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完结)
能把它看的过重,也不能瞧的太轻。而是要因势利导地使用。”
容玉致嗯了一声,林夫人在那细细的说,容玉致也就在这耐心的听。苏姨娘借了养胎之名,这几日都躺在床上,不得出屋。听到玫庄说容老爷求见林夫人没有得到允许,苏姨娘的唇不由一撇,这掩耳盗铃的姿态,做给谁瞧?若林夫人之前真的和容老爷素不相识,怎会容老爷数次求见,都不得见?
夫人,你自问事情天衣无缝,可是缝隙早已落到有心人眼里,现在就等有一日,怎样才能让你把缝隙露出,到时揭开这件事,让你身败名裂。苏姨娘想着苏姑姑的计划,眼里已经闪出光,让容家从此败落,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姨奶奶,这是容家送来的礼。”丫鬟走进来,把两匹缎子放在桌上。玫庄已经过去摸了摸缎子,对苏姨娘道:“姨奶奶,这可是好料子。”
“瞧来老爷和原来一样,十分舍得下本钱。”这里的老爷,自然是容老爷而不是林大人了。苏姨娘的话让玫庄勾唇一笑,两人对视一眼,苏姨娘伸出手,玫庄扶她下床,苏姨娘穿好鞋走到梳妆台前,瞧着自己没上妆的脸:“你说,她们什么时候让我上去见她?”
☆、190 磨刀
玫庄拿起梳子给苏姨娘梳头:“也许,很快了。”到时;容玉致定会认出苏姨娘是谁;然后惊叫出声;到那时苏姨娘可以装作被容玉致的惊叫吓得动了胎气,等不得医生到时;就会小产。再在林大人跟前哭诉一番,让林大人对容玉致厌弃,那时,林夫人定会为容玉致说话,于是一步步的;等揭开林夫人才是容玉致生母的时候;容家,自然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苏姨娘瞧着镜中的自己;容玉致,就算快一年没见,想来,你也不会有更多长进。草包大小姐,想好该怎么见我了吗?
“姨奶奶,夫人说请您到上房,去见见表小姐。”丫鬟果真前来通报。苏姨娘对镜中的自己勾唇一笑,许久不见,大小姐,你还好吗?
听到苏姨娘已经来了,林夫人对容玉致笑着道:“是你表姨父的妾,你在这家里,难免总会碰到,这才让她来见见。”容玉致应是,上回来认亲时候,容玉致并没见到苏姨娘,这也是常事,谁家来个亲戚也不会让妾出来拜见的。
这位苏姨娘,听嫣然的口气,似乎有些蹊跷,她到底是谁?去而复返,难道说她是朱姨娘扮的,可朱姨娘已经不年轻了,年过三十了。容玉致在那胡猜,丫鬟已经打起帘子,苏姨娘扶着玫庄的手走进来。
容玉致一眼先瞧见的是玫庄,毕竟那是曾在容玉致身边服侍了十多年的贴身丫鬟。上次惊讶时候没仔细瞧,这回瞧的出来,玫庄的神情其实也有些小的不同。当年自己是何等糊涂,才把这样的人当做自己身边最倚重,对自己最忠心的丫鬟?
“见过夫人,表小姐。”苏姨娘低头走近,离林夫人只有一步时候停下,口称见过林夫人和容玉致。既提到了表小姐,容玉致也就细细地瞧着苏姨娘。
苏姨娘也抬起头来,一双眼看向容玉致,眼里有得意的光。这是,容玉致第一眼瞧着,苏姨娘有些眼熟,再瞧第二眼认出来了,这是朱姨娘最贴身的一个丫鬟,当时这个丫鬟,还传递了很多东西给自己。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
“这是你表姨父最疼的一个妾,刚有了身孕,苏姨娘,你也不用站着,坐下吧。”林夫人的眼从苏姨娘的脸上掠过,就对容玉致道。容玉致已经明白林夫人话里的意思,对苏姨娘浅浅一笑:“姨娘好,以后我要在这暂住。”
“奴卑贱,当不得表小姐的话。”苏姨娘原本以为的尖叫惊讶并没传来,反而是这样的平静,这让苏姨娘诧异,记忆里的容玉致不是这样的,记忆里的容玉致,一直都沉不住气,对玫庄极其信赖。
苏姨娘努力压住心里的翻腾,回了容玉致一句,这才在玫庄的搀扶下归座。不光苏姨娘,玫庄也十分诧异,这快一年不到,大小姐和原来不一样了。不,或者说,和几日前是不一样的。就在数日前,就在这个屋子,容玉致还曾惊慌失措,指出自己的身份。
投石问路之后,不是该继续前行吗?而不是这样的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林夫人低头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满意,很好,能懂的掩饰住自己的想法,就是好的。想着林夫人抬头,声音越发慈爱:“苏姨娘这些日子养胎,下人们都还好吧。”
“谢夫人关照,奴很好,只是觉着,表小姐有些眼熟呢。”苏姨娘心有不甘,又说出这么一句。容玉致已经看向苏姨娘,眼里有惊讶之意:“今日之前,我并没见过苏姨娘,为何苏姨娘会觉得我眼熟,难道真如表姨所说,我很像姨婆?”
