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完结)
“这可不敢。老嫂子,你想,这主人拉了肚子,说就是我做的饭食不好。那我这差还要不要当?”说着王婆子眼一亮:“我听说,有个姓刘的道婆,那符水是极灵的,你去求一道,让三奶奶病上一场,也就是了。若没有银子,老嫂子,我这还有一两。”
说着王婆子就要从腰里掏银子,周大娘急忙止住她:“得,得,你一月就那点月钱,嚼裹都不够,掏什么啊,我晓得了,你去吧。”王婆子见周大娘不让自己往饭食里面放巴豆,急忙起身走了。
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怕丢差事,跑的比什么都快些。周大娘把那包巴豆拿过来,就算往井里洒去,也不过就是大家都拉肚子,哪能只让三奶奶一人拉肚子?不行,得另想想办法。
真是一个比一个还蠢,听到周大娘来报,说王婆子不肯听她的。周氏气的差点把东西给砸了,既能搁巴豆,当然也就能搁别的东西。周氏只恨自己没学过药理,不能配那起冲突的药物,把人给毒死算了。又恨现在都不肯听自己的,都去奉承嫣然。
“你啊,想那些旁门左道做什么?就算真的把人给药死了,你以为,追不到我们身上?”容二爷开始后悔娶周氏了,这么蠢的一个人,怎么原先都没发现?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可知道那日她怎么说的,要我周家家破人亡,她也配?”容二爷呵呵笑了笑拍拍妻子的肩:“别气了,谁先家破人亡谁知道。我和你说,等后日,就有好戏瞧了。”真的?周氏的眼立即亮了,缠着容二爷问,容二爷却不肯说,等后日,好戏就有得看了。
“你说,有人来赎当?”容老爷不相信地看着报信的人,报信的人已急的满头是汗:“是,老爷,许多人都来了,还说,我们家是黑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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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鸳鸯壶有个正经名字的,我记得某个古墓出土过一把,就是这面是毒酒,那面是无毒酒的。古代的专业杀人技能,比如毒啊药啊什么的,都不是普通人甚至普通贵族所能接触到的,因为古代和现代不同在于,知识垄断远比现代要高。所以那无色无味的毒药,在古代,基本就是神话。既然毒药有色有味,只有用浓重的味道来遮挡。朱姨娘这类从骗子集团出来的资深骗子,那种毒药也只有一点点,还要用参汤遮掩味道。
☆、159 发难
天下的当铺;既要赚钱;难免都会黑心;只是黑心的深浅不同罢了。至于这被众人抢着来赎当;甚至还骂是黑心当的事,容老爷遇到的不多;稍一思索就道:“这事;虽然棘手,但也不是什么过不了的关。你让人把库房都开了,拿当票的人,拿了银子;照实把东西给他们就是。”
“老爷;事不是这样说,以后没人来我们当上了,那时还怎么赚银子?”当铺当铺,做的就是这么一个你来当东西,我给银子,有当有赎,才有出有进的生意。若真是没人来当东西,光靠这些银子,还过什么?
容老爷深吸一口气,这是有人想把容家的根基给挖了,要知道容家这么多铺子,最赚钱的却是那几个当铺。当铺不行了,剩下的就几个铺子,只怕也就……。
容老爷也是遇到过数次大事的人,这一瞬间想出事情关键在于何处,就起身道:“索性我去当铺瞧瞧,还有,把库房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真要有那万一,也不能堕了名声。”
容老爷匆匆往外走,已有人把事报给嫣然,嫣然听的竟出了这种事,眉不由微微皱起:“这件事,是不是有些蹊跷?”陆婆子已经插嘴:“奶奶,这当铺做生意,也是分了好几等的,像容家当铺,算是头一等的好当铺。今儿要是闹了这么一出,以后只怕……”
