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几–弃妻成凰_派派小说
云晚垂下头,不敢看他。
其实她已思虑了无数遍,若是没有关楚墨的话,她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关楚墨的存在,就像是诅咒一般,总是在耳边回荡,叫她不安。□的罪名,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接受的。就算现在瞒着他,可他最终还是会知道的。
她不知道该不该将一切说明。那后果她不敢设想。
觉察到云晚脸上的异样,秦霜白不知她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胸腔里发堵,他一把攥紧她的手臂道:“阿圆,你要像你之前说的一样,相信我,以后也要。有些事情,你若不说,我绝不会问,但我要你知道,无论怎样,我不会放弃你,你要你成为我秦霜白真正的妻子。”
他越说越是激动,眸光晶亮灼热,手臂扼的她发痛。
心在剧烈抽搐着,她抿紧唇瓣,没有回答,手却下意识的将秦霜白搂紧,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肩窝。
“阿圆,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伤心。”秦霜白轻抚着她的秀发,声音转为温和,“我现在已经好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不会再叫你难过,不会再叫你受苦。阿圆,你记得,以后一切都有我在呢,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恩恩……”云晚连声答应着,哭得却更凶了。是呀,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关楚墨已经毁了一个她,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真心相对的人,难道还要因为他放弃?
他凭什么呀?
“那就不要哭了。都说女人爱哭,你却最能哭,难不成我娶了一个爱哭鬼?”秦霜白笑眯眯的给她擦着眼泪。
“去,去,你才爱哭。”云晚破涕为笑,羞涩的低下头,秦霜白却故意凑上来,在她耳边轻轻一笑,“那么阿圆,你要怎么办?”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云晚最后一个字刚说完,秦霜白猛然倾身将她压在床上,嘴唇贴上来,手指在她腰间摸索着,将衣带解开。
云晚感觉自己身体里困了一只野兽,此刻翻搅撕扯着要突破而出,她喉间低吼一声,再也压制不住那强烈而痛苦的感觉,猛然张开手臂,揽住他的脖颈,耳边好似听到了一声长鸣。
那是一只凤凰,浑身□,冲破她的身体,展翅飞翔。她也如冲破了枷锁一般,完全释放,慢慢闭上眼睛,深情吻着他。
自此,云晚终于实至名归,成为了真正的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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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季府被查抄的事已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秦老爷本是计划今日去监督运盐的,打点好一切,刚出了门,不想却听到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秦府与季府虽是相交甚密,但是一个为官,一个为商,所谓隔行如隔山,他对季家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很清楚。
秦家祖地本在西城,在早年兵荒马乱的时候,曾流落到嘉郡,在那边创业致富,等到了太平年月,便迁回西城居住,在这边也开了不少商铺,但主要生意仍留在嘉郡。是以这些年来秦老爷是两边奔波劳碌,算起来在家呆的时日倒少。
刚开始与季家相往来纯属是为了生意上的方便,与季家联姻之后才往来密切,秦家烦事诸多,虽听到了些有关季知府暗地里搜刮钱财的事,但他无官无职的,能说什么。却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季家被查,竟搜出钱财无数。
他心急火燎的赶回家,却不想前脚进门,后脚官差就来了,将秦慕风给带走了。现在秦家已乱成了一锅粥,大夫人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秦银雪也不叫人不省心,又将自己关了起来。
秦霜白是在第二日晚饭后被叫去的,他见家丁赶得急,便知道出了大事,没叫云晚跟着,坐着软塌赶来前厅,正好看到秦老爷在对秦慕风大发雷霆。
“你说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私自干这种事情,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秦老爷气的满面通红,手中的藤条狠狠抽打在秦慕风的身上。
秦慕风倒也是个硬骨头,咬着牙一声不吭,一边的大夫人泪眼汪汪,藤条打一下,心跟着抽搐一下,却不敢说半句求情的话,见得秦霜白进门,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冲上前,拉住他的衣角,涕泪横流道:“霜白,你快劝劝你爹,叫他不要再打了,再打,慕风就扛不住了。”
秦霜白还从未见父亲如此发过火,再见大夫人哭得伤心,秦慕风被打的皮肉绽开,滋滋冒血,忙唤了声爹,情急之下欲要站起来,却见秦慕风毫不领情的目光投来,又坐了回去,淡淡道:“爹,发生了什么事?”
