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几–弃妻成凰_派派小说
请教。”她说的郑重,神情里却蕴着浓浓的挑衅。
“奥。”云晚不由微笑,梦瑶长得虽不美,身姿却窈窕,聘婷而立,如一枝带刺的蔷薇花。
她说完,已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在前带路,云晚停了一下,便跟上来,倒不是非要与她较量,只是对她要说的话感兴趣。
“好了,就在这里吧。”她们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云晚站定,梦瑶回过头来,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着她,最后眼睛一横,“郡主,你可真是不一般,真是会勾引男人啊。”她咬牙切齿,将刚才积压的火气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她这话云晚听不懂,薄唇微抿,美眸冷峭。梦瑶见她不语,勃然大怒,“你还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楚墨的主意。”
“楚墨。”云晚慢慢念了一遍这两个字,曾几何时,她将这两个字天天挂在嘴边,甜蜜无限,现在听来却是锥心刺骨。
“终于肯承认了是吧。”梦瑶上前抓住云晚的手臂,粗鲁傲慢,“小姑娘,你也就命好,老天给了你张漂亮的脸袋儿。”
她的手劲儿很大,云晚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她更咄咄逼人,讪讪而笑,与云晚横眉立目对视一阵儿,拔高了嗓门道:“我告诉你,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你连我一根手指头你也比不上。”
“奥,是么。”云晚讥诮的挑挑眉毛,眸子里结了一层寒冰,又气又觉得好笑,冷声道:“那我也告诉你,我对关楚墨一点兴趣也没有,就是白送,我也不要。你要是怕他被人抢走,就将他看好了,别叫他出来,免得看见了他,我眼睛都难受。”
她唇枪舌剑,言辞中对关楚墨厌恶至极,其实她真想加上一句,她感兴趣的是关楚墨的命。梦瑶渐渐傻了眼,眼神迷茫。
云晚撇开她的手,拔腿便走,她愣了一下,快步追上来,不依不饶,“你少给我装蒜,你若没勾引他,他怎么做了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木人。”
关楚墨自从回了京都,便称公事繁忙,另找了一个房间住,平日里对她爱答不理,甚至连来她的屋都说没时间。她实在气闷的不行,便去找他,发现他枕头底下有一个木人,是个女子,雕得惟妙惟肖。她又四处翻了一下,床底下竟还有好几个,雕得虽然粗糙,但可以看出来是一个人。
她质问关楚墨,他却一把将木人夺了过去,叫她不要碰,连解释都没解释,摔门而出。没想到今日却被她撞到了本人。
说到那木人,云晚心中一跳。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她见关楚墨会雕小鸟,便央他给雕个小人,关楚墨虽应了,却一直拖拖拉拉,到他们成亲都没有完成。
现在他却怎么有这番心思了,难不成是怕她的魂魄找他来要?真是可笑至极啊。
想着想着,她就真的笑起来,“关夫人,我看是你弄错了吧,你夫君雕了跟我一样的木人,我还没嫌这样坏了我的名声,没去找你们算账,你倒找起我的晦气来了。”
梦瑶被她笑得发毛,再一听她的话,僵硬在原地,张口结舌,却还是打肿脸充胖子,依旧气势凌人,指着云晚,厉色道:“好,你就狡辩吧,不要给我抓到把柄。”
“你为什么嫁给他?”云晚忽然问,“就因为他长得好看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渺,晦涩,疲惫,而梦瑶强硬,干干脆脆道:“是。”冷笑着又补充一句,“他也很有才干。”
“但是可靠么?”云晚静静的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俊美能干,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君都是这样的,可是到头来,真正希求的是什么,是可靠,是安心。
她吃过亏,她清楚,而梦瑶却听不进去,“可靠不可靠的,只要你们这些狐媚子别来勾引他就行。”
“小姑娘。”云晚学着她的口吻,嘲讽笑道:“我告诉你,你的命本来很好,只是嫁给了这样的男人才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梦瑶火冒三丈,上前去扯云晚的手臂,云晚避开,冷眼怒对,“什么意思去问你的夫君吧。”
