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不卿 作者:月下清言(晋江2014-01-04完结)
道也,是以她没好气道:“你自己熟读,每日和我汇报书中所得便可。”
公孙策无奈,他这个徒弟只得容纳师傅的无理要求:“师傅,《术藏》我已倒背如流,可是一点提示都没有,实在不知师傅让我“悟”什么,我应该从哪方面入手?”
任非清有些心虚,转移话题道:“算了,背熟了就好,学着学着就领悟了,这本《太乙》你拿去看吧,不懂的问我。”
公孙策恭恭敬敬地接过《太乙》,略略翻了一下,和天书没有任何区别,全是看不懂的八卦字符,和一些从没见过的文字,他就这么直盯盯地看着任非清,黑亮黑亮的眼睛里充满疑问,白皙的皮肤也因为气恼染上一层红晕:“师傅,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任非清没有理公孙策,她走神了,这几日脑海中不断出现那个杳无音讯的人,直到公孙策再次唤她,她才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公孙策看出来任非清这几日心神不宁,不由得关心道:“师傅可是心绪不宁,彻夜难眠,此乃夜惊症,思虑过度所致,需要问诊服药。”
任非清觉得甚是贴心,捏捏公孙的脸颊,手感不错:“为师没事,你不必担忧,《太乙》看不懂无妨,留在身边,终有一日能用,且不可外露。”
公孙策狐疑地点点头,但是他没有深究,师傅所说必有其理,不过他还是挣脱任非清的魔抓,揉了揉脸颊,板着个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师傅,男女有别。“
任非清畅快地大笑,心情显得特别好,公孙策一脸无奈,正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卡住了脖子,十分疼,但他没有惊慌。
任非清看着劫持公孙策的黑衣人,普通中等身材,全身黑衣,只露双眼,没有杀人犯的狠戾,倒是少有的清湛,她放下心来,遂说道:“只要不伤人,随便你开条件。”
“我家主子,想请任小姐做客。”不低不高的嗓音,声音和身材都很普通。
“哦?你家主子就是这么叫你请人的?”任非清一边说一边观察四周。
“不用看了,外面的人已经全部解决,否则我也进不来,任小姐得罪了。”黑衣人一边说一边挥手。
任非清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被绑到了马车中。她感觉脑仁有些疼,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不过对方既然目标是她,那么公孙策的安全应该无虞,可这么绑着实在是有些难受,她只得拼尽全力左右晃晃,试图引起注意。
外面驾车的有两名黑衣人,他们低声交谈着,似乎在争吵,又怕吵醒任非清是以声音不大:“你疯了,让你带人,没让你绑架任小姐,绑架不算,你居然还敢伤她,死定了。”
“怕什么,不就是带个女人回去吗?瞧给你吓的,以前任务执行了多少次了,哪回都没见你如此紧张。”说话的人,正是当天劫持公孙策的男子。
另一名黑衣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声音却有些耳熟:“我一刻钟没看见,你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倒霉死了,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什么身份,不是庐州商贾之女吗?”
