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咽埽睦锖苁倾扳辏馐撬堑谝淮畏直穑嬗行┥岵坏谩?br /> 容二爷到了杭州府,将那委任书交与杭州知府,那知府见了里边吏部尚书的亲笔信,知道了容二爷的身份,十分惶恐,琢磨了一个晚上,决定让容二爷去管户部这一块。户部主要管着的是杭州府的收支,杭州经商的人多,这块很容易能出些政绩,只要保着每年库房收支不亏损,考绩便能评优,不少的官员都是从这块地方做起来,每年考绩得优便自然会得了提升。
容二奶奶得了这消息心里头十分欢喜,对着飞红笑道:“咱们开这珍珑坊真真是顺风顺水,二爷刚好管着这一块,这便是他碗里的饭菜。”
“我们家姑娘可是天生有赚钱的命。”飞红笑得一双眉毛都飞了起来,斜斜的入到鬓边:“无论在哪里开珍珑坊,都特别顺。现儿二爷管着杭州这边的商户,我们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有了容二爷,飞红和阮大牛做起事情来也很顺当,容二爷只消将商户的册子清点下,便知道谁家因为亏损关门需要将铺面转让。因着容二爷的面子,珍珑坊分号的铺面租得极为廉价,在寸土寸金的绣品街,一套带着小宅子的铺面,一年的租金只花了一千两。
房东和阮大牛签了契书以后直叹气:“也是客官你运气好,本来这宅子没有一千五一年根本租不下来,只是我那儿子不争气,亏空了不少银子,现儿家里又急着要钱用……”噜噜苏苏的说了一大堆话,手里摸着那块招牌,恋恋不舍。
飞红见那房东说得动情,眼中似乎有泪光闪闪,心里颇有些同情他,额外多添了五十两银子,那房东拿了银子千恩万谢,说了不少的好话:“这位大嫂如此仁义,铺子定然能一本万利。”
飞红笑了笑,送了房东出去,然后拿出了秋华交给她的几页纸出来,与阮大牛商量着该请人来将铺面重新装修一下,也按照江陵珍珑坊的格局布置,宅子后边的小园子也收拾下,等着这分号做出名气来,也与江陵那边一样,每十日举行一次品鉴会,摆些精品供熟悉的老主顾观赏。
阮大牛找了几个装修的工匠过来,第二日便开工来修缮铺面,说好每人每日一百五十文钱,管一餐午饭,二十日内完工。这工价在杭州不算高,可也不低。其中有个姓石的木匠听了阮大牛说的价格便站了起来道:“主家,我若是不在这里吃午饭,能不能给我每日一百七十文?我们家离这里近,让我那媳妇给我送饭过来。”
飞红点了点头,知道这姓石的害怕午饭吃得不好,让家里人送饭菜过来,心里安心些,也能多挣些钱。“没问题,只是怕你明日见了我们杨妈妈煮的饭菜,便看不上你媳妇的手艺了呢。”飞红笑着望了望其余几个工匠:“你们若有这要求的,也可以一并提出来,我们这里很是随意。”
其余那几个因着家里离珍珑坊远,媳妇送饭过来至少要走一个时辰,几个人都摇头道:“就在这里吃饭罢,少二十文也只有这样的事儿。”
第二日工匠们便按时过来,就听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等到晌午时分,杨妈妈的男人已经做好了饭菜送了出来,那几个工匠一看是三碗菜一瓮汤,还配着一大碗白米饭。三个菜中间有两个荤菜一个蔬菜,油水很足,那肉看着都是亮光光的,还没动筷子便能闻着香味。几个人就坐在地上开始用餐,饭菜的香味弥漫在外边的铺面里,连外边经过的人都探头往里边看:“这是谁炒的菜,恁般香!”
