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完结)
,郑三婶倒愣住:“怎的他来了?”
郑小弟已经跳下地穿鞋:“容哥哥来了,他上回说,给我买的好玩意,到现在都没给我呢!”说着郑小弟就冲出去,这孩子!郑三婶说了一句也就走出去。
容畦在堂屋里等候,郑小弟已经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东道西,见郑三婶走出来,容畦急忙起身行礼:“婶婶好,本不该来的,可是我这回从扬州回来,石二奶奶托我给郑姑娘带了信回来,还有些扬州土产!”
“你又回过了一趟扬州?”郑三婶示意容畦坐下。容畦听到问,急忙站起身答:“是,六月回去的,在扬州待了三个月,这会儿刚回来!”
说着容畦就把那封信和一些扬州土产送上,郑三婶扬声喊嫣然,容畦不由往里屋望去,当看到嫣然掀起帘子走出来时,容畦忙站起身道:“不晓得郑大姑娘有没有信要带给石二奶奶?我明年二月,还要去扬州,这回去了的话,大概六月就能回京!”
“你这跑来跑去的,够累的!”听到容畦这话,郑三婶不由惊异地道:“做生意,这是没有法的。”见郑三婶总算能和自己谈谈,容畦顿时喜悦万分,立即答道。
“按说你也该……”郑三婶原本想顺着话,说容畦该娶媳妇了,想了想又把这话咽下去,容畦怎不明白郑三婶这是为什么,也只浅浅一笑没有说别的。
嫣然已经把那些东西拿在手上,对容畦道:“多谢容爷了,这信,等你要走的时候,我让人送过去好了!”
“不,还是我过来拿吧!”能多见嫣然一面是一面,容畦此刻,也没有别的意思。郑三婶瞧着容畦,那个久已消失的念头又重新浮现,如果容小哥能做自家女婿,其实也很不错。不过想到他和程瑞如的瓜葛,郑三婶又摇头,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去想。
嫣然已经走进里屋,容畦再看不到她,容畦不由低头,此刻挡在他和嫣然之间的那些阻碍已经不见。程瑞如另娶,容畦渐渐得到叔叔的信任,一年赚的银子也渐渐多起来,买个丫鬟回来服侍,并不是不能做到。可是,想到郑三叔的话,容畦的眼又黯淡了,不如,等到明年回来,再说?毕竟那时,自己和现在又不一样了。只是不晓得郑家会不会很快给嫣然别寻?如果这样的话,容畦的手在那悄悄握起,那样的话,就当自己和嫣然,没有缘分吧!
容畦在心里轻叹一声,也就和郑三婶说了几句闲话告辞!郑小弟是不知道他的念头,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到门口,听到容畦说下回给自己带好玩的,郑小弟这才欢欢喜喜地往屋里走!
容畦在郑家门前徘徊一会儿,也就往自己住处去,那事之后,容畦并没住在原先住所,而是搬到会馆去了。刚走进会馆,伙计就迎上来:“容爷回来了?方才程家遣人给容爷送东西呢,还说,容爷要得空,就过去!”
容畦知道,这一定是宿氏做的,这位程大奶奶,为人做事,倒真的当得起一个贤字,也不晓得她是谁教导出来的,和宿大爷倒一点不像。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兄弟情分,经这么一回,也弥补不起来了,再不能像从前了。那曾坐在院子里,畅想未来的几个人,再也回不去了。
郑三婶见了容畦,不免又和郑三叔说起不如把嫣然嫁给容畦好了,虽然容畦没程家有钱,可前程不错,再说了,自家那么多嫁妆,坐着吃都吃不完。郑三叔听了自己媳妇的话,说了几个妇人之见。
郑三婶不由委屈地道:“什么妇人之见?我这还不是为了女儿?她这一过年,就十八了,十八的姑娘,真不算小了!”郑三叔白媳妇一眼:“你不是说,要养老姑娘吗?”
“那是当时硬气的话,现在,我不想了!”郑三婶把手一摊,接着又开始叹气,嫣然已经在外头道:“爹娘,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放出风声,说要给我寻婆家就是!”
这话,郑三婶立即掀起帘子看着女儿:“你这孩子,这话可不是做耍的,这一上门,谁晓得是些什么人家,媒婆嘴,最信不得!”
