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妃
我哦了一声道:“这个嘛,其实在下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大师怎么会认为在下知道呢?”
一悟大师听了,气哼哼的掏出那张纸,道:“这上面写得清清楚 楚,你别狡辩了……”
“吾尝蜜桃千山下,
不扔核骨万流处,
知其骨肉早分离,
道出其中密秘来。”
我笑道:“一悟大师,在下的这首打油词倒让您见笑了,这不说得很清楚吗?‘我不知道’。”我指了指每道诗前面一字。
一悟大师一把抢过纸,仔细一看。放下心来。道:“原来你不知 道……”
我知道他是怕这无核蜜桃的密秘外泄,断了这归云寺的财路,所以才如此地紧张,归云寺虽然地处偏僻,可在贵族之中却享有胜名,要不然我也不会从母府地下人之中听到这么一所寺院了,它除了斋菜之外,栽种的无核蜜桃是一绝,只供有钱的贵族享用,由寺内僧人送货上门。寺内之所以香客少,倒有几分是归云寺的僧人们刻意为之,有了卖蜜桃的大笔钱财,他们还有什么心思去赚那小小的香火钱,何况,这里的菩萨没见灵过。
所以。一悟大师一见到有人知道他那蜜桃的栽种密秘,马上巴巴的赶了出来。想必是想封住我的口,可一听我其实不知道这秘密,那脸色马上就变了。
简直想直接把我这骗子赶出寺门……
我笑笑道:“一悟大师,我虽不知道蜜桃无核地方法,但是。却知道~
一悟大师一听。老脸马上又变了,我感叹,不管在宫中还是在宫 外。某些人的脸总是变得如此之快,让我时不时想起了川剧变脸。
他如获至宝,仙风道骨一点儿不剩,整个一个市侩小人,道:“只要先生把这个方法告诉我,不管您有什么要求,老纳一定会满足您 的。”
我笑道:“我向您要求什么,您都会答应在下?”
一悟大师迟疑了一下:“当然,先生如果向老纳要求一些违法乱纪的事,老纳是不会答应的……”
我道:“那么,一悟大师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在下来到之时,您在接待什么贵客?”
一悟大师大惊:“先生怎会知道?”
我想,我当然知道,从我一出门,轿夫被换了地时候起,我就知 道,必定有人通风报信在归云寺内等着我呢,只不过我不知道,等我的人是何许人……
我正想着这一悟大师为利所图,必定会告诉我这无关紧要地事,谁知他却摇了摇头,遗撼的道:“施主,老纳不能告诉你,除了这样事以外,不管你要求什么,老纳都会告之……”
他脸上又恢复了原来那种仙风道骨,威武不能屈的淡定,这个市侩老和尚在这个时候,倒真有点儿仙气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人倒真会招揽人心,连这么个简单的要求,这位看起来贪财的老和尚都不为所动。
我扬声道:“既然您为在下而来,再不现身一见,又等何时?”
有人从厢房之中拍着手掌走了出来,他地身边站着地,是那永远苦瓜着脸的叶不凡,就如我身边是那永远冰人一般的小福子一样。
林瑞翩翩如蝴蝶一般地走出厢房,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更衬得他丰神俊朗,面部线条如雕刻的大理石像一般,他笑了,如春天里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使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可我就是不买他的帐……
我呲了一声,笑道:“殿下什么时候想出家了,倒躲在这里吃斋念起佛来,只不过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收你这个弟子……”
林瑞笑了笑,脸色逾加温暖,眼中简直可滴得出水来,他扬了扬手中的扇子,道:“我在这里,等的自然是我想等的人,怎么,甄先生自认为是我要等的人吗?”
我笑了笑,道:“草民自然不是殿下要等的人,草民当然会识趣的告退……”
林瑞道:“你自认为草民,为何不向本王行礼,怎么本王不配你的礼吗?”
我要多恭敬的有多恭敬的向他行了一个大礼,道:“殿下,草民这下可以告退了吗?”
林瑞道:“为何你一见我老想着要告退,莫非你怕本王不成?”
