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妃
皇后淡然一笑,竟然笑起了两个深深的酒窝,整个人脱了那种庄 严,竟带了一点天真与稚气,她道:“皇儿。你如果念着哀家,直接入宫探望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的顾虑?”
我望着她地笑容,不由得也笑了,垂下头道:“母后,是儿臣多虑了,儿臣以后会经常打扰母后,母后可别嫌烦才是……”
皇后点点头。向我慈蔼一笑,转头望向跪在地上德妃娘娘,脸色却渐渐变冷,问道:“皇儿,你来说说,她的一宫女犯错,我来处罚。有何不妥,她竟然亲自上门,兴师问罪一般,死跪在这里不肯离去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到几时……”
我转头看向德妃娘娘,她半垂着头,脸上的神色淡然而平静,仿佛她不是跪在皇后的面前,而是跪在佛像之前一样,竟带有一丝虔诚之 色……
听了皇后的话,她也不分辩,径自的跪着。目光平静地望着那位高高坐在上位的母云姬,她的身材瘦弱,穿着还是那么简单,与宫中所有人不同,毫无富贵之气,从侧面看,她的眼角有淡淡的皱纹,更显出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母云姬被她的眼光弄得火冒六丈,也不看她,转头望着我。道: “你看看她,只不过是一名宫女,她就仿佛要跟我斗到底似的……”
我疑惑地道:“母后,是一名什么宫女,会让你们如此?”心想,让她们一个保,一个灭的宫女,是不是又犯了那勾引皇帝的错儿?我心里面想的东西,总是如此的色啊!
母云姬淡淡的道:“这名宫女,具说是德妃的同乡,在德妃地身边侍候过,后犯了错儿,被德妃赶到了浣衣局,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心存怨意,在浣衣局内放起火来,幸亏救得及时,才没能酿成大祸,本宫要处置她了,这会儿,德妃倒巴巴的赶了过来保她,说什么罪不
原先,你就别把她调往浣衣局啊……”
德妃这才抬起头来,淡淡的道:“启禀皇后娘娘,她犯了错,本宫自然要处罚她,但是,这起火的原因尚未查清,就要判她死罪,对她不公,望皇后娘娘能大发慈悲……”
母云姬对我笑道:“你看看,这个人可真是好笑,自己把身边地人赶往浣衣局,她犯了错儿,反而护起犊子来,德妃啊,不是哀家说你,难道你身边的人只有你处罚得,哀家就处罚不得?”
德妃连连嗑头道:“皇后娘娘,我只希望皇后娘娘给她一个机会,说到底,她也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日里办事虽不劳靠,可绝对不会放火的……”
母云姬道:“依你说来,哀家倒是冤枉了她?当晚起火之时,只有她一人在浣衣局的晾衣间,那里可不比御膳房,有火星子冒出来烧着 了,不是她放火,还会是谁?
我不由得问道:“母后,她放火,难道想烧死自己?”
母云姬一滞,道:“这,哀家怎么会知道?她对德妃不满,所以以此来报复,她烧的,可全是德妃的衣物……”
—
我不禁对德妃娘娘深感倾佩,她的宫女如此报复于她,她反而帮那宫女说话,真是一个善良地娘娘,与那不择手段的宣王明显不同,我当然得帮帮她,我道:“母后,不如带我去浣衣局看看,说不定真如德妃娘娘所讲,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德妃娘娘听了,抬起眼来,感激的望着我,让我更奇怪,为何她如此紧张这名宫女?至于什么善良的娘娘,可仅仅只是我一闪而过的念 头,在我的心中,哪有娘娘会善良的?
母云姬沉吟半晌,终于同意了我的提议,我们一群人来到了浣衣 局,晾衣房内,有一面墙被熏得黑乎乎的,显然,燃烧之时的东西,尚没有人动过,想不到古人也有这样地认识,知道保护现场,这种晾衣 房,是专为晾晒娘娘的衣物所备,因而干爽通风,上面开了一个天井,让阳光照射进来,德妃娘娘的衣服就晾在那面烧黑的墙边,我拿起德妃娘娘的衣物,发现她的衣服是宫内之人喜欢的蚕丝所制,是属于那种最容易被人烧掉的衣服,而她衣物的隔壁,还晾晒着一件衣服,我看到这件衣服,才知道,为什么会保护现场了,因为这件衣物,是九五至尊的皇上的衣物,据说是皇上的一件大礼朝服,上面镶嵌着不少的珠玉,我左右对比,又望了望天井,笑道:“母后,看来,是您错怪这位宫女 了……”
母云姬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却笑道:“是吗?皇儿倒说说看,哀家是怎么错怪于她?”