那个姓石的木匠坐在一旁,见别人吃得欢,咽了口唾沫,早知道这主家如此大方,他便不该让媳妇送饭菜,这可比二十文钱合算多了。飞红在一旁见那石木匠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估计他此时已经反悔了。
那边工匠们正吃得来劲,就听外边有轻微的脚步声,飞红抬头一看,见到一个年轻媳妇子拎了个篮子,低头走了进来。石木匠一步跨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篮子道:“冬梅,明日你便不用给我送饭了,我到主家这里吃,饭菜好得很。”
飞红听着“冬梅”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往石木匠那边看了过去,那年轻媳妇正拿出一条帕子来给石木匠擦汗,那侧影仿佛在哪里见过。飞红心中一动,大喊了一句:“冬梅!”那年轻媳妇转过头来望向她,飞红见了那张脸,猛的怔住了,那不是碧芳院的冬梅吗?她私逃了好几年,没料到在杭州见着她了。
冬梅望着飞红,张大了嘴巴,手里的帕子飘到了地上,满是灰尘的地面迅速将那条帕子点染得一片灰蒙蒙的,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第一百六十八章巧相逢东窗事发
冬梅从容府逃出来一直就担心有朝一日会被人瞧见捉了回去,她潜回杭州也不敢回去,一直躲着给别人做些杂事儿,自己攒了些银子,准备等着风声过了便回家。后来认识了这石木匠,觉得他老实可靠,便自己做主嫁了他。
小夫妻俩成亲有大半年了,从来没有红过脸,石木匠手艺好,经常有人叫他去干活,每月能赚到四五两银子,冬梅在家里做饭打扫,闲时还绣些帕子出去卖,也能挣到一二两银子,两人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冬梅,你怎么会在这里?”飞红踏上前一步,抓住了冬梅的手,见她望向自己,眼中似乎有哀求的神色,不由得一愣,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来。
阮大牛见飞红竟然认识这木匠的媳妇,也是惊奇:“飞红,你怎么认识她?”
飞红朝阮大牛笑了笑:“我们是手帕交呢,好久不见了,我们到后院说说闲话儿。”
石木匠听着媳妇还有阔绰的手帕交,也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冬梅,你和主家娘子这么久不见了,赶紧陪她去说说话!”
冬梅低着头跟着飞红走到了后院,飞红将她带到一个角落里边,松开手,一脸严肃的望向冬梅:“冬梅,你可知道逃奴的后果?”
冬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捉住飞红的裙裳道:“飞红,你可要帮帮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逃的,若是我不逃,恐怕我此时已经被贾姨娘给害了!”
听着冬梅说到贾姨娘身上,飞红心里砰砰直跳,她弯腰将冬梅拉了起来:“冬梅,你快些起来,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逃出去?”
冬梅站了起来,睫毛上挂着眼泪,似乎便要滴落下来,她清秀的脸上有些恐慌,全身都在打颤。她好不容易才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体贴如意的男人,有对她关照有加的公婆公婆,她真不想这种温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春燕和夏蝉都被贾姨娘下了哑药。”冬梅抹了一把眼泪,下定了决心将一切和盘托出,飞红是四小姐的人,随云苑和碧芳院素来便不对盘,或许她能借助随云苑摆脱自己遇到的困境。她想赌一把,赌注便是她所知道的秘密:“贾姨娘并没有怀孕,她那个儿子是夏蝉生的。当时夏蝉有了身子,贾姨娘便将她送去了外边院子,自己假装怀孕,等夏蝉生了儿子,她便叫人将那儿子带进了碧芳院,收买了产婆,冒充那是她生的孩子。”
飞红听了这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有这样的事儿?那夏蝉呢?夏蝉又在哪里?”
冬梅的眼皮子垂了下来,脸上有一种深深的哀伤,她的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伤感:“夏蝉生了孩子以后便被赶了出去,我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差不多快要落气了,我陪了她几日,可她终究还是没有熬得过去……”
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几年前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她抱着夏蝉慢慢冷去的身子,望着她用手指在地上写着歪歪斜斜的字,眼前一片模糊。虽然夏蝉起先在碧芳院因着自己做了通房而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可她见着原本鲜活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慢慢的在眼前闭了眼睛,心里也有着物伤其类的感觉。低头看着地上那几个几乎认不出是什么的字,冬梅连猜带蒙的想到了一桩事情。
“我听到了贾姨娘和林妈妈的密谈,她们除了说假装有身子的事儿,还说了一件事,那事儿非同小可,因此贾姨娘打算要将杭州带过来的人都要慢慢打发了,至于她怎么打发别人我不知道,可我却晓得,若是她知道我偷听了她们的密谈,那我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冬梅抬起头来望向飞红,言语殷切:“飞红,我知道你们随云苑和碧芳院不对盘,只要你不把我在杭州的事儿抖露出去,我便将那个秘密告诉你。”
飞红望了望冬梅殷切的脸,她如何不知道冬梅此时的心情?和阮大牛成亲以后她才明白有了爱侣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滋味,从方才冬梅和她男人的举动来看,夫妻俩定然很是相得,冬梅肯定是想要让这种美满能延续下去。
“我答应你这事儿,而且还会给我们家姑娘送信,让她替你想法子将你的卖身契给毁了,以后你便不用提心吊胆了。”飞红伸出手来拍了拍冬梅的肩膀:“你也知道我们家姑娘的能耐,只要你不是哄骗她,她定然会想法子做到。”
听着飞红说得笃定,冬梅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她惊喜交加的望着飞红道:“你说这话当真?”