闹了这么一出,就算把这关给过了,也有人不愿意来当东西,到时当铺的生意就做不下去,那时可就棘手了。嫣然想明白里面这些关窍,眉不由紧紧皱起。晓得事情所为何来,可是现在,还是那样无能为力。嫣然不由长叹一声,只有吩咐陆婆子,去告诉下面人,都不许惊慌失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哈哈哈!”周氏听到丫鬟说了,忍不住放声大笑,接着才收起笑容对丫鬟道:“原本我觉着,你二爷没我聪明,可这做生意,还是要男人家,这么一来,叔叔总要去求几个姻亲帮忙。到时,就有好戏瞧了。”
“奶奶,您说的是,可是这分家已经分清了,就算亲家老爷要帮忙,也不好多说什么。”丫鬟的话让周氏的唇一撇:“就说你没见识,分了家又如何,那些当铺的掌柜,不还是要听叔叔的。到时叔叔切不过这个面子,让你二爷继续掌管这家里的那几个铺子。你三爷他,也不过一个挂名东家罢了。”
日子长了,这份家业归了谁,还要瞧着呢。周氏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又笑起来,接着就起身:“走,跟我回周家一趟。”这是要提前回周家,和她爹娘说说这事了。丫鬟应是,也就伺候她出去。
“二奶奶回周家了,三奶奶,您说,二奶奶会不会去搞点什么别的事?”秋兰的话让嫣然笑了:“这有什么,都分了家,她爱去哪去哪。眼瞅着天气热了,你让厨房熬些绿豆汤来,用冰镇上,送去当铺门口,天这么热,万一他们晒坏了,那才是容家的罪过。”
“晒坏了才好。”秋兰忍不住嘟囔一句,见嫣然抬眼瞧自己,只得去吩咐。嫣然的眉还是没松开,这件事,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一时半会儿的,这么多人来赎当,背后若没人指使才怪。可惜,自己是无能为力。若在这时,让人去容家当铺当要紧的东西,也能收的回人心。可这合适的人,要上哪去寻?
容老爷匆匆来到当铺,见当铺已经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手里都拿着当票,揣着小包袱,在那嚷嚷着要赎当。这时容家最大的一间当铺,这里如此,想来别的几间,差不多也如此。
容老爷只觉得血往上涌,但还是挤了进去。当铺掌柜的和伙计都在那忙的团团转,瞧见容老爷进来,掌柜的急忙上前迎着容老爷:“老爷,今儿这事,怎么说都透着蹊跷,方才还没这么些人,可这一会儿,人是越积越多。”
都不用掌柜说,容老爷也就晓得这事定有蹊跷,皱眉想了想,就爬上柜台,对着外面的人大声地道:“诸位都别着急,我容家当铺,开了近三十年,一向都是极其有信誉的。既然各位要赎当,那已到了当期的,就先赎出,没到当期的,就等一等,可好?”
容老爷的声音嘶哑,已有人摇头:“不管到没到当期,我都要赎,都说你容家要搬离扬州,这当铺也就要关了。我当日可是冲着容家当铺开的日子长,才把传家宝当了。这会儿要关了,我怎么对的起祖宗,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要来把当给赎了。”
这话蹊跷,容老爷也就从柜台上爬下来,挤进人群,紧紧抓住说话那人的胳膊:“我容家,什么时候要离开扬州?”
“容老爷,你还做梦呢吧?你家前些日子不是分家,分家之后,你们家三爷就往京城去,按说他做了家主,本该在扬州好好地把这些家产都收归了才是。这样匆忙去京城,不就是要把扬州的生意结束,举家搬去京城?况且三奶奶本就是京城人,听说极不习惯扬州,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
这话让容老爷差点喷血,抓住那人的胳膊没有松开:“胡说,胡说,我容家,什么时候要搬离扬州了?老三去京城,也是有事去做,哪是……”
容老爷的话已经被打断:“容老爷,我们也不管你容家是不是真要搬离扬州,横竖啊,今儿我们是来赎当的,我们拿了银子,你们把东西给我们,两不相欠。”
这人的话立即引来赞同,这话却让容老爷手脚开始冰冷起来,这话里的意思,这当铺,以后是开不成了。容老爷在这纷扰之中,抬头看向那大大的当字下面的容字,只觉气血翻滚。却还要告诉自己不能倒下,这一倒下,麻烦的事就更多。
就在此时,当铺内突然传来吼声:“我好好的一件貂,怎么变成这样被咬了七八个洞的衣衫。你家这上面写着的童叟无欺,难道是骗人的?”
