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妻 作者:鉴天(晋江2013-11-0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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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突然压在我的肩上,我反射性地抬头,欢休?他……

一扇开着的窗,足够了,对一个忍者来说,几乎连老鼠洞都有可能成为通道。他注视着我,可是我泪眼朦胧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觉得他抓我肩的手突然变得用力,他蹲下来,笨拙地想替我抹掉眼泪,可是我的眼泪越掉越凶,好像要把十七年的空白全部填补上一样。

“我还是惹你哭了。”欢休的声音很悲伤,我拽过他拿他的袖子抹眼泪,他就那样乖乖地任我牵扯他的手,“别哭,我会比你更难过。”

欢休的话一下激起我心里的火焰,“你现在对我这么好干嘛?我只不过是个供你吃、穿、用度的老妈子,你理我干什么?我连个外人都不如,别人讨好你还能得到你一个笑容回馈,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东西!”从领养他时被他的冷漠刺得满身是伤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泣,因为我在他面前必须是个成熟理智的大人,要担负起教导养育他的重责大任,在他面前我没有任性的资格,而他成熟长大更是我毕生的骄傲,那比拿多少博士头衔都有意义,他已成为我生命中甚至比父母更重要的存在,可是今天却让我觉得我在他的心里根本是无足轻重的,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谁说你不如外人?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欢休突然将我圈进怀里抱住,我霎时怔愣地忘了一切,困惑地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居然涨满了潮红,“你在我生命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他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一边,并不正面对我说话。

“谁呀?那些个玻璃瓶子吗?”我的泪不知不觉中竟止住了,却不满意他的表现。

“是你!”他急忙转过头来澄清,大概发现我是故意的,懊恼地低垂了头,他害羞了,天哪!我玉颜幻姬怎么会教出这样皮薄如纸的儿子。

“哼!编胡话安慰我吗?我才不信,为什么你在学校里见人就是一张和颜悦色的笑脸,对我总是非嘲即讽冷冰冰地摆一张酷脸。”我就是想不通。

“你生这么大的气就为了这个?”他小心翼翼不确定地问我。

“是!你给我老实交待。”他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向我露出一个很轻柔的微笑,对,就是这种微笑,在学校里他对每个人都以他这种柔和的微笑相对,可是我立刻敏感地察觉这微笑根本没有温度,刚才太冲动也太远,也只有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我才发觉,他这个微笑简直就像日本艺伎戴的笑面一样,没有欢乐为基础,眼底没有笑意,心中没有笑意,根本是冰凉的,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突然阻隔在我和他之间。

我连忙捧住他的脸,“别笑了,别笑了,好恐怖哦。”

他收敛起那笑容,有些火大地瞪了我一眼,“还要不要我对你笑?”

“不,不,不要了……”我连忙摇头,“你干嘛像个两面人似的,怪可怕的。”我拽起他另一边的手臂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抹干净。

“在人群里戴上面具会比较安全。”他忧伤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几乎听不清楚,他还是如此缺乏安全感,我懂了,他只是害怕受到伤害。

我反拥住他,“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我只是——”嫉妒?嗯?

“以后别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丑死了。”他的冷嘲热讽又来了,这才是我所熟悉钟爱的“犬子”。

“你这个没眼光的笨木头,你妈咪我这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绝世美人图,不懂得欣赏还敢批评,你不想见晚上的月亮了是不是?”我一跃而起,心情霎时恢复万里无云的夏日晴空。

欢休白了我一眼,抬起两只手臂,“这衣服我不要了,全给你的鼻涕雨糟蹋了。”

“你再嫌!以后衣服自己用手洗,洗衣机拒绝接纳任何你的衣物。”我的怒吼足以震破实验室里脆弱的玻璃器皿,而且确实突然“乒”“啪”之声不绝于耳。

“你在烧瓶里加了什么东西?!白兰地玻璃瓶那么厚怎么能烧?酒精的沸点有多低你不知道吗!”欢休惊跳起来,像超人一样旋风般处理流理台上的狼藉,这才是我教养出的宇文欢休呀,完美的外表,脾性恶劣的混世魔王,而不是学校里人人称赞、和蔼可亲的学生会长,他真实的一面终归只属于我。
*7*
“铃——铃——铃——”电话铃巨大的噪音震入我的耳膜,这是欢休自己动手改装的,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实验室,一埋头研究别说电话难以听见,连吃饭都会忘掉,所以巨大的响声是为了提醒我们,当然只有一部电话如此,这部电话是专为与重要人物联系用的,等闲电话自有另一部普通电话机联络,那属于接不接无所谓的。

“喂?”我抓起门外的电话,是张维安博士。

“宇文在吗?”

