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晋江2013-08-20完结)





咪的缝着手里的衣服,心里想着孩子在穿上是啥样。
  四丫低头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看两个孩子,见他们玩的好又低头继续缝,忽听着孩子的哇哇的哭声,她抬头看是就剩下敏菊的儿子还在炕上了,石头没有了。四丫觉得脑袋嗡的就大了,她猛的站起来,身子晃了两下才站稳,她听见了孩子在窗外的哭声。四丫几步跑出去,四丫看见敏瑜抱着孩子在院里轻声的哄着,四丫的心才放下,她觉得有必要跟敏瑜说清楚咋回事,她张嘴刚叫了声:“敏瑜,这孩子是。。。。。”
  敏瑜只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不怨你,小孩子淘气。”
  四丫心底松了一口气,她长出一口气说:“石头,来奶奶抱啊,让你爸歇会儿。”
  石头把小脸深深的埋在了敏瑜的怀里不看她,四丫颓然的缩回手,孩子对四丫始终不亲近。
  敏瑜看孩子不愿找四丫也没说话,他对四丫待孩子的态度颇有微词,只是不愿说,刚才进院的时候就见孩子在窗台上趴着险险的就要掉下来了,他吓得不敢言声,慢慢的靠过去刚要抱下来,敏菊的儿子推了一把,石头就头朝下掉了下来,敏瑜正好到跟前,伸手就接住了,吓得敏瑜出了一身的汗。
  草房的窗台虽然只有一米来高,可是孩子太小啊,这要是掉下来还不摔个好歹的。敏瑜的心跳的厉害抱着石头轻声的哄着,石头软软的贴着他的胸脯趴着。
  敏瑜抱着孩子去了老院,他把孩子放在敏富给他做的小车里,给他点东西让他自个玩,就开始忙自个的事。
  石头是个很乖的孩子,可能是孩子没有妈缘故,敏富对这孩子特别优待,给孩子刻了好多小马小牛什么的,还做了小车给他,敏富媳妇当时还笑说:“都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个,自个都养了俩了也没见你给做一个。”
  敏瑜笑着说:“谢谢。”他知情,知道敏富这是心疼孩子没妈。
  四丫看着敏瑜抱走了孩子叹了一口气,她真心的喜欢这孩子,可是看着孩子就想起来爱秋,孩子的长相就像是爱秋的缩小版,她心里别扭,要不是爱秋,他儿子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还带着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以后要娶媳妇人家是要挑的,这让她不能释怀。
  敏菊的儿子叫长达,推下去石头后就站那叫,四丫忙着始终没注意他,这会儿敏瑜走了她才想起来屋里还要个孩子,长达在窗台上扬着小手让四丫抱他,四丫过去笑眯眯的抱起孩子,在脸上亲了一口,孩子扬着手嘴里说:“弟弟,弟弟,出去。”
  四丫笑着说:“找弟弟是不是呀,咱们出去找弟弟。”
  长达高兴的拍手:“找弟弟。”
  四丫抱着长达去了老院,敏瑜在摆弄他的药,石头在车里玩,长达看见石头就挣着下了地,蹬蹬的跑去找石头玩了。四丫看着俩孩子玩一块去了,笑咪咪地站一边看着。
  敏瑜手里鼓捣东西也不说话,四丫觉得这样很不舒服,她想找点什么话来说,正想着柳玉莲回来了。
  柳玉莲听了外头人说的话心里着急,匆匆忙忙的找四丫去了,到那一看家没人又转着回来了,正好见着四丫在当院站着,立时就笑了:“哎呀我正找你呢,早知道你在这我就直接回来了。”
  四丫看她走的满头大汗的,奇怪她有啥事这么着急的找她:“啥事呀,看你满头大汗地,快歇歇。”
  柳玉莲上屋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就喝下去了,四丫看她喝的痛快就说:“你还是少喝凉水,想喝凉地也烧开了再晾凉了喝,岁数大了,脾胃都不好了,喝凉水拉稀。”
  柳玉莲使袖子抹了一把嘴说:“惯了,早年上山不都是凉水,没事。”
  四丫看着她摇头:“还是介在着点的好,有毛病让人伺候哪如自个好好的。”
  柳玉莲找了两只板凳递给四丫一个俩人面对面坐下:“我在外头听见闲话说咱家的风水不好,是季常有埋的坟地不好。”
  四丫听着奇怪:“这是谁嚼的舌头啊,季常有埋哪跟咱家有啥关系,就是有事也是季家有事,管不了齐家的事。”
  柳玉莲一拍大腿:“可是不咋地,我说咋听着别扭呢,闹半天是这么噶哒地事,这死老婆,净满嘴跑火车。”
  四丫凑到她跟前小声问:“她们都咋说地,说没说我家的事?”