“娘,不是人人都像上回那个,再说了,爹娘难道就不会打听,不会把我糊里糊涂嫁出去的!”嫣然笑语盈盈,郑三婶的心可放不下:“胡说,这事,谁说的准,再说……”
“娘不是担心把我养老了,嫁不出去,到时小弟要娶媳妇,也难娶呢!”这家里有个大姑子和一个大姑子没出阁,那可是两回事。谁家嫁女儿,也不愿意女儿还没进门,就一个大姑子像婆婆似的。媳妇服侍婆婆是天经地义,可没有哪一条说,弟媳妇服侍大姑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78 恳求
“你啊!”郑三婶叹一口气;回头瞧着自己丈夫;见丈夫点头,也就道:“既然这样,也就放出风声说寻了吧。只是这人,可要好好地寻!”
郑三叔看着女儿,尽管她面上依旧笑吟吟的,可总觉得这孩子和原来还是大不一样,罢了;不去管她,要寻婆家;也就寻呗。横竖女儿家;总是要嫁的。
郑家放出风声,不管这些人是想着什么;为嫣然的容貌也好,为嫣然的嫁妆也罢,上门来说的媒婆还真不少,不等到二月,郑家就挑了三家,都是家世殷实的人家,年纪和嫣然也差不多,大的不比嫣然大三岁,小的比嫣然小一岁。大那个说的是家里太挑剔,这才一直没寻到。小那个说做娘的希望儿子早点顶门立户,所以要寻个年纪比儿子大的媳妇进家!
三家寻的媒婆都差不多,都把这三家说的天花乱坠,不过郑三叔又寻人去问过,媒婆虽有夸大之词,但这三人都是好孩子,嫣然嫁过去,不会有委屈吃的。
郑三叔和郑三婶两个既然圈出范围,也就开始和嫣然商量,具体要定哪一家。只是久久没定下来,这日郑三婶还在和嫣然商量呢,丫鬟就领着容畦进来,瞧见容畦,郑三婶才哎呀一声:“小容,倒忘记了,已经二月了,你也要回扬州了!”
“婶子记性好,的确是我要回扬州了。定下后日走!”郑三婶已经对嫣然道:“赶紧的,把这信拿出来!”
嫣然已经走进里屋拿出信,还有给曾之贤孩子做的小衣服,一一递给容畦:“也不晓得小姐的孩子是男是女的,这衣服,男女都在做了两身!”
容畦瞧了瞧那衣衫就笑了:“嫣然你心真细,我到扬州时候,那孩子应该四个月了,这大小该合适呢!”嫣然只笑了笑,就往里面去,容畦看着嫣然的背影,心又开始狂跳,娶了你,就算背上骂名又如何呢?夺人之妻就夺人之妻,总比骗婚强!
容畦转身看着郑三婶,刚想开口求亲,就听到有人笑嘻嘻地走进来:“郑嫂子,这件事,你们家商量好了没有?说起来,也只有你家,才这样挑拣,若是别人家,哪还容得下这样挑拣?”
商量什么?容畦瞧见走进来的人像是媒婆,心立即怦怦乱跳起来,难道说,要商量嫣然嫁给谁吗?郑三婶已经笑着迎出去,本以为容畦会自己走出去,谁知容畦竟站在堂屋,一动不动。郑三婶的眉不由皱紧,这媒婆瞧见屋里站了个男子,还当是有人要来抢生意的,立即警惕起来,等细瞧瞧,发现是容畦,这心这才放下来,郑家的女儿,是绝不会许容畦的,想着媒婆就笑了:“容爷,听说你生意做的十分得法,什么时候,能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给你寻个容奶奶回去?”
这媒婆的话却没有入容畦的耳,他皱眉看着媒婆:“这位婶婶,您来这里,是为了?”
“我们还能做什么事,还不是因郑家姑娘要寻亲,我们啊,想来讨个回音!”媒婆喜滋滋地说着,却不知容畦的脸色已经大变,郑三婶已经对容畦笑道:“小容,你瞧这事,我们家还要商量商量,你东西也已拿了,就先回去吧!”
按说容畦就该走了,可是容畦半步都不动,只是瞧着媒婆:“你说,郑家姑娘要寻亲?”媒婆用手掩住口笑的叽叽咕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啊,郑家姑娘也十八了,不小了,该寻亲了。哎,容爷,您啊,还是请……”
寻亲,寻亲,这门亲事一成,自己和嫣然,就真的是无缘无分了。容畦看着里屋,仿佛能看到嫣然从里面款款走出,她的笑,还是那样平静。她曾离自己这么近。自己,曾经亲手把她推出去给了别人,难道现在,自己还要再做一次,再把她推出去给别人吗?