“他在,怎么了?”

“你怎么也回去了?宇文也回去了?今天所有的工作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小兵们都在主将却溜了,这大局都要乱作一团了,他生病了吗?”

“没,没有。”我心虚地望了望忙碌的欢休,“一点儿小事,家里实验室发生爆炸起了点小火,所以才匆匆赶回来,没什么别的事。”

“什么?什么实验室爆炸了,实验成果受损了吗?有人员伤亡吗?”他真以为我在进行什么重要实验呢。

“没有没有,不重要的小反应,配置药品比例出现差异,已经基本处理好了,您别担心,我立刻让欢休回学校去。”

“不用了,不用了,实验更重要,这儿的事我亲自处理好了,幸好宇文昨天交了一份行程安排表给我,可以解决,让他在家陪你吧。”张维安博士真是好心呀,我心里只有祈祷上帝保佑他老人家好人“不长”……呸呸呸,好人要长寿。

放下电话,将一团乱七八糟收拾妥当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宝贝,今天家里没有菜了,我们出去吃好不好?”我全身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肚子像周武王伐商纣时的战鼓一样咕噜咚,咕噜咚。
“快去换衣服,三分钟。”欢休酷酷地摆弄着手上的安全帽,好难得哦!欢休居然肯载我去吃饭,以前左拜托右拜托,他都只是懒懒地扫我一眼,今天转性啦?

“嗨!宝贝,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亏心事瞒着我?”

我的狐疑招来他轻轻一句,“不去饿着。”

“去,去,三分钟。”呜——我好丢脸哦,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威胁,可恶,等我吃饱了养足精神再连本带利讨回来,这个缺心少肺没天良的坏小子。

要戴安全帽,长头发会被弄乱,我扎了两条麻花辫,换了一套连衣背带裙裤,坐摩托车这样的装扮才够方便。

“欢休!我们去哪里?”欢休的回答是猛然加速,好刺激!难怪欢休喜欢骑这种重型摩托,好有感觉哦,下次我也不飙汽车了,再买一辆摩托车来玩玩,上帝保佑爹地、妈咪脆弱的心脏。

日本料理,口味清淡,正适合生了一天莫名其妙怒气的我,有助于缓和情绪,一小瓶清酒甘爽怡人,加上优雅的丝竹清弹,悦耳柔和,舒服,真是快乐的享受,欢休了解我所有的喜好,也知道我情绪反映出的需要,正如我了解他一样,只除了他始终不愿对我坦诚在他心底深处拘禁着他灵魂的梏桎究竟是什么,那个盲点始终令我隐隐不安。

我与欢休一直在酒店消磨至晚上九点半,因为正好碰上有日本艺人献技,享受一下临时的异国情调也是件惬意的事,至于“幻”,我经常不去也是早习以为常的,相信他们连惊讶都不会有。

“我们回去吧。”欢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一看表的确不早了,“欢休,你今年就要满十五了吧?”我习惯地搂着他。

“应该是吧。”欢休对自己的事从不操心,他的生日还是我从孤儿院查来的,他自己从来都不记。

“今天去你们学校,发现你很受欢迎哦,小帅哥。”他的脸顿时挂了下来,可我就是忍不住想逗他。“有没有小女朋友呢?”

他挑眉斜睨我,“有。”

他……说有?我的心猛然一痛,像被针狠扎了一下。“是谁?我今天见到了吗?”我强忍住那莫名其妙的痛楚,极力摆出一张笑脸。他的神情很奇怪,阴不阴阳不阳地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没有。”他过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牵过摩托车不等我坐稳就如出膛的子弹一样呼啸而去。我紧抱着他,但强烈的失落感还是笼罩着我,我到底怎么了?