  柳玉莲看了一眼敏瑜说:“她们说咱家坏了风水,得找人看看,你说咱们是不是找个人瞅瞅?”
  四丫琢磨一会儿说:“我也寻思着找人看看,你看这一年咱家哪得好啊”?
  敏瑜回头看着她们俩嘀嘀咕咕觉得好笑,还真以为自个听不见她们说话咋的,敏瑜高声说:“嘀咕啥呢,大点声我也听听。”
  柳玉莲咳咳两声说:“没说啥你忙你的,跟你没关系。”
  敏瑜找了个板凳抱过石头坐俩人跟前了长达看石头走了,也颠颠的跑过来了,四丫忙着看他去了,俩人的话就打断了,柳玉莲瞪了敏瑜眼:“净瞎捣乱。”
  敏瑜看着她笑嘻嘻的说:“别听风就是雨,咱家挺好的,谁家还没个事?我大爷那是想我大娘找她去了,我五叔病了这么多年,我大爷的死给他的打击挺大的,挺不住了,走了也正常,爱秋是大出血这谁都知道。”敏瑜的目光有些暗淡:“她要不是为了这孩子大概早就寻死了,她是不愿意活着了。”
  柳玉莲带着爱怜的看着敏瑜怀里的石头,伸手要抱他,石头就伸手过去让她抱了,柳玉莲逗着孩子,敏瑜看着眼神复杂,为啥四丫不能接受这孩子呢。
  四丫看着长达听他们说话也没接口,她虽觉得敏瑜说的话有道理。可还想着得找人破绽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  


☆、话新篇齐家沟通电  断旧情戴金莲诉苦

  敏瑜默默的吃着早饭,小队的大钟敲响了,吃过饭的人们陆续的往碾道涌去,翟恒看着人到的差不多了宣布了一件事:“为了能更好的领会□思想,更快的把主席的思想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上边决定每家每户必须安装一个喇叭,今天安到咱们小队了,待会儿山上的解放军同志来给咱们拉线,咱们这离乡里太远了,乡里跟山上的解放军同志协商好了,使他们的发电机给咱们供电,咱们出人帮着埋杆子。”
  翟恒说完后人群就像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山上有发电机,人们习惯了每隔一个月的绿色军车上山送物资,别的也不敢奢望,就是看着晚上山顶亮起的灯火眼热,“啥时候咱们也能点电灯就好了,看看多亮堂,我老婆子做针线就不用熬灯油喽。”
  现在这事不再是奢望了,人群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太高兴了,不用再点煤油灯了,还有喇叭听,自个掏点钱也是高兴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翟恒等他们平复下来说:“每天早晨能听半小时的新闻,中午也有半小时,晚上到七点到八点,一会儿给我上小队分派活。”
  人们喜气洋洋的跟着翟恒去了小队部,各自领了自个的活计去了。
  忙碌了七八天人们不仅点上了电灯还听上了广播,小罴在街里听过小喇叭的广播,他觉得应该找解放军叔叔说说这事,下午给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够了,他带着村里的好多孩子上了山,找到雷达站的大兵班长说了这事,那个班长笑眯眯听了小罴的话,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让他没事就去找他玩,临走还送了顶旧军帽给他,小罴乐的当时就蹦了起来,连声的说着谢谢。
  此后齐家沟的孩子多了一项重要的活动,就是听广播。小罴带着孩子们找了解放军叔叔这件事让孩子们对他刮目相看,更因为他有一顶绝无仅有的军帽,虽然是旧的可是也奠定了小罴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他就是老大。
  每天下午的三点多开始在小罴的带领下坐着听广播,他们齐聚在齐家老院,随便自个怎么坐着,但是有一样就是不能说话。
  于是每天下午都有十几个到二十个小脑袋在当院老老实实的坐着听广播,完事还有模有样的学说:“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敏瑜对小罴的举动大为赞赏,鼓励他继续这么做,让他没事教孩子们认认字,这些孩子的家里都不舍得让孩子读书,小罴高兴了就在听完小喇叭的时候教他们认认字。
  村里的大人们都很高兴,这不用花钱的还有人看着他们不用满山乱跑谁都愿意,渐渐的就成了定势。天天在听广播之前教他们一会儿,听完了再教一会儿,时间一长有的孩子就给小罴送点小孩子认为好的东西,无论是啥小罴都笑呵呵的收下,敏瑜教他无论孩子给你啥都是他的心意要礼貌的下。
  小罴天天带着一帮孩子在院里听小喇叭,就连石头听小喇叭的时候都很老实,每次都是流着口水傻呵呵的笑,他已经出牙了,一张嘴三颗颗白嫩的小牙就露了出来,人家是一对对的长他是一颗颗的长,现在上面两颗下面一颗,就像是个小兔子。
  现在他们晚上也能点上电灯了,这是齐家沟开天辟地的大事,翟恒带着村里人给山上的大兵送了一面写着军民一家亲的锦旗。
  通电第二天热闹的跟过年似的,碾道里人们说的欢实“昨个晚上我老婆子要止灯,咋也吹不灭,我就说她你都是笨死地,你离电灯忒远,近点不就吹灭了?找个凳子蹬着。”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老三叔,蹬着凳子吹灭了没?”
