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请您悠着点 作者:侧耳听风(潇湘vip2012-9-29完结,强强)





上有一个从不说谎的好名声,有什么说什么,这是江湖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楚凉音虽觉得此特征弥足珍贵,但是,也要提防是否有人会利用他这一点。

    云烈召冷哼一声,魁梧的身体散发着冷气儿,“管那么多,出事儿了我自然要去。”说完这话彻底的转身离开,融入人流中,不过片刻消失了踪影!

    楚凉音站在酒楼门口,叹口气,慕容府的家主被杀了?被杀!谁有这个本事儿呢?为的是什么呢?

    “走了?”宁昭然从酒楼走出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说道。

    “嗯!”

    “酒楼里的人都在议论慕容府出了大事儿,目前已经封锁了消息,但猜测是出了人命,你六师哥也是为了这事儿吧?”宁昭然在酒楼里听得清楚,慕容府可是大齐江湖中六大武林世家中的大家,在江湖有着一定地位,饶是她,如果真没惹着她,她都会避着他们。

    楚凉音点点头,望着澄碧的天空,“慕容靖死了。”

    酒楼里大部分听到风声的人都走了,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件事,无论怎样保密,也总有透风的墙,而这江湖人,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晋城的牡丹花会与慕容府的事情相比,刹那花都失了色。

    一桌三人,楚凉音淡淡的说完从云烈召那里听到的事,宁昭然与诸葛无梵都较为诧异,宁昭然没见过慕容靖,诸葛无梵倒是见过,面上不无遗憾。

    “云六侠可知道谁是凶手?”诸葛无梵的遗憾自眼角眉梢荡漾开来,弄得宁昭然都被影响,也开始心生遗憾来,可惜了!

    楚凉音摇摇头,“没说,想必现在并不知道凶手是谁。”她倒是不甚关心,反正与她无关。

    “慕容庄主是个真君子,与世无争,真不知是谁能下如此狠手。”叹息着,诸葛无梵清隽的脸庞划过一丝忧伤。

    “六师叔果然走了。”衡贺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楚凉音回头看过去,一身风雅的月离风自楼梯上走下来,清风晓月般的气息,翩翩公子不浊于世。

    “七师叔,六师叔真的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一早特意的去给他买的衣服靴子,本等着他起床给他送过去呢,结果人就不见了!”他们走过来,衡贺冲着楚凉音说道。

    楚凉音嗯了一声,而后淡然回头,“他有事,已经走了!”

    衡贺眨眨眼,看了一眼落座在一旁的公子,没同尔蒋走过去,而是站在了楚凉音身边,疑惑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昨天明明说过很疲累能睡上三天三夜的。”

    楚凉音挑起眉梢扫了一眼衡贺,衡贺后退一小步,他就是问问嘛,也没说要怎么样。

    慢慢的将视线调转向月离风,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就好似雕琢出来的一样,找不到一丝瑕疵,正巧此时,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将他的脸罩在金色的阳光下,宛如神祗。

    “慕容府出了大事,有人死了。月离风,听说月家与慕容府交情不浅甚至有结下儿女亲家的打算,你不表示一下关心么?”

    月离风将眼眸的焦距定在楚凉音的脸上,那满是凌厉与孤傲的双眼透着几分讥讽,使得他眉心蹙起,“师叔知道的如此多,是在关心师侄的婚事么?”



☆ 028。侄恭叔亲

    本看着窗外的宁昭然忽的来了兴趣,向后靠在椅子上,美眸流转,视线在楚凉音与月离风的身上游离,看着二人有些冷然的气氛蓦地笑出声,“看看你们师叔师侄相处的多友好,还操心起婚事来了,啧啧,侄恭叔亲啊!”宁昭然典型的看出殡的不嫌殡大,如此场面,她喜欢极了。

    楚凉音淡淡的扫了一眼宁昭然,眼神不乏警告之意,让她闭上那张嘴,宁昭然不以为意,依旧等着看笑话。

    “关心一下你有这么意外?老娘向来关心小辈,就连门中小四喜养的猪是否配种老娘都会关心一下,有何不可?”楚凉音抑扬顿挫的声音十分刺耳,猪配种?这明显的是在骂人了。

    月离风脸色如常,眼中温度却是降下来,如同六月飞雪一般,让一眼瞄到的衡贺不禁打了个寒噤,公子被激怒了。

    “凉音,你要同去慕容府么?”诸葛无梵突然开口,温润的声音将冷然的场子救了回来,宁昭然现出几分扫兴来,她还没看够呢,衡贺倒是松了口气,这二人可别再打起来了,大庭广众的,多丢人!