“怎么能不当真呢?”飞红扯下了身边树枝上的一片树叶,用手揉了揉,那树叶便成了碧绿的一团,一些汁水站在她手上:“你没见我现儿都成了这铺子的主家娘子?我们家姑娘都把珍珑坊开到杭州来了。别说是一张卖身契,便是十张又有何难?”
冬梅听得连连点头:“四小姐可真是厉害,竟然能将铺子开到杭州来了!若是铺子里边要请人,你可得记着我才好。”
飞红笑着点点头:“你便快说说,究竟是个什么秘密,竟然会让你有性命之虞?”
“我起先在碧芳院听着林妈妈说若是让人知道三小姐不是三爷的孩子,那三小姐一辈子可都完了。”冬梅徐徐的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底好几年的话,心里分外轻松。这句话一直哽在她心里头,找不到人可以倾诉,不时的在折磨着她,甚至在梦里还见到贾安柔和林妈妈狠厉的扑向她,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嘶声竭力的喊道:“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得去死!”
现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分享这个秘密的人,冬梅有些欣喜,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感觉会如此之好,她望了望这盛春的院子,到处繁花似锦,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
“你说的是真话?”听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飞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小姐不是三爷的孩子,那她的父亲又会是谁?
冬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亲耳听着林妈妈说的,不会错,而且夏蝉临死前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我只认识其中两个字,一个三一个小,估计她也想告诉我三小姐的身世,只是可恨我识不全那些字儿。”
飞红得了这个消息实在震惊,赶紧写了一封信回去将这事向秋华禀告,秋华得了这信也是震惊,嘉文不是三少奶奶生的,淑华也不是父亲的女儿,这两件事情委实有些大,让她不能不慎重考虑如何揭发了这事儿才好。
嘉文是夏蝉的孩子这事情好办,去找那稳婆一问便知,只是这事儿即便问了出来也不会让碧芳院那个三少奶奶又半分损伤,因着嘉文总归是容家的血脉,只是她想借着这孩子上位而已,闹了出来也不会再撼动她的位置。
秋华捻着信纸,看着上边黑黑的字迹仿佛变成了横着爬行的小蚂蚁一般,慢慢的钻到了她心里边去:淑华不是三爷的孩子!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姐姐,那她会是谁的孩子?秋华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双眼睛,春华十二岁生辰时请来的戏班子里边有个小桃红,长相与淑华由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莫非淑华的爹便是那个戏子?
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秋华的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珍珑坊开到杭州真是大收获,她要好好的把握这些信息,慢慢的抽丝剥茧般将多年前的旧事翻出来,让碧芳院里那个趾高气扬的三少奶奶从此被踩在尘埃里再也不能翻身。
第二日,秋华去流朱阁找容大奶奶,流朱阁的下人们道:“奶奶还在华瑞堂没回来呢,二少奶奶去了杭州,我们家奶奶一人管着这内务,事儿越发的多了些。”
秋华听了微微一笑:“大伯娘以前总是觉得闲着没事做,现儿总算是找着事情做了。你们可不要替你们主子抱怨,她甘之如饴。”
于是带着绿柳去了华瑞堂,堂前的香樟树亭亭如盖,洒下一片荫凉,秋华站在树下往里边望去,就见还有几个管事妈妈和管事嫂子正围在容大奶奶旁边议论着什么,其中有一个年轻媳妇子格外眼熟,穿了一件秋香色的绉纱衣裳,鬓边还簪了一朵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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