不,就算背上骂名,也要说出!想着容畦就转身给郑三婶跪下:“婶婶,我和你们结识已经数年,求婶婶把令爱许配给我,我这一生,都会待她好!”
郑三婶正在和媒婆说话,却不料容畦说出这么一句,郑三婶已经唬的跳起来,媒婆脸上有不满:“嫂子,您做这事就不对了,你家既有人求亲,怎的还放出风,说要另寻亲?”
“嫂子,这话,我之前可真不知道!”说着郑三婶就伸手去拉容畦:“小容哥,你起来,这件事,你三叔已经说过了,不会把我女儿嫁你,毕竟男子家的名声,也是要紧的!”
“我晓得。婶婶,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人这辈子,遇到的事那么多,谁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我当初说出实情,虽有私心,可是,也是担心这一步踏出去,就错了!”
容畦直言不讳地说出心里的话,倒让郑三婶微微愣住,媒婆见状就道:“哎,郑嫂嫂,这容爷,这样诚心,可是呢,这成亲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诚心就够了。容爷,你休要怪我说话难听,你想娶郑家姑娘,这件事,不光你说了不算,郑家大哥说了也不算,这件事,说了算的,是你叔叔!”
是啊,这件事,说了算的,是容畦的堂叔,毕竟容畦的堂叔是长辈,尚有长辈在堂,哪有小辈在这件事上说话的道理?郑三婶心里忍不住叫声可惜才顺着媒婆的话道:“小容,你现在家里也是有长辈的,这件事情,作罢吧!”
不能作罢,不能作罢,作罢了就真的再也瞧不到,连一丝丝都瞧不到。容畦心中狂乱地想,并不肯起身而是对郑三婶道:“婶子,我晓得您心里想的是什么,担心我像程大爷一样,自己做不得主,才闹出这么一件事来。我今儿就在这立誓,我想求娶令爱,是真心诚意,是真的想娶她,既非亵玩也非抢夺人的妻子,我喜欢她,一直以来都喜欢,怪只怪自己懦弱,才没有开口说出。婶子,我晓得,我堂叔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我,宁愿忤逆了他,宁愿被他赶出家门,我也只想娶嫣然,只想娶她。婶子,没有了嫣然,就算给我全天下的财宝,又有什么意思?”
这些年轻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害臊?当初程瑞如是这样说的,现在,容畦也是这样说的,郑三婶听了这番话,觉得脸都红了,有些坐立难安,媒婆却听的津津有味,没有媒钱拿,能瞧一场好戏也是好的。
容畦看向郑三婶:“婶子,我知道,您一定觉得我说这话只是哄您,可我,全是真心,没有一点哄骗之意!”说着容畦看向里屋,帘子低低地垂在那里,看不到嫣然的笑貌,可容畦晓得,嫣然就在里面,在里面听着他在说话。
想着,容畦的眼神变的温柔:“嫣然,我晓得你在里面,我晓得你在听,我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从没骗你!嫣然,我喜欢你,从一开始看见你,就喜欢你。只是,我不如程大爷这样,可以说出这话,嫣然,对不住,一直要到这时候,我才敢对你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屋里一片沉默,媒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郑三婶却是尴尬,谁家做长辈的,听到小辈对自己女儿一口一个喜欢,会不尴尬?可是,若不说话,就更尴尬了。
郑三婶想了想刚要开口,容畦已经道:“婶子,我晓得,您一定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实在,我这次去扬州,六月就会回来,我定会恳求堂叔,让他来郑家求亲的。还望婶婶给我这个机会,不管答不答应,恳求婶婶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容畦就已磕头下去,郑三婶摇头:“小容,要论心呢,我是觉得你很不错,可是这件事,并不是……”
“婶婶,我晓得,这件事有三叔做主,有我堂叔做主,可我,会求堂叔为我做主的。婶婶,若六月我不转来,婶婶就把我的名字写下来,日日唾骂!”这样的誓言已经算是很恶毒了,媒婆在旁又想说话,容畦瞧见媒婆,又转向她:“这位婶子,晓得您是做媒的,六月时候,还请婶子做个现成媒人!”
说着容畦就在身上摸索,摸出一块银子:“这位婶婶,这个,权当谢礼!”尚未说话就得了谢礼,况且媒婆吃的这口饭,好的就是这个,笑嘻嘻地接过,掂了掂,总有三四钱重,急忙别在腰间对郑三婶道:“嫂子,我瞧着,容小爷这心可是十足的诚。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容小爷这心,可是正经的诚,你啊,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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