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风飞凤(起点vip12-08-12完结)
了。
一路晓行夜宿,到了京城已经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偏偏这天酷热难耐,白花花的阳光把京城里的青石板路都晒地能冒烟,马车走在蔫乎乎耷拉着枝条的柳荫道上,连车夫都半睁着眼,除了不时用草帽扇风,根本都不想动。
好容易熬到陈府大门口,里面的下人早就接了信,站在府门口等着,他们几年不见主子,这时候当然不敢不强打精神,殷勤迎接陈奎秀兄弟一行。
也不知道是在乡下规矩少了,生活闲适,还是茵茵和大夫人偶尔种菜做饭活动多了,过年前后,她俩双双怀孕,这时候都挺个肚子待产。
茵茵的预产期,比大夫人略晚些,要到十月底。两个男人,即便要做出官场老爷那种威严模样,眼光也不时地看一下那边老婆,唯恐她俩有什么闪失。随行的丫鬟婆子更是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好容易到了府上,伺候了她们沐浴更衣,看着两人都躺床上歇下,有人接手伺候着,她们这才赶紧清理自己身上的汗水污渍。
傍晚时分,下起倾盆大雨,一天的闷热才消散下来,雨水不仅冲洗了屋顶树叶上的灰尘,让京城看着洁净漂亮,也给人们带来了精神。
第二天,大雨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时断时续,天气一下子就像进入秋天一般,冷热相宜。一大早,陈长贵就带着账册过来拜见,茵茵一夜好眠,精神抖擞地坐在客厅,看他眉飞色舞地汇报一天比一天好的生意。
“只有滇中过来的银饰品有点冷淡,一个月几乎没有动静。”长贵最后皱眉,以此话结束。
“不必着急,毕竟银器便宜,即使达官贵人觉得好看,也有点不好意思佩戴,觉得贵气不足,我们还得等待机缘。”茵茵笑着安慰他,“一口吃不成胖子,一笔写不出人字,不要急躁,好好经营。”
“是”看茵茵端茶,他行礼退下。
长贵最近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尚宝阁刚开始对金玉坊严防死守,唯恐这边威胁了他们,后来见金玉坊并没有推出多少顶级珠宝首饰,店里的饰品虽然漂亮,价格却是中等居多,而且竟然推出很多银器,马乐怡听到乔扮了前去偷看的家人汇报,心里放宽了好多,也不再视金玉坊为眼中钉了。
转眼中秋节至,皇上依例邀请京中勋贵和朝中高官进宫共度佳节,皇后也请了一些女眷进宫赏月。往年,皇后只在春节有邀请,今年还是第一次。
皇后的儿子,比妞儿要大,女儿也比应群大一岁,她为了热闹,特地邀请贵妇们带个孩子过去,茵茵觉得应群小,过去有些事儿难免麻烦,就只带了妞儿一个前去。
她也有点小心思,想借此推销她的银饰品,那天她忙了一天,就是给妞儿和自己打扮。她这时候已经很笨拙,但皮肤白里透红,一脸圆润,黑溜溜的眼睛,脸上还是能看的。命妇的衣服十分宽大,钗环佩饰下来,还能遮住不少,身材看着还不算难看。
妞儿可就不一样了,她长相像茵茵的多,只是眼角神态,偶尔有像了陈奎秀的,也是个少见的小美人,茵茵专门给她做的仿苗族头饰、胸佩,银合金上嵌着颜色鲜艳但颗粒极小的红宝石,既美丽又不过份奢华,佩戴在妞儿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华贵美丽。
茵茵四品的诰命服饰,在应邀的贵妇中是身份最低的,在宫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多看一眼,可是落在妞儿身上的眼光就太多了,六七岁大的小姑娘,戴太过名贵的首饰让人觉得把孩子都显得老气了,可是,不贵重的首饰,她们又觉得跌了身份,妞儿的镶宝石银饰品,既显得华贵,又童趣盎然,很多人都暗暗称赞,这孩子的大人有巧思。
行完大礼,命妇按品阶就坐,月饼茶果陆续上来,后宫院中安静无声,只等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她们参拜月神。
皇后安排了歌舞,一众贵妇,吃茶观赏。贵妇们带进来的年纪大点的千金小姐纷纷请示过皇后之后,弹琴画画赋诗,展示自己的出众才学,茵茵这才知道皇上的小dd年将十八,该选正室了。