带斗笠的人,贴近另一人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后,另一人“嗷”的叫了一声,竖着眉毛说:“你他娘的也不说清楚,想害死老子啊。现在怎么办,人都带来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不能露面,也不能出声,她警醒的很,肯定能猜出我的身份,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黑衣人压低斗笠,想着是不是先行离开,省的一起挨宰。
另一人看出他的意图,赶忙道:“你要敢先走,到时候咱两一起死,我就说不知者无罪,剩下你自己扛。”
“先去看看她醒了没,再不醒,到前面的镇上,请大夫。任小姐要是有什么闪失,咱两才是真的死定了。”
等察觉到有人进来后,任非清眯着眼,装晕,不过来人很有经验,轻手轻脚的解开蒙着眼睛的绸布,避免任何肢体碰触:“任小姐,我知道你醒了,如果你保证不挣扎不喊叫,我就把布拿下了。”
任非清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绑架她的人,了然一笑,又点点头,黑衣人拿下她嘴中塞的布,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任非清叫住他:“你们主上不是叫你这么请我的吧,如果你放开我,我就当什么都发生过。你又见了其他人吧,要不然也不会变的这么局促。”
黑衣人瞪了一眼任非清,脸上有着尴尬,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带你去见主子,所以暂时不能给你自由,更不能放了你。”
“可我想如厕。”任非清现在更加肯定绑架她的人,不会对她怎样,所以肆无忌惮起来。
黑衣人憋红了一张脸,虽然只露着眼睛,任非清依然能感觉到他气鼓鼓的样子,似乎年龄不大,应该是个青少年。
黑衣人别着脸说道:“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前面的镇子了,到时候带你去。”
“别的能忍,这个能忍吗?”任非清揶揄道,让黑衣人左右为难。
这时戴斗笠的人进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看不见面貌,看都不看任非清,只是对黑衣蒙面人招招手,让他出来。
两人出去后,马车又开始疾驰起来,窗户被封死,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也分不清楚方向,任非清索性躺下来,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你叫我出来作甚?”蒙面人问道。
“别上当,已经都这样了,到前面的镇上再说吧。”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咱们两个大男人总不好?呃,何况她还是主子要的人,我都不敢想,这可怎么办?”蒙面人搓了搓胳膊,虽然不冷,但是他已经感受到足够的寒气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前面的镇上,虽然走的是官道,但沿途也不乏僻静的地方,尽管如此生僻任非清还是认出来,他们走的是京东西路,往应天府的方向前进。这个小镇叫梓桐,人不多,树却很多,民风很淳朴,是个不错的休养之地。
悦来客栈内,两名黑衣人带着个女子十分扎眼,尽管他们要的是雅间,可是还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好在他们没有再绑住任非清,只是点了穴道,让人没有什么体力罢了,行动倒还是自如。任非清看着戴斗笠的黑衣人,摩搓着下巴,这个人自打出现就没说过话,也没有路过面,她不相信对方是哑巴,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人自己见过。
两名黑衣人做一桌,任非清自己单独一桌,她看了看菜色意外的好,反观那两人,吃的还不如自己。任非清撇嘴道:“这什么菜啊,难吃死了。凉菜要醉虾、溜蟹腿,热菜要清蒸江瑶柱、糖熘芡仁米、饹炸丸子、清炒藕片,蜜饯要青梅和橘饼…… ”
还未等任非清说完,蒙面人就哀嚎道:“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这小镇上哪给你弄那些吃食,你再坚持几天,等到了,到了地方,想吃什么都有。”
而对面戴斗笠的似乎也有些气恼,手微微颤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吃饭,速度很快,吃相却很斯文,然而任非清接下来那句,却让他差点把饭喷出来。
“没想到荣王的人,竟然干起来绑架这种勾当,赵青你别装了,就算你不出声不露面,我也知道是你,怎么王爷就是这么叫你请我的?”任非清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撑着桌子,还是有些没力,该死的赵元俨,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他死定了。
她这么一说不要紧,赵青差点没被饭呛死,而他和蒙面人,双双下跪,却是叫任非清为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辽兵入侵
荣王被急招回京,是因为收到密报,辽圣宗耶律隆绪和其母萧太后,亲率二十万大军南下,直逼黄河岸边的澶州城,威胁汴京。赵元俨清楚辽国国主虽然是耶律隆绪,但实际上是由萧太后摄政掌权,此女胆识过人,兼通韬略,在她的治理下,辽国日益强盛,是以和周边诸国摩擦不断,野心勃勃,此番进攻想必也是早有准备。
赵元俨回府后,没有急着上朝,此时急也没有,他在等一个人。另外,他离开庐州后便安排年龄最小的暗卫赵靛去把任非清带到汴京,这么做一是因为他实在忙得紧,二是也想晾晾任非清。后来,他考虑到赵靛的性子,实在有些不放心,半路上正巧遇到赶来接他的赵青,就顺便着赵青去查当年李家废宅、监视符慕云,协同赵靛一同带回任非清,毕竟任非清身边的人也非等闲,如果赵靛不明就里和他们冲突受伤,就不妥了。
赵元俨在书房内,扣着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真是一场硬仗,他也没有把握,看来大宋真是危机四伏了。赵元俨揉揉太阳穴,有点疲惫,这些年忙忙碌碌,终不能使百姓安居,边疆战事不断,辽为虎,紧盯不放,西夏为狼,寻衅滋事,而吐蕃诸部内乱多时,到还安稳,高丽虽不足为惧,但怕他们与辽联手,真真是如俎上之肉,饿虎环视。
“王爷,寇相来了。”赵十三通报道。
“嗯,请寇相到书房吧。”赵元俨没有抬头,继续誊写奏本。
“老臣,见过荣王。”寇准一脸平静的行礼,不急不躁。
赵元俨起身扶起寇准,直奔主题:“寇相不必多礼,请坐,想你此番前来是为了辽国入侵一事,现在情况如何,朝上什么反应?”