“你把话讲清楚。”梦瑶这下完全暴怒了,粗鲁的欲揪住云晚的头发,腰间却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阵裂痛,她动作稍稍一滞,云晚已结结实实给了她一记耳光,“若你不知道这些也就罢了,好歹也要懂个尊卑,讲个道理,我可不是你随随便便便可以打的。”
“你……”梦瑶眼睛瞪圆,捂着疼痛的腰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一瘸一拐的追上来,“你给我……”
“怎么,关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么?”云晚丝毫不怯,冷眼睨她,梦瑶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无法招架,只能负气看着她慢慢走远。
这算是什么事?云晚心里有气,她此次来有正事,却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她正走着,面前忽然有一个小石子滚出来。
微微愣神的时候,却被突地一拽,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温热的鼻息喷在耳际,“这是谁家的媳妇,这么厉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心中狂喜,张开手臂将他抱紧。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两个女人的斗争吧。。
忧夫之痛
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云晚一下子扎进秦霜白怀里,纤细的手臂坚决有力的将他拥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如冷风中的树叶。
秦霜白突然觉得胸中郁郁难受,像空气中饱含了雨,却无法坠地,因而沉甸甸地痛。他环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去,过了一会儿,才强颜欢笑,伸指去刮她的面颊,云晚少不得羞惭惭地拨开他的手,目光触及到他手背上的一道伤口,胸口一窒,心嘁嘁喳喳碎裂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秦霜白无所谓的笑笑,望见妻子美眸中慢慢晕染上一层水汽,紧咬了下唇瓣,声音冷冽无比,“谁干的?”他霍然收住笑容,静静注视着她,大手被她柔软细腻的手轻轻抚摸着,麻酥酥的。
都说女儿柔,女儿美,女人都是水做的,可这汪碧水动起怒来,那也是决堤而出,势不可挡。
“真没什么?”秦霜白收回手,用袖子遮掩起来,“我给他留了个更明显的记号,在脸上。”
“你说的是晋王府的管家?”云晚皱皱眉。
秦霜白的神色十分沉重,“这个人不简单,他应该是晋王藏匿多年的一个高手,留待最关键的时刻用。”
他受楚王所托来盗解药,用一天时间摸清了晋王身边人的底细和晋王府的地形,那一日楚王约请晋王,晋王自然带了不少亲随前去,他潜入晋王府,本是万无一失,却不料那看似普普通通的管家杀出来坏了事,眼见人越来越多,他只得退了出来。
云晚想到当时情形肯定凶险至极,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秦霜白拉着她的手,支开话题,“刚才那是关楚墨的妻子?”
云晚垂下头,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她虽早就与关楚墨一刀两断了,可是他拿着与自己一摸一样的木人,她不禁心生惭愧,而秦霜白却是爽朗一笑,搬过她的身子,叫她正对着自己,轻柔的嗓音如风划过她的耳畔,“不要理睬这种人,叫我孩子他娘气坏了身子,她赔不起。”
关楚墨为何那么做,他最清楚不过,还不是被气的。不过他不打算说出来,夫妻相濡以沫,有点小秘密也不为过。
云晚仰起头,望着他澄澈温和的眼眸,只觉得心中暖烘烘的。秦霜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阿圆,你快些回去,不要留在这里。”
“可是你……”云晚担忧的看他。此时天已擦黑,昏昏沉沉的,稀薄的光洒在他瘦削的脸上,眸光闪闪烁烁,含情脉脉,而她瞧见的却是他的另一面——永远只为别人操心的傻瓜。
“阿圆,我没事的。”他笑的轻松,而她心中更痛,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霜白,你先不要急着赶我走,听我说,我这次来就是来帮你的,你担心我,怎不知我也担心你。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而且还有小荷和悦心在呢。”
秦霜白静静听她说完,大手覆上她的手,声音沉沉的,“说完了?”