    楚凉音果然不再理会月离风,将视线定在诸葛无梵身上,然后摇摇头,“与我何干。”

    诸葛无梵叹口气,“我理应去,不为别的,送慕容庄主最后一程。”看来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气氛中没有出来,他与慕容靖有过一面之缘,虽谈不上莫逆之交,但慕容靖的一举一动都很让诸葛无梵赞赏,他是实实在在的为慕容靖的死感到可惜!

    楚凉音扯了扯唇角,“那你就去吧,让宁昭然派人送你去,不然你都不用走到兰州,半路就得饿死累死!”她说着风凉话,却不得不让人怀疑,确实有这个可能。

    宁昭然眉梢一挑,看似想反驳,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瞪了楚凉音一眼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楚凉音的眼角浮起笑意,悠悠道:“不然,宁大小姐亲自送诸葛去兰州?”

    宁昭然咬牙切齿,“没了我,你也得饿死。”

    楚凉音笑容更甚,“我的好师侄还在这里呢,把他当透明人么?有这么个富可敌国的好师侄在,我怎么也不可能饿死。”

    她此话一出,有数人皆变脸色,首当其冲的就是衡贺,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楚凉音,想穿透她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尔蒋抬起眼瞧了瞧楚凉音又看了看月离风,而后又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己脚尖,装聋作哑。

    月离风轻声淡笑,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煞是迷人,“师叔此时又用着师侄了?”他声音轻淡如水,可却透着那么一股讥讽来。

    楚凉音不以为意,只是看着宁昭然挑眉,这是她赏给她的机会,不要么?过了这个村可是没这个店了!

    宁昭然暗暗咬牙,斜睨了一眼脸色平静似乎又陷入自己思绪的诸葛无梵,一咬牙一跺脚,“好,我送他去兰州慕容府,你随着月公子好好享受‘叔侄之乐’吧!”叔侄之乐四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褒义贬义一听即明。

    楚凉音笑的眉眼弯弯,整张脸如同开了花,有那么一刹那夺人眼球,“不客气不客气,记住欠我份儿人情就行了!”说罢起身,拿起随身不离的宝剑,潇洒的转身离开,临走到酒楼门口时,她清魅的声音再次传来,“祝你们愉快!”

    “呃,公子,咱们真的要与七师叔同行么?”待得宁昭然与诸葛无梵离开了,衡贺才敢问出口来,想象一下七师叔与他们同行,他就不禁寒芒在背,那他可真是没好日子过了。

    月离风淡定如初,注视着窗外川流不息大街,他唇角上扬,“同行又何妨?”

    “呃?”衡贺哽住,与尔蒋对视一眼,都没明白公子这突然的是要干嘛、明明俩人水火不相容,恨不得不在一个世界生存,呼吸同一样的空气都觉得脏;一个要同行,另一个居然也同意,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公子,您真的确定要和七师叔同行?”衡贺皱眉,苦着一张脸,公子倒是能忍了,可苦了他们了呀。

    月离风斜睨了一眼衡贺,稍显细长的眼眸荡漾缕缕意味深刻的笑,“别担心,或许她并不想与我们同行,只不过一说罢了。”

    衡贺云里雾里,尔蒋好似听懂了点点头,“或许公子猜的对,七师叔并不喜欢我们,甚至看两眼都嫌多……呃,只是说了给宁小姐听得。”尔蒋被衡贺瞪了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七师叔简直就拿公子当苍蝇,还同行,简直难以想象。

    或许他们的猜测是有理有据的,但是,有时事情总是会与人的想象反方向发展,当翌日一早衡贺将停在酒楼后院的马车驾出来,当尔蒋搬着箱子从酒楼走出来,当二人忙活着将马车内铺垫好,将公子喜欢的雨前清露摆放在马车内的小桌上,当将点燃的松竹香扔到雕花的香炉中,正等着他们公子从楼上走下来时,一个青色的人影从楼上悠然而下,迈着随性潇洒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向他们。

    衡贺尔蒋不由得都感觉后颈发凉,眼瞧着那笑的恍若清水芙蓉一般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她抬手分别拍拍二人的肩头,还未等的他们俩因着她的拍打而感到惶恐之际,眼前一花,下一秒那人已然跳上了车辕,掀起垂坠的竹帘,大方的钻进了马车。

    “唉,真舒服!”一声清魅的叹息自马车了传出来,衡贺打了个哆嗦,看着一旁同样忐忑的尔蒋,沉重的点点头,为接下来的日子默哀!



