触感是怎么回事?血玉蛊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
其实自从踏上璎珞国境后,血玉蛊就有了苏醒的征兆。宇文拓之所以没有告诉跟随他的族人,一是怕他们过度紧张,再者是因为他觉得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北宫国地处寒冷北境,璎珞国则恰恰相反,两面环海的独特地理位置造就了一个温热潮湿的环境,千年蛊虫若有苏醒的征兆那也十分自然。所以就连刚才血玉蛊的蠢蠢欲动,宇文拓也并没有过多疑心。
只是,活跃的蛊虫似乎不是昙花一现的苏醒,它铮铮不休地撞击着蛊身,摩擦制造出滚烫的效果,以此不断提示它的主人——我,已经再次复活。
“你怎么了?”看宇文拓的神色有异,挽云赶忙又凑上前去,“你不舒服吗?这里有个江湖郎中,要不要他帮你看看。”纤纤手指赫然指向梁叶。
宇文拓浑身一震,用复杂至极的目光的望向挽云。
这位蒙红纱的姑娘一靠近他,他袖中蛊虫的反应便愈发剧烈上一分,甚至悍然到猛烈撞击坚硬的雪瓷!
为什么?难道血玉蛊真与这个姑娘有渊源?
“姑娘。”宇文拓缓缓将白皙纤长的手探入袖中,半响,捧出一个白玉般的小雪瓷,小巧可爱的造型立刻吸引了挽云的眼球。
精致的雪瓷婉立在“美人”宇文拓的掌心,乍一看人与物都是如雪如玉的色泽,相得益彰的唯美。
挽云眨眨眼,“这个好可爱啊,装首饰的?”好小,估计只能装一对耳环。
“差不多。”宇文拓微微一笑,精美的脸庞宛如落天仙子。他轻柔地捧起血玉蛊,伸长了袖替给挽云。
“来,你,摸摸。”
一旁端坐的茗熙,抬眼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她一怔,随即险些一口鲜血喷得太子殿下一身!
北宫皇族一脉的传家之宝、万蛊之王的千年血玉蛊,太子殿下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拿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玩赏!
这怎么行!血玉蛊关系到北疆的千万蛊虫,若是丢了或伤了,都是北宫国难以预计的极大灾难!
茗熙正欲插手阻止,却不料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眼见他们两人之手即将合拢的瞬间,莫谦然施施然右臂一挥,霸气十足地将身子右倾与宇文拓成头碰头姿势的挽云扯入怀中。
指尖一错,便是南辕北辙。
宇文拓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只差那么一点点。哎,这位姑娘若是能够直接触碰到血玉蛊,那将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呢?
“放手!”挽云凶悍地扭头,冲近在咫尺的莫谦然龇牙吼道:“你!不要碰我!”
“梁叶说的是。”莫谦然脸比城墙厚,既然搂了就不会放手。“男人的面子是很金贵的,我好歹是一国王爷,就求挽云姑娘在众人前给我留个面子可好?”
不待挽云严词拒绝,他又叹气,“若是璎珞国上下皆知我堂堂贤王惧内怕妻,那我可就真是再难抬起头来……”
“你的面子管我什么事!”挽云嘴上不服气,可嗓音明显低了几十个分贝。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是被坑了,心肠还是硬不起来。
是吃准了她的心软,莫谦然心满意足的搂着挽云僵直了身体,俯首在她耳畔低低而笑。那笑声清幽弦瑟婉转绵长,落入挽云耳中轻轻细细地,细绒羽毛般簌簌地拂着,引得她浑身酥酥麻麻的痒。
“你个混蛋!”挽云斜睨了他一眼,狠狠咬牙,“不要得寸进尺!”
“也是,细水长流,总甜蜜过时时相依。”莫谦然爽快的松了手,趁挽云还没反应过来,双唇迅速地掠过她的颊,隔着红纱落下轻柔一吻。
“不过你实在太过诱人,我是情不自禁……”莫谦然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精致的侧脸。“但是我保证,这一定是今天的最后一次。”
“啪!”
清脆的一声响,惊得满堂上下齐齐跳了一跳。贤王夫人高举的手与贤王偏过的侧脸就此凝固。
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面呈痴呆状,刚才是怎么了?贤王夫人打了贤王一个耳光!?
县太爷今天第三次陷入了痛苦的内心折磨:替贤王暴起怒喝?低头装没看见?替贤王暴起怒喝?低头装没看见?……
“呵呵呵呵……”挽云娇滴滴地扑上莫谦然的肩头,嗲声嗲气地撒娇道:“夫君,你脸上好大一个苍蝇啊,吓死奴家了……”
众人纷纷舒了口气,相视而笑。我就说嘛,如此有违妇道藐视皇权的出格行为,贤王夫人怎么可能做得出?
有违妇道藐视皇权的某人此时正趴在莫谦然肩侧,笑得咬牙切齿。“贤王大人,鉴于你实在太过欠扁,我是情不自禁……但是我可不敢保证,这一定是今天的最后一次哟……”
宇文拓作壁上观,刚才那一瞬发生的所有事情,从他那个角度看去绝对一览无余。宇文拓微微一笑,双手闲闲拢于袖中,一双琉璃眸子紧凝挽云。
南国女子果真独特,敢爱敢恨的性子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过了好一阵,被挽云一巴掌打得凝固成块的贤王大人终于慢慢缓过劲来。他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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