那不是你姨婆,是你亲亲的外祖母,苏姨娘很想直接把这话说出来,可也晓得,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就算自己肚子里有孩子,林大人也保不住自己。毕竟,林大人分的很清楚,林夫人和自己的分量,孰轻孰重。
因此苏姨娘笑的假假地道:“这也有些稀奇,表小姐和景夫人离的那么远,竟生的像她。”
“所以说,有些东西,是磨灭不了的。”林夫人的眉微微一皱,似乎苏姨娘猜出了些什么,可是猜出来又如何,她没证据。除了容老爷,知道当日容家的苏姨娘长什么样的,估计也就没有别人了。那时容家后院的那几个姨娘,大多都已死了,连容太太,都已死了。
至于当日服侍的那些下人,听说也已经全都离开容家。就算他们依旧在,给他们好几个胆子,也不敢出来说今日的转运使夫人,就是昔日的苏姨娘。
她们想在自己面前兴风作雨,还嫩了些。林夫人浅浅一笑,接着看向容玉致,不过,能给自己女儿做一块磨刀石,还算不错。也不能辜负她们苦心积虑,设下这么个圈套。
看着林夫人投向容玉致的眼神慈爱,苏姨娘笑的越发谄媚:“夫人待表小姐,可真好。”
“当日我和齐家表妹,同吃共住,情分非常。待她的女儿好是应当的。”说着林夫人似乎想起什么,看着苏姨娘的小腹:“你这一胎,若生下女儿,我也会待她似亲生。”
嫡母高于生母,对大多数妾来说,她们不过是为主母生孩子用的。苏姨娘努力装出一副惶恐样:“我代肚里的孩子谢谢夫人。”
“这是应当的,我是这家里主母,待孩子们好,是天经地义的。”林夫人和苏姨娘的谈话,就像再平常不过的妻妾对话。苏姨娘的眼又看向容玉致,你来的也好,我会好好待你的。
回到自己屋里,苏姨娘才用手捶了下胸:“没想到这大小姐,竟然和原先不一样了,可恨可恨。”
“大小姐想来回去时候,被三奶奶教训了。”玫庄猜测着,苏姨娘白她一眼:“三奶奶?哼,这位大小姐肯听她的就怪了。”此一时彼一时,玫庄想说这句,门就被苏姑姑从外头推开,接着苏姑姑快速地走进,把门关上,玫庄自然走到门前听着外头的声音。
苏姑姑走到苏姨娘跟前,用手拍拍她的肩:“有什么好生气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今儿她没说出来,定是因为我们身份只怕早被人猜出了。”
猜出?苏姨娘的眼顿时瞪大,有些惊慌地拉住苏姑姑的袖子:“那我们,我们,岂不很快就……”苏姑姑斜她一眼:“你这么担心怕什么?证据呢?要老爷相信,必定要拿出证据。不然我要你装有孕做什么?”
