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子美娇郎 作者:倾风抚竹(晋江vip2014.01.01完结)





  君阡走到一半,补充道:“还有,收起你们的小动作,除非有逆天的新玩意,否则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尚武院突然出了些传言,说艺风馆有一个厉害的先生,他带着酷炫的面具和一只狂拽的白猫,以玩弄贵族学生为乐。
  入夜,以周阳晖为首的一些名流之后聚在学生别院的亭子里,偷偷商量着对付君阡的事。
  “这个君陌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敢这样作弄周兄,以为自己身后有睿宁王府,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是啊,可看他的手段作风不像是个会妥协的人。听说他是皇上亲自向睿宁王指要的。”
  “那又何如,”周阳晖发话道:“以各位本家的势力,若是联名向上参奏他一本,怕是睿宁王也无法保他!”
  “咱哥几个不过就是来尚武院混混日子,等着出去安排官职,这个君陌真是不识时务,周兄,全听你吩咐,兄弟们这就回去写家书!”
  众人达成一致,散会后各自回去自己的屋里。
  不远处一戳白色绒毛隐藏在雪堆中迎风飘扬,白尼玛从地上跳到亭子里,绕着走了几圈,便跟在他们身后记住了每个人的房间。
  正当众人在奋笔疾书时,君阡翘着二郎腿打着瞌睡看着言止息替她准备的各种物件。
  从包裹中拿出一叠厚厚的信壳,上面是各种不同笔迹书写的一些名流学生的府邸地址。君阡略觉好奇,打开信封一页一页过来,脸上浮起笑意温婉似满山葳蕤的粉黛。
  她将信一封一封分开,数了数,又与早上那些学生的面孔对应了一遍,便将信收了起来。
  冷冷的月色透过微张的窗棂落在君阡的桌上,这个夜,有些寂寞。
  白尼玛从窗子外爬了进来,窜到桌上,张牙舞爪地演绎着方才在亭子里发生的一幕。
  君阡抱着后脑勺,颇有兴致地看完白尼玛的独角戏,突然觉得此猫低低的一曲尹呀,堪比梨园的头牌名伶,言止息真是养了一直全面发展的神兽。
  演累了的白尼玛平摊在桌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君阡讨要着赞赏,不料君阡却将那一叠信丢在桌上,摸摸它的脑袋道:“新任务,去把他们写的信偷出来,然后用这个替换。”
  白尼玛百般不情愿地叼起信壳,从窗棂爬了出去。
  不多时,又出现在君阡的面前,依旧是一叠信,不过是被白尼玛偷换来的。
  君阡一封封将信打开,侧着头看信中的内容,好奇的白尼玛占据了她的肩头痛她一起看着。
  那信的内容五花八门,只是无独有偶皆是针对君阡的。
  “阿爹,我们的新先生君陌是个跟睿安王有相同癖好的老男人,居然当众对我抛媚眼意图强上,您一定要替孩儿做主啊!”
  君阡报之以白眼,鬼才跟言止义有一样的双性恋癖好,谁是老男人谁是老男人?!
  “父亲,孩儿一切安好,勿念。只是孩儿颇为想念之前的先生,不知您可否与睿安王进言。”
  隐晦!君阡翻掉这一章,继续往下看。
  “老头,赶紧给我送点银子来,你知道白水山文绣院都是闺中佳丽,儿子我给您去找个儿媳来!对了,周阳晖那小子看不惯新来的先生,我就随口一提,咱别参合,咱就去找个媳妇!”
  君阡突然觉得,白水山是个好地方,文绣院也是个好地方。可这写信的小子怎么看都是根墙头草。
  周阳晖的心中写到:“爹,睿宁王府如你我所料,如果还需保持中立态度,切莫冒然。今日睿宁王府来的新先生孩儿以领教,往后须得更加防范!”
  不是应该在信中写弹劾她的吗?怎么变成了政治选择了?看来周阳晖并非看起来那么跋扈专横,只是用这个表象来掩饰他的本质。借同窗之手弹劾她,这样一来甘南道便可置身事外,倘若此事不成,说明睿宁王的实力远在他们想象之上。
  如此圆滑,小心为上。
  君阡将信置于烛盆中点燃,心里依旧想的是周阳晖。他在心中提到甘南道的站队,甘南道总兵手握十万大军盘踞在佻褚国以南,与玄齐国没有直接的抵抗。言止义在乎甘南道的兵力,那么言止息就没有理由不在意。
  看展教员对周阳晖的态度,应该是言止义早就吩咐拉拢他的,既然周阳晖现在在自己的手中,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拿下他替言止息掌握甘南道的主权?
