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不卿 作者:月下清言(晋江2014-01-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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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赵元俨能清楚的看见任非清睫毛上细小的水珠,不知道是泪,还是酒,看得他心里又酸又软,恨不得将人揉入骨血,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默默地又喝了一杯。
任非清微醺,她酒量一向不佳,酒品还行,没有多闹,但也不安静,喝醉的时候喜欢细细碎碎地说话,没有什么逻辑性,单纯的就是想倾诉:“元俨,对不起。”
还未等任非清说完,赵元俨便打断道:“任非清,你欠我的这辈子已经还不清了,下辈子还要继续还,所以不要说这三个字,你欠本王的,本王都记下了,不用你道歉,我不喜欢听。”
任非清摇了摇半空的酒坛,还要继续倒酒,却被赵元俨拦了下来,并将之前嬷嬷备下来的蜂蜜茶推给任非清,再将酒菜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把远处的小点心摆到她的面前。任非清楞了一下,顺从的喝茶,吃着精致的小点心,然后继续说道:“元俨,我知道上次你在军营遇袭重伤和师傅脱不了干系,想来想去和师傅相关的人,就只有诸葛奕了,这二人年轻时猖狂无比,互换身份,这样很多事就想通了。”
赵元俨挑挑眉,询问道:“哦?想通了什么?”
任非清半醉半醒地说道:“我想了半天,发现有两处不妥,一个是当初我去刑部地牢探查救人,你怎么那么快得到信了,还有就是师傅见你的第一面就放心把我交给你。想来你们早有联系,也许没见过,但绝对知道彼此的存在,亏你们第一次在城楼上相遇,装得和不认识一样,连我都骗过去了。”
看赵元俨没承认也没否认,任非清则继续说道:“大宋不止你一个王爷,之前雍王赵元份留守京城,参与谋反,后被其妻李氏间接害死,我就有疑问,李氏到底是谁的人?她在这次谋乱中起了什么作用,而真宗长子楚王赵元佐,是不是真的疯了,我现在有些怀疑,当今皇上赵恒继位的原因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楚王没有疯,他毕竟是正统的继承人,他真的安心待在封地江陵。”
虽然任非清说的是两件事,也因为喝了酒有些言语不清,但赵元俨还是听明白了,他邪魅地挑起嘴角,套话道:“非清知道火莲邪教吗?”
任非清茫然地摇摇头,正当赵元俨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任非清又眨眨眼,有些俏皮地说道:“怎么,趁我醉了,想套我话?”
赵元俨一点没有被抓住的尴尬,反而一脸趣味地研究,顺便把手再任非清的眼前晃了晃:“你到底醉没醉?”
任非清抓了三次,才抓到赵元俨的手,摩挲道:“你说呢?”
赵元俨笃定地点点头,反握住任非清的手,说道:“必然是醉了,好了回去休息吧,夜凉了。”
任非清喝了酒以后眼睛会越来越清亮,她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你和寇皖筠是什么关系?”
赵元俨差点没被酒呛到,同时彻底了解了任非清真是喝了酒后思维跳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吃醋了?”