我道:“如今的快到午时,不如我们晾晒同样的一件衣物在此,看看有什么事会发生,我想,既使此处无人,这件衣服也会着火的……”
母云姬听了,优雅之极的笑道:“皇儿,难道你真会魔法?能让这衣物无故自燃?”
她好奇心起,招手道:“去德妃娘娘宫中,拿一件同样的衣服过 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衣服
把这件同样质地的衣服挂在同样的地方,午后的阳光 射在这件衣服上,也照射在旁边的这件皇袍上,正当皇后娘娘等得不耐烦了的时候,只见这件衣服上尽冒起了青烟,不一会儿,烟洞越烧越 大,把衣服烧了一个大洞……
母云姬与德妃娘娘吃惊的望着这一切,两人同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如此?”
我拿起挂在旁边的那件皇袍,道:“其实,引起火灾的源头,在这件皇袍之上,皇袍上缝有这个透明的宝珠,宝珠为椭圆之形,阳光照射下来,汇聚为一点,而这一点照在了旁边的衣服之上,就会起火……”
很显然,我说的透镜成焦的原理,两位娘娘听得都不太懂,但两位又不愿意露出不懂的样子,只好不懂装懂,连连点头……
母云姬道:“倒是哀家错怪于她了,来人啊,将那位宫女放了 吧……”
几位跟在她身边的太监听,对望一眼,向门外走去。
我总觉得这几名太监的眼神太过奇怪,当他们拖着一位宫女走进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何他们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对望,而德妃,早已是怒目圆瞪,狠狠的望了皇后一眼。
这位宫女,脸上竟然已被烧得不成人形,原来,早在德妃与皇后交涉之时,他们就已经开始用刑,而且用的是火刑,她的面孔上深深的烙着两块烫伤的疤痕,已经看不出了原来的面貌。
皇后淡淡的道:“既然哀家错怪了她,但刑已用过了,就叫太医过来医一医她吧……”
我道:“母后如不嫌弃,儿臣倒可以帮她看看,儿臣的医术倒可以帮她治一治脸上的伤。”
皇后道:“太子妃可别忘了,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奴婢受了伤,倒要主子操心。太子妃是否想叫人笑宫庭无人?”
我更感觉奇怪,为何皇后娘娘百般阻止我治疗这位宫女?说什么主子奴婢之类的话,在她的心目中,我不就是个比她的奴婢还不如地平头百姓?心里面止不定在怎么盘算把我踢出宫呢!
德妃娘娘此时抬起头来,淡淡的道:“太子妃为医道高手,不如就送往太子妃的府第,由太子妃治好她,再说,这件事如果让其它人知道了。传到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耳朵里,可能又要掀起涛天的风波,太子妃到底是皇家之人。由她治疗再好不过的了,皇后,您说,对吗?”
皇后冷冷的望了德妃娘娘一眼,这才道:“好。既然连你都这么 说,就让太子妃来治疗吧,治好了她,再打发出宫,也算是一场功 德……”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个人会无耻冷血到如此的地步,毁了人家的容貌。还沾沾自喜,自评为一场功德,这位皇后,与母凤沁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我又何必大惊小怪,在皇宫之中,处理一名宫女。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何况,如今这名宫女,只不过是被毁容了而已。
而她地提议,倒正是我想说的话……
德妃娘娘却站起身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太子妃殿下,请恕本宫不太舒服,本宫就先回去了……”
她衣袖一摆,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背影僵硬,带着一种孤绝。走到那名被毁容地宫女身边,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直走出了宫门。
皇后母云姬看见她如此模样,气得银牙暗咬,她的眼中利光陡现,冷冷的望着她的背影,那种狠利转眼既逝,转过头来,却又是脸
的望着我,两边地酒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她道:“就 了这个奴婢回去,治好了她,也别让这位对我怨得这么深……”
说完,她嫣然一笑,虽然她的脸上已经留下岁月的痕迹,可此时,她脸上的神情既带有几分天真,又充满了绝代的风华,我想,这个女人地笑,真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放松心防,把她当成一位和蔼可亲的国 母,而德妃的面上总是带着几分苦意,一看就是如同祥林嫂般的人物。可谁会知道,她们两人的性格到底怎样?
