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风飞凤(起点vip12-08-12完结)






    “这些都是史姑娘写信说的?”

    “嗯。张仲青现在也卫戍京师,就是先锋营的副督军之一。”

    茵茵说完,自己都意识到京城现在肯定暗潮涌动,各种势力都在争夺新皇之位,像张仲青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能想到把消息通过史嫣云送给自己,可见官场上的人,无一不在擦亮了眼,看看自己到底该上那个王子的大船。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庆幸陈奎秀和自己远离京城,脱离了漩涡中心好呢,还是该遗憾他们不能及时得到可靠消息,懵懵懂懂呆在江南,万一京城出了什么事儿,她们两眼一抹黑,有个什么事儿于己不利都不能提前预防布置。

    见妻子也沉思起来,脸上表情阴晴不定,陈奎秀明白她肯定和自己所想一致,就再次拉起她的手,安慰地拍拍:“好啦,不想那些了,城邦和君青都没给我写信呢,这肯定不是大问题。再说,我们身在千里之遥,只要安心办好皇上的差事,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茵茵抬眼看了他一下,陈奎秀尴尬地一笑,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说服力。

    “好啦,我派人进京,见一下君青。”

    “他现在才是树大招风呢。”皇上身边的人,肯定是几个王子极力争取的对象,他们很难做到不偏不倚,就算他们认为自己做到了,别人不相信,也是枉然。

    “怎么,现在和替他担心呢?”

    茵茵奇怪地看了陈奎秀一眼,不知道他怎么说这样的话,那是对她有恩情的表哥啊,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气恼地甩开他的手:“怎的?你吃醋了?”

    “嗬嗬嗬”陈奎秀笑。

    茵茵被他这么一闹,刚才紧张和沉重的心情顿时消散,这才领会了他的真实意图。

    “表哥和赵大人现在可是站在风口浪尖上。”苏君青想要把自己摘出来都难啊。

    “放心,皇上知道自己小的时候过得有多难,现在,已经着手布置身后之事了,我看,最多在今年底,他就会立储君的。”陈奎秀很乐观地说。

    “如果那样,当然好了。就怕——”储君若是压不住其他王子,局势会更糟。

    “皇上英明果敢,现在这些人玩那些小动作,他还看不上眼呢,不然,他早就发作了。”

    “但愿如此。”就算皇上出手,整治了那些人,茵茵还是对刘琴、姓佟的两个女人,心怀不满,暗想,如果有机会,一定好好出口恶气。

    从江边回到府里,天气已经到了一天最热的时候,茵茵和陈奎秀走进放了冰的内室,顿时觉得身心的燥热和疲惫都一扫而空。

    “夫人,王夫人送了封信来。”小丫鬟美鹃,一边给他俩上了冰镇的酸梅汤,一边低声给茵茵说道,“我放在你梳妆台上,用镜子压着。”

    陈奎秀还没想起谁是王夫人,一边喝着冰水,一边疑惑地看着茵茵。

    “林姑娘。”茵茵拆开信看起来。

    “你开丝厂不是没有得力的人吗?我给你派一个。我身边一个师爷,人很能干,就是有点爱财。”他笑了一下,“别误会,他不贪,就是有点不满当个师爷,觉得挣不来钱。”

    “你可以向户部推荐,外放他做个小官啊。”他曾经推荐过好几个了。

    “我本来也有此意,谁想,他家和户部侍郎伍大人有仇。”

    “唔,他肯放下身段,做个普通商人吗?”

    “嗯,他觉得仕途无望,已经向我递了辞呈,准备回家经商呢。”

    “那,你岂不人手不够?”

    “我?你不要为我担心。哦,对了,去年,让王忠仁帮你收丝,我许诺让他进入官场,打算,先让他去做蔚县的主簿,如果他真的适合,再提拔吧。”

    茵茵不理他,陈奎秀还是想圆了林月娥的夫人梦。

    “好啦,别生气,还不是我看王夫人她肯帮你,这才决定为王忠仁谋划。”觉得自己的话不能打动茵茵,他就不继续说下去。

    “我那个茧厂,已经交给扈夫人打理了,毕竟她出资最多,今年春天,也是她说动了扈大人,为我们挡了丝行的人寻衅闹事。”茵茵也不想纠缠此事,扈夫人肯定会安排自己人去打理,王忠仁最好自己离开,不然,扈夫人还有点难办。

    “丝织厂和扈夫人联手不?”