一大早起来,气氛有些僵硬,不知哪里不对劲,可就是都不曾开口说话,我不想说,他更不会主动说。于是一直到他拎着书包去搭校车,我都没开口。

今天我在N大有一场讲座,本来安排在昨天早上,我临时变更硬是为难了N大的老师们,不过大约看在我素来努力的份上,并没有指责我,仅是挪后到了今天早上九点。我上了一层薄薄的淡妆,放下头发换了一身素色套裙,为人师表总要端庄一些。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放进车子,不紧不慢地驶向N大,不由自主地想着欢休,哎!没想到本小姐方二十就开始烦恼子女的终身大事了,干嘛想那么多?欢休既聪明又早熟,眼光又好,选的女朋友决不会差。更何况男孩子嘛,天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攀比欲,像女孩子喜欢比漂亮一样,比赛女朋友的容貌与数量,欢休虽不致如此肤浅,可是身处在学风开放的高中,又俊俏又能干,不用召唤狂蜂浪蝶自己会粘上来,欢休有女朋友真的不应该是一件令我意外的事。我重重叹口气,男大不中留,欢休越来越大了,羽翼日渐丰满,小鹰总有一天会扑出鹰巢去搏击长空的,我的哀愁未免有点无病呻吟。




抨,抨,抨,我才停妥车就听见有人在敲我的窗玻璃,艾金!我的惊诧只维持了三秒就立刻省悟过来,艾金正是这所大学大三的学生,也是五大帅哥里唯一的一个在校生。

“Money,怎么这么巧碰到你?”我觉得稀奇的是他怎么没有钻进钱堆反而有空在校园里闲逛。

“幻姬,星期五下午有没有空?”听他这样问,我就知道他是故意在等我了。

“嗯?干嘛?”这小子如果把发财梦发到我身上来看我怎么整治他。

“没什么啦,我们系星期五下午没课,大家想请你开一堂心理学讲座。”

果然,这小子八成被钱迷昏了头了。“你什么时候成了商学系的代言人啦?了不起啊。”

“我哪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商学系委托我们服务社的一项业务,那些富家子弟开价可不小,你答应了,我们的服务社立即有三千块进账,至于你的劳务费他们给了这个数。”艾金全身金光冒冒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一字。

“一堂课一万,呵呵,商学系的手笔的确不同一般。”

“怎么样?”他一张欠揍的脸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然而片刻后大概是发现了我的火气,于是立即收敛起有些兴奋过头的情绪,采用哀兵政策。

“幻姬,你要可怜可怜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嗯,小学弟学妹在我的服务社等吃等喝,你怎么忍心剥夺我们这唯一的经济来源,三千块啊,我们这个月还等着它买米下锅呢,幻姬……”

天哪!这个财迷心窍的。

“闭嘴,本小姐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再敢给我招惹是非,我就把你这个月的薪水扣光光,再让你的服务社从这间校园彻底消失。”我揪住他漂亮的领带,极轻柔地威胁,他立即像受虐的小媳妇一样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里居然好像真的有水光在流动,这个死家伙,每次发现自己快到手的钱飞了就是这种哀痛欲绝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瑞士银行里九位数的瑞士法郎存款全变冥钞了呢。

我抱着课本朝公共教室走去,一路上有许多不熟识或根本没印象的学生向我打招呼,我都很高兴地回他们一个微笑。突然斜向里跑过来几个打打闹闹的学生,我匆忙闪避,可是避得了一个避不了一群,因为我自己的斜后方还有一群说笑的学生,我就非常抱歉地一脚踩在某一个人的脚面上。阿弥陀佛!今天我穿的可是系带式的法式细根凉鞋,而我手中的讲义也因为受到擦撞而掉落一地。一迭声的“对不起”响成一片,我顾不上讲义先向身后的人连声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可怜的受害者强忍着痛楚的声音令我更感愧疚,我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这个忍耐力与风度都很有几分深度的男士,唔?有点儿面熟,他的轮廓竟与欢休有三分相似,这个发现不禁令我怔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欢休的“金银妖瞳”,也没有我的欢休俊俏,重要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是阳光般的热力,而不是欢休的冰冷得有些阴寒的气质。

“小姐,小姐?”大概我太入神了,所以不自觉得对着他就研究起来,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