可是,容玉致没有入套,苏姨娘郁闷地倒在床上,苏姑姑也跟着伏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怕什么?现在是我们不敢直接说出,林夫人只怕是容玉致亲生母亲的事。反过来,林夫人也不敢直接说出,我们真实身份。”
都在打马虎眼,可是这马虎眼,总有一天会打破。苏姨娘一想到打破之后自己的命运就开始发起抖来,她和玫庄苏姑姑都不一样,贫穷只是很小时候的记忆,五岁被卖进容家,因年纪小,也被人护着。等再大些,就被苏姑姑瞧中,来到她身边服侍。就算逃亡的那些日子,也不过就是头两日不得好的吃好的睡,等苏姑姑寻到马车,来到南京,也就一路好吃好住,等到北京计划勾引林大人之后,那更是日子和原来大不同。
吃苦受累是什么,苏姨娘并不晓得。苏姑姑瞧一眼苏姨娘,心里越发坚定了,有个万一的话,就把苏姨娘给扔下,把玫庄带走,毕竟玫庄吃过苦,进过牢,而不是苏姨娘这样,算是养尊处优的。
不过此刻苏姑姑还不能说出自己打算,只是拍着苏姨娘的背道:“别想了,我们顶多还有一个月就能让这件事了结了。”
一个月?苏姨娘瞧着苏姑姑,苏姑姑笑了:“瘦西湖的景色,就算是冬日也很美,到时,我们可以设法让林大人带我们前去游湖,然后再通过周氏,让容老爷跟上去伺候,剩下的,就看林夫人和容老爷怎么演了。”
若有可能,那日游湖时候,还要多带上些人,见证的人越多,越让林夫人和容老爷,无可辨之口。到那时,林夫人纵然说出,苏姨娘的真实身份,林大人也不会信她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多给林大人灌些米汤才是。苏姑姑坐起身,用手指掠了下鬓发。苏姨娘平静下来,也坐起身,这一坐起就发现不对:“姑姑,你这些日子,打扮的似乎不一样。”
此前苏姑姑打扮的,就和这家里每个受重视的管家娘子差不多,甚至还往俗艳处下功夫。可是现在的苏姑姑,明显不一样。脸上那厚厚的脂粉已经消失,唇只用了微微一点,发上戴的首饰也很精致,还有衣衫也很淡雅。
☆、191 兄妹
恍然一瞧,比原先打扮的;年轻了起码十岁;更兼身上还有一种别样风情;引得人想多看一眼。苏姑姑斜斜飞过一个眼风,苏姨娘忍不住捂了一下心口;自己虽是女子,可这眼风飞过来,也觉得心乱跳了一下。
“你现在自称有孕,又要保胎,林老爷可是个好色性子。”苏姑姑站起身;连那个动作都充满了慵懒;可让人的心越发荡漾。苏姨娘听了这话,晓得苏姑姑做了什么;忍不住低声道:“姑姑,我不该想别的,可是……”
“什么可是?”苏姑姑的脸凑到苏姨娘跟前,用手捧住苏姨娘的脸:“你有什么好吃醋的?不就是那点事,况且你难道没听过,妾不如偷?若不是我们快来不及了,要赶在林夫人想出周全法子揭穿我们之前先揭穿林夫人,我又何必费这样的精神?那男人,吃了药也就那样,也不晓得他那几个妾,为他争风吃醋做什么?”
苏姨娘应是后才道:“可是,还有玫庄。”玫庄?苏姑姑瞧着在门边的玫庄,脸上笑容有些高深莫测:“她?太嫩了,林老爷这样的花丛老手,哪是她能应付得来的。”
玫庄虽早有经历,可还是有些羞涩,听到自己被这样肆无忌惮的提起,脸有些微红。苏姑姑收回手:“我们时候不多了,也只有尽快了。年前,我们要离开扬州。”
“去哪里?”苏姨娘问出来,苏姑姑一笑:“自然是去那花花世界,过那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还有那美少年。”说着宿姑姑皱眉,林大人着实是太不中用了,手段都没放出来,他就不行了,实在令人厌恶。
苏姨娘低下头,玫庄眼里闪出喜悦,那样日子,定比在这样后院,有意思多了。
“大妹妹已经在林府半个月了。”容畦在和嫣然闲聊,嫣然嗯了一声:“也见过那个苏姨娘了,不过大妹妹说,还没见过那位苏姑姑,不晓得她是不是就是朱姨娘。我觉着,八|九不离十。”
容畦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她们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混进转运使府,原本我以为,她们就算要报复,只怕也就会悄悄潜入,在饮食里面给我们加些什么东西。”
“吃这行饭的,和别人可是不一样。我小时候去外祖父家,外婆闲了时,总爱和我讲古,也不晓得她从哪听来的,说还有人冒充公主行骗,骗的也是官员。你想,公主都有人冒充,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人?”
“酒色财名,这些骗子,就是从人之大欲着眼。”嫣然把手里做着的针线放下,转转脖子对丈夫道:“那你呢,可被什么人骗过?”
容畦伸手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里:“有啊,我不就被你骗了,还是最要紧的色。”
不正经,嫣然笑骂丈夫一声就道:“和你说正经的,根哥儿的周岁就要到了,叔叔说要大办,我懒得大办,挺累的,你去和叔叔说吧。”
这不算什么大事,容畦点头就揉搓着妻子的手:“那你怎么谢我?”嫣然的眼珠一转:“哎,这太阳,可还在天上呢。”容畦正要接妻子的话,秋兰就在外头道:“三爷,外面传来话,说有人拜访。”
拜访,这个时候,可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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