回到太子府,我仔细看了看这名宫女的脸,她正昏迷着,眼睛紧紧的闭着,轻皱着眉头,她地脸真是被烧得非常的厉害,就算在现代,也要等伤好之后,进行整容,才有可能恢复百分之五十的容颜,而如今,除了治好她脸上的伤以外,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
我将伤药轻轻的擦在她的脸上,可能伤药沾上皮肤,会让皮肤产生火辣的感觉,她紧闭着双目痛苦的叫了一声:“别,别,我再也不敢 了……”
我示意司徒固定住她,让她不能乱动,仔细为她擦上药,这才有时间观察她,只见她未被毁容的一部分,眼睛有着优美的轮廓,眉长入 鬓,秀丽清雅,我不由得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地女人,竟让德妃娘娘如此拼了命的要保她,而皇后却迫不及待地下手毁了她的容颜?
她真是一名宫女吗?
她昏迷一三天三夜,第四天,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却没有一般女子那种慌乱,望着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子妃殿下,您救了奴 婢,奴婢真是感激不尽……”
我奇道:“你一直昏迷不醒,对周围的事倒非常清楚?”
她道:“我虽在昏迷之中,但对周围的事听得倒隐约听得清楚,奴婢知道,这三天,是太子妃殿下为奴婢疗伤的……”
我笑了笑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皇后一定要毁了你的容?”
她听了,抬起眼皮,淡淡的望着我:“奴婢只不过是一名宫女而 已。”
我皱眉道:“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关系,可这样一来,我不能了解真实情况,就不能让人来保护你了,我相信,这个宫中,想要你命的人还很多……”
她手抚面颊,凄然一笑,道:“殿下,您看看,我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们还能对我怎样?她们所痛恨的,只不过是我的这张脸而已,德妃娘娘把我藏在浣衣局,这个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都没能躲过去,她们还能怎样?”
说完,她手抚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我忙劝道:“你别哭,沾湿了裹伤布,可就不好了,我不问你别的,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吧?”
我顺手递给她一方手帕,她优雅的用它擦了擦眼角,这才道:“我在宫中的名字叫若容,太子妃殿下,您就叫我容容好了,德妃娘娘都是如此称呼我的。”
她一边说着,却一边走下床来,向我行礼:“奴婢若容拜见太子妃殿下。”
我正要开口叫她起身,她却道:“奴婢若容拜见太子殿下……”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明来历
转头一看,齐瑞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们的身后 派到临省视察,三天没有回来,看来是刚刚回来,看来这样的情景,他脸色平静的望着她,在平静之中,不期然的,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怜惜,我不由得想,对死在眼前的母凤沁都能够冷酷之极的某人,居然会对一位陌生女子怜惜,这倒让我吃惊不小,当然,也有点儿吃醋……
想一想,我还是有一点儿魔鬼心态,在齐瑞林冷酷的对待母凤沁之时,我怜悯之余,是否还有一点儿窃喜?脑中灵光一闪闪过这个问题,马上把念头转开,我想,我可不能有这种心态,这种心态离冷血可相差不远了……
他道了声:“平身……”转头问我,“这个人是哪里来的?”
我把前因后果讲给他听,他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爱妃就为她治疗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叶统领去办!”
他的语气虽然淡然,但我还是从中听到了他的关心,不由得更加奇怪,这名女子,是什么人,为何牵动了面前这位面对美若天仙的母凤沁都不动心的男子的心?
虽然只表示出少许的关心,自从我看到他对母凤沁的绝情之后,感觉,仅仅这少许的关心,对他而言,就算很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