皇后的小女儿,茵茵看着就三四岁的样子,身后跟着两个奶娘,模样矜持地走过来,在妞儿前面站定。
妞儿赶紧起身,蹲下行礼,小公主倒也可爱,她摆摆手:“罢了,跟我玩去。”拉着她就走,妞儿赶紧跟随,公主的奶娘低声说了一句:“奴家会照应的。”也走了。茵茵目送女儿过去,不敢乱动。这时的场面已经不像刚才那样井然有序,好些命妇都寻了自己好友聊天,茵茵在这些人中没有几个认识的,不愿意动,也觉得乱动,还不知道会惹了那位贵人,无端地引来麻烦。
“皇后宣你过去”太监的声音在低声交谈的女子声音里十分清晰地传开,人们抬头竟然看到皇后请的是她们中间地位最低的四品诰命,都诧异不已。
茵茵过去,行礼完毕,皇后问的也就是妞儿的佩饰,没两句话就说完了。茵茵退回去安坐,没一会儿就有好事的悄悄打听,她很自豪地说出皇后的问话,这些贵妇都又嫉妒又羡慕。其实,茵茵明白皇后的意思,这些贵妇明里暗里比地位比奢华,京城消费越来越高,对皇上想要官员廉洁自律非常不利,皇后竟然欣赏戴银饰品的小姑娘,还把大人招去垂询,这是何等荣耀,几位一品夫人和勋贵当然和皇后说过话,那些二品夫人好些连皇后身边五丈之内都没有进过,这时看茵茵的眼光,羡慕嫉妒恨什么都有。
正文 第一五八章 余波
第一五八章 余波
茵茵也没想到借妞儿的银饰做宣传的效果如此之好,金玉坊在接下来的日子整天门庭若市。中秋过去,年节就不远了,好些贵妇都想要与众不同的佩饰,好在过年时出一把风头。银饰过于清淡,不适合年节那样喜庆的日子,金如山这时推出的饰品样子,借鉴了苗饰银器比较大气的特色,用料并不追求金银纯度有多高,而是以款式赢人,镶嵌的珠宝,也不以大和名贵取胜,重在精巧,看着典雅而不失华贵,价格却并不是很昂贵,很符合这些贵妇人的心意,金玉坊的生意,在最近十几年中,第一次在数量上越过了尚宝阁。
长贵忙得,连过来给茵茵报账,都显得很着急。
“店里该找个二掌柜的了,不仅是你可以清闲一些,关键是,店里的事务也能更好地打理。”茵茵叮嘱道。
长贵轻拍了一下额头:“嗯,我倒忘了这茬,忙中易错。”
过了几天,金家介绍来了一个人,这是金玉坊以前的二掌柜,一个不多言声对珠宝鉴定十分精通的中年人,他叫金怀山,是金家一个旁支,人长得白净面皮,丹凤眼,看着很和善,只有一双犀利的眼神,使人觉得他精明又难惹。
“你想,一年给你多少年利好呢?”茵茵对人,一开始都是很诚恳的。
金怀山一愣,他原想,茵茵肯定会考问他关于金店管理方面的事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略有点脸色发红,不过,轻咳了一声,他说道:“原来一月十两银子。”
“如果店里生意好呢?还有没?”茵茵问。
金怀山摇头,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有时拜年,老太爷会赏些东西,有时能值个一二百两银子。”
“我知道了,你看这样,一个月十两不变,如果做得好,明年年底,给你半股干股的奖赏。”
金怀山觉得自己的心扑腾扑腾跳得激烈,这个大东家是不是不知道一年下来多少银子的利润啊,一张嘴就是半股,照今年的年成,半股就是一千多两,他虽然也算是金家人,但和金如山也就六代以前是一个祖宗,金玉坊和他家没有任何关系的,是他爹当年求了老太爷,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事,他聪明好学,才熬到二掌柜的位子。他的手有点哆嗦,赶紧放到屁股下面压着,他爹到死都希望他能发家,把家里的院子好好休整休整,他十两银子一个月,也不算少,可惜金玉坊日子难过了之后,他就被辞退了,这两年自己弄个小摊子,还不如做二掌柜挣钱呢,激动归激动,金怀山还是很好心地提醒茵茵:“东家,我最近这个月,也在店里帮忙,咱们店里,今年一年下来,估计有两万多两的进账呢。”
“我知道,长贵每个月都来报账的。你好好干,只要做得好,我不吝啬给你出报酬,咱们生意要是还能做大,说不定你还得去分店当大掌柜的,那时,给你的报酬会更多。”这时能不忘提醒她,证明这个人还是可以栽培的。
这是个大方的东家,跟她干,有奔头。金怀山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念头,他的心,也热起来:“我会好好干的,尽我全力。”