    “不了,合伙生意难做,时间长了,朋友都变仇人了,她要是有意,我哪怕给她些新织机都行。”茵茵不好说,扈家,可不像他陈家,人口简单,大夫人又极其守礼,对人也宽厚大方。

    上一次,她有急事没有提前通报,去了扈家,碰上了扈飞雄的嫂子,扈家大大小小,现在都靠扈飞雄夫妇养活,扈大嫂穿着八成新的蜀锦衣裙,妆花禙子,而扈夫人在家,却是普通的杭绸衣服,都有点褪色。

    她看到茵茵的震惊,一时有点尴尬,随即,微微笑了一下:“让妹妹见笑了,我其实,只有几身出门的衣服。”难怪见她几次,来来回回一身云锦和一身蜀锦,配了三个妆花禙子来回地换。

    后来,她听到流言,扈飞雄的母亲,不知道因为自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还是怎么回事,对书香世家长大的扈夫人怎么也看不顺眼,而对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大儿媳,却是偏心的厉害,扈大嫂仗着婆婆的偏心,在家颐指气使,又想掌家,又没有扈夫人的理财本领,扈夫人在外为一家生计奔波,她和婆婆在家挥霍别人的劳动成果。偏偏扈飞雄是个愚孝的,他不体谅妻子的不易,却认为妻子穿的不好,还是因为她赚钱的能力不够,把扈夫人逼得,对钱特别在意。

    茧厂第一次分红,茵茵少拿了几百两银子,扈夫人一边表示不好意思,一边却红着脸把所有给她的银子都拿走,茵茵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也知道怎样能笼络住扈夫人,但再合伙做生意,却是不可能了。

正文 第二一九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一九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扈夫人第二天就来找茵茵。她们现在走得近,经常这么不提前通报,就过来拜访,收春茧挣了钱,她想秋天扩大经营。

    “我有点力不从心,不想在那方面投资,你要是想做,就由你,反正,你把股份算清就是了。”多投资多收益,谁也说不上什么。

    “妹妹不觉得这个很挣钱?”她以前在北方,一年下来能有几千两银子都很不错了,扈飞雄一直守在北疆几个地方,那里人烟稀少,生意不好做,再加上扈夫人也不是个中好手。

    “江南好啊。”江南好挣钱,至少茵茵门道很多。扈夫人听懂了茵茵的意思,脸上还有点欣喜,那样的话,她的股份占得大,将来分红多,茵茵也不会有意见。她最担心的,茧厂的经营,刚开始基础都是茵茵打下的,分红时这位陈夫人一声也没吭,很痛快地按照三家投入的资金比例分拨了利润,她拿钱时,还多了那么一小点儿,事后,她有点后悔,怕茵茵不高兴,毕竟,她男人比自己男人的官儿,还高那么半级。

    “我打算开个织厂,那个虽然没有茧厂挣钱,但收入稳定。”茵茵还是决定提前说一声,不然,这个财迷女人,要是怪自己不拉上她一起发财怎么办?这时,她的心,迷在茧厂上,肯定不会把钱往这边投的。

    果然,扈夫人劝茵茵:“织厂不如收丝挣钱,打理工厂还很辛苦,妹妹怎么挑了个重头?”

    “收丝竞争太大,虽然挣钱,却不如织厂省心。”她俩都知道这里的省心,是不怕丝价忽高忽低地,让人担惊受怕,扈夫人仗着丈夫是主管这边的官员,皇帝的女人不愁嫁,这时并不把茵茵的话当回事。

    “我已经派管事去王举人家了,看他是不是追加投资呢。”

    “他怎样都行,反正到时候按投入分红,账目清楚就是了。”茵茵对王忠仁在钱财上的态度还放心,他对钱没感觉,一点也不贪。

    过了几天,王忠仁果然去蔚县赴任,林月娥亲自去了扈府,告知今后王家的生意她来打理。茵茵也不计较她先去扈府后来找自己,对她不咸也不淡,林月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并不计较她的态度,和她说了好些闲话。