  “那还不灭的地,我说话啥时候差乎过,我刚上去它就灭了。”
  人们又是一阵大笑:“老三叔,还是你牛气,电灯都能吹灭了。”
  “那是,我吴老三啥时候差劲过?我年轻那会儿。。。。。。”这个吴老三在碾道里笑呵呵的跟着一帮人说笑话,不时的惹来一阵阵的大笑。
  敏瑜每次路过碾道都会站着听他们说,他不参与,但是不妨碍他听,这里永远都不愁话题。
  “我昨晚还想着这东西咋灭来着,绕着转了好么几圈也没找着口,还没看明白它就灭了,我老婆子还怨我准是离的近给吹灭地,闹半天是山上有拉火,人家一拉咱们就黑了。”
  “安得时候说了拉火就在墙上,你们没看着吗?”
  “光顾高兴了,哪看拉火在哪呀。”
  敏瑜听了一会儿笑呵呵的上山了。他每天都上山采药,除了自个用外都拿下去卖了,李二已经不大看病了,除非有人上门来看诊,一般找他的时候他就让找敏瑜去,敏瑜的中医学的一般的小病都能应付了。
  他转着挖了一些药往回走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敏瑜循声找过去,看见戴金莲在地上坐着,他过去看是扭到脚了,让她坐好了,拉过她的脚就隔着袜子低头帮她揉着脚。
  戴金莲痴痴的看着他,浓密的头发,晒得发红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睑垂下,扇子似的睫毛微微的颤着,高挺的鼻子,紧抿着嘴唇上方一抹短短的小胡子,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还看。敏瑜端着脚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只听的咔嚓的一声,敏瑜说:“好了,你站起来走走。”
  戴金莲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可是还是很疼,她说:“还是疼,没有刚才厉害了。”
  敏瑜说:“嗯,就这样,过几天就好了,我给你找个棍子你拄着。”戴金莲失望的看着他去砍树杈了,她跟着他跑了这么远又故意的扭了脚,他就没有一点点的怜惜吗。戴金莲想着不禁为自己的心事难过而红了眼睛,敏瑜回来看她在抹着眼泪奇怪的问她:“咋啦?还疼?”
  戴金莲抹了一把眼泪说:“没事,不疼。”
  敏瑜说:“过几天就好了,你忍忍吧。”
  戴金莲接过敏瑜递来的棍子柱在手里,忽然觉得委屈扔了棍子就扑进了敏瑜怀里,敏瑜吓了一跳,赶紧的往外推她:“你这是干啥,让人看见不好。”
  戴金莲死死的抱着敏瑜的腰:“看见就看见吧,我都不怕,你个男人怕啥。”
  敏瑜觉得怀里一团肉的馨香,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是死了老婆的鳏夫,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敏瑜只觉得血气翻腾,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敏瑜深吸了一口气,戴金莲觉察到了他的反映,心里一阵的暗喜,可是下一刻敏瑜推开了她,这让戴金莲十分的不解:“为啥,你明明喜欢我。”
  敏瑜哑声说:“我不喜欢你,这是男人的正常反映。”
  戴金莲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你不喜欢我吗,?不,我不求你喜欢我,让我喜欢你行吗?爱秋已经走了,你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我就陪你说说话不好吗?”
  敏瑜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戴金莲狠下心来说:“我不会喜欢你,也不用你跟我说话,别说你以前是我大舅子媳妇,就是不是我也不能跟有夫之妇做这种唵囋事。”
  戴金莲哭着说:“你是嫌弃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