秦老爷喘着粗气,将藤条扔在地上,压着火气道:“你叫他自己说说他都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些什么,我干什么都是为了秦家好。”秦慕风忿然抬起头来,眸子猩红,意有所指道:“不像有些人似的什么都不干。”
“你还有脸说。”秦老爷一下子从椅子里窜出来,捡起藤条又朝他身上抽去,“你私下里拨给季阮铭那么多银子那是为了秦家好么,你知道他用这些银子干什么么,现在季家淌了浑水,官府都查到咱们头上来了,你还不知悔改?你非得将整个秦家毁了你才甘心啊。”
“我没有。”秦慕风理直气壮。
“好,没有是吧,没有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给他那么多银子,十几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被戳到了要害,秦慕风沉默不语,目光低垂着,手指紧紧攥成拳头,似有什么隐情。
一边的大夫人也急了,劝道:“是呀,慕风,快些说清楚,别叫你爹生气了。”
“娘你就别掺和了。”秦慕风一声叫嚷将沈氏给堵了回去,转头瞧了秦霜白一眼,又低下头去。
秦老爷跌坐回椅子中呼呼喘气,“好,好,管家,将这个不孝子给我送回大牢去,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说完,异常疲惫的摆摆手,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爹,等等。”
秦霜白挥手拦下管家,缓缓从软塌中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秦慕风身边,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而秦慕风更是眨眨眼睛,看了又看,不可置信,“大哥,你怎么可能好,你中的可是……”
“是毒是么?”秦霜白淡淡接下去,眸子里盈满痛苦和无奈,他最不愿面对的便是这一刻。
整个大厅内顿时沸腾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秦慕风。
“慕风,你在胡说什么呀?”大夫人的声音歇斯底里,上前扇了儿子一巴掌。
“我。。。。。。”秦慕风整张脸都扭曲了,欲说什么,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还是开不了口。
秦霜白摇摇头,事以至此,他也只得将整件事和盘托出了,上前稳住秦老爷颤抖不已的身子,道:“爹,您不要着急,听儿子慢慢说。我确实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中了一种叫煞雪的毒,您还记得京城那个给我看病的邹大夫么,我怕您担心,便叫他将此事隐瞒了。”说着,突地转向秦慕风,目光凌厉,“二弟,我已经查过了,当时与我进京的赖聪说那日在客栈外看见了你,不知道你要怎么解释?”
秦慕风只觉得一股冷风刮过,整个身子凉了个透,颤声道:“那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那究竟是谁?”秦老爷拍案而起,横眉立目。他不想看到两个儿子反目成仇,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只盼倔强的二儿子能早点承认了错误,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大夫人一脸惨淡无光,她真的有些支撑不下去了,上前晃晃儿子的身子,流着眼泪道:“慕风,不是你,你倒是说清楚啊,娘可不能没有你啊。”
望着娘憔悴的容颜,秦慕风抓住她的手,再也经受不住这种亲情的折磨,大声道:“是季阮铭,我被他们父子俩个给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部分真是写的很恶寒,果然结了婚就不好写啊。。。
和谐啊和谐,大家要淡定。
话说我觉得故事好像写得太快了,谜底都要揭晓了。应该再战个八十回合才激烈啊。。
真的有点快了啊。。
水落石出