    王忠仁虽然对自己只能做个小吏有点不满足,但这毕竟是宦途的开端,去赴任,就是赴一份希望,他走得还是很高兴的。

    林月娥很想跟着王忠仁,她很不放心他,觉得王忠仁虽然有点小才气,但那点才气,还不能够养住他的那份清高和傲气。可扬州这边的生意,她要留下打理,她恨自己分身乏术,无可奈何地对王忠仁叮咛又叮咛,让他一定要压住自己的脾气,一定不要小看周围任何一个人。她劝王忠仁:“老爷,那些人无论怎样粗鄙,能在衙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混下来,就有他的过人之处,有句话叫阎王好哄,小鬼难缠,越是那样的人,越是让人防不胜防、真正的君子,即使与之交恶,他们也不屑于用卑劣的手段报复你。可那些小人,他表面谄媚,背后下刀,口蜜腹剑就是指的他们。你今后的前途和王家的兴衰,就是老爷一肩挑了。老爷啊,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万万不可令妾身失望啊。”

    王忠仁本来极爱林月娥,平日里对她就言听计从,现在听她这么语重心长,这么殷殷期望,心里的男子汉气大为增加,他郑重地给妻子表示:“,你放心,我一定会记着你的话,此去,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有林月娥帮着扈夫人打理茧厂,茵茵彻底放下心来,她全心全意筹措开织厂的事儿,很忙了一段时间,陈奎秀推荐给茵茵的人,叫胡刚,的确很有管理才能,茵茵给他讲了一些现代化管理模式,他竟然能很快领会其中的奥秘,把生产安排地井井有条。

    茵茵不想把织好的绸坯卖给丝行,就带着胡刚,和那些色目人交易。第一个顾客,是个阿拉伯人,她让胡刚在牙行请了翻译,最后没有谈成。她也打听过,丝行和色目人交易,价格和她报的差不多,而她出的丝绸,品质也很好,胡刚初战不利,有点沮丧。

    “做生意嘛,哪能一举成功呢,我们继续找买家。”

    饶是茵茵有心理准备,第二、第三乃至第四都没谈成,也让她多少有点心灰意冷。

    不知道是第几个顾客,竟然是个来自伦敦的,就算茵茵这么些年,英语忘了大半,古代和现代英语,还有一些词汇不一样,但这位红头发蓝眼睛的老外和牙行人说的话,她还是听懂了一大半。

    又一次没谈成,她带着胡刚和几个随扈,出了酒楼雅间的大门,胡刚垂头丧气地给牙行买办支付了做翻译的费用,打发他离开。

    “我们回头再找一下那个洋鬼子。”茵茵下令。

    “我们不会说鬼佬的话啊,过去能怎样?”胡刚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态,但看到茵茵已经回头了,他赶紧摆手示意让随扈跟上,自己也加快脚步,落后半步跟着茵茵。

    找到那个老外住的客栈,茵茵示意随扈敲门,那老外果然刚回到房间,开门看到茵茵,一愣,他嘟哝着说:“不,不,你们的价格太高了。”

    “我们还可以降下来,请阁下再和我们详细谈一谈。”茵茵的英语,好些年不用,说得结结巴巴,但那老外还是听懂了。

    胡刚和几位随扈,目瞪口呆地看着茵茵,像听天书一样,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生意,最后,堂堂一品夫人,竟然让鬼佬拉了一下手。

    那鬼佬笑嘻嘻地和茵茵他们告别,离开了酒楼,茵茵这才给胡刚他们解释:“牙行的人瞒着顾客,每单生意收一成回扣,这就是咱们私下找色目人,生意总谈不成的原因。”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胡刚毕竟是做师爷出身,暗算这些小喽喽,实在是小菜。

    “这个,我猜想,这事是丝行和牙行的人勾结在一起进行的,咱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茵茵用了几天时间,做出一个贸易单据,里面包含了在码头成交价格、交货时间、地点、要求等内容,中英文对照着写清楚,让胡刚拿着去码头找那些色目人,好些色目人到处做生意,会多国语言,胡刚请了他们,把这个单据翻译了,然后送给了林新民挑头组织的丝织协会。有了这个单子,贸易双方,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往里面填写数据,胡刚教了李新民怎么写洋码,又陪着李新民谈成了一单生意,这才离开。

    丝行的人,自信和牙行的人勾结,扬州码头的丝织品交易就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他们见织绸厂家忽然跳过他们,把货物卖了出去,很吃惊,等他们看到那个不会外语,也能贸易的单据大惊失色,但这时候,他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月,扬州码头丝织品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