☆ 029。 车中惊魂

    群山环绕,山水宜人,天空一碧如黛,如此天气最适宜出行。

    宽阔的官道隐在群山之中,此路段即是主要官道亦是观赏美景之地,东南西北个个方向,入眼的皆是山清水秀花鸟宜人。

    华贵的马车在山水间悠然前行,马儿不急,踢踢踏踏,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

    驾车的是个模样清秀十三四岁的小童,模样精致大眼睛显得分外激灵。

    与他们渐离渐远的是牡丹世界晋城,自从早上开始,衡贺的小心脏就开始紧张的跳动着,几次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切皆因那此时霸占了马车当祖宗的七师叔!

    当公子看到七师叔没有独自离开而是霸占了他的马车之后,他的脸色也明显的冷了下来,衡贺尔蒋什么都没说,此时不是为别人担心的时候,最担心的还是他们俩,因为,只要有七师叔在的地方,他们就有的受苦了!

    飘着淡淡松香味儿的车厢内,所有的陈设都是上乘的,靠着车厢门边摆着那盆黑牡丹,正是楚凉音赠给尔蒋的那盆,依旧开放的多姿多彩,看来尔蒋照顾的很好。

    车厢当中一个精致小桌,桌上摆放着当季水果,紫砂茶壶,青铜熏香炉,一品一物皆为上品。

    三面有设计的十分舒服的矮榻,宽度适宜,可坐可躺,上面铺着一层柔软顺滑的毯子,无论马车行走到怎样的路段,保证坐在车里的人不会感觉到颠簸!

    此时此刻,就在马车悠然前行时,那一身青色长裙的女人独占对着车门的一方矮榻,整个人横躺在上面,因着距离有限双腿则斜搭在另一边的矮榻上,姿势随意,已然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低眉顺眼的尔蒋就坐在楚凉音搭乘着双脚的那一面矮榻,他整个人靠着车门的位置坐着,对面则是月离风,坐姿标准双目闭合,好似已经睡着了。

    从晋城出来后,这整个马车就是这样的情况,尔蒋感觉都要喘不过气了,这压抑的气氛让他愈发的如坐针毡,蓦地身子一动,掀开精编的竹帘快速的钻出马车,与衡贺同坐在车辕上,迎着清风美景,这才感觉活过来!

    衡贺扫了一眼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尔蒋,不用问,看他那放松的脸色就知道那里面不好呆,“喘不过气了?”他语气倒是有些悻悻,庆幸自己抓稳了这个驾车的活,以前不觉得好,现在觉得十分好!

    尔蒋小心的长吐一口气,“还是外面好!”

    衡贺轻笑一声,不无幸灾乐祸,听着里面一点音没有,他就能猜得到那里面是个什么气氛。

    尔蒋不满的看了衡贺一眼,但是也没说什么,虽然看似那车里的两个人在睡觉,但是事实谁知道,没准都听着外面呢,他可不要说什么得罪人的话,下场可是很难想象的。

    前面的道路有个急转弯,马儿跑得不快,只不过因为马车的问题,在马儿转过弯道之后,后面的车厢轻轻地甩了一下,而甩这一下不要紧,车厢里猛的传来咚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车板上,车辕上的衡贺尔蒋瞬间绷起,两人满眼惊恐的对视一眼,衡贺快速的掀开竹帘一角窥视里面,随即脸色大变,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车厢里,本来稳稳的躺在矮榻上的楚凉音被结结实实的甩在了车板上,撞得车厢中间的小桌都滑出去了,好在有坐在外面的月离风伸腿挡了一下,不然非得飞出去不可!

    “嗯。”在甩到车板上足足过了一分钟之后,正面朝下趴在那里的楚凉音才发出声音来,身子动了动,而后慢慢撑起身子,第一眼就射向了月离风。

    月离风也正看着她,面色平静,唇角上扬,细长的眼眸里有着不掩饰的笑,此时此地,车厢里就只有两个人,似乎他也不再掩饰。

    淡定的从车板上爬起来,怀中依旧抱着她的宝剑,重新躺回原位,蓦地开口,凉凉道:“把你那嘴给我拉平,不然别怪老娘翻脸!”

    月离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