“没有,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入了你的眼。”
“附耳过来”赵元俨引诱道。
任非清乖顺的挪了过去,不仅听到了秘密,还被吃了豆腐,一个缠绵的吻,让她的酒略略清醒,她露出不屑的眼神,说道:“好无聊,果然如我所料般无趣。”
赵元俨又好气又好笑,说道:“那你还问。”
任非清被噎得说不话,只得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你遇袭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元俨反问道:“如果真和你师父师叔有关,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向着师门?本王迟迟不肯说,就是怕你会为难。”
任非清不可置否地摇摇头,说道:“真没想到你会问出这种问题。”
赵元俨略微尴尬,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霸道的揽过任非清,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后,才继续说道:“赵恒比你想象的更适合做皇帝,虽然不是骁勇善战,但绝对深谙权谋之术,也比你想象中的念旧情,他继位之处就派人盯死了雍王赵元份和楚王赵元佐,只要这二人没有谋逆之心,其他事皇上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任非清挪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赵元俨说道:“可惜人心是最不可靠的,出了内鬼,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赵元俨点点头,顺着任非清的话说道:“其实算不得叛变吧,毕竟诸葛兄弟是先皇派去的人,而火莲邪教是二哥一手创建的,诸葛兄弟当初是拥立二哥的,可惜成也萧何败萧何,二哥最终因为火莲邪教东窗事发,触怒了父皇,这才有了暴死一说。二哥死后没多久,大哥又因为四叔的事情和父皇闹得很僵,不出一年变患了疯症。”
任非清感叹道:“身为皇族真是悲哀,你大哥赵元佐疯了,二哥赵元僖暴死,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四哥赵元份却参加了这次谋反,又间接被其妻害死。”
赵元俨摸摸下巴,也是一脸阴郁:“是啊,这就是皇族的悲哀,哪有什么血亲。”
任非清偏过头,亲了亲赵元俨的额头,说道:“元俨,你还有我。”
赵元俨摸了摸任非清的头,骨节分明的食指缠着她的发,忽轻忽重的玩弄着:“我还有你,而你也只能是我的。”
任非清顺从的靠在赵元俨的怀里,继续问道:“先皇当年到底想立谁为帝?”
赵元俨眯着眼睛,寒光一闪,说道:“你终于问道点上了。”
任非清见赵元俨只说了一半,便缄口不言,于是很有眼色的没继续问下去,转而问道:“火莲邪教和我师父、师叔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既然支持你二哥,那赵元僖又为什么会暴死,师叔诸葛奕又为什么袭击你,他们和萧太后又是什么关系?”
赵元俨轻笑出声,说道:“非清还真当我是百宝囊,什么都知道?还有谁跟你说袭击我的人事诸葛奕?”
任非清眼珠转了转,喃喃道:“不可能啊,如果不是诸葛奕,那为什么师傅的反应这么奇怪?”
赵元俨叹了一口气,略有遗憾地说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果然是太祖一脉的人,父皇到底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害人害己。诸葛兄弟和夙风的父亲都是父皇的人,其中,诸葛奕一直都是二哥的人,而诸葛晏则是我的人。”
听到这里任非清眼睛不由得亮了亮,当年大皇子赵元佐、二皇子赵元僖、三皇子赵恒、四皇子赵元份夺储之战可谓激烈,朝中大臣也是结党分派,而剩下的四个皇子年龄尚小,只是被人拉拢,倒是没有直接处在争斗漩涡中,没想到赵元俨如此早慧,在幼年之时便有安排。
赵元俨知道怀中人的呼吸一滞,苦笑一声继续说下去:“夙风的底细你知道吧?”
任非清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隐瞒:“太祖时期玄之队首领夙止胤的孙子,他父亲夙从义是太宗时期的暗卫首领之一。”
赵元俨点点头,继续道:“当年父皇并不信任夙从义,因为夙止胤是太祖的人,太祖一脉还有很多人反对父皇登基的,所以他让夙从义去清剿火莲邪教,等于去清剿他最喜爱的儿子赵元僖。无论任务是否完成,父皇都不会留下他的性命,所以他才把夙风提前换走,以保住夙家最后的血脉。父皇虽然喜欢赵元僖,但并没有显露立他为太子的意思,反而处处设置障碍,这一方面是为了保住二哥不被他人所关注,二是要锻炼二哥,可惜二哥小时候备受宠爱,长大了却被父皇冷落,不平之下建立了火莲邪教意图谋反。等父皇知道时候已经晚了,他不得不忍痛铲除二哥,当皇帝的只要没死,都不允许有人动摇自己的地位。”
任非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自古皇室斗争都很残酷,好在当今皇上赵恒妃子不多,子嗣单薄,目前只有赵祯一个儿子。
酒气散的差不多后,赵元俨怕任非清冷,将人抱入屋内,才接着说道:“当年火莲邪教做大,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主要在蜀中一带活动,后来才慢慢深入汴京,另一方面是父皇派诸葛奕去清查邪教,而诸葛奕很早就是二哥的人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火莲邪教的教主。而诸葛晏和诸葛奕不合是因为萧太后之事,我就不赘述了,另外你师父诸葛晏一直不喜二哥且反感巫蛊之事。本王当年得到线报,对这件事略有了解,也知道父皇开始注意火莲邪教,我则使用了些手段与诸葛晏达成协议,只要他为我所用,我就能想办法保住诸葛奕的命。”
任非清躺在摇椅上,斜了一眼赵元俨,幽幽地说道:“你假装不知道诸葛晏、诸葛奕的底细,就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火莲邪教的人,知道不知道当年的j□j。既然你和师傅相识,为什么不知道我的身份?难道也是你事先下好套了?”