茵茵也只注意了她进宫的影响,在生意上的引起的变化。其实,那些贵妇回到府中,议论、羡慕、模仿、对付,各怀心思,等她下一次见她们时,才知道,一件简单事情,让人刻意分析剖析,会变得多么复杂。
不如说吧,扈飞雄的夫人。她也是四品的诰命。丈夫,也是翰林待诏。皇上也用四品之衔对待,他和陈奎林虽然官位不高,但每天围着皇上打转,中秋节也是在破例被邀之列。扈夫人和茵茵不认识,她俩是场面中仅有的几个四品诰命,并且,那几个四品,还是很年轻的勋贵家的世子夫人。可以说,只有她和茵茵,是地位最低的。她知道丈夫对那个女人的男人不服气,就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毕竟,一个人孤零零的,坐那里实在无趣,茵茵还领着女儿,她却害怕孩子太小,惹事了很麻烦,是一个人去的。
那些勋贵夫人,她当然想交结,但不是现在的时候,也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再说,就算她现在能厚起脸皮,对方也不会理她,男人官位不高,却在皇上身边行走,勋贵家眷刻意和她交结,是不是想图谋不轨啊?皇上那边要是略有微词,谁能担当得起?是也谁都不敢冒这个险,除非两家有什么渊源。
硬挺了两个多时辰,该看的新鲜已经看完了,刚来的好奇也淡了,身边的女人都三三两两挤着脑袋说闲话,忽然,小公主去了陈奎秀夫人那里,把她那可爱的小女儿叫去玩了,过了一会儿,有个年轻的太监又过去,把她叫到皇后那里。扈夫人十分后悔,自己的女儿和她的年纪相当,也是那样的活泼可爱,自己要是也带过来,那就好了。
回家之后,她给丈夫诉说了这些,觉得自己没做好,没有为丈夫争光。
扈飞雄制止了老婆的诉说,却非常仔细地问去陈奎秀女儿的服饰,尤其对她竟然戴的是银饰品感兴趣,最后,他安慰老婆说道:“你带不带女儿,都是一样的,皇后看上的,是那个银饰品。”
扈夫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玄机在这里。”
扈飞雄不得不佩服陈奎秀的巧思。皇上对京城及至全国,官员越来越奢靡以至贪腐之风日盛终日忧心,陈夫人开金店,如果经营奢侈的珠宝,肯定会为皇上不喜,但如果经营普通货色,又无人问津,没想到他们竟然独辟蹊径,用异域风情吸引人的眼球,既出了风头,又不见奢靡,皇上皇后肯定会趁机扶持,他们夫妇,可谓名利双收。
扈飞雄长叹口气,心里多少有点泄气,他表面和陈奎秀一副精诚合作的模样,心里的嫉妒之火简直能让他癫狂,觉得自己三年辛苦,不及皇上偏心,陈奎秀在乡下吟诗弄月悠闲度日,三年下来,也官升一级,和他一样都四品,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但他却拿陈奎秀没有任何办法,两人同事不是一天两天,对手做事的滴水不漏,让他即使想要做点手脚,也像恶狗吃天,没处下嘴。
扈飞雄此时还有点侥幸,何均霖找过他,稍稍暗示过,想和他联合起来打压一下陈奎秀,他忌惮何均霖树大招风,被皇上紧紧盯着,一不小心就会露馅。还害怕皇上一旦知道他在底下有小动作,从此被皇上冷落。
每天陪着皇上,他对皇上越来越害怕,皇上看着很和气,很少发脾气,甚至有点滥好人。但那是假的,他可知道,不触到皇上的底线,怎么都可以,皇上很大度,但只要犯了皇上三令五申要求的事儿,他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每年,都会有几个官员被罢官,下场最惨的,他连想也不敢想,皇上刚笑嘻嘻地批阅完一个奏折,一眨眼的功夫,就会对着另一份奏折咬牙切齿,变脸比脱衣服都快。
现在,他发现不光皇上厉害,这陈奎林也厉害,揣测皇上心思,以及应对措施,比他高明。他只不过要求老婆进宫时略素淡些,宁可寒酸不可奢华,老婆做得非常好,那个度把握得很到位,可惜,风头还是让人夺去了,夺了风头也就罢了,还一箭双雕,把自家的生意拉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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