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完结)
才能让林大人待你好。说起来,这回我收了件白狐皮子,特别不错,不如就献给林大人,如何?”
“叔叔!”容畦叫了容老爷一声方道:“这件事,我做侄儿的心里有打算,林大人……”
“你别说只在一任的话,林大人可是景尚书女婿,景尚书弟子下属也有许多,能得他的青眼,对你日后生意,可是有好处的。”容畦瞧着容老爷,忍不住想把景家和容家的渊源说出,可又怕容老爷听到这个消息,会十分得意,到时宣扬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184 验
容畦还在犹豫;陈管家就来报:“老爷,转运使府上来了一个管家;说要面见老爷。”
容老爷连声快些请进;见容畦还站在一边,容老爷又皱下眉:“不妥,你还是迎出去吧。”容畦笑一笑,也就迎了出去。这管家眼生的很,瞧见容畦就拱手:“何劳容三爷亲迎?”
容畦和他客气几句;这管家进到厅里;要给容老爷磕头行礼;自来林府遣来的管家,没这样客气的,容老爷紧紧扶住那管家:“休要如此;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这管家虽被扶住没有下拜,但还是站在那,笑着道:“小的并非林家的管家,小的从京城来,受我们家夫人的吩咐,特地来和容老爷说事的。”
京城来,夫人,又托林家的名,那就是景府管家,容老爷惊的嘴张开合不拢:“虽说我们和林大人也有些交情,可不知有什么事,能对景尚书效劳的?”
景府管家又笑一笑才道:“这事,还真和贵府关系甚大,敢问容老爷,贵府昔日,可曾有一位自称姓苏的姨娘?”苏姨娘?容老爷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问她,虽觉得这事蹊跷,还是答道:“说起来,她是小女的生母,当日小女刚满一岁,她就因病去了。”
“容老爷,这位苏姨娘,年貌若何?”这问的更为蹊跷,难道说自己那位苏姨娘,和景府竟有几分关系?这样的话,那自家不就和景府攀得上亲。难怪这位管家不敢坐下,容老爷心里想着,口里就答。
听的当初那位苏姨娘的年纪相貌,景府管家沉吟一下,也就对容老爷拱手:“多谢了。等会儿还有人来拜访。”说完这管家就告辞离去。
“老三,你说这景府管家来问的,难道说……”事情既已到了这个时候,容畦也就把苏大娘当日说的话合盘托出。这让容老爷惊的嘴半日都合不拢:“怎会如此,她的娘,竟是景夫人的姨侄?这样一来,我们家,可就和景府攀得上亲了。”
虽说这门亲远是远了点,但好过毫不沾亲带故。容畦应一声是方道:“不过这只是推辞,想来景府做事稳妥,总要再遣人来瞧瞧。”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八|九不离十。容老爷高兴的手舞足蹈:“你快些去告诉你媳妇,让她给玉致再多做几件新衣衫,还有首饰也要打的好好的。我记得苏姨娘当初,不,齐氏当初来的时候,还有几件随身衣物,也寻出来,说不定就是昔日景夫人给她的。”
容畦听了容老爷这样的吩咐,不由哑然失笑,并没去和嫣然说,而是在那耐心地劝容老爷。容老爷虽晓得这是容畦好心,但这件事,对容家来说,真是非同小可,怎么能按捺得住。
嫣然已经得了消息,晓得来的是景府管家,想了想就来寻容玉致。容玉致正坐在房里做针线,此刻已是十月末,这风已寒的很,容玉致披了件狐裘在肩上,手里针线都没停。
嫣然在门口见了容玉致这侧脸,细细瞧起来,她和林夫人也有些相像,不过这姨侄女像姨的也是尽多的,因此嫣然并没往心里去,而是笑着招呼:“小姑在绣什么呢?”
“想着给四嫂肚里的孩子做件肚兜呢!”容玉致抬头瞧见嫣然站在那,急忙起身招呼,又让丫鬟送茶来。
嫣然坐下时候顺手拿起这件肚兜,仔细瞧瞧就笑了:“哎,你的针线,比原先要精致多了。”
“三嫂笑话我呢,我哪比得上三嫂那手好针线?”容玉致把茶递给嫣然,嫣然接过茶就笑着摇头:“那是原先了,这会儿,我都快一年没动针线了,手生的很!”