掌柜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能听出是在解释:“这当票上说的清楚,申字一百七十八号当,破貂一件,当银十两,当期两个月,那日是二月十二,今日是四月初十,还有两日到期。您来赎正是日子,不过……”
“放屁,这就是你家骗人,真要是破貂的话,哪能当十两银子,顶天当五两。你既给了我十两银子的当银,也就是承认我的衣衫不破了。所谓破貂云云,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话。”说着这大汉就伸出一支手去抓掌柜的衣衫:“你家就是黑心,想没了我的衣衫。还不赶紧开库房,让我去寻我的貂。”
掌柜的遇到大小事也不止一桩,到此刻依旧镇定:“这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日拿来的,就是这么一件貂皮。上面破了好几个口。当时我还说,这样的衣衫,还是不收了,免得到时麻烦。还是我们二爷在旁边说了句,只怕你是等银子花,这才当了十两,不然的话……”
“放屁,我那日可没见你们家的什么大爷二爷,就是黑心,还不赶紧把我好好的貂皮还来。”大汉的声音更大一些,这下在那等着赎当的人也跟着喊起来:“我的可是金簪,你可别把我换成金包银的。”
“我那可是好料子,就因上面破了一个洞,他也记下,不成不成,可要赶紧去赎出来。”背后设计的人是谁,简直呼之欲出,容老爷被众人裹挟着往铺子里面走,恨的牙痒痒,可也晓得,这件事,只怕还要去请周家帮忙,不然的话,只怕难以善了。
“老爷,您先过来喝碗绿豆汤,压压火。”容老爷混混沌沌,听到有人这样说,抬眼见是个婆子,晓得是自家的下人,可是不晓得她姓什么,只是叹气:“还压什么火,这件事,明知道是谁做的,可也难得开口。更可恨的,只怕还要去求他背后的人出面解决。”
陆婆子听着容老爷抱怨,给容老爷打了碗绿豆汤,就在那大声地喊:“诸位,晓得你们心急要去赎当,可是呢,一来这寻东西,也要个时候,二来天气热,诸位不如来喝碗绿豆汤,好解解暑。”
有些来赎当的,不过听说容家当铺不开了,想着把东西取出来,到时换一家当铺,并不那么急切,听到陆婆子这话,又觉着这绿豆汤十分清凉,不由往那边瞧去。
陆婆子已经塞了一碗过去:“这啊,还放了透糖,又放了些百合,比外头的要甜。”没放在手上还没感觉,一拿在手上,只觉得喝那么一大碗下去,定会十分清凉舒爽,因此这人忍不住一口就把碗里的绿豆汤给喝掉。
既然送了一碗出去,第二碗第三碗也是轻易的。陆婆子在那打着绿豆汤,嘴里就在那问着事。
☆、160 美人
听到有人说是因嫣然不习惯扬州所以才要搬离扬州时;陆婆子的嘴不由一撇:“这都是谁造的谣?难道不晓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女人家嫁了丈夫;难道还能说;因丈夫待的地方不习惯;就要离开的道理?”
“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都听说容三爷极其疼妻子;既然疼爱妻子;京城那边也不是没根基的,要搬离扬州,不也是常见的吗?”陆婆子的话当然引来反驳。
陆婆子冷眼一扫那桶里,绿豆汤剩的不多;也就把瓢放下;用围裙擦擦手,这才对说话那人道:“信这个的,得是多无心的人啊?容家在扬州,也快四十年了,老爷尽心竭力,打下这么一份家业,就这样轻飘飘一声说走,你信,我可不信。再说了,这要离开扬州,为何不见容家的下人去寻别的事,而是还在里面服侍?”
若容家真要离开扬州,定然是容家自己人先晓得的,哪是外头人先知道?陆婆子问的就是这其中的差别,见众人还在那犹豫,陆婆子挑了绿豆汤的担子就走:“我晓得,你们定是受人蛊惑,可是你们要真不信,就跟我去瞧瞧,容家门口,是不是还和原先一样。”
陆婆子的话让外头的人开始犹豫起来,陆婆子说的也有理,可这要不要信呢?那大汉虽在里头和人吵架,但他的同伴也是混在旁边瞧着外头,就等差不多的时候,出来说上几句,让人群再吵嚷起来。见陆婆子几句话,就让人群有些分化,那大汉的同伴和大汉使一眼色,大汉会意,就要捏去拳头往掌柜身上打去,要闹事,索性闹的更大些。
就在大汉的拳头将要到掌柜面皮上时,突然外头安静下来,大汉被这安静弄的一愣神,那掌柜趁此也就把头一缩,转头往外瞧去。
外头却是来了一乘轿子,这轿子不见什么稀奇,轿子旁边站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少女瞧着打扮像是个丫鬟。但十指若春葱一样,生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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