赵元俨叹了一口气:“是你这个妖精套住了本王,诸葛晏和本王也算是相互利用,所以互有隐瞒,再遇见你之前,他在我面前没有透露一丝一毫,而且他对太乙门之事也不甚了解。而且诸葛奕没有直接袭击我,如果他出手,恐怕我也活不下来,但是袭击之人跟他关系密切,也与你有关,否则你在帐内的时候,他虽然下杀手但有所顾忌,逼我将你送出之后,才真正开始较量。你师父定是从诸葛奕那里看出端倪,才赶来救我的。”
任非清脸色白了白,前后一想,便猜出些端倪:“是他?看来要尽快回庐州。”
赵元俨摆摆手,说道:“回庐州不急这一时,等本王做好准备的,而且我不能再让你冒一次险。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任非清顺从的点点头,她有些头晕,同时也有些失望,浑浑噩噩地睡去。赵元俨将任非清从软榻抱至床上,一脸宠溺,明日还要去参加宫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宫宴风波
丹凤门以内,在宫城南北轴线的南部排列着外朝的主要宫殿,然轴线从宣德门到主殿大庆殿,内廷不复保持对称格局。最前面的大庆殿宽九间;东西挟屋各五间,皇帝于此大朝。
宫宴在主殿大庆殿召开,足见皇上的重视程度,辽国、西夏、大理、吐蕃诸部、回鹘、高丽均派使者前来,几位不在朝的王爷也被皇上下旨招来,其中就有患疯症的楚王赵元佐、镇恭懿王赵元偓、楚恭惠王赵元偁。太宗一共九子,而除了当今皇上和八贤王赵元俨,还在世的只有这三位王爷了。
任非清知道赵元俨的大哥楚王赵元佐如果不是因为疯症,那他绝对会继位,而赵元俨的五哥也就是镇恭懿王赵元偓为人厚道、寡言,晓音律,无心朝政,是个闲散王爷,七哥楚恭惠王赵元偁,则缠绵病榻多年,此次来参加宫宴也很勉强,皇上早早就派人让惠王先行入座。
本次宫宴以赏祥瑞为名,没有那么正式,女眷也可以参加,高丽、回鹘、辽国的公主都来了。任非清没有跟赵元俨进宫,而是换了身份跟着王隽一起入宫,她现在是太医院白家的二小姐白蔹,而白家和王家是表亲关系,两家人的女眷坐在倒数第二桌。
任非清对这种宫宴毫无兴趣,但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赵恒,上次御驾亲征只是匆匆一掠,并没有太过注意,她很好奇赵恒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赵元俨为他卖命。赵恒比她印象中的要年轻,跟赵元俨有三分相像,不过没有赵元俨的俊儒,也不如懿王清雅,但有一股帝王沉淀之气,看似温和却眼带凌厉。
令人感叹的是,当年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都是戎马天下,到了真宗时期,无论是当今圣上赵恒,还是几位王爷都斯文俊秀,半点没有孔武之感,朝中也是重文轻武,也难怪边境战事不断,国威日渐衰退。
任非清观察赵恒的时候,殊不知有数道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首先是被观察的赵恒,他对任非清的事情早有耳闻,皇室暗卫一番彻底调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能查出来,即便赵元俨藏的再紧,也难免露出些风声。赵恒也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元俨的眼,再加上任非清的背景复杂,因此当她一入殿内,就被赵恒等人注意到了,即便是跟着一众女眷,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风华。
而另外几道则目光则来自赵元俨、王德太妃、刘皇后及辽和高丽的使者,当然这些人也只是匆匆一瞥,不敢太过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