寇准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思忖了一下,才开口:“‘急书一夕五至’均被微臣扣押,皇上想必是得了消息,但不知情况如此危机。明日朝堂,必将慌乱争执,臣此番前来,也是希望荣王能相助。”
赵元俨看着书房内的地图,盯着辽国,摩搓着扳指,他不是不知道寇准的意思,但扣下军情急报是大事,他也不能打包票,皇上不追究,于是委婉的说道:“寇相这是难为本王,再者,你这番作为,势必令皇上心生不愉。”
寇准是明白人,赵元俨说的过于委婉了,此逢战乱之际,皇上不会顾及这些小事,一旦战争平息,还是会忌于心中,自己的仕途之路恐怕也会就此截止:“王爷,您甚知皇上脾性,如果不然,定会以议和为主,不主站,这让我抗敌将士心寒,大宋岌岌可危啊。”
赵元俨摆了摆手,他受不得这些老臣慷慨陈词,其中利害关系,他心里和明镜一样:“行了,留着力气明天说服皇上去吧,这事本王知道了,你且放开手不用有所顾虑。”
寇准叩谢一番,既然荣王应允,事情会好办的多,自己安全也会无虞,又谈了一阵当前形势后,日头西下,已近黄昏,寇准准备起身告辞,却被赵元俨留下用晚膳。好巧不巧,王隽这时也来拜访荣王,是以三人一同晚膳,而这下酒的还是宋辽之战。
“杨延昭、张环等人坚守檀州,战事吃紧,一旦檀州攻破,想来京城亦不能保。”王隽一脸忧色,他这一说不打紧,另外两人也有些吃不下饭。
寇准接话道:“是以微臣想劝皇上御驾亲征,以鼓舞我军士气,力挫辽军”
王隽一脸不赞同,一边夹了块豆腐,一边说道:“这太危险了,别说皇上不允,怕是丁谓、王若钦之辈也会全力阻挠。”
赵元俨瞪了一眼王隽,这人胆子也忒大了些,肆无忌惮的,用豆腐暗示皇上软弱,不是武将出身,不如太祖皇帝戎马天下,这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王隽感受到赵元俨凌厉的目光,不自觉地缩缩脖子,讪讪地又夹了一箸苦苗,是以清热下火,惩戒自己。赵元俨无奈,碍于寇准在,也不好发作,不过他到没有就此作罢,日后派给王隽更多烫手山芋,以收敛他的性子。
寇准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接话道:“辽国萧太后不顾年过半百,随军而行,戎装上阵,亲自擂鼓助威,辽军士气极旺。若圣上不出行,实在难震我军气势。我已经扣下军报,又游说了都指挥使高琼,再有王爷的支持,问题不大。”
王隽点点头,又惊讶道:“你竟然敢擅扣军报,这等罪过,怕皇上事后会追究。”
寇准叹了口气,说道:“为了大宋,这点牺牲不打紧。”
赵元俨、王隽颇为感叹,众人无话,静默了很久。饭毕后,寇准起身告辞,又对王爷说道:“感谢王爷,之前在庐州,对小女皖芷的宽恕,是臣教女无方。”
赵元俨挑眉问道:“庐州之事丞相休要再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寇准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