我忙笑道:“哪里,哪里,殿下玉树临风,不论男女都会为您的风采折服,草民也是一样,只不过草民胆子小,见不得大人物,一见大人物,就心跳加快,手足无措,殿下,何不向其它人展示您那翩翩风采?容许草民告退?”
不光我脸皮厚,林瑞的脸皮看来也是比较厚的,听我这么说了,他一点儿也没有让我告退的意思,反而望了望天空,道:“本王既然在寺内偶遇故人,怎么能不请甄先生大吃一顿呢,听人说,甄柏岭先生是为了寺内的斋菜而来,就由本王做东,请甄先生大吃一顿,甄先生不会不给面子吧?”
我想,他这‘偶遇’两字用得真好,好得我都不好意思不留下了,其实,我的心中,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点儿期待,期待会遇上这位对手?但我的言行却往往做出相反的主动,莫非是不自觉的欲擒故纵?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偷鸡摸狗
过这位林瑞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行动,我还想推辞推 儿家的衿持,他倒带头向厢房走去,叶不凡早就立在旁边,做了一个伸手邀请的动作。把我满腹的心思全压在了心底,一点儿也发作不出来。
老和尚一悟当然乐见其成,屁颠屁顛的跟在身后,向他的厢房走。
一入厢房,我心中更加明了,原来这个所在,又是林瑞一处暗哨,厢房宽大,整洁,没有一件贵重的物品,可整个摆设让人看了舒服之 极,两个训练有素的小和尚站在桌旁,随时准备侍候,倒不像和尚了,有点儿像店小二。
看来林瑞经常来这里,对林瑞的支使,他们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早已习以为常。
我想,这也是这个归云寺在贵族之中以蜜桃名声远扬,可寺内拜寺之人却极为少有的原因之一吧。我甚至想,那母府之中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提起这名归云寺的仆人,莫非也是林瑞安插在母府的密探?要不然怎么那么巧,我刚提起想出去游玩游玩了,那名仆人就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好的出处?
按照礼仪来说,我应该与林瑞保持一定的距离,至少他坐下的时 候,我应该站着,可我一进屋,就一屁股坐下了,没人说我的不是,人人都仿佛忘记了这码事,因为,林瑞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对面,而且还坐在了我的下首,我一想,这不对劲儿,被人抓住把柄说我不分尊卑。可不得了了。忙站起身来,半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移到下首站立。
我想,怎么在他的面前,我就这么没大没小地呢?是不是在心底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地朋友,随便了么?不行,我得按住自己这个想法才行。保持一定的距离,绝不与上层建筑扯上任何关系,这不也是我身为自由人,死为自由鬼的最好的策略。可不能一时一刻的忘记了……
林瑞显然没在意这回事儿,我与他相识,只有这一次,我明明白白的叫他殿下,承认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前是能混就混。绝不把他当贵人,因此从来没有按礼节恭敬的对待过。这一醒悟过来,倒把我自己弄了个左右为难,心想,还是不点醒他那身份为好,假装不知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能奈我何,谁叫你老是微服私访的?
可后悔已经太迟了,我内心一边感叹一边眼睛观看着我那尖尖的鼻尖。仿佛上面停了一只苍蝇……
林瑞招了招手,旁边地小和尚手脚灵活的为他添上一杯茶,我越看越觉得这小和尚简直丢了出家人的脸,一点没有对待我之时的出家人的衿持,他们接待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那么殷勤呢?怎么就要扮成仙风道骨地一派清高呢?
林瑞望了我一眼,轻笑一声,道:“怎么,甄先生觉着站立着容易长高?”
我也笑了,道:“回禀殿下,草民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草民地身高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想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长高的……”
我与林瑞一本正经的讨论起长高的问题,我们两人面含微笑,语气轻柔,双目波光闪闪的望着对方,我想,旁人看了,倒真以为十年未遇地故友忽然间相遇,那种欣喜与欢乐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只能东扯西拉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表达。
林瑞道:“既然你愿意站着,本王也不勉强你,本王说过,本王从来都不勉强别人……”
我道:“当然,殿下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殿下的手段,草民早已领教过了。”
说完,我们俩又相视一笑,差点就要互相拍着肩膀来称兄道弟了。
林瑞道:“最近春风煦煦,却不知怎么地,我的某处产业却经常被盗贼光顾,听说甄先生测算无遗,您可曾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殿下都说了,春风煦煦,草木生长,百鸟闹春,那某些人到了春天,也会像猫一样闹一闹春,窜上跳下,偷鸡摸狗人之常情,殿下又何必在意?”