秦慕风知此事再隐瞒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更何况他间接帮季阮铭干了不少坏事,本已被官府收押,要不是秦老爷厚着脸皮说情,他根本出不来。他可不想再回到牢里去受罪,便老老实实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他这人自小性子刚烈,好胜心强,看着大哥样样出色,受人称赞,小小的心里羡慕的紧,也想做一个跟大哥一样出众的人,受爹的重视乡亲父老的拥戴,但他太倔犟,一门心思,整日里虽是勤学苦练,却总是找不到练武的法门,于是去向秦霜白求教。可偏偏秦霜白当时正在积极准备乡试,便把这个二弟给冷落了,秦慕风一气之下,当场宣布要在三年之内打败秦霜白,叫他向自己低头,两兄弟的感情自此出现了裂痕。
在秦慕风摔下山不能再练武之后,他对秦霜白的嫉妒和憎恨更是与日俱增。不久秦霜白进京赶考,男女老少结彩欢送,爹脸上乐开了花,而他却是一个成不了大器的儿子。
心中不平,气愤交加,秦慕风跑到酒楼喝酒,酩酊大醉之时碰巧看到了季阮铭,他与季阮铭年纪相仿,说不上心意相投,但因是亲家,关系还算不错。
季阮铭见他烂醉如泥,知道他的苦衷,遂坐下来一起喝酒,劝慰他。借着酒劲,秦慕风便道出了要在秦霜白进京的路上给他下泻药,叫他无法应试。
第二日,秦慕风与秦老爷说要去照顾嘉郡那边的生意,其实是悄悄跟着秦霜白,在他入住客栈后,在饭菜中下了泻药。只是想他耽搁了时日,赶不上考试,并没有杀人之心。
可谁想到秦霜白却是一病不起,秦家四处寻医,均是无效,他知觉其中不对劲,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季阮铭,便跑到季家问明真相。
当时季阮铭不在家,季知府叼着烟杆,星眸眯起,不冷不淡的说道:“我倒是听阮铭说了这件事,可是事情是你自己办的,你想要害死你大哥,跟阮铭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明明放的是泻药,大哥怎能病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你们从中作梗了。”秦慕风眼睛瞪圆,气势汹汹。
老奸巨猾的季知府心平气和的放下烟杆,挑挑眉毛道:“那么证据呢?我可是一城知府,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砍头的。而且…。。”他站起身来,语气霍然一沉,道:“你加害你大哥的证据我可是有的,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到嘉郡,把那边的掌柜请过来,再叫来你爹,咱们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一切就全都清楚了。”
“你。。。。。。”秦慕风百口莫辩,知道是被他存心陷害,将泻药换成了毒药。
“而且秦霜白要是中了毒,永远站不起来,对于你来说不是更好么。”季知府狡猾的笑,眸光沉沉,“这下秦府的一切可全归你一个人所有了。”
秦慕风被捉到把柄,无奈之下只得跟季知府妥协。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与季家勾结,私自挪用家里的银子,只是每次的数量都比较少,秦老爷没有觉察出来。
“爹,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害死过大哥。”秦慕风声嘶力竭,说完这番话后,便垂头不语,等着秦老爷裁决。
听完这一切,秦老爷已是气血翻涌,仗着练过武底子厚还硬挺挺的坐在那,而沈氏却是支撑不住,昏倒在地,厅内顿时七手八脚,乱糟糟成一团。
等一切安静下来,秦老爷做回椅子里,望着痛悔不已的二儿子,气也消了些,毕竟儿子也是被人利用了,但语气丝毫没有软,“你个不孝子,若不是你自己心存不良,别人怎能利用了你?”
“爹。”秦霜白上前搀住年迈的父亲,心中泛起一丝酸涩,更多的却是喜悦,虽是五年的病痛煎熬,但兄弟亲情才是他最在意的。
“爹,您不要生气。听儿子说。”他在秦老爷面前跪下,缓缓开口:“爹,事情已经过去了,儿子现在也好了,我不想再追究什么,我只想跟阿圆好好过日子,好好孝顺爹。爹这些年来为了儿子奔波劳碌,也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所以,请爹也不要责怪二弟,二弟他只是年幼,才会上了别人的当。”
他说的真心实意,拳拳一颗赤子之心。秦老爷将他扶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这样的儿子无论再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