  为什么要帮他?
  君阡心中忐忑,自知自己以深陷言止息的情网,做着背叛玄齐国的事。可是,谁来阻止她?谁还能阻止她?
  如果他日言止息登顶佻褚皇位,那么她该如何抉择?
  她站在窗前,任由冷风扑面撕裂着皮肤。
  月浅,云淡,星稀。
  家在远方,可望,不可归去。
  她摘下面具,抚上自己凹凸不平的面颊,却依然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
  白尼玛紧紧绕着她,是这个陌生环境中唯一熟悉的,温暖的物体。
  自己若不勇敢,指望谁替你坚强?
  烛火燃尽,夜深。




☆、第61章 罪恶源泉

  次日一早;当学生们整理完自己的行装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往家中寄回家书时;君阡正聊有兴致地走在通往艺风馆的路上;朝他们打招呼。
  众人面上附和着;心中却是同一个反应:等你好看!
  待到人齐之后;君阡便将众人带到了尚武院的操场中央;开始她折磨学生的旅程。
  “今天学搏击。”君阡淡淡道。
  学生们一阵唏嘘;刚开学的第一堂课;就开始这种大体力的活动;让这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少爷们怎么活?
  “不愿意?”君阡自言自语道:“那也行啊;原本还想在这里挑出几个优秀的;听总院说刚开学要跟文绣院联谊;那就把名额让给别人吧。”
  众人一听文绣院三个字;瞌睡也跑了;心情也好了,连搏击二字都变得美妙了。
  “君先生你的意思是要跟文绣院联谊?这是真的?”
  君阡笑道:“怎么不愿意?”
  学生们连连摇头,这等好事,争先恐后不及,谁会推脱。
  “那么要不要上搏击课?”
  “您说了算。”
  君阡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将众人按照实力两两分组,教授近身搏击的战略战术。
  近身搏击,体格占了重要的优势。而身材矮小者,适宜四两拨千斤。君阡在这群同龄的男子中本就是属于身材矮小的,便随便点了个体格魁梧的做示范,只一招便将人甩在地上。
  君阡出招向来不按常理,也不管那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对她来说,只要能赢对方的招数便是好招数,所以攻击身材弱势太明显时她选择攻对方的下三路和关节处。
  她挥了挥手,这一众人等她不可能一个一个指点过去,况且这些人良莠不齐,有些有薄弱的武功底子,有些的功夫已然不错。
  “这样吧,按照我分的组,你们相互搏斗,来个比赛。”
  两两决斗后胜者重新分组,如此递推,直到比出前三。
  君阡一边说着方式和规则,一边自己抱着白尼玛躲到了一边。
  末了还大吼道:“进入前三便可代表艺风馆参加和文绣院的联谊哦!”
  众人摩拳擦掌,一听能跟文绣院的佳丽们联谊,什么兄弟情义都不管不顾了,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拼了吃奶的劲开始打斗。
  白尼玛遮着眼睛,无法用猫语表达此刻纠结的内心。
  具有美感的搏击是一种武学艺术,没有美感的近战简直就是聚众斗殴。
  这帮人永远无法达到言止息那种举手投足皆成月下之舞的惊才绝艳之姿,亦无法到达君阡那样浑然天成不加雕饰只求成败的朴素简单之感。
  鄙弃二字已经无法贴切地形容君阡内心呼啸而过的骂语,偏偏她又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些浴血沙场的将士,一招生死,此去经年,背后无不是经过艰苦卓绝的训练。各位日后都是我佻褚的骄子,国家的栋梁之才,若是此时不能忍受这些小小的痛苦,怎能建功立业?”
  她一掌打在一人背后怒道:“这是搏击不是太极推手,你,还不用力?”
  “啪!”那人被君阡一吓顿时忘记了掌控力量,重重地一拳落在对手的脸上打出一脸淤青。
  “不错,你胜出!”
  正在那人忏悔时君阡一把将他拎出,那人暗叫不好,今后可如何面对同窗?被坑了!