林瑞拍手笑了:“甄先生说得真好,到我那地方的贼倒是一名雅 贼,专偷人家的信笔涂鸦,倒没造成多大的祸害,甄先生,您说,我是放任不理的好,还是将他束手就擒的好?”
我点了点头,道:“恩,既然是名雅贼,殿下又是一名雅人,必有惺惺相惜之心,既然对您没造成什么损失,不如听之任之……”
林瑞轻拍了两下手掌,连声叫好:“甄先生说得真是好,见解不 凡,那么,这名雅贼本王就继续留着他偷字?”
我展颜一笑,道:“雅贼怎么偷,也只不过偷一些字啊,纸什么 的,又怎么比得上那大贼,连皇宫之中的人都敢偷?也不管偷出来以 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林瑞笑道:“甄先生可真有趣,交游广阔,竟然识得这样有本领的大贼,不如向本王推介推介,本王正召兵买马,一定会给这种人一个合适的出处……”
我叹息一声:“可惜,这大贼不愿意冒被人认出的危险,要不然,草民倒可以向殿下介绍一翻……”
说完,我用诚挚的目光望着林瑞,林瑞也回了我一个宽厚温和的笑容,两人简直想紧握双手,学现代的两个国家领导人会晤之时在媒体前的亲密无间。
我知道我丝豪抓不到林瑞的把柄,如果他反口不认司徒不在他的府上,没有被他收藏,我也没有办法,虽说宣王派人偷了无数司徒写的字出来,可一个被废宫妃的字没有几人看过,有谁会认为这字是真的?
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司徒成为他与宣王相斗的牺牲品,不会拿她的真实身份去冒险。
林瑞又叹一声,把折扇在手心里轻敲:“甄先生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只要甄先生移居本王的府上,甄先生自然会与故人相聚,皆大欢 喜,岂不甚好?”
我微微一笑:“殿下见谅,草民一向闲云野鹤,最受不得束缚了,何不让草民随心所欲?”
林瑞淡然道:“难道你在母府就可以随心所欲?只怕到头来引火烧身……”
我道:“母府并非龙潭虎穴,以草民卑下的身份,在那儿,反而安全得多……”
林瑞摇了摇头:“本王的府上也并非龙潭虎穴,为何先生总是舍直求曲,不肯稍作妥协?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无核
沉默半晌,道:“如果殿下有心,不如给我那故人带 一封信,那她知道我平安无事,不如殿下可否愿意?”
说完,我眼光闪闪的望着他,他满面疑惑,半晌都未出声,我叹息一声:“并非龙潭虎穴的地方,难道连一封信都不能带进去吗?”
林瑞笑道:“甄先生看来对本王颇有疑心,好吧,甄先生就写一封信给她……”
叶不凡亲手拿来笔墨,磨好墨,示意我开始动笔。
我在众目魁魁之下写好了信,交给林瑞,林瑞已看见信的内容,无非是一些问好之类的家常里短,放下心来,示意叶不凡收好信。
我笑道:“殿下可要把信送到才行,看完之后,为防被偷,自然是要销毁的,但是,我那位故人如果看完信之后心有所感,必会信手涂 鸦,说不定就传到了我的手上,殿下可别拦了那位雅贼……”
我这是提醒他,别弄什么小动作,诚实一点把信交到司徒手上……
林瑞道:“一封信而已,甄先生为何如此不信任本王?”
我笑了笑:“草民小肚鸡肠,不比宰相,总是有一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殿下不必在意……”
林瑞知道劝不了我,便不再说,眼光一扫,看见站立一旁的一悟大师,不由得笑了:“甄先生说有一个栽种无核~|师掂记上了,不知道甄先生要用什么条件交换,才肯把这无核~种方法讲出来?”
我在心底暗暗佩服林瑞。难怪如此之多的人会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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