“三嫂事忙,不比我们。”容玉致笑着说句闲话,嫣然才让丫鬟出去,细细瞧着容玉致。
“三嫂这样瞧我是为什么?”嫣然并没把眼收回去,而是对容玉致道:“小姑你,可想你的生母?”
那个姓苏的姨娘吗?容玉致也不晓得自己对她,是种什么心情,偶然想起来,总会有些怅惘,或者,这就是母女之间天生的血缘相牵。
“没有了她,我也过的很好。或者说,比她在过的还好。”容玉致含糊答了,嫣然不由一笑才道:“小姑,有件事,我和你三哥一个多月前就知道,不过为的稳妥,并没告诉你。”
“难道是关乎我姨娘的事?”容玉致反问出来,嫣然点头才道:“确实是你姨娘,不过她也许,早不在了。”
不在了?容玉致眼角有泪滚落,接着就道:“原本我以为,我还真的能再见到她,能叫她一声娘。可是,她还是不在了。”嫣然拍拍她的手,才把苏大娘当日的话说出。
听的自己生母姓齐,从小在景夫人身边养大,容玉致的眉不由皱起:“原来我和林夫人,还有些渊源。”
“这就难怪林夫人一见着你就喜欢。小姑,若真的认了亲,以后你的日子,可就不一样了。”尚书府的侄孙女,哪是普通商户家的小姐可比。容玉致不由淡淡一笑:“有什么不一样呢?”
嫣然刚要说话,丫鬟就进来道:“奶奶,林府那位苏大娘来了,还说,这次想在小姐房里,见见小姐呢。”
景家做事,自然是极其稳妥的,只怕除了要瞧瞧容玉致,必要时候,还想瞧瞧容玉致肩上那颗红痣。嫣然让丫鬟请苏大娘进来,这才用手握住容玉致的手:“不要担心,不管是不是,你都是容家的千金。”
容玉致淡淡一笑,自己的娘,真的是那样身份吗?若是真的,难怪她不甘为妾,趁机逃走。可逃走又如何,她还不是早早死了。
苏大娘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跟来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一进了屋,那婆子往容玉致面上一瞧,眼里的泪就扑簌簌往下落:“这,这不就是表小姐,我就记得,表小姐最爱这样笑。”
“你可瞧清楚了,这可是大事。”苏大娘明知道答案,还故意这样说,那婆子用袖子擦下泪:“错不了,当日表小姐……”说着婆子就顿住:“不说表小姐,就算是夫人,也是这样笑的。”
这里的夫人,自然是景夫人而不是林夫人。嫣然笑吟吟地瞧一眼容玉致,才对那婆子道:“妈妈可还记得当日的那些事?”这婆子连连点头,怎会记不得呢?
苏大娘一块石头落了地,亏的容玉致像外祖母而不是像亲娘,接着苏大娘才道:“还听说容小姐肩上,也有一颗红痣,还请让小的们瞧瞧。”
红痣?那婆子忙把泪收了,看向容玉致道:“容小姐肩上也有红痣?当日我服侍小姐洗浴,小姐常说起这颗红痣。”容玉致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印迹,一张脸登时红的快要滴血。
嫣然已经吩咐丫鬟们把门窗关好,又请苏大娘和那婆子,跟了容玉致到屏风后头。
容玉致是闺阁女子,当着生人解开衣带,还是十分害羞。进到屏风里,容玉致只是坐在凳上,低头捻着衣带,半日都没动手。苏大娘有些着急,上前行一礼道:“小姐,小的们冒犯了。”
说完苏大娘就伸手把容玉致外衫解掉,容玉致越发害羞,只用袖子遮住了脸。那婆子见苏大娘动手,也就上前把容玉致里衣拉掉一边,见那雪白肩上,正正有颗米粒大小的红痣,特别显眼。
苏大娘和婆子验的真切,也就给容玉致整理好衣衫,两人行礼:“冒犯了小姐,实有不该。”
那婆子说完就去推苏大娘一下:“什么小姐,从今儿起,就是表小姐了。”表小姐?容玉致先微微皱眉,接着低头一笑。嫣然在屏风外听见,命丫鬟撤了屏风,笑着对容玉致说恭喜:“恭喜恭喜,今后,又多了一家亲戚往来。”
亲戚吗?那婆子眉已经一皱,叹气道:“当日表小姐是何等的金尊玉贵,夫人常说,要给表小姐寻一门好亲事,可谁知竟……”
大家闺秀竟被人拐卖为妾,是怎么都洗刷不掉的耻辱。苏大娘忙打那婆子一下:“这件事,我们只是来瞧一下,夫人信上不是说,要小姐验的真伪,由小姐做主?”