  其余人一看如此便可晋级,慢慢地便放手开打。
  一时间场上是拳头和**的摩擦声,众人个个鼻青脸肿狼狈地滚在地上。
  君阡始终控制着全场的进展,但凡那一拳足以让对方伤筋动骨,她便上前阻止。都是有身份的人,真受伤了她无法向总院交代。
  操场上是平日这些贵公子们疯狂的打斗,为了和文绣院联谊而奋战。
  这世上的战争源头只有两种,无非就是女人和资源。
  无论是国土资源,天然资源,人力资源,最终不过是为了满足上位者的野心和享受。
  而对于那些手握天下的上位者,还有什么是他们永远无法满足的?
  大多也还是为了女人,为了无穷无尽的女人。
  大到国家,小到,哪怕只是一场普通的联谊。
  直到最后的获胜者经历重重关卡一路过关斩将成了赢家,君阡从腰间抽出一把镶着四方形水晶的匕首,照在他们面前,将那淤青、伤疤、血渍、和无法睁开的大小眼暴露于他们的眼皮底下,然后淡淡问道:“你确定你要去参加联谊?”
  那些输的,此刻正捂着嘴偷笑。
  论谁变成现在这副刚从泥土堆里被挖出来的惨绝人寰样,都不乐意出现在任何一个美女面前。
  突然觉得,输,也是一件妙事。毕竟,不用去做放弃美女和丢掉面子这种两难的抉择。
  “不……不去……了”
  “好极了,”君阡表示嘉奖,“既然你们都亲口说不去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代替你们去参加吧。”
  白尼玛捂着嘴偷了,是多么倒霉的孩子才能遇上君阡这种往死里整的先生?
  现在它确定,言止息是故意的,故意把君阡送到尚武院就是为了给言止义添乱子。
  在众人的扼腕叹息中,君阡得意洋洋地拿回匕首。
  “都回去休息吧,上点药,很快就好了。”
  那些昨晚写了家书的名流子弟心中皆暗骂:等到家里来了消息,看你还能嚣张道几时!
  殊不知信以被偷梁换柱,变成了一切安好,不必回信。
  尚武院传言,艺风馆的君先生,为了独占和文绣院联谊的名额,让学生们斗殴以至伤残,一号危险人物,请谨慎靠近。
  言止息听着江进九带来的关于君阡的消息,细细品味着刚修剪好的指甲,她混得风生水起,自己是关心则乱。
  言止义此刻同样听着尚武院来的线报,对叶驹道:“三皇兄手下的人可真是能耐,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在尚武院翻云覆雨。”
  “王爷还是小心为好,听说甘南道总兵独子周阳晖在那个君陌的手下,一定要看紧了。”
  “放心,”言止义自我安慰道:“周阳晖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先生便投了三皇兄?看那个君陌为人处事如此嚣张,我们就坐等他耗尽三皇兄那仅剩的一点点威严吧。”
  言太宜躺在美人榻上,青丝散落在温暖的绒免之上,屋内是暖炉中袅袅烟雾氤氲盘绕在室内,弥漫着玉兰幽香。
  “听说,三皇兄手下的那个人很有趣?”
  “回公主,听闻尚武院内的那些名流子弟如今都不敢明里造次。”
  言太宜阖着眼思索片刻,露出深幽的笑容,“既然是个有趣的人,那本公主倒要亲自见识一番。我那可怜的四皇兄,居然还把周阳晖放在君陌的艺风馆,真是拙劣之至。”
  “公主打算怎么做?”
  言太宜不答,只是闭着眼朝那人款款摇了玉臂,便躺在榻上小憩。
  君阡抱着白尼玛溜达在通往自己住处的路上,冷不防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喊住了她。
  她回头,看见年近五旬的刘院长追了上来。他虽看起来鬓髯漂白,可身子却健壮得很,连走路都是脚下生风。院长处理一切尚武院的大小事宜,自己并不授课,他的主要责任不过便是帮言止义拉拢此中的能人异士或是权贵家族。
  说来,这刘青山院长原本便是言止义的恩师。
  君阡做了个揖,听不出任何语气,只是盯着刘青山的眼睛,微笑道:“院长,您找我?”
  刘青山拍拍君阡的背脊,“老夫可真羡慕你们这帮年轻人。”
  “院长说笑了,您老当益壮,听闻如今还能力举千斤,另人敬仰。”
  刘青山扼腕道:“老夫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
  君阡不动声色,向来刘青山这么专程来找他,绝不是来夸她的。
  果然,刘青山看着她不讲话,便严肃道:“你曾经是睿宁王的护卫,做事应该严谨,怎地如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