“说完了。”云晚坚定不移的望着他。
“得妻如此,夫复无求。”秦霜白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箍在怀里,“阿圆,等此事了结之后,咱们就回家。”听得怀里的人喃喃“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所以,我保证一定会回去接你,你呀只管将心放进肚子里。”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了,听话,快走吧。”
“那个管家我觉得挺诡秘的,你一定要小心。”云晚最后提醒他一句,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刚走两步却又被他唤住,秦霜白的眸子闪着戏谑似的笑意,“差点忘了说了,今天你这身打扮很不错。”
她一怔,双颊倏地飞起两片红晕,再抬头看,秦霜白飘逸的身形已如一团轻烟般消失。
起风了,吹得她心上起了一层涟漪,而后又慢慢沉寂下去。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感到身上有些凉,收敛了思绪,这才往回走。
昏暗的回廊上,一个黑幽幽的身影佝偻着身子,突然冒出来,声音也像从黑暗中渗出来的,夹着寒气,“郡主,两位王妃都等急了。”
云晚心中一跳,声音听来有几分不自然,“奥,我们也该回去了。”黑暗中,她看不清那管家的神情,只见他弓着身,拘谨得体,一丝不苟。
管家在前带路,领她去的却不是先前她们呆的房间,管家推门而入,她在门口犹豫,后背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她踉跄进屋,等觉察到不妙,背后的门已紧紧关上,不留一丝缝隙,只见空旷阴冷的屋内,压抑沉闷不见一丝光明。
推她的是两个彪形大汉,如恶神凶煞一般分左右将门守住。
头脑中飞速闪过一个想法,云晚反而镇静下来,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云晚的反应在管家的意料之中,他不说话,而是找到火石,嚓嚓两下后,点燃一盏灯,而后将房间内的灯烛一一点起,映入眼帘的是泛着森然寒光的刑具,上面依稀可见乌黑的斑斑血迹。云晚的心一下子没了着落,似坠入了无底洞,一个劲的往下沉。
“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管家不慌不忙将最后一盏灯点燃,他的神情冷冷清清,苍老的手指慢条斯理的从那些刑具上划过,好似在挑选一套称心的刑具。
“真正的郡主在哪里?”管家缓缓抬起头看向僵硬的云晚,眸光凝如针尖。而她手脚冰凉,冷森森的光映上她的脸,惨淡无色,头脑空白了一瞬,云晚很快目无表情的问道:“那你觉得我又是谁?”无论现在怎样,她不能怯。
管家显然被她的话问住,咧嘴干笑两声,“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跟我耍贫嘴。”眼中那抹冷意逐渐消失,换上的是一种几乎嗜血的笑容,探身拿起一套夹棍,朝着云晚缓步走来。
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她一退,管家就越得意,蜡黄的脸上一嘴白牙森森,“快说,锦宁郡主到底去了哪里?”
“你们晋王府竟敢动用私刑?”云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风呼呼拍打在窗子上似要汹涌而入,但屋内却死闷到令人窒息。
管家明显不屑,嘴角上扬,暴戾之色一点点加深,枯干的手揪住她的手臂,目光落在她青葱般的手指上,“这么一双手若是废了,就可惜了。”
她睁圆眼睛瞪着他,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瞪出一个洞来。怎么能不害怕,但是害怕怯懦的代价是她难以承受的,她只能冷冷的面对,哪怕是死亡。
她不能叫秦霜白出事。
管家的瞳孔被她眼里的寒光刺得缩了一下,下一瞬就恼怒的挥挥手,一个大汉便上前,却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管家极为不快的冷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转身去开门。云晚又向后退了几步,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昏黄的光线模糊成一串串五光十色的倒影,心中混乱的不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她被看穿了?
很快管家就回来,已换上了另一副表情,自鸣得意,朝着云晚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根本不是郡主,真正的郡主应该是中了毒。”
如一条濒岸无水的鱼,云晚有些呼吸不得,指尖被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