那婆子点头,但看向容玉致的眼里多有舍不得,毕竟是齐小姐的血脉,怎能流落在外?苏大娘瞧着这婆子的眼,晓得林夫人的主意定会实现,不过浅浅一笑。
苏大娘和婆子离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千万不能预先说出去。嫣然点头应是,等送走她们,嫣然才对容玉致笑道:“不管怎么说,我瞧着,她们定会认亲的。”
“我娘是那样的,可我毕竟不过是……”
容玉致的担心嫣然怎不晓得,把她的手握紧:“你是哪样的?走出去还不是良民,又不是那低贱之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容玉致被嫣然说的又是一笑,自己的娘竟是这样来路,就不晓得,那位姨婆会不会待自己好?
☆、185 说
林夫人心不在焉地听完那婆子的叙述;等那婆子停下林夫人才道:“既有这么回事,总要收拾在身边才好。”那婆子已经点头:“小姐您说的是;这容家的家教想来不大好。别说快十九的姑娘都没出阁;就那些丫鬟们,也要再好生教导。若是小姐肯把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这是最好的。”
“小姐早已是一家主母,平日何等忙碌;哪能如此?”苏大娘故意反对;林夫人已经开口:“这件事;我心里已有数,苏妈妈留下吧。”那婆子行礼离去,等人一走;林夫人眼里的泪就落下,费尽了心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女儿带在身边了。
苏大娘忙拿起帕子给林夫人拭泪,接着就道:“虽如此,可未必那位容老爷,肯把女儿放到您身边养着。”
“我晓得,可是事怕有心人。”林夫人答了一句,丫鬟已经在外头道:“老爷来了。”
林夫人这回也没坐好,就见林大人挑起帘子走进来,瞧见林夫人坐在那里拭泪,苏大娘面上也有伤心之色,林大人愣了愣才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今日岳父派来的管家,为何要去容家?”
林夫人吸一下鼻子,苏大娘上前:“姑爷,说来话长。”等林大人听完苏大娘的那番话,口半日合不拢:“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容小姐,岂不就是夫人的……”
表侄女三个字,林大人怎么也说不出来。林夫人擦了眼里的泪才道:“当日齐家表妹,和我就跟亲姐妹似的,当日虽气她怨她,后来我娘也说,大难临头,覆巢之下无完卵,能逃的一个是一个,谁知她回了自己家,竟又有这些遭遇。我娘思来想去,只觉当日能多教导她些就好。因此心中有恨有愧有悔。”
林夫人说的话,很符合林大人心里所想的景夫人,因此林大人点头叹息:“总是亲戚,当日岳母又这样相待,容家的家教说起来又不好,总要放在夫人你身边,多教导教导才好。”
林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这句就抬头:“老爷也是这样想?可是……”林大人就在这瞬间就下了决定:“没什么可是的,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去和容老爷说,他定会答应的。”
林夫人这才笑了:“那我就谢谢老爷了。方才老爷要进来,说的是什么事?”林大人笑一笑:“没有别的事。按说这是亲戚,就不好再给他们个难瞧了,难办啊。”
“虽说是亲戚,可若犯了错,也该惩罚才是,这才是为官的道理。”林夫人的话让林大人又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是什么错,不过就是几句传言。说来传言这么多,只怕容家得罪了谁。”
得罪了谁,林夫人是心知肚明,笑着道:“我觉得,这要互相攻击也是常事,可这么些日子来,只听到容家的传言,听不到对方的,难道对方就清洁无比,没有传言了不成?”
对啊,林大人点头,商场争执是常有的,放流言更是常见。可为何只有容家的传言进自己耳里来,却听不到别人家的,定是有人故意为难容家,甚至还想借自己的手把容家给搞掉。差点就中了计,被人当刀使了。林大人恍然大悟,起身对林夫人连连作揖:“亏的我智谋双全的夫人,不然,又出错了。”
林夫人急忙扶起自己丈夫:“不过是多说几句,当不得什么。我爹爹从来都说,做官也是兼听则明的。若只听一方的,难免冤枉了好人。”
林大人点头:“说的是,亏了有我夫人,那我今晚,就听夫人你的。”林夫人掩口一笑,苏大娘已经退出屋子